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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阳笑道：“我这个人就喜欢跑现场，坐办公室坐不住，你跟我是不是觉得很郁闷啊，别人都可以在办公室吹空调，你就要跟着我日晒雨淋的。”
小宋嘻嘻一笑，发自肺腑：“楚总，我实话说，跟你以后，我学到很多东西，以前我一直很迷茫，总感觉没有方向，也没有动力，感觉这公司都是虚假和黑暗，自从跟了你我才知道，原来我们公司还是有希望的。”
楚阳：“我在你心里这么高大了吗？谁都知道现在支持不欢迎讲真话的人，我这种人是最可恶的，这次不是就差点得罪了人。”
小宋：“楚总，你始终把群众利益放在第一位，也时刻把我们员工挂在心里，你是真的尊重我们每一个人的，这点大家都有目共睹，也是大家爱戴你的原因。”
楚阳呵呵：“你们喜欢我没用啊，上面的人不喜欢啊，你们又没有权利给我加工资。”
小宋：“我知道楚总你不喜欢钱，你都不收钱的。”
楚阳哈哈一笑：“我不是喜欢钱，我可喜欢了，我只是不敢拿不该我拿的钱而已，知道吧。”
小宋似懂非懂。
第三百八十五章 我又悟了
过了几天。
小宋来到了楚阳的跟前，支支吾吾来了一句：“楚总，你觉得我去竞聘当基建部的副主任，有机会吗。”
楚阳愣了一下，马上就想到了什么。
这个基建部的副主任原来是孙军，但是他被杨总撤了以后就空出来了，这一次杨总可能是怕别人说他独裁专政了，就又搞了一个职位的竞聘。
“怎么你想当基建部的副主任？”楚阳多问了一句，人哪有不想升级的，但是好像自己记得前几天这个家伙还想喜欢留在自己身边学东西的啊。
小宋腼腆地笑了笑：“楚总，其实我也不想离开你的，毕竟在你身边真的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但是你也让我明白了，一个人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职位越高就能给办更多的实事，所以我也是想清楚了，不能一直躲在你这个温暖的港湾，我也要出去闯闯，我相信楚总肯定也是支持我的。”
楚阳心里头怪怪的，但是作为领导的，自然要支持他们了：“当然，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的士兵，你还是很有竞争力的，毕竟名牌大学生，而且文笔不错。”
小宋小眼睛眯成一条线：“有楚总你支持我就更有信心了，如果楚总你可以到时候为我……”
楚阳顿感不对劲了，马上就打断他的话：“这次的竞聘我是全程不参与的，都是人资部一手包办，我不会过问。”
小宋脸有些红了，来了一句：“楚总，你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到时候如果我没想被竞聘上，你不要嫌弃我，让我继续跟你就好。”
这个家伙，还真会随机应变的，还给自己留了条后路了，看来自己平时还是看轻他了，突然楚阳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个职位这个家伙觊觎了这么久，孙军不会是他的替罪羊吧。
而且那封举报信自己看了一点，现在想想，还真有点像是他的文笔……
楚阳不动声色，看着这个年轻人：“小宋，人追求职位，追求权力什么的，都没有错，但是我们必须要有原则，你懂我的意思吧。”
小宋额头一下就出汗了，不敢看楚阳，只是点点头。
楚阳也不知道他是否心虚，挥挥手，让他出去了。
过了几天公司公布了竞聘的结果。
小宋如愿胜出，当上了基建部的副主任，看到这个结果，楚阳不知道我为什么，心里不是个滋味，看来小宋，是有备而来的。对自己的规划是非常的好。
这个年轻人，还是不得了，可能当初写第一篇稿子的时候，自己就应该发现了。
楚阳或者不知道，他胜出，完全就是凭借是“楚总的人”的身份。
杨总要卖楚阳一个面子。
下午的小宋搬离办公室，顺便过来跟楚阳“辞别”。
小宋礼数周全，把楚阳收拾整理好东西，然后很有礼貌地跟楚阳道谢：“谢谢楚总你的栽培，虽然不能作为你的专职的写手了，但是如果楚总你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我随叫随到的。”
楚阳想说什么的，但是最后没说什么，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如何利用局势和人脉，而且能够一击就中，他缺的就是机会罢了，根本不需要自己指点。
于是就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来了一句：“好自为之。”
小宋愣了一下，咬咬嘴唇，还是颔首点头，退了出去。
……
楚阳一开始觉得小宋应该是一个“有志向”的年轻人来的，所以对他青睐有加，每次下乡都会带他出去，所以也让人认为这是自己的亲信了。
当然了小宋也利用了这一点。
自己在他身上加持的东西，在其他外人看来就是一个巨大的光环了。
楚阳反思了一下，自己确实有问题，以后自己的待人处事还是要更加圆滑才行，不能让人随意地把自己的感情附加于别人的身上了。
楚阳也开始明白，做领导的，为什么要端起架子，要什么总是面无表情，为什么总是要喜怒不形于色了，因为你的感情色彩，你的用词，你的态度，你的喜好，下面的人都想要了解的。
他们会夸大这些来讨好你。
这些楚阳以前觉得没有意义的东西，但是放在了一个环境里，就会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影响。
……
时间一晃，又过了一年，楚阳在百川待了一年半了。
自己也算是一个有悟性的年轻人，一开始的不适应，现在慢慢地有点如鱼得水的感觉了，自从经过了小宋“事件”。
楚阳待人接事又上了一个台阶，凡事来了都不着急表态，就算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结论，但是还是先让下面的所长们先说一通。
反正先的说不到自己心里的那个答案，就一直让他们讨论，一直说到为止。
有时候这些个所长们一直猜不到楚阳想要的那个答案，心里那个急啊，看到楚阳都想笑，终于也明白，有一个能了解领导想法的人是多么重要了。
反正楚阳性子是熬出来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管它停电死人，凡事都要开个会再说，反正杨总那边也是这么虚无缥缈的，自己也是这么有样学样。
有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卑鄙，有点无聊，但是看到别人越来越尊敬自己，从一开始的不配合到后面的不动声色予以配合，楚阳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
就是要被这些人全部给奴性化，就是这样来提高你领导的崇高地位。
这一点很重要。
今天，主网工程发生了一件安全责任事故，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只不过是有人被电弧灼伤手臂罢了，杨总对此很是紧张，开了几个会议来说这个事。
还成了一个调查组，让楚阳带队，去查安全问题，还要别人停工整改，说什么关键时期不能出任何的问题。
楚阳觉得莫名其妙，也有点诧异，这个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安全稳了。
后面听人说才知道，今年也到了杨总的换届了。
这个时候也要求稳了。
人啊，只有自己利益不可侵犯啊。
第三百八十六章 靠山倒了
有些事情，很突然，来得让楚阳措手不及。
星期三清早，芷莹打电话给楚阳，语气很是着急，很害怕，带有哭腔：“楚阳，爸爸进医院了。”
楚阳二话不说，随便跟杨总找个理由，开车一百五十码赶到了省里的人民医院，回到的时候，李董已经从手术室出来了。
但是他一下子好像老了十岁，带着氧气罩，还在昏迷，楚阳问了医生什么情况。
医生责备道：“病人有严重的心脏病，心脏功能衰弱很严重了，不能过度劳累了，这次是命大，下次就没那么幸运了，建议以后就在家好好呆着了，不然下半辈子就是植物人了。”
事情太过突然了，楚阳都有点懵逼，慢慢地生了某种危机感，一直以来自己最大的依仗就是李董，现在他倒了，自己也很难了。
楚阳很希望有奇迹，但这一次是真的没有了。
过了一个星期，李董确实醒来了，但是整个人还是很萎靡，看得出来，这一次的李董的身体真的没法支撑，因为供血已经跟不上了。
上一次的晕倒就已经是警告了，这一次李董又撑了两年，自己也不在他身边，这次完全是没办法救了，再多的补品也没用。
电力总部的几个主任也来看李董，劝李董好好养病，公司就不要管了，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让李董养老了。
他们走了以后，楚阳看到李董的眼里满是不甘，但是也很无奈了，他估计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走下台来。
风吹雨成沙，时间赶不上白马，没有谁能够不朽的。
李董这一场病，让爱过往公司也震荡了一番，很快爱过往公司就进入了刘董的时代，虽然李董依然保留着董事长的职务，但是他现在已经不上班了，在家里休养。
也不知道算什么了。
刘董开始慢慢接管爱过往公司的大权，只不过这过程还有点慢，毕竟李董影响力还在，有人说是李董不肯放权，但是这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大人物的更新迭代，按理说，跟下面的公司的人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楚阳是被影响最大的一位了，本来想着自己在下面镀镀金，回去就是部长了。
现在李董一倒，自己顿时失去了最大的依靠，也就是朝中无人了，以后能不能回省里都很难说了，前几天楚阳还和芷莹说了这个问题。
芷莹说如果自己回不去了，她就过来陪自己，没事的。
楚阳其实有点无奈的，心想，李董你怎么不能撑多几年啊，等我真的强大起来你再倒下才好啊，可惜时间不等人。
不过楚阳也没有怨天尤人，一切得失皆有定数，自己能走到今天已经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峰了，有了芷莹这样一个美女当老婆不说，自己炒股还赚了一个亿，现在还在省城买了套别墅潇洒呢。
夫复何求？
又过了一段时间，百川这边，杨明阳任期即将届满，流言满天飞，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他还要再干五年，也有人说他可能要到别的公司任职，也有说他到省里去的。
表面上大家都想让他留下来当一届。
但是私底下，很多人都很希望他可以走，因为大家都觉得他这个领导，没有一点点人情味，楚阳其实心里也有点想法，毕竟他走了，自己是不是可以上位？
是有点异想天开。
如果李董没倒下，自己还有点希望的，但是现在。
想想都不可能，因为自己才来到百川一年多一点，论资排辈，也很难轮不到自己来当这个一把手，何况刘董那个小肚鸡肠的人，也不会信任自己的。
当然了楚阳也不是很想当这个一把手，百川公司千疮百孔，自己上位接个烂摊子干嘛呢，现在钱有了，好好享受就是了。
当然了，大家都在议论纷纷，其实杨明阳自己比谁都急，他也很关心自己的去向，这些天都一直到省里去跑。
毕竟不跑不送，原地踏步啊，又跑又送，才能前途无量。
今天下午他拉住楚阳问道：“楚阳，你在省里久，人脉广，关系多，帮我打听一下公司打算怎么安排我呗？”
“百川公司根本离不开你杨总的，肯定会是安排你干一届的。”楚阳倒是从办公室部长张舒予那里得到了准确的消息，那就是公司想要他继续干一届的，毕竟刘董很喜欢他送的礼物。
没办法，楚阳现在也比较佛系，每周上下班都是打卡一样，周五就回家陪芷莹，芷莹现在魔怔了，算好日子要跟自己同房。
杨总脸色稍安了些，但是又嫌弃地说道：“不是吧，我一把年纪了，倒是愿意退了算了啊。”
“杨总你正直青壮年，要是退了可是我们公司一大损失。”
呵呵，人啊，总是那么的虚伪。
真让你退了，估计就有哭唧唧了。
……
过了一个星期。
省公司王部长带队来到了百川公司，对杨明阳、楚阳、郭世超，蔡珊珊等人都进行了考察和问话，搞得好像很正规似的，其实这些没有什么卵用。
楚阳也不是吴下阿蒙，这种东西都经历了好几次了，反正问什么答什么就是了，别人也不会在意你的想法。
很多时候，说多错多，李董倒下了，自己更加要谨言慎行了。
他们提前过来考察，无非是为了确保到时候的正式选举不要出现什么纰漏，要确保组织的意愿可以得到实现。
也就是让杨明阳再当一届。
如果没有意外，也肯定还是杨明阳再当一届的。
不，不会有意外的。
可没想到，在开会重新选举百川市公司总经理人选的前两天，百川境内的西电东送大工程出了一个事故，高空作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