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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啵地一声轰隆响。
空气仿佛扭曲了。
就连站在一旁观战的楚云二人，都忍不住倒退数步。
神级强者的恐怖气场陡然外泄。
这对围观的楚云来说，同样是难以阻挡的超强杀伤力。
连看，都会有极大的心理负担！
连围观，都会感觉被冒犯了！
这，便是天下第一之争。
是一直被楚云视作无敌存在的老和尚所拥有实力。
同样，也是老和尚的宿命。
只不过是浅尝辄止的一次交手。
老和尚内心的战意值，便瞬间飙升到满状态。
他的眼神，逐渐绽放出精光。
他很兴奋。
兴奋得就连呼吸，都变得不太稳定。
数十年的等待。
他终于等来这一战。
而且，是没有任何束缚地，没有任何外在因素的一战。
他知道。今晚不论输赢，他都会尽兴而归！
“我习武五十余载。”老和尚薄唇微张。眼神专注而沉稳。仿佛一把刀。一把冷酷的刀。“等的，就是今天。”
“我没你那么专注。”楚殇微微挑眉。目光也是沉稳地凝视着老和尚。“我有很多事儿去做。武道，只是其一而已。”
“所以你没道理比我更强。”老和尚再一次出手了。
主动地，没有任何负担与杂念的出手了。
他没楚殇那么多野心和抱负。
他此刻的唯一念头，便是与楚殇分出胜负。
并完成他多年来的夙愿。
天下第一？
今晚谁赢了，谁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嗡！
一道厚重的劲风轰然而至。
宛若泰山压顶。
席卷向了楚殇。
反观楚殇，却依旧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
他凝视着老和尚。
等待着老和尚的攻势逼近。
轰隆！
在老和尚的攻势落下之时。
楚殇再一次抬手。
但这一次，他的起手动作变快了。
仿佛一道光，陡然闪过。
下一瞬间。
他的中指与食指一并，径直戳向了老和尚的心脏处。
“这就是剑芒指吗？”
老和尚口吻平淡。攻势并未变缓。
“小姐提过。我也想领教一下。”
伴随一声气劲地扑哧声。
老和尚陡然发力。与楚殇的这一指硬碰硬！
他想用手掌去攥住楚殇的这一指。
他想用蛮力，用充满自信的手段，去覆盖住楚殇的这一指。
可他万万没想到。
当手掌包裹住楚殇这一指的瞬间。
他的掌心，仿佛被万千钢针刺穿。
剧痛从掌心蔓延整条手臂。
一股无与伦比的冲击感，瞬间蔓延他的全身。
触电的感觉，让老和尚的眉头微微一皱。
随即，他撤开了手。
嘴角咦了一声。
问道：“你的寸劲，有点怪？”
“我这不是寸劲。”楚殇淡淡摇头。
分明是一场巅峰对决。
却被二人打得如同一场切磋交流的武道竞技。
“不是寸劲？”老和尚挑眉。
似乎对楚殇的这番话，非常感兴趣。
“寸劲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更好的发力。是为了让力量，更有爆发力。能以最短的距离，最少的时间，爆发出最强的战力。是吗？”楚殇问道。
“是。”老和尚微微点头。
“我这一指，有爆发吗？有力量吗？”楚殇问道。
“有。而且很强。”老和尚点头。
“我还有更强的。”楚殇说罢，身躯微微前倾。
刹那间。
一股滔天的气场倾泻而出。席卷老和尚而来。
“但我这，是纯粹的力量。并非内劲。”楚殇平静地说道。
老和尚闻言，表情颇有些诧异地问道：“返璞归真？”
“你可以这么理解。”楚殇淡淡说道，薄唇微张。“武技的存在，是为了打败对手。所谓内劲，只不过是武道境界达到一定程度之后，自然衍生出来的。”
“但有的东西存在，未必有多大的价值。至少内劲与我而言。过于花哨而炫技。并没有太多实战意义。”楚殇说道。
“你这，又算是什么劲道呢？”老和尚问道。颇有几分不耻下问的意思。
“什么也不算。”楚殇淡淡摇头。“只是我一指之力。”
第一千七百十六章 我这一剑
这，便是楚殇的一指之力。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说法。
更不存在内劲以外的定义。
这一指，便是一指。
给出老和尚极大震慑力的一指。
可老和尚若是就如此被一指所击溃。
那他也就不是被萧如是评价为天下第一的强者了。
他深深凝视着楚殇。
仿佛在回味楚殇的那一指。
很快。
不到数秒的时间。
老和尚探出了一根手指。
和楚殇那样。
中指与食指并拢。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声势，指向了楚殇。
面对老和尚这一指。
楚殇的表情，微微发生了变化。
直至老和尚的那一指降临。
并被楚殇精准无误地挡住。
他的眼神，陡然变得复杂起来。
也极其的诡异。
他感受到老和尚这一指的威力了。
之前，老和尚是以内劲发力。
试图对楚殇构成一定的威胁。
而一旦他发现无法奏效之后。
他竟是现场临摹，动用楚殇这返璞归真的手段，对楚殇展开了攻势。
这一指，既没有声响，也安静得毫无动静。
仿佛就是普通人随手戳出了这一指。
哪怕是站在一旁观战的楚云与楚红叶，也没有品出老和尚这一指的威力。
但楚殇，却嗅到了。
他不仅嗅到了。
也扎扎实实地，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这一指，威力惊人，丝毫不比楚殇刚才那一指示弱！
楚殇惊讶极了。
他甚至微微皱眉，表情沉凝地扫视了老和尚一眼。
伴随啵地一声响。
楚殇挡住了老和尚这一指。
可他的身躯，却明显摇晃了一下。
似乎被老和尚这一指的威力，给动摇了。
是的。
他动摇了。
身躯的动摇。
包括内心的动摇。
内心对这场战局最终结果的动摇。
他本以为。
这是一场并没有任何悬念的战斗。
哪怕有无数人都认为，老和尚是可以与之一较高低的。
但在楚殇眼里。老和尚的确不错，也拥有强悍的实力。
但在他楚殇面前，还是无法从深层面威胁到楚殇。
可此刻。
当楚殇品尝到老和尚这突如其来的这一指之后。
他改变了自己的内心决策。
也不再像刚才那么自信，那么武断。
因为。
老和尚的武道天赋，真的很强。
强大到超出了楚殇的预期。
他只需要看一眼，便能有样学样？
便能掌握楚殇这一指的精髓？
这岂非可以证明。
老和尚根本就是武道天才？
而且他拥有绝对的实力，来依葫芦画瓢？
若真是如此。
那今晚这一战的战果如何。可就难说了！
楚殇，也不再似刚才那么自信，那么果决。
至少，他看见了老和尚拥有的底牌和底气。
老和尚，是有翻盘点的。
是有打败自己的底蕴的！
楚殇拍了拍胸膛上的灰尘。
眉宇间，掠过一抹沉凝之色：“你的确有两下子。”
“没两下子，我也不敢挑战你。”老和尚很谦逊地说道。口吻，也没有丝毫地猖狂与得意。
在楚殇面前。
任何人都无法得意起来。更不敢猖狂。
作为很多人眼里如同神一般存在的强者。
从来只有楚殇在别人面前猖狂。
而没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哪怕是老和尚，也不敢，更加不可以。
“你有几分把握？”楚殇微微眯起眸子，若有所思地问道。
“一分也是把握。”老和尚说道。“有一分，也就够了。”
老和尚说罢。
再一次抬起手。
他故技重施，再度施展这一指。
可很快。
他便被楚殇粉碎了这一指的杀伤力。
“你知道武道境界有一个很微妙的说法吗？”楚殇在粉碎了老和尚的这一指之后。忽然开口说道。
“什么微妙的说法？”老和尚问道。
“在武道境界上，如果能比任何人都更加的了解自己。并擅长寻找自己的破绽与漏洞。”楚殇说道。“这才能长盛不衰。才能成为真正地不败之身。”
“永远比敌人，更先找到自己的弱点。那又有谁，还能打败自己？”楚殇问道。
“你这是谬论。”老和尚摇头说道。“没人是十全十美的。也没人可以做到毫无破绽与漏洞。”
“哪怕只能做到九成。甚至八成。那剩下的一成两成。也未必会被人找到。”楚殇说道。“我说的，是理论。而不是实际情况。”
“你做到了几成？”老和尚眯眼问道。
“我在向没有破绽发展。”楚殇说罢，话锋一转道。“也快了。”
老和尚闻言，抬手说道：“现在，轮到你进攻了。”
楚殇闻言，当下也不客气。
施展出他的第二招。
第二招宛若龙抬头。
轻而易举地抬手之后，便对老和尚释放出无与伦比的压迫感。
他那一只手，更如同千锤百炼过一般，让人感受到了极为强大的威慑力。
刹那间。
攻势已然逼近。
老和尚全力以赴，挡住了楚殇这一击。
而后，他依旧是有样学样地，临摹了楚殇这一击。反而对楚殇展开了攻势。
这算什么？
算偷师吗？
楚殇并不在意被偷师。
有实力偷师他的，也不会真的在意他的出招。更不会没有自身的压箱绝学。
此刻。
二人就仿佛是在切磋。
是在交流武道心得。
可旁观者，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浓密的杀机。
二人交流得风轻云淡，甚至有点闲庭信步的意思。
可楚云和楚红叶二人，却感受到了一股股浓密的杀机，正在逐渐加剧。
伴随着他们一次次地出招。
楚云甚至感觉这后院的空气，都变得凝固起来。
一道道恐怖的肃杀之气，正弥漫着整个后院。
楚云知道。
二人不会交流太久了。
这正的杀机，已经降临了。
到了老和尚与楚殇这级别的孤独强者。
他们当然是希望可以有一场有含金量的战斗。
人孤独久了。总会想多说几句话。
但这并不妨碍最终的战斗走向。
这，是一场生死之战。
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武道切磋与交流。
轰隆！
一阵爆破声响起。
老和尚。
拔剑了。
长剑出鞘。
寒光毕现。
“我这一剑，一生只用一次。但我已反复锤炼千万次。”
老和尚手握长剑。
浑身气质超然。
“我这一剑，是为你而练。”
第一千七百十七章 走不掉了
老和尚这一生，是为小姐萧如是而活。
但他在武道领域的追求，却是一直将楚殇视作目标。视作人生彼岸。
他很庆幸，也并不为自己的人生而感到遗憾。
尽管他有三十多年，是空白的。
是为小姐而空白的。
但这三十多年，给了他足够多的时间闭关。
去钻研武道。
他花在武道上的时间，比任何人都多。
比屠鹿多。
比李北牧多。
比楚殇，同样要多。
因为这群人，都不像老和尚这么纯粹。
他们总会有除了武道之外的其他心思。
但老和尚没有。
他纯粹到如同一个绝对的武痴。
而在这方面，他和洪十三，是极其相似的。
老和尚练剑了。
这是没人知道的。
包括萧如是，也并不清楚。
事实上。
这也并不是萧如是需要知道的。
她唯一需要知道的。
就是这一战，绝不简单，并且凶险万分。
凶险到极有可能会以某一方的死亡，而结束。
到了这级别的强者对抗。
若是分出了胜负。
离生死，还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