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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这和你无关。”丹尼·布赖特不接茬,这么年轻的上校在英国本土也很罕见,不用说,肯定是南部非洲购买达官贵人的后代。
“我是南部非洲的军官,你们在损害南部非洲的企业利益,你说和我有没有关系?”安琪不放弃,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动不动就包围,真当南部非洲好欺负是吧。
“抱歉上校,我也是执行公务。”丹尼·布赖特不硬顶,现在任务既然结束,丹尼·布赖特就不想节外生枝。
“很好,很好,祝你工作顺利,特工先生。”安琪不给丹尼·布赖特好脸色,说的话里威胁的意味很浓重。
丹尼·布赖特不废话,直接坐上车仰长而去,已经乘车的特工和军警也一哄而散,安琪的手下并没有阻拦。
罗伯特和奥康纳看向安琪的目光充满羡慕,等安琪进门之后,罗伯特才低声问奥康纳。
“安琪,以前勋爵的私人秘书,他父亲是尼亚萨兰州长安东——”奥康纳三言两语交代清楚安琪的背景,罗伯特恍然大悟,果然是背景深厚,怪不得敢当面威胁军情处处长。
当天晚上,奥康纳和沃尔夫一行人乘坐飞机离开开罗,返回尼亚萨兰。
直到坐上飞机,奥康纳才低声询问沃尔夫资料的下落。
沃尔夫指指自己的脑袋,奥康纳马上就哈哈大笑。
确实是记在脑子里最安全,这才是一个合格的特工。
安琪因为长途跋涉,当天晚上就住在罗德西亚酒店。
晚上吃过饭,安琪手下的几名军官约安琪去酒店的酒吧里坐一坐。
安琪很干脆的清客,世界大战后安东也被封为男爵,这点钱安琪掏得起,安琪的那点薪水,都被安琪用来结交同僚了。
夜晚的酒吧到处是纸醉金迷,很多酒店客人晚饭后都会习惯性的到酒吧坐一坐,开罗这边的社会风气,也比南部非洲更开放,所以酒吧里各色交际花就特别多,罗德西亚酒店还安排了演出助兴,酒吧现场气氛热烈,安琪也难得的放荡形骸。
当然了,对于安琪来说,放荡形骸也只是解开风纪扣喝一点度数比较高的鸡尾酒而已,其他方面安琪还是很节制的。
安东已经给安琪安排好了婚礼,只等英属索马里的叛乱平定,安琪就会回尼亚萨兰完婚。
“下午的时候我们其实应该给那些英国人一个教训,听说皇家海军的一个上尉还破坏了国防部的封条,这帮人就应该狠狠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安琪手下的一名军官端着酒杯叫嚣,马上就迎来一阵符合。
“动手还是要谨慎,皇家海军和咱们一样都是为大英帝国服务,总不能上来就打。”有老成持重的军官表示反对,打架这种事其实在军中很常见,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有时候一个轻蔑的挑衅眼神,就会引发一场群体殴斗。
“没事,如果皇家海军惹到我们头上,那就直接打回去,出了事情我兜着。”安琪有底气,在罗克身边安琪还不敢这么嚣张,现在终于外放独当一面,安琪真正释放天性。
“没错!”
“就是这样!”
“上校英明神武——”安琪的话马上引来阵阵迎合,这帮军官打仗的时候很厉害,拍起马屁也不逊色。
“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兵痞——”即便在一阵叫好声中,一个嘲讽的声音还是格外刺耳。
“谁!”
“谁特么在说话!”
“给老子站出来!”兵痞们马上就火冒三丈。
“小子们,不要太嚣张,这里不是你们南部非洲,还轮不到你们耍威风。”邻座也站起来一帮人,看服装,好像是开普本地的英国驻军。
其实都是殖民地仆从军,军官是英国白人,士兵都是本地人的那种。
“尼玛是猪!”
“跪下舔鞋!”
“我要打得你妈妈都认不出你——”安琪手下已经有人拎起啤酒瓶,英语骂人这方面其实很苍白的,翻来复起就那么几个词,远不如汉语难得博大精深。
“不要太嚣张,你才是猪——”
“混蛋,你们把这儿当成是什么地方了?”
“有本事你过来!”
对面也不示弱,这里其实是他们的地盘,也是横行霸道习惯了,领头的大概是没想到安琪他们这帮人有多横。
都是年轻人,三两句话不对付,也不知道是那一边先动的手,反正是两帮人马上就冲到一起怒吼叫骂着拳脚纷飞。
安琪并没有动手,坐在沙发上态度悠闲给自己倒酒,根本没把这种小场面放在眼里。
安琪的这些个手下,也确实是实力强横,他们可都是刚刚从英属索马里回到开罗的士兵,手上都见过血那种,战斗力不是开罗本地殖民地仆从军能够相比的。
很快,主动挑事的一方就被全部打到在地,安琪手下的军官还不收手,这个踹一脚那个打两拳兴奋莫名。
直到一声枪声响起。
呯!
即便是在嘈杂的酒吧里,枪声依然异常清晰。
一名被打倒在地满脸是血的军官开的枪,他还算理智,没有把枪口对准人。
“有本事别用枪,用枪的都是我儿子——”安琪手下的军官不怕,都是整天和枪打交道的人,小小的手枪还真吓不住谁。
“来啊,来继续啊!”拿枪的军官在疯狂叫嚣。
“放下枪,要不然你会倒霉的。”安琪终于出面,直挺挺站在拿枪的军官面前。
毫无畏惧。
第984章 第一家族
其实就在安琪勇敢地站在枪口前面的时候,周围已经有好几位携带武器的酒店保安围过来。
罗德西亚酒店的客人,多半是非富即贵,大场面见得多了,架刚打起来的时候,也没有几个人惊慌失措,抱头鼠窜什么的,大部分是主动站远点,让开地方让两帮人拉开了架势打,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帮忙搬东西清场子来着。
就算枪声响起之后,酒吧里的秩序也没有多乱,围观的吃瓜群众也就是离远了一点,稍微蹲下的身体都有点勉强,因为蹲得太低看不到场中的情况。
所以正在对峙的两群人就格外突出。
安琪作为背景深厚的指挥官,没有人敢让安琪暴露于危险中,就在拿枪的家伙刚刚把枪口调转过来对准安琪的时候,好几个军官同时抢着拦在安琪前面顶上去,争先恐后的样子好像是在争抢肉包子一样,根本不在乎枪口还冒着青烟,而且持枪的人还情绪不稳定。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这真的是一个非常团结的集体,为了战友奋不顾身,军官敢出头,部下不惜命,很多不了解南部非洲部队的吃瓜群众,马上就明白了南部非洲军队为什么能把德国人打得落花流水。
军官都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周围居然响起了零星的掌声。
这肯定不是讽刺。
“放下你的枪,不要反抗!”
“把枪放下,否则我们就会当场击毙你——”
几名包围过来的保安都带着枪支,而且还是那种近距离威力非常大的散弹枪,这种距离不过十几米的室内环境,打出去的子弹就像是筛子一样拍出去,打到身上就会直接变成蜂窝煤。
根本不用抢救,救也救不活。
“不要逼我——滚开——不要靠近我——”拿枪的家伙明显有点慌,持枪的手抖得厉害,枪口在几名保安身上晃来晃去,随时都有情绪崩溃的可能。
在刚才的斗殴中,拿枪的家伙吃亏不小,也是被打急了这才拔出枪。
这会儿随着时间的推移,鲜血终于顺着额头流下来,好像对眼睛造成了一些影响。
拿枪的家伙一边叫喊着,一边抬手擦眼睛。
然后就被安琪手下的一名军官直接攥住握枪的手,那种两只手紧紧包住一只手的攥。
拿枪的家伙惊慌失措,用力挣扎才发现对方的手就像铁钳一样稳定,根本就无法挣脱。
然后拿枪的家伙就下意识的扣扳机,扳机确实是扣下了,但是左轮手枪要击发,击锤就有个先向后,然后再向前的击发过程,可是安琪手下的那名军官的一个大拇指牢牢摁住击锤,拿枪的家伙用力扣了两下没扣动,再想用力,就被人狠狠一拳打在后脑勺上。
这帮家伙下手确实是狠,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本地驻军军官都简直难以置信,怎么说大家也都是袍泽,有必要下手这么狠?
拿枪的家伙被一拳直接打晕,抓住枪的那名军官小心翼翼把枪拿走,然后把保险关上,把子弹全部退出来,然后才把枪交给如临大敌的酒吧保安。
“保管好,等这位先生醒了没准还要找你要——”军官把枪递过去的时候还语气轻佻,不过这时候没谁敢嘲笑他。
安琪出面收尾,刚才打架的时候并没有打坏多少东西,倒是安琪他们的消费比较高,五六个人居然消费了15个兰特,罗德西亚酒店的消费之高果然名不虚传。
第二天一早,英国政府派驻在开罗的高级专员麦克马洪上校就给罗克发电报,控诉南部非洲骑兵第二师的几名军官将开罗本地驻军的几名军官打伤,其中一人伤势严重,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罗克了解了情况之后才知道,一向阳光开朗的安琪居然也学会跟人打架了,不过好消息是没打输,这让罗克和安东都很欣慰。
从尼亚萨兰州成立,就开始担任尼亚萨兰州长的安东今年46岁,正值壮年。
常年身居高位,现在的安东出现在公众面前,也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扑克脸。
在罗克这儿,安东还是比较随意的,知道安琪在开罗跟人打架,安东还是忍不住抱怨。
“安琪的婚事其实很早以前就定下了,不过安琪并不太满意我的安排,还记得安琪刚毕业时想去参加俄土战争,当时就有逃避婚事的因素,这两年其实我也在反思,是不是对安琪的要求太高,才导致我们爷俩感情不太好。”安东眼睛里有黯然,其他人四十多岁都已经抱孙子了,安琪却还在英属索马里服役,抱孙子遥遥无期。
英国的军官在外服役是可以携带家属的,所以安东很希望安琪抽空回来完婚,然后就带着妻子一起去英属索马里服役,这样工作生活两不误,安东也能了却一桩心事。
“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我们这些老家伙不能给他们太多的限制,他们现在的条件比我们当初好太多,当然环境也更险恶,咱们以前的敌人是布尔人,现在是德国人,谈不拢直接打过去就行了,未来他们面临的情况会更复杂,我们能做的是尽可能给他们更多的空间,看看他们能不能和我们一样,创造一个属于南部非洲的奇迹。”罗克在欧洲的时候承诺过,如果这方面安东给安琪太多压力,罗克会帮安琪说话。
这方面其实罗克更愿意顺其自然,南部非洲以前的适婚年龄是20岁,现在已经悄然修改为18岁,安琪今年都已经28岁了,即便是按照南部非洲的标准也是绝对的晚婚,罗克虽然不给安琪压力,但是也希望安琪和巴顿他们这一代能够尽快稳定下来。
顺便说一句,再过一个月,巴顿就将和他的妻子举行婚礼,巴顿的未婚妻是道格拉斯的女儿汉娜,这桩婚事世界大战爆发前就已经定下了,结果因为世界大战,汉娜已经等了巴顿整整五年,于情与理,巴顿都要给人家一个交代。
“再大的奇迹也总要有人继承,我们不可能都像首相那样,把一辈子都献给做不完的工作。”安东其实也没多急,虽然安琪还没有结婚,但是安琪的弟弟和妹妹都已经成婚,抱孙子也是迟早的事。
安琪的弟弟娶了尼亚萨兰州议会议长夏九的女儿,夏九就是保护伞的元老级功臣铁钩,保护伞成立的时候,夏九是保护伞的第一任总经理。
后来保护伞的规模越来越大,夏九逐渐从保护伞脱离,来到尼亚萨兰担任州议会议长。
这个议长不是罗克任命的,而是通过正常选举程序产生的,谁都挑不出毛病。
安琪的妹妹则是嫁给了尼亚萨兰公司负责人山姆的儿子,山姆在罗克手下的地位举足轻重,和安东联姻也是强强联合。
这也是无法避免的,随着南部非洲的实力越来越强,上流社会之间的联姻不可避免,关系网就是这样慢慢形成的,几代人下来,南部非洲的权贵阶层就会形成一个牢不可破的共同体,任何人要想在南部非洲生存下去,都要遵循这个共同体共同制定的规则。
当然现在这个共同体还是以罗克为核心,或者说是以马蒂尔达家族为核心,罗克的孩子们也慢慢长大了,年龄最大的亚瑟今年已经15岁了,小侯爵盖文也已经13岁,得益于艾达和菲丽丝的严格管教,亚瑟和盖文的学习成绩非常出色,艾达通过特殊渠道给亚瑟找了一套去年尼亚萨兰大学入学考试的试卷,发现亚瑟成绩,完全有资格进入尼亚萨兰大学学习。
亚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