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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分。”陈生摇头说道，然后汇报情况。“萧子阳在被您打之前，一直有跟欧阳夙秘密接触。挨打后，反而把自己关在家里，哪儿也没去。连工作似乎都放下了。”
“是么？”楚云口吻平淡道。“欧阳夙近期在做什么？”
“一切正常。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他毕竟是燕京商会副会长。一人之下的商界大亨。肯定闲不住。”陈生详细汇报道。
“让老鬼跟一下。”楚云平静说道。“萧子阳未必跟这个神秘组织有关，但欧阳夙——”
楚云微微抿唇，玩味道：“他应该跑不掉了。”
“如果他真和神秘组织有关呢？”陈生好奇问道。“杀？”
楚云没有回答。反而陷入了沉思。
死一个羽冠道人，官方肯定不会在意。而且洪家也会往死了捂。包括哪些被驱赶出去的大人物，也不可能多管闲事。
但如果死的是欧阳夙，燕京城屈指可数的大人物。那就不好收场了。
当初灭靳家满门，是因为牵连了明珠影视基地的袭击事件。背后是得到当局默许的。不论楚云怎么操作，也不可能玩脱。
而现在，楚云是要报私仇。
为其父母报仇雪恨。
为此搅乱燕京城的局势，肯定会有人站出来镇压他。
就算是上次，傅晚晴的部下不就提点过楚云吗？
黑暗世界的冲突，楚云大可用杀戮搞定。
但光明世界的矛盾，楚云必须积攒资本了。
否则，他很难玩得转。
心念至此，楚云总算明白老和尚为什么要他打败楚中堂，才有资格面对母亲的敌人。
原来，老和尚担心的从来不是楚云不擅长杀戮。
而是母亲的敌人，不是光靠杀戮就能打败的。
还必须拥有上得了台面的硬实力。
而这，就不能一蹴而就了。得靠时间的积累。
陈生看出了楚云的顾虑。试探道：“其实您也不是没有经商方面的天赋。眼界格局摆在这儿，想在商界立足立威，并不困难。”
“那和我的人生观冲突了。”楚云很坚定地拒绝。
他是软饭男，是凤凰男。他就没想过靠自己的努力发家致富。那算什么？食言而肥？言而无信？
“人生在世，哪能一意孤行？总会有所妥协。”陈生很有深意地说道。
“你在教我做事？”楚云反问道。
陈生撇嘴道：“随您。我又不差钱。”
楚云点了一支烟，陷入沉思。
这种现状，他必须有所改变。否则， 在为母亲复仇的道路上，将会出现诸多困扰和阻碍。
但赚钱是不可能亲自赚钱的。
楚云这辈子都吃定软饭了。辛苦赚钱这种事儿，交给苏顶梁就行了。他不喜欢，也不乐意。
叮叮。
就在楚云思考时，一通电话打进来。
是个陌生号码。
楚云皱眉接通：“喂。”
“还记得我吗？”电话那边传来一把明媚动人的嗓音。但光听声音，就知道气质有点飒。有点豪横。
“记得。”楚云点头。
是傅晚晴。
那位气质跟叶教授有点类似。但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女官员。
叶教授端庄优雅，也就在楚云面前卖弄风骚。最主要的是，她从不自傲，也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自我良好。
相处起来，叶教授更舒服。
而这个女人，充满压迫性。
这大概也是体制成员的通病吧。
“出来喝杯咖啡？”傅晚晴说道。
楚云闻言，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九点了。这要喝了咖啡。晚上还睡不睡？
楚云最近还在调养阶段。每天早睡早起，作息好的没谱。
为了一个女人改变作息？
倒是符合雏儿作风。
“哪儿？”楚云问道。
“我家行吗？”傅晚晴随口说道。
“我已婚。”楚云严肃道。
“你家小区隔壁的咖啡厅。”
傅晚晴说罢，径直挂断了电话。
楚云愣了愣，收起手机道：“我出去一趟。”
“祝您有个愉快美好的夜晚。”陈生微笑道。
“闭嘴。”楚云怒道。
“您皮鞋上有点灰尘。”陈生像擦鞋小弟一样，弯腰帮楚云擦干净了皮鞋。“这座小区的安全，由我们来守护。”
楚云笑了。
身边有这狗腿子，他既不觉得苦闷，还很有生趣。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陈生的硬实力或许并不是很强。但除了他，楚云不放心将苏明月的人身安全交给第二个人。
这就是他对陈生的信任。
而陈生，也从未让楚云失望过。
一次都没有。
目送楚云离开小区。
陈生耳麦中响起讥讽。
是某位暗影：“你可真够卑贱。还带头大哥呢。连擦鞋这种事儿你都心甘情愿。狗腿子。”
陈生冷冷说道：“你以为谁都能为楚云擦皮鞋？这是他对我的信任。你们配吗？”
“直呼楚云？”另一名暗影威胁道。“明晚星光会所你请客。没问题吧？”
算算时间，也到了跟暗影们每周一乐的欢乐时光。
“把上次缺席的几个家伙都叫上。明晚不醉不归。”陈生耸肩道。很大气。
暗影纷纷开始拍马屁，很服气这位带头大哥。
“陈生。我们能参与吗？”
没多久，一名老鬼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
“当然。”陈生大手一挥。“不过跟我们玩，就得遵守我们的规矩。玩归玩，不能耽误蹲点。”
“用你说？”另一名老鬼不屑道。“老子一个能喝你们十个。”
两帮人马势如水火。叫嚣着明晚k，火药味十足。
陈生当然站暗影这边，他可是带头大哥，得有当老大的样子。更何况，他还得防着自己的位子被老鬼抢占。
“明晚喝死他们！”
关掉公共频道。陈生在暗影组的单独频道叫嚣。
第四百七十三章 扭曲的审美
“你又杀人了？”
咖啡厅内。
悠扬的音乐舒缓极了。
坐在桌对面的女人，也极为养眼。
她穿着连体长裙，既端庄又优雅。
可说的话，却很有侵略性。
她的眼神，也仿佛能洞悉人类的灵魂。一瞬不瞬地盯着楚云。
红唇上，被苦涩的咖啡浸湿。颇有诱惑力。
“你又查我？”楚云反问道。
“这还用查吗？傅晚晴红唇微张道。“你在洪家大打出手。之后羽冠道人就离奇失踪了。就连洪家老太爷，也被废掉了一手一腿。”
“洪家举报我杀人？”楚云言简意赅道。
“那倒没有。”傅晚晴摇头。
“或者你们安全局掌握了具体证据，可以指证我杀人？”楚云又道。
傅晚晴继续摇头。
“什么都没有。当心我告你诽谤。”楚云严肃道。“你也知道，我是楚家长子嫡孙，背景硬的很。”
“快拉倒吧。”傅晚晴斜睨了楚云一眼。“但凡没了我那老同学撑腰，你在楚家屁都不是。哦不对。你现在也就在春秋府有点存在感。在楚家，楚中堂把你当回事了吗？”
这小妞知道的还不少。
就是不知道是从姑姑哪打听的，还是靠自己的消息渠道。
“知道还说，恶心谁呢？”楚云反问道。
“就是想告诉你。这里是燕京。不是明珠城。明珠城的一号领导在燕京，也算不上什么重量级角色。你做人做事，最好低调点。篓子捅大了。难保不被人算账。”傅晚晴善意提醒道。“现在，你已经引起不少人注意了。再闹下去，我怕你收不了场。”
楚云抿了一口咖啡，点上一支烟：“咱俩也没什么交情。你干嘛这么好心提醒我？”
“职责所在。”傅晚晴轻描淡写道。“你也知道我是哪家单位的。事儿闹大了。性质严重了。我们就有权干涉。”
“那你现在是以私人身份提醒我。还是公家身份？”楚云随口问道。
“都有。”傅晚晴说道。
“那真是抱歉。如果是以私人身份，你这一片好心，我只能当成驴肝肺了。”楚云喷出一口浓烟。“如果是以公家身份。还是那句话，你有证据，就抓我。没有，该干嘛干嘛去。”
“你小子很狂啊。”傅晚晴眯眼盯着楚云。“难怪连萧子阳也敢打。”
楚云笑了。
萧子阳才是这女人专程找自己的原因吧？
“说重点吧。”楚云掐灭了香烟。
“萧家不好惹。萧子阳更加不好惹。”傅晚晴意味深长道。“你打了他。他却什么动静都没有。以我估计，他在策划一桩大事。”
楚云点头道：“我知道。”
“我知道你知道。所以我必须提醒你。”傅晚晴深深看了楚云一眼。“萧子阳是燕京商会的重要人物。在商界，也拥有举重若轻的影响力。他如果出事了。官方一定会彻查到底。”
傅晚晴说罢，话锋一转道：“上次你在明珠燕京来回搞事。上头不是不知道，只是因为你的行为是为国为民。所以没有刻意为难你。但这一次，官方不可能允许你胡作非为。”
楚云沉默起来。
来之前，他才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
现在，傅晚晴就直接给了他当头棒喝。
看来发展自己的势力，已经是迫在眉睫了。
可最要命的是，楚云对赚钱毫无兴趣，也坚决不想破坏自己的人生观——
该怎么办才好呢？
“如果你同意。我可以从中牵线。”傅晚晴意味深长道。
“牵什么线？”楚云反问道。
“帮你和萧子阳和解。”傅晚晴说道。
“我当众打了他两巴掌。还一脚把他踢飞。你说和解就和解？”楚云耸肩道。“人家萧子阳不要面子的？”
“只要你点头。我自有办法。”傅晚晴眯眼说道。“你回头去问问你姑姑，我傅晚晴在这四九城，还是有点分量的。”
楚云闻言却是撇嘴道：“没那个必要。我素来不喜欢欠人情。”
“我只是看你姑姑的面子。你不用想太多。”傅晚晴说道。
楚云端起咖啡杯抿了两口：“抱歉。我不接受。”
傅晚晴还想再说。楚云却喝光了杯中的咖啡，摇头说道：“我该回家睡觉了。”
说罢，他站起身。临走前留下了一句话：“不管如何，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
目送楚云离开。
傅晚晴表情复杂，沉默了片刻后，她也离开了咖啡厅。
路边停了一辆车。
一辆避开了楚云视线的奔驰轿车。
傅晚晴拉开车门坐上去，看了眼正在玩游戏的楚家姑姑。
“你这侄儿都快跟人拼命了。你还有心思打游戏？”傅晚晴没好气地说道。
“我早说了。你劝不动他。”楚红叶头也不抬，专注打游戏。
“这小子脾气还真倔。”傅晚晴叹了口气。“如果他的敌人真如你描述的那样。那别说是楚云，就连四九城，都将陷入血雨腥风。”
“那你究竟是想帮楚云，还是确保你们安全局的名声。怕太乱了，上头向你们发难？”楚红叶漫不经心地说道。
“都有吧。”傅晚晴挑眉道。“你别忘了。我升官的家族压力是很大的。我从小到大的思维，就决定了我是个冷酷的官员。”
“你真棒。”楚红叶不咸不淡道。
傅晚晴撇嘴道：“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楚云熬不过这一关？我听说萧子阳前些时候一直在跟欧阳夙秘密接触。这次他真要报复楚云的话。很有可能是大事件。”
楚红叶输了游戏，心情不太魅力。
她放下手机，抬眸看了傅晚晴一眼：“你这么关系楚云干什么？看上他了？”
“胡言乱语！”傅晚晴跳脚骂道。“他可是有妇之夫。你不知道我们混体制的最在意声誉？”
“紧张什么？我本来就不赞成他那段婚事。你要是真对他感兴趣，我帮你出谋划策，拆散他们的婚姻。”楚红叶轻描淡写道。
“你快拉倒吧！”傅晚晴撇嘴道。“也就你把楚云当宝贝疙瘩。这小子要长相没长相，要商业头脑没商业头脑。一个吃软饭的，怎么就那么大魅力。能让我傅晚晴不要名声去插足他的婚姻？”
车厢内的气氛，突然变得压抑而诡谲。
傅晚晴发现，楚红叶的脸色很不对劲。
“你可以说他没用，吃软饭。也可以说他没有魅力。”楚红叶一字一顿道。“但不要说他长的难看。”
“他长的就是很一般啊。”傅晚晴理所当然道。
“在我心中，他是这世上最英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