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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总表情变得十分的微妙,整个人憋住了呼吸,好像被崩溃的边缘。
人的生理有三样无法控制,喷嚏放屁和一柱擎天。
楚阳这个时候,脑子反应也很快,打开了窗,同时来了一句:“那个……不好意思。”
此地无银,就这么一句话,楚阳也不说太多了。
谢总看了一眼楚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在这个空间,楚阳的地位最低,所以放屁只能是自己放的,其他人放屁也不合适。
很多时候,你为领导做很多的贡献,立很大功劳,都好像是一件微不足道事情,可是你要是能帮他背锅,这可能才是真的能够让他把你当做亲信的最重要的一步。
而且只是放个屁,有什么大不了?
……
终于大家到了。
吃饭的地方是一个叫做笑口常开的农家乐,这里菜式很不错。
八个人,上了差不多二十个菜,也不管吃不吃得完,反正公司就是有钱,人性。
不过这顿饭再怎么好吃,楚阳都无心下咽。
满奶子都是刚才那个妇人的叫喊“鱼儿”,如果没有才从,那个人估计是死去那个周宇同志的母亲,其实刚才温站长带大家在变电站里面逛的时候,好几次经过了当时那个周宇死的地方。
楚阳都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你仔细看,还有一点血腥的痕迹,好像他还躺在哪里,伸出血淋淋的手,呼唤着,挣扎着,让人来救他。
哎,公司能够不动声色地掩盖这件事,肯定是花了很大的力气。
其实这件事因为公司赔了足够多的钱直接摆平了死者的父亲,其实这个母亲是不愿意的,吵过闹过的,但是也没办法说什么,家里也不是她一个妇人能做主,何况她腿脚也不灵活。
不过今天是他儿子的生辰,她想来祭拜一下自己的日子,但是人家不给她进,她只能在门口烧元宝蜡烛,但是被人赶走,她不甘心就来拦车……想要和自己儿子一起魂归天国……
看着满桌子的菜,楚阳心情更加压抑了。
有些人死不瞑目,有些人大鱼大肉。
楚阳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一句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可能不是很恰当,但是楚阳就是这样的感觉。
饭桌上很热烈,苗总侃侃而谈,谢总妙语连珠,刘畅扮演起了一个卑微的服务员,温站长知道没有他说话的份,但是他很能喝,被人批评时候,自己毫不客气地怼两杯。
好在这个苗总不好酒,一开始和大家喝一杯就翻杯子了,示意不喝了,其他人也不敢劝酒,只是几个人自己害,这让楚阳对他有了一些好感。
不然楚阳肯定是不醉不归了,因为自从上次在市公司开会,楚阳出了风头以后,谢总一直都觉得自己很能喝。
这家店还是菜品确实贵,但是味道不错,特别是他们家的鱼汤,确实非常的鲜美,连苗总都赞不绝口:“这是鳊鱼吧,这吃起来不像啊,好喝好喝啊。”
“苗总,这里的鳊鱼都是野生的,所以肉质非常的嫩滑,来来,再来一碗。”谢总亲自给苗总舀了一碗,表情十分的愉悦,不得不说,谢总的应酬能力绝对是一流。
“不错,我们那边的鳊鱼就不行……”
快吃饱的时候,苗总突然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谢总啊,今天的事情,要注意啊,这样子办事会出事的,一定要全面考虑,如果今天是温总来你们就麻烦了啊,有些事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们也是得做足了,不要留有一些收尾。”
楚阳都没听明白,但是谢总好像明白了:“是,苗总说得是,我回去一定解决。”
温站长在一边流汗,又自己灌自己了。
还吃着,楚阳的手机滴了一下,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谢总发了一个信息来了;“楚阳,去问问老板有没有新鲜的鳊鱼,来几条肥美的,让他打包好。”
楚阳看了一眼谢总,假装上厕所就出去了。
吃完饭,苗总就要回去了。
楚阳把打包好的鱼拿给了谢总看了看,谢总示意楚阳放到苗总的后备箱。
自己径直走到苗总面前说道。
“苗总,开一下后备箱,这些新鲜的野生鳊鱼,老板看我们爱吃,就送我们几条,你带回去。”谢总的话非常的自然,表情微微笑,就好像春风吹拂,非常的温和。
苗总下车来看了看,说道:“这怎么好啊。”
“没什么,就几条鱼,苗总你不要推辞了。”谢总。
“那好吧,我就不客气了。”
楚阳这才把鱼放上车。
苗总检查一下,然后对谢总说道:“谢总,这楚阳不错。”
楚阳不错,这四个字,虽然很含蓄,但是意义很丰富,楚阳有点郁闷,他不会以为送鱼是自己的主意吧,我又不是卖鱼的。
苗总的车绝尘而去,众人还在遥遥相望,笑容满面。
但是等苗总的车一消息。
谢总的笑就慢慢凝固,回头看着温正东,眼神如刀。
温正东一下就好像被人拿枪指在头上,滚过来,十分卑微地检讨:“谢总,对不起,是我们没有安排好,让这个妇乸这个时候出来捣乱。”
谢总眼神依然凌厉,来了句:“做事情要分清轻重,安排要周到,有时候一个小错误,就会把所有人的努力都毁于一旦,明白吗。”
温正东:“是是是。”
谢总也不说什么了,直接上车返程。
楚阳皱眉,跟着上车,心里深深震撼。
车上,谢总还是不太高兴,刘畅寻觅到机会对谢总说道:“谢总,别怪我多嘴,很多事情下面的人确实难做,也无法控制,不过我看苗总也没有生气,应该问题不大。”
有时候你在领导面前说出一些过分的话,也无妨的,领导会认为你有性格信任他。
不过谢总来了一句:“他不想让大家不体面而已。”
体面?
确实,在公司,最重要的是,每个人都要体面。
体面是最重要的。
第一百零四章 何以解忧
晚上楚阳回到宿舍,心情还是无法平复,始终还是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职场实在太过残酷。
残酷得好像秃鹰正吃腐烂的尸体。
楚阳知道自己不应该有那么的悲天怜人的心态,可是自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流淌着鲜红的热血,还做不到对于生命的漠视与麻木不仁。
自己的宿舍其实没什么东西,就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台电脑,一个帆布衣柜,一个充气……没了。
但是今天楚阳觉得,今天的宿舍很压抑,好像什么东西充斥了宿舍里面扭曲的空间,让楚阳无所适从,但是外面又下雨了,想出去跑个步都不行。
这个时候古人就说了,何以解忧唯有女人,楚阳确实迫切想要找个女人聊聊天。
但是芷莹回复说她还没回宿舍,还在办公室加班加点写稿子,是的,因为上次楚阳帮她写了一份通讯稿子,他们主任就看上她了了,把写稿子的活交给了她,她又不是一个懂得拒绝的人,于是她就变成了她们办公室的专业写手了。
毕竟她也是水电学院毕业的本科学生,笔力不会太差,不过李芷莹跟楚阳不同,楚阳属于天赋型的写手,无需酝酿和构思,打开笔盖就能奋笔疾书。
李芷莹写东西,需要一定的氛围和酝酿,这样她的笔尖才能出东西。当然很多时候,她没有感觉,都求助楚阳帮她,楚阳也不吝啬,统统满足。
芷莹没空,楚阳没办法只能玩游戏去了,不过几个死党都为爱操劳去了,没空来跟自己开黑,楚阳玩得没意思,突然自己的手机响起来了。
楚阳一看,竟然是好久未见的莲姐,想起她那水润的身体,一阵激动。
“莲姐,你找我什么事吗?”楚阳问道。
“楚阳,那个……那个……”莲姐说话吞吞吐吐的。
“莲姐有话直接说就行了,我和你谁跟谁啊,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嘛。”楚阳说道。
“那个,楚阳你有没有钱啊,先借我一万块可以吗,我那个前夫的妈妈胃出血了,马上要做手术,需要五万多,我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所以……不过你放心我一年之内肯定还你的。”
莲姐有些心急,她是知道楚阳开了淘宝店,有些收入的,当初楚阳不小心跟她提过。
“这没问题,你是现在马上要吗?”楚阳虽然有点想不通为什么她要给前夫的妈妈手术费,但是一万块对于现在的楚阳,并不是什么大数字,而且同事之间,本就应该相互帮助。
莲姐既然开口,楚阳不可能拒绝,毕竟也是爱爱过,这也是被人对你的一种信任,当然了,这也是因为自己了解莲姐才会如此的慷慨,她不会欠债不还的,其他人就要考虑一番了。
莲姐回答:“嗯,我现在就要,马上就要,你方便现在给我吗。”
这话说得,也太猴急了。
作为一个慷慨解裤囊的男人,楚阳怎么能拒绝呢。
“没问题,那我取出来拿过去给你吧,你在人民医院?”现在才11年,微信支付,支付宝支付都是属于新出的东西,还没有人用,这个什么网上银行转账也一样。
“嗯,人民医院三楼住院部,楚阳,那麻烦你了,实在不好意思。”
“小事情,我还可以去看看你。”
“嗯。”莲姐语调轻松了些。
楚阳就拿了银行卡马上出门,下了楼才发现还下毛毛大雨,不过自己也懒得回去拿雨衣了,就这样带了一个头盔就匆忙而去了,取了钱到了医院,楚阳看到了一脸疲惫的莲姐。
不过虽然面容憔悴了些,但是还是掩盖不住她饱满的丰腴,惹人垂怜。
“莲姐你数一下,看看够不够。”楚阳从胸膛里面把钱拿出来给了她。
莲姐借过钱,发现钱带有楚阳的余热,身体一阵发烫,也没数,只是有点感动且心疼地看着楚阳,情动地说道:“楚阳你这身上都湿透了,你没带雨衣吗。”
“没事,小问题,你快去交钱吧,手术要紧。”
莲姐点头就去交钱去了,整个过程楚阳也陪同了一下,看到了她前夫的母亲,一个重病在床的妇人,整个人已经痛苦得人都扭曲了,就等交钱做手术。
医院不是慈善机构,没钱不管你似火的,她还有个糟老头子在身边守,应该是她丈夫。
交了钱,很快就有医生过来对接,然后人就被推进手术室等候了,这个时候糟老头子跟莲姐说:“阿莲,你回去休息吧,你昨晚到现在都休息过了,我在这里就行了。”
“行,那有事再给我打电话吧。”莲姐看了看身边的楚阳,看他衣服都湿透了,也没拒绝,直接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就跟楚阳走出去了。
出了门口,已经停雨了,莲姐的家不远,楚阳也就顺路把莲姐送到了家门口,下车以后,莲姐摸了摸楚阳的衣服有点腼腆地说道:“楚阳,你浑身都湿透了,要不上来洗个澡,把衣服换一下,我给你洗了吧。”
楚阳心里荡漾了一下,感觉莲姐是在暗示什么,自己又想到了当初在供电所值班那个湿透透的抢修夜晚,也没拒绝,直接就回了莲姐的家里。
很快两人都洗了澡,楚阳换上了她前夫的衣服,有点怪怪的,但是也有点特别的兴奋,楚阳也不知道为什么,莲姐就穿了一件碎花无袖的那种连衣裙,饱满的娇躯若隐若现,长长的秀发就这垂到边缘,显得十分的诱惑。
她看到楚阳坐在沙发上,躬身给楚阳倒了一杯茶,完美的曲线。
“楚阳谢谢你今天帮我。”莲姐就坐在楚阳的身边,洗完澡的莲姐透着一股清香,整个脸庞都泛起淡淡的红晕。
“举手之劳而已,不过我倒是想问一下,莲姐不是离婚了吗,为什么还要花钱……”这个是楚阳的疑问,刚才一直都不好意思问她。
于是莲姐就说了一个故事。
他的前夫是独生子,一开始只是喜欢打打麻将什么的,这个没啥,布台男人真的一半以上都喜欢打麻将,楚阳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前夫打得很大,一个晚上能输几万块那种。
后来她丈夫还去赌六合彩,输了就要跟莲姐要钱,后面发展到了借高利贷,家暴……
好在男人的父母是董事的,一直保护莲姐,不过莲姐受不了,还是跟他离了婚,男人现在也因为要逃避高利贷,不知道跑到哪里地方去了,反正几年没有回来了。
这个前夫的父母,莲姐能照顾也都来照顾一下。
“哎,莲姐,想不到你也遇人不淑,不过你这么好,会有人疼爱你的。”
“呵呵,我现在不想那么多了,结过婚的我知道婚姻是个什么东西,对它没有多少的期望了,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不是?”莲姐抬起下巴,看着楚阳,露出一个倔强的微笑,柔和的灯光下,莲姐的整个人洁白如玉。
楚阳的喉咙一阵干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