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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找你。你却送上门来？”楚云搂住叶律的肩膀，薄唇微张道。“你是觉得能跑一次，就能跑两次？还是觉得叶重一定保得住你？”
叶律神色平静地承受着楚云手臂上的巨力。口吻淡然道：“楚先生，我很欣赏令夫人的商业天赋。我想和她合作，开创崭新的商业时代。”
“还是说。”叶律反问道。“你不希望令夫人功成名就。当一辈子小人物？”
楚云挥挥手。
很快。暗影围住苏明月。将她很客气地请出了办公室。
她很配合。
也知道楚云要做事了。
但这里是cbd区域，是明珠城最繁华的市中心。楼上楼下，都是商界精英。楚云若是在这儿做了偏激的事儿，必定难以善后。
但楚云要做事，不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是对的，还是错误的。
她都不会阻止，并全力支持。
哐当。
门关上了。
还算开阔的办公室内，只剩楚云二人。
他强硬地搂住叶律的肩膀，走向了阳台。
这里高达二十六层。楼下的人群车流，如蝼蚁般渺小。狂风拂面，有一览众山小的意境。
但如果从这里跳下去。必死无疑！
“我说过。我会教你怎么杀人。”楚云仍搂着叶律的肩膀，抬手指了指楼下的花园：“你想摔死在这里。”
“还是那里。”楚云又指了指开阔的广场。
“父亲说过，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尽量避免和你发生冲突。”叶律抿唇说道。“但我还是来了。知道为什么吗？”
“首先声明。”叶律慢条斯理道。“我来，是真的欣赏令夫人的商业头脑。希望和她携手共进。”
“你说说。”楚云努力克制着体内的野性。
“我如果死在这里。令夫人的创业之路，恐怕就戛然而止了。”叶律平静说道。“你把我推下去。也变相把令夫人推了下去。”
“我看的出来。令夫人很要强，她有自己的主见，有想得到的东西。可一旦我死了。她的上升之路，将被你彻底堵死。”
叶律迎风点了一支烟。微笑道：“所以你可能在任何地方对我下杀手。但一定不会在这里。”
“楚先生。我说的对吗？”
这两个男人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勾肩搭背，面带笑容。气氛说不出的融洽。
可说的话，却字字诛心，令人毛骨悚然。
“言之有理。”楚云点头。轻轻拍了拍叶律的肩膀。“本来杀你，只是为公。但现在，我和你有私仇了。一会下了楼，你记得跑快点。”
楚云咧嘴，露出狰狞的冷笑：“因为跑慢了。你一定会被我活活打死。”
“我这二十一年一直在四处漂泊，跑路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轻车熟路。”叶律喷出一口浓烟。“不用为我担心。我一定会跑得很快。”
“希望叶重也能有你这利索的腿脚。”楚云眯眼说道。“给你个善意的提醒。我杀叶重的时候，你别犹豫，别心软。因为你一旦犹豫了。跑慢了。全得死。”
“前提是，你能斗得过我父亲。”
叶律的目光陡然变得锋利。
似乎在他灰白的人生中，先生，同样是他唯一的逆鳞。
“我不想和他斗。”楚云残忍道。“我只想打死他。”
阳台上，狂风呼啸。楚云的话，亦清晰入耳。
叶律没再反驳什么。
他从小的生存环境决定了他的性格。
打嘴炮没什么用。来点实际的，当一个行动派。才能真正解决问题。
“真希望你没那么爱国。”叶律叹了口气，朝房内走去。“我们本该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你要走了？”
阳台中，楚云面无表情的问道。
“你要留我喝下午茶吗？”叶律反问道。
“我只是不杀你。”楚云平静道。“我有说过，我不打你吗？”
话音刚落。
楚云身形如虎，猛然窜至叶律面前。
砰！
一记刚猛之极的铁拳砸向叶律胸膛。后者叠起双臂格挡。仍被那恐怖的后劲砸飞。砰地一声砸在了墙壁上。
噔噔。
落地后，叶律吐出一口浊气。目光愈发清醒沉稳：“这么大个人物。你跟我玩文字游戏？”
楚云摇晃了一下拳头。冷酷无情道：“你的自信从哪来的？我老婆做买卖，要你帮？”
“你是忘记我姓什么了。”
楚云缓缓走向叶律，气势滔天：“还是消息闭塞到连我楚云是谁，都不知道？”
叶律闻言。眼中陡然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他姓楚。
是燕京楚家人。
苏明月要做生意，而楚云若是愿意帮忙的话。
的确，根本没他叶律什么事儿。
哪怕是先生，或许也会力不从心。
“站稳了。”
楚云抡起拳头，再一次砸向叶律。
第二百七十六章 一周年
一门之隔。
暗影已悄然退去。
但在离开之前，他们一人挨了陈生一巴掌。
“干什么吃的！？”
陈生怒火中烧：“进公司才察觉？”
暗影严重失职，不敢顶嘴。
这一次，他们犯下大错。险些令夫人陷入绝境。
“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陈生一脚踹在暗影身上。将其赶走。
门外。
苏明月没有走远。
助理江溪也贴身陪同，神色冷静。
“苏总。您丈夫想干什么？”江溪迟疑问道。有些不安。
那群神出鬼没的黑衣人，令她颇为吃惊。而楚云刚才展露出来的残暴，也让她心慌意乱。
在普通人的世界，江溪冷酷坚毅，执行力强。更是苏明月的得力助手。但此刻，她很难保持绝对的理智。甚至担心楚云闹得无法收场。
“与你无关。”苏明月口吻冷淡。
“可是——”江溪有些迟疑。
“你如果不满。”苏明月淡淡扫视了江溪一眼。“现在就可以辞职。”
江溪闭上了嘴巴。
她信任苏明月，甚至崇拜。
面试那天，她就打定主意要跟随苏明月。在商界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
她不可能走。
尽管她不太看得起楚云。更觉得楚云迟早有一天，会牵连她崇拜的苏女神。
砰！
砰砰！
房门、墙壁，甚至地面。密集地传来沉闷声响。
仿佛有人拿锤子在敲打，令人心跳如雷。
“帮我倒杯水。”苏明月淡淡道。
江溪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
等她再回来时，总裁办公室的房门已经打开了。
叶律看起来毫发无损，但脸色极度苍白。那原本淡然平静的眸子，此刻充满血丝。呼吸之急促，仿佛哮喘发作。
他似乎连站，都站不稳了。
脸上的克制与微笑，荡然无存。
楚云和他前后脚出来。
出门后，他轻轻拍了拍叶律的肩膀，抿唇说道：“别忘了我刚才说的话。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说话算话。”
叶律牵了牵嘴角，准备离开。
“你忘记给我老婆道歉了。”
身后响起楚云不咸不淡的嗓音：“你今天的行为，冲撞了她。”
“苏总。抱歉。我是无意的。”叶律克制着体内的翻滚。
苏明月连余光都没看他。接过江溪端来的茶水，走向楚云：“口渴吗？”
楚云点头。
仿佛刚从擂台下来。
他饮尽茶水，平视时，叶律已悄然离去。
“江助理。下次能在水杯里加一片柠檬吗？”楚云提出宝贵的建议。“那会提升口感，达到开胃健脾的效果。”
江溪抿唇道：“好的。”
说罢，向苏明月打招呼：“苏总。我去工作了。”
“嗯。”
苏明月淡淡点头。
与楚云一同回了办公室。
“我刚刚不是和你开玩笑。”楚云严肃道。“打包卖掉公司。再加上我精打细算攒下来的五百万。只要我们省吃俭用，相信可以平庸地度过余生。”
“晚上我订了一桌。”苏明月不咸不淡地说道。“都是你爱吃的。”
“又吃腾格里？”楚云目光一闪，冷冷说道。“开瓶酒就七八万。一顿饭没三五十万根本拿不下来。最关键的是，我还经常吃不饱！”
“苏顶梁。你最近的开支越来越大了。究竟是我走上了勤俭持家的正轨。还是你飘了？”楚云掷地有声地问道。
“你喜欢吃，就天天吃。”苏明月平静道。“一天一百万。一个月也就三千万。一年也就三点六亿。很多吗？”
楚云喝咖啡的动作僵住了。
一年光吃饭就花三亿多。还问我多吗？
苏顶梁。你就别问薛朝青了。求求你去问问明珠城第一豪门叶公馆，看看人家一顶级豪门，一年的伙食开销能他妈花三亿多吗？
就算他妈的算上家族企业的公关开销，也花不了这么多钱吧？
真当钱是大风刮来的？
真以为董玉华不会秋后算账。苏振南不会骂我楚云白眼狼，一年吃饭花三亿多，舍不得掏几次花酒钱？
“顶梁。”楚云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花钱呢，应该有节制。咱们也不是大门大户，该争取的面子，不能丢。但该省的钱，也尽量省省。你看你每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挣的也都是辛苦钱。何必打肿脸充胖子？”
“这样吧，咱俩各让一步。一天就吃一顿。一年花个一亿多就行了。省下那一亿多投资也好，给我零花也罢。到我手里的钱，最后不还是姓苏？你要找我拿，难道我还能一分钱不给？我楚云没别的，一个字，讲究。”
“哦。”苏明月淡淡道。“听你的。”
略一停顿，轻描淡写道：“腾格里前几天在纽约拍了瓶罗曼蒂康帝回来。晚上让他们把酒醒了。”
楚云大惊失色：“就是那瓶落槌价四百万的罗曼蒂康帝吗？”
“是那瓶落槌价三百八十六万的罗曼蒂康帝。”苏明月很镇定。
“刚讨论完勤俭持家的思想方针。你又犯病？”楚云不快道。“你把我说的话当耳边风吗？”
“我们认识一年了。”苏明月头也不抬地翻阅文件。“开瓶酒怎么了？”
楚云怔了怔。撇嘴道：“顶梁，你越来越肉麻了。”
“哦。”苏明月投入工作，神情逐渐专注起来。
“肉麻容易沾上庸俗。”楚云警告道。“下次注意点。别让我对你失望。”
“哦。”苏明月神色淡漠。没功夫理楚云。
楚云骂骂咧咧离开云月投资。心情很复杂。
落槌价就近四百万。让餐厅开了这瓶酒。价钱不说翻倍，起码也得溢个五成。没六百万下不来。
“真是个败家娘们！”楚云咬牙切齿。“就这铺张浪费的生活恶习。还想平平淡淡过普通人生活？”
两人所有积蓄加起来，还他妈不够吃半年饭！
来到停车场。陈生已经安静地坐在驾驶席。
楚云情绪起伏不定，开车容易超速。索性上了副驾。
“没保护好夫人，是我的责任。”陈生揽责道。
“一年吃饭花三亿多。你觉得过分吗？”楚云点了根烟。沉声问道。
嗯？
陈生怔了怔。有些措不及防。
可随后一琢磨楚云说的那话。更他妈魔怔了。
“主人。您好像没那家庭条件。”陈生劝说道。
啪！
楚云一巴掌抽过去。
差点把陈生那无情的银灰色面具抽飞。
“再有下次。你就没价值了。”楚云脸色冷了下来。目露寒光。
陈生身躯一颤，嘴角溢出了血水。
这巴掌，很重。若不是系着安全带。差点把他从车上抽下去。
“是，主人。”
陈生垂下头。
没价值的意义，陈生懂。
一个人若失去了价值，那就只剩一条路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浪子不回头
揪起衣领抹掉唇角的血渍，陈生恢复平静：“主人。去哪儿？”
“随便。”
楚云拿出了手机。想了会，拨通一串号码。
陈生余光扫了眼楚云拨的号码，心头猛然一沉。
主人竟然要找她…
嘟嘟。
铃声只响了几下，电话就接通了。
“喂。”楚云口吻平淡道。“忙吗？”
“忙。”电话那头，传来一把清脆而空灵的嗓音。
楚云似乎只是客套一下。
又仿佛不懂忙的意思。
他径直说道：“叶律，男，二十一岁。坐标华夏，明珠城。”
“好。”电话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