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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我想回家——”
不明就里的德军战俘马上就骚动起来,整齐的队伍也开始混乱,很多战俘情绪激动,危险一触即发。
“闭嘴!”
“安静!”
“不要说话,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周围的远征军士兵也意识到情况紧急,有人端起步枪来时拉枪栓,这更让德军战俘情绪紧张。
“都特么给我闭嘴!”沈慎行嗓门大,大吼的同时掏出手枪鸣枪示警。
呯!
有那么一瞬间,士兵们和战俘们都有点呆滞。
“没有人要杀死你们,今天的劳动任务取消,回去整理内务、打扫卫生——”沈慎行及时安抚,一千多名战俘要是骚动起来,一个排的士兵还真不好控制。
当然了,就算这些战俘趁乱逃走,他们也逃不了多远,战俘营周围驻扎着数万轮换休息的远征军部队,只要发个协查通报,逃走的战俘分分钟就会被抓回来。
有了沈慎行的承诺,战俘们终于冷静下来,真要是枪决,远征军也不会只出动这么点人,士兵们也不会只携带步枪和自动步枪,最起码也要有个重机枪啥的吧。
一路有惊无险,回到战俘营之后,沈慎行才感觉自己的衬衣都已经湿透。
“哇,你这是怎么了,出门没有带雨衣吗?”沈慎行的同事注意到沈慎行的衬衣。
“不是,今天真的很危险,那些俘虏以为我们要枪决他们,差点没有暴动,我们当时只有四十多人,面对一千名德军——”沈慎行后怕不已。
沈慎行的同事不说话,看着沈慎行表情古怪。
“怎么了?”沈慎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慎行的同事把刚发的报纸递给沈慎行,报纸上的头版头条很醒目——凡尔登一个德军战俘营发生暴动,法军部队紧急出动,近4000德军战俘被打死!
“怎么会这样——”沈慎行惊讶。
“谁知道呢,或许是真的有暴动,或许是法国人故意报复,一切皆有可能。”这种事在西线也是见怪不怪,放下武器并不意味着一笔勾销。
沈慎行心情沉重,晚上吃饭的时候,沈慎行特意来到一个战俘们居住的大仓库。
这种临时搭建的仓库非常简陋,木板制作的墙壁,屋顶是单薄的帆布,进门时两排木板铺成的大通铺,这样的一间仓库里要住一百人。
刚刚回到仓库的战俘们正在收拾内务,他们中的很多人没有换洗衣服,衣服被雨水淋湿后,就只能把衣服脱光了晾干。
好在仓库里都是男人,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有人甚至还弄了一盆水在仓库角落里洗澡,当听到值日官大叫“立正”的时候,洗澡那哥们尴尬极了,他直接用盆挡在身前,脸色难堪的差点要哭出来。
“好了放松点,不要那么紧张——”沈慎行试图缓和气氛,不过没什么卵用,德军俘虏们都用充满警惕的目光看着沈慎行,有些人的目光是畏惧的,有些人的目光平静,也有些人的目光里充满挑衅。
“我希望你们能明白一件事,在我这里,没有人会毫无理由的随意伤害你们,只要你们配合我们的工作,你们应该知道的,上边的老爷们正在进行谈判,或许过不久,你们就能回家了,希望你们到时候不会怀念战俘营里的咖啡——”沈慎行不说废话,大英帝国确实是豪富,俘虏们也能喝到咖啡。
当然了,掺水肯定比较多,咖啡的浓度和远征军士兵喝得咖啡没法比,也没有糖和牛奶。
即便如此,那些咖啡也足够让战俘们感到惊喜。
除了咖啡之外,战俘们每天还能吃到一片熏肉,一个苹果或者是两根香蕉,每人每天还有五支香烟,可以说战俘的待遇,比西线德军的待遇都更好。
“抱歉先生,下午是我们误会了您。”一名德军战俘向沈慎行道歉。
“没关系,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今天会下雨,你们今天可以休息,伙食按照最高标准执行。”沈慎行没放在心上,由己推人,如果让沈慎行换成德军俘虏,那么没准沈慎行的反应回比这些德军战俘更激烈。
伙食的最高标准,是为伤兵准备的营养餐。
既然英国政府要在战后扶持德国人重新站起来,那么罗克干脆提高给这些德军战俘的待遇,德军的伤员每天也有牛奶和鸡蛋补充营养,远征军的医生也在尽力为那些受伤的德军战俘提供医疗服务,药品依然是大问题,远征军自己的药物也不足。
稍晚些时候,又有一批德军战俘被送到战俘营。
这时候正好是晚餐时间,德军战俘们拿着远征军配发的餐具,排着整齐的队伍领取食物。
这些餐具都是法瓦尔特钢铁公司生产的不锈钢餐具,一个用来喝汤的杯子,一个分为四格的不锈钢餐盘,处于安全考虑,餐具不包括餐刀,只有一个一头是叉子,一头是勺子的餐具进餐,这在南部非洲看起来稀松平常,但是在缺少钢铁的德国人看来,能给俘虏都配发堪称“奢侈”的高价餐具,也确实是验证了南部非洲的豪爽和人道主义。
就在那些刚刚分配来的战俘,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战俘营的时候。
正在排队领取食物的德军战俘突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以及整齐的掌声。
这是在欢迎这些新战俘。
第905章 现实往往就是这么残酷
按照战俘营的规定,刚刚来到战俘营的战俘,要经过洗澡、理发、刮胡子、剪指甲、检查身体等等一系列程序之后,才能顺利进入战俘营。
这不是故意为难这些战俘,必要的卫生程序必不可少,西线环境极为恶劣,各种各样的战壕病非常普遍,很多人的脚部和腿部严重溃烂,几乎所有的士兵身上都有虱子,美国大流感是另一个严重威胁,协约国可以调动医疗物资,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美国大流感的威胁,德国严重缺少医疗物资,很多军官都没有口罩。
雷蛟是第九战俘营的军医,尼亚萨兰大学医学院大三学生,他已经在法国连续工作三年,现在以军官身份享受上尉待遇。
雷蛟因为在西线的出色表现,同时得到了南部非洲和英国本土多家医院的邀请,雷蛟根本不考虑英国本土的医院,世界大战结束后,雷蛟就要前往尼亚萨兰州立医院工作。
刚刚来到战俘营的俘虏们,健康状况非常差,有些人已经感染了美国大流感,有些人有严重的肺结核,有些人肢体部位受伤化脓,需要尽早截肢。
需要治疗的病人太多,雷蛟从早忙到晚,好在这些俘虏都很配合,即便是那些要被截肢的士兵,也会感谢医生对他们的帮助。
在刚刚锯掉了一名德军少尉的左小腿后,雷蛟抓紧时间吃饭,接下来还有四台手术等着他,雷蛟只有二十分钟休息时间。
“我们刚才锯掉的那个小腿,其实不用锯掉的吧——”雷蛟的助手是尼亚萨兰大学医学院一年级的何标。
何标是去年来到法国的,再过两个月,何标就是二年级了,如果到时候世界大战结束,那么何标就要返回尼亚萨兰按部就班的上学,所以何标很珍惜现在的机会,工作比雷蛟更努力。
“如果药物充足,有设施完善的手术室,以及两个时间不那么紧迫,可以慢慢处理的医生,那么或许确实是不用截肢——”雷蛟抓紧时间把最后一口香肠塞嘴里,声音有点含混不清:“——不过最重要的一点,他要是一名南部非洲的华人才行。”
看到雷蛟吃完了香肠,金发碧眼的小护士马上给雷蛟送过来温度刚刚好的咖啡,因为工作强度比较大,雷蛟他们这些医生对咖啡的依赖很严重。
这些护士都是从法国本地雇佣的,先别管职业技能怎么样,外型上几乎让人无可挑剔,和平年代要雇佣这样的女郎要花大价钱,战争期间,只需要满足她们的基本生活需求,就足够让她们感恩戴德了。
给雷蛟送咖啡过来的护士叫克莱门特,对雷蛟很有好感,在法国的战地医院,很多来自南部非洲的医生和法国本土的女孩成为情侣,有些人甚至已经在法国的教堂里举行了婚礼,雷蛟不讨厌克莱门特,但是也不喜欢,雷蛟的家庭很传统,他只能选择华裔女孩作为终身伴侣。
“白人不行吗?”何标没理解雷蛟的意思。
雷蛟不说话,专心致志喝咖啡。
有些事可以做,但是不能说。
在协约国战地医院有不成文的潜规则,正常情况下,野战医院会收治协约国所有军人。
但是如果战役期间因为伤员激增,野战医院爆满的时候,就只有军官才能接受救助。
如果情况进一步恶化,药品都开始出现短缺,那么华裔军官的重视程度最高。
这里的“重视程度”,当然是让人挑不出毛病来的那种,同样是腿部受伤,同样是在手术室抢救,医生和护士也是同一群人,但是手术时间十分钟,和手术时间三个小时的结果完全不同。
所以何标确实是需要学习。
“克莱门特,能给我也来杯咖啡吗?”何标吃完饭也要喝咖啡,克莱门特虽然同样微笑热情,但是一边是主动送,一边是要了才给,区别对待还是很明显的。
何标简直痛心疾首,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喜欢克莱门特?”雷蛟休息的时候也八卦,南部非洲的男人讨老婆越来越不容易,如果能在法国带一个回去,还是很不错的。
尤其是克莱门特这样的大美女,虽然克莱门特业务能力不强,虽然克莱门特不怎么会做饭,虽然克莱门特不会说汉语——但是克莱门特漂亮啊,而且不会做饭可以学,不会说汉语也可以学,至于业务能力——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世界大战结束后,雷蛟和何标他们这些战地医生会非常受欢迎,现在苗头就已经出现,不仅仅是雷蛟,就连何标也收到了巴黎医院的工作邀请,虽然何标还仅仅是没有毕业的学生。
可以肯定的是,雷蛟和何标他们一旦工作,薪水肯定是最高一等,抚养一个家庭根本没问题,所以克莱门特工作不工作都没有什么关系,把家庭照顾好就是克莱门特最重要的工作。
“喜欢啊,咱们医院里,除了你和邵学长之外谁不喜欢?”何标色与魂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邵学长叫邵翼,也是第九战俘营的医生,已经从约翰内斯堡医学院毕业,拿到南部非洲卫生部的工作邀请,不过邵翼的理想还是当一名外科医生,邵翼在去年和一个法国女孩结了婚,现在那个法国女孩因为怀孕去了尼亚萨兰,在邵翼位于洛城的家中待产。
在法国的这些医生,收入水平都非常高,一年的薪水足够在南部非洲的大城市里购买一栋房屋,或者是去乡间购置一个农场。
需要说明的一点,南部非洲的大城市,诸如洛城、约翰内斯堡,现在的房价已经比巴黎、伦敦这些明星城市更高。
除了开普敦之外。
开普敦作为南部非洲的三个首都之一,房价其实也有大火的潜质,但是只可惜开普敦的治安状况、卫生状况、教育水平、以及基础设施都不如洛城、约翰内斯堡,甚至连维多利亚和圣乔治都不如,所以开普敦的房价就一直不温不火。
这里需要强调的是,在南部非洲所有的大城市中,虽然开普敦是华人最早涉足的城市,但是现在开普敦却是华人最少的城市。
“喜欢就去追啊,早点把个人问题解决,然后就能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事业上,克莱门特很不错。”雷蛟鼓励何标心动不如行动,克莱门特何止是不错,应该用“相当抢手”来形容,只可惜谁都能看出来克莱门特心有所属,在这个问题上,华人其实还是很绅士的。
“你还有脸说这种话,你就是占着茅坑不那啥,你要是没意思,早点让人家克莱门特死心不好,那样我才有机会。”何标忿忿不平,我爱的人不爱我,真·人间惨剧·彪。
雷蛟不废话,放下喝光了的咖啡杯,重新把口罩和手套戴好,准备接下来的手术。
雷蛟放下杯子的时候,克莱门特马上就过来帮雷蛟戴口罩手套,等雷蛟转身去手术室之后,克莱门特又忙着收拾餐具,实在是勤快得很。
没人关注的何标自己戴上口罩和手套,默默跟着雷蛟走进手术室打下手。
手术台上躺着一名德军上尉,他是胳膊受伤,伤口同样是严重感染,要处理起来很麻烦,南部非洲虽然有青霉素,但是不会吧青霉素用在德军士兵身上。
“医生,我的伤是不是很严重?”德军上尉会英语,他现在意识很清醒,手术室也没有条件对病人实施麻醉,护士在手术开始后,会往病人嘴里塞一条毛巾,能不能撑过去,要看病人的求生意志。
“确实是挺严重的,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