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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这么干,就是离经叛道。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楚云抿唇说道。“难道您不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如果我答应你。如果棺材里躺着的,真是你的父亲。你该如何?”楚中堂质问道。“你将如何面对外界的质疑?你又如何才能挽回自己的声誉?红墙之争,你放弃了?你母亲给你布置的任务,你也不去执行了?”
愤怒,是一时的。
真正让楚中堂顾虑的,却是开棺之后的后遗症。
楚云在京城有多少敌人。不必楚中堂提醒,楚云心中就有数。
他若敢开了楚殇的棺。
会有多少人拿此事攻击楚云?甚至将其的声誉彻底摧毁!
这对楚云的漫长人生来说,将会是致命的伤害。
会是无法承受的灾难。
正如楚中堂所言,楚云因为这么一点流言蜚语,就要开棺。
将来若收到更惊悚的消息呢?
他又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这样的事儿,一旦有了开始,会有结束的那一天吗?
楚中堂不得不为楚云把好关。
也不想让楚云陷入黑暗的深渊,不可自拔!
“我没想那么多。”楚云摇摇头。
“你应该想。”楚中堂冷冷说道。“而且要仔细想。”
楚云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二叔不开口,不点头。
楚云不可能绕过二叔去开棺。
他是长辈,更是楚家的当家人。
当然,他也从没有因为二叔血脉里流淌的不是楚家鲜血。
就质疑二叔和父亲的兄弟之情。
他迫切地想要查明真相。
但与此同时,他也不得不尊重二叔的选择。
如果二叔不答应。
楚云这个计划,将会胎死腹中。
楚中堂说罢,站起身,朝二楼的书房走去。
他让楚云仔细想。
而他,则上楼给萧如是打了一通电话。
“你儿子要开棺验尸。”
电话刚一接通。
楚中堂便目光沉稳地说道:“你同意吗?”
“这个问题。你比我更有身份回答。”萧如是似乎对此并不意外。淡淡说道。“你不同意,他就不能开棺。你同意,他就可以。”
“这件事,是不是也在你的计划之中?”楚中堂口吻冰冷地质问道。“如果我没猜错。楚云这次在江南,应该和李药师见过面。是吗?”
“你越来越八卦了。”萧如是说道。“也越来越多疑了。”
“我只做可靠的推测。”楚中堂说道。“和你打交道,也由不得我不多疑。”
“你是想告诉我。楚云想要开棺验尸,其实是我在背后操作?”萧如是反问道。
“难道不是?”楚中堂冷冷说道。
“还真不是。”萧如是说道。“但我知道李药师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楚中堂质问道。
“为了他自己。”萧如是说道。“李北牧已经怀疑他了。他的死期,也不远了。”
断了一条胳膊,还没能瞒住李北牧?
还是被李北牧猜忌了?
楚中堂皱眉说道:“你不打算帮他吗?他已经为了这件事,自废了一条胳膊。”
“如果让外人听你楚老怪说出这样的话。他们会怎么看待你这个冷酷无情的老怪物?”萧如是问道。“还是说,你楚老怪年纪大了。性子也软了?”
楚中堂冷哼一声:“我一直没有变。但你有没有变,我就不知道了。”
萧如是眼中闪过一道异色。平静道:“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你是楚家的掌门人。这个决定,应该由你做。我想楚云也不会越过你,去开他父亲的棺。”
说罢。萧如是咔嚓一声挂断了电话。
没有给楚中堂继续以审问的姿态质问自己的机会。
反观楚中堂,在挂断电话之后,却陷入了矛盾之中。
从原则上来说,从情感上来说,他都不能接受开棺验尸。
因为他不能接受大哥的棺材,被他的儿子掀开。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
不仅打扰了大哥的清静。
也将会让楚云陷入无尽的深渊。
对楚云所造成的伤害,也将是难以挽回的。
除非。棺材里躺着的真不是大哥。
那楚云就做了一个非常正确的事儿。
并解开了这个欺瞒全世界三十多年的谜题。
当然,一切的大前提,是这就是一个骗局。
否则,楚云必将身败名裂。
当楚中堂再次回到客厅时。
他目光冷静地凝视着楚云。
反观楚云,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静。
似乎对待这件事,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只要楚中堂点头,他就如此决定。
反之,他就打消念头。
他尊重楚中堂。
就像楚中堂一直很尊重他的决定一样。
“你考虑清楚了吗?”楚中堂点了一支烟,深吸了两口。
“在来见您之前,我就已经考虑清楚了。”楚云点头。“我知道这很难抉择。也让您很难做。但我父亲的事儿,牵扯到了太多人。包括姑姑,也一直在为父亲的事儿努力着。为此,她所冒的风险,是我们想象不到的。”
说着,楚云话锋一转道:“我必须找到真相。也不可以让这件事一直缠绕着我们。那会拖死我们所有人。”
“如果棺材里躺着的,真是你父亲呢?”楚中堂质问道。
“那我们也就安心了。姑姑也不必继续冒险。至于我。声誉受损什么的,无所谓。反正我的名声一直不太好。”楚云耸肩说道。“即便会因此失去红墙竞争的机会。对我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
闻言。
楚中堂陷入了沉默。
楚云却并没因此而安静的等待。
他主动开口说道:“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二叔。”
“什么事?”楚中堂抬眸看了楚云一眼。
“这么多年来。您为什么从未考虑为我父亲报仇?”楚云说罢,继而补充了一句。“为什么我母亲,也没有正儿八经地为我父亲报仇。”
“真的只是在等待我来报仇?”楚云目中闪过一道异色。“还是,爷爷不允许您为我父亲报仇?”
如果楚云没有记错。
二叔的确透露过此事。
他不报仇,是老爷子的意思。
那母亲呢?
不能报仇,是否也是老爷子的意思?
而这个问题在当初看,是另外一个意思。
现如今看来,是否有可能是因为父亲没有死。所以不需要复仇?
否则,凭爷爷在燕京城的地位。
在红墙内的话语权。
李北牧凭什么可以安然无恙?
楚云的逻辑是缜密的。
也是清晰的。
他愈发觉得此事有所蹊跷。
尤其是爷爷对父亲死亡的态度,更是离奇。
面对楚云的质问。
楚中堂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后,他眼中有精光闪烁:“看来,你已经笃定你父亲极有可能没死。”
“我不笃定。但有人告诉我,他从未认为我父亲已经死了。”楚云说道。
“李药师说的?”楚中堂问道。
“是他。”楚云点头。
“你和你相信他?”楚中堂问道。
“我信我自己。”楚云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成全你。”楚中堂平静说道。“但你只能在幕后。这件事,我来主持。”
楚云闻言,微微皱眉道:“这是我的意思,应该让我来承担这一切。而不是您。”
“你以为,我留在楚家的意义是什么?”楚中堂反问道。“我年纪已经大了。该做的,我已经做完了。现在,如果能帮你接近真相。即便身败名裂,又何妨?”
“更何况。”楚中堂眉宇间闪过霸道之色。“我楚中堂在燕京城的名声,又何曾正过?”
楚云咬牙。不知道如何反驳。
他也知道。二叔既然决定了,不论自己如何去争论,也不会改变二叔的态度。
但在思考了片刻之后。
楚云忽然抬眸看了二叔一眼。咧开嘴,一字一顿地说道:“二叔。当年我年纪小,没机会给我老头子抬棺。这一次,咱俩一起。不要拒绝我。那是我亲老子。我做这么点事儿,是应尽的孝心。”
“何苦呢?”楚中堂深深凝视楚云。
“您了解我。”楚云耸肩道。“我这辈子没当过缩头乌龟。在我父亲的事儿上,我更不可以。否则我会瞧不起我自己。”
楚中堂闻言,掐灭了手中的香烟道:“那行。咱爷俩去给你父亲抬棺。”
说罢,他站起身。去安排开棺事宜。
这件事瞒不住。
也不可能瞒住楚云乃至于楚家的敌人。
既然瞒不住,那就索性公告天下。
薛神医,也被邀请而来。作为这次开棺的主持人。
有他在,答案必定是真实可靠的!必定是具有权威性的!
第一千四百二十三章 薛神医的答案
京城轰动了。
红墙内的大人物,也有点坐不住了。
当然,京城轰动,纯粹是不理解楚家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决定。
为什么要开先人的棺材。
而红墙内大人物坐不住,则是嗅到了契机。
找到了楚家颇有些金刚不坏之身的破绽。
楚家为何开棺?
而且是以楚云楚中堂叔侄二人的名义开棺?
根据外面透露的消息,之所以开棺,是楚家怀疑棺材里躺着的,楚家长子楚殇的尸体。
楚家人这么做,是为了证明这一切。
可如果是楚殇的尸体, 又会如何?
楚家叔侄,必定身败名裂!
舆论也必定会给与其极大的压力。
并将其的脊梁骨给戳断!
当然,光靠外界的舆论,是肯定不够的。
楚家也有足够的能量去应付外界的流言蜚语。
可如果楚家的敌人,那群高高在上的红墙大人物也出手呢?也推波助澜呢?
谁能想象,楚家将面临怎样的攻势?
京城内外,一片轰动。
楚家叔侄所面临的压力,远非常人所能想象。
这日清晨,天才蒙蒙亮。
几辆轿车便缓缓从楚家驶向公墓。
头车内,坐着楚云,坐着楚中堂,还坐着薛神医。
副车内,则是楚少怀等人。
这是一件大事。
甚至引起官方乃至于媒体关注的大事儿。
楚家要开先人的棺。
这种离经叛道的事儿,是舆论是民俗所无法接受的。
但楚家人却执意为之。
薛神医表情复杂地看了楚家叔侄一眼,口吻迟疑道:“这件事,有通知萧老板吗?”
“有的。”楚云微微点头。“薛神医,您不必有任何负担。整件事,都是我和我二叔决定的。您只需要提供技术支持就可以。别的,不会牵连到您身上。”
薛神医吐出口浊气,摇头说道:“我倒不是怕牵连。我只是觉得,这么做太突然了。也太冒险了。甚至,会给楚家的敌人可趁之机。”
还有一句话,薛神医没说出口。
现在总会有消息传出,楚殇或许还没死。
甚至有消息称,有人在海外见过楚殇本人。
至于真假,暂且不论。
至少对于楚殇的生死,还留有一定的悬念。
可一旦开棺了。
一旦确定棺材里躺着的,就是楚殇的尸体。
那所有的幻想,都将化作泡影。
楚家将被摁死。
楚家叔侄,也必将承受巨大的压力和谴责。
这从任何角度来说,都是一件百害无一利的好事儿。
楚云要做,薛神医可以理解。
可楚中堂为什么会支持他。甚至和他联手一起开楚殇的棺?
难道连楚老怪,也老糊涂了吗?
薛神医心中叹息。却无法继续开口。
这毕竟是楚家的家事。
他一个外人,又能说什么呢?
即便有意见,也必须保留。
车队缓缓来到了公墓。
在门外停好之后。
楚云叔侄一同来到了公墓前。
随着他们而来的,还有专业的工匠。
他们必须确保开棺后,墓地还能恢复原貌。
而这,就需要专业的工匠了。
楚中堂站在墓前。
这里,他每年都会来。甚至不止一次。
今天来,心境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他将要开棺。
将要陪楚云,做一些离经叛道的事儿。
他虽是楚老怪,但像这样的事儿,他还是第一次去做。
“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