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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楚云已经戒烟好几年了。
也没有客气。
而是径直点上一支烟，目光平静的说道：“其实你没必要今晚还去执行任务。你的付出，已经足够多了。难道你不信任你二叔的指挥能力吗？”
“我只是不放心。”楚云喝了一口茶提神。
今晚的明珠城，仍是一场不眠夜。
楚云白天睡了一整天。
现如今的精神状态也还算不错。
“我不亲自参与，我睡的也不踏实。”楚云说道。
“这一次黑暗之战。官方不会明确出手。只是在暗中支持，以及维持明珠城的社会秩序。”叶选军抽了一口烟，意味深长的说道。“据我估计，今晚这一战，会更加的血腥。毁灭性，也会更大。”
“我知道。”楚云点头。
“你要保重。”叶选军深深看了楚云一眼。“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在默默为你祈祷。在默默为你祝福。”
楚云闻言，心微微一颤。
他知道叶选军在这个时候说这番话的用意。
叶教授，大概也在明珠城吧？
甚至，就在指挥部附近？
“你妹妹来了？”楚云问道。
“嗯。”叶选军吐出口浊气。“你昨晚在基地内打了一夜。她也在外面守了一夜。”
“我怎么没见到她？”楚云好奇问道。
“我没让她现身。”叶选军摇头说道。“他也没有现身的理由和身份。”
顿了顿。叶选军直勾勾盯着楚云：“但我希望你知道。如果你死了。除了你的家人，你的孩子。还会有很多其他人，也会伤心难过。会一蹶不振。”
楚云苦涩地笑了笑。摇头说道：“有些事儿，我必须去做。我曾经是军人。哪怕现在不是了。但也无法改变这一切。”
“我知道。”叶选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只是希望你明白。现在的你，不是一无所有。你拥有的东西，很多很多。关心你的人，也遍布全天下。你如果真的战死了。这个世界发生的动荡，会比你想象中要大很多。”
楚云眯眼说道：“我有心理准备。其实在我还在神龙营服役的时候。我每天都在做准备。”
顿了顿，楚云抬眸看了叶选军一眼：“告诉叶教授。这辈子能结交她这样一个红颜知己，我很幸运。”
“你把我妹妹形容成红颜知己。会不会太不给我叶选军面子了？”叶选军眯眼说道。
换做任何一个已婚男人在叶选军面前如此大放厥词。
他叶选军一怒之下，甚至有可能一枪崩掉对方。
唯独楚云，并不会激怒叶选军。
“那你希望我怎么办？”楚云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又能怎么办？”
背叛给自己生了一个女儿的苏明月？
还是对叶教授做不负责的事？
楚云或许并不是一个正人君子。
但从客观角度来说，他也并不是一个见到女人就走不动路的种猪。
他努力协调着各方关系。
他努力在让自己变得不那么恶劣。
可每个人的境遇不同。
哪怕楚云本质并没有那么恶劣。
但他的处境，他的所作所为。极有可能，就会变得恶劣。
叶选军叹了口气。
用力拍了拍楚云的肩膀：“作为男人。你做的其实还算不错。如果是我，未必能像你这么克制而谨慎。”
顿了顿。叶选军说道：“去做吧。不论如何。你在我叶选军眼里，在这座明珠城眼里。都是英雄。”
第一千八百十五章 照样能杀
楚云走了。
离开了影视基地外的指挥部。
他的下一个目的地，是城中的指挥部。
那才是楚云对抗亡灵战士的真正大本营。
当楚云乘车来到指挥部的时候。
从全球各地赶回来的五百名猎龙者，已经齐聚。
几名老战士作为代表，见到了楚云。
“少帅。我们已经准备就位了。”一名老战士双眼泛红。咬牙切齿地说道。
猎龙者的牺牲。
他们已经收到消息了。
就连孔烛，也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甚至被毁容。
事实上。
孔烛一直都是神龙营一枝花。
是无数战士心中的高冷女神。
如今战士们牺牲了。
高冷女神被毁容。
这对整个神龙营来说，都是巨大的打击。
对这五百名猎龙者来说，他们此次来到明珠城的目的，是复仇。
是为同袍复仇。
是为孔烛复仇。
当一场战役被注入了这样的思想之后。
战火之旺盛，无法想象。
“随时可以投入战斗。”老战士斩钉截铁地说道。
楚云微微摆手，走进了指挥部。
指挥部内无比的忙碌。
各单位的工作人员，也正在紧张的工作着。
楚云很随意地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几名战士，也跟随而入，来到了身边。
“今晚，还不需要你们出手。”楚云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长途跋涉回国。先回酒店好好休息。等需要你们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们。”
“我们已经收到消息了。今晚，明珠城还有一战。”老战士皱眉说道。“为什么不需要我们？”
整座城都被封锁了。
大街小巷，不仅没有一辆车。
连一个人都见不到。
如此大规模的封城。宵禁。
老战士猜得到今晚会发生多么重大的战役。
如此战役，竟然不需要神龙营战士？
这还是官方指挥的战斗吗？
或者说——官方还培养了一批比神龙营更勇猛的战士？
不论如何。
老战士无法接受今晚上不了战场的事实。
“今晚这一战。是黑暗之战。”楚云说道。“有人会替代你们上战场。如果今晚输了——”
楚云深深看了老战士一眼：“你们将会成为对抗亡灵战士最后的主力部队。”
至少是肉搏的，主力部队。
亡灵战士的单兵作战能力。
是非比寻常的。
是连猎龙者，都无法确保任何优势的。
今晚若输给亡灵战士。
其后果，将不可预估。
但今晚的指挥，是楚中堂。
他会输吗？
对于楚中堂，楚云是有盲目信心的。
在他眼中，楚中堂一直是一个无比强大的，如神祗一般存在的大人物。
他做任何事儿，都是榜上钉钉的。
都不可能出现任何的纰漏。
这一次，又会如何呢？
老战士们得到楚云的答案。
心情沉重地离开了。
虽然他们不确定今晚这一战的主力究竟是谁。
但有一点，他们是可以确定的。
楚云，依旧会出战。
并带着满腔的怒火，向亡灵战士挥动死神的镰刀。
……
“这可是战场火拼。刀剑无情啊。”
李北牧点了一支烟，斜睨了楚中堂一眼道：“你堂堂楚中堂，居然要亲自带队？你真不怕发生什么意外。你们楚家出乱子吗？”
“有萧如是在。楚家能出什么乱子？”楚中堂反问道。“就算是你李北牧打我们楚家的主意。你能绕过萧如是？你能从她虎口之下夺食吗？”
李北牧摇摇头：“我能不能暂时不提。我主要是不敢。”
顿了顿。
李北牧抽了一口香烟，说道：“楚云今晚也会出战？”
“嗯。”楚中堂淡淡点头。“我劝不了他。”
“你们老楚家挺怪的。明明互相之间都是很尊重的，也是很有威信的。可每次在做决策的时候，却从来不会去发挥这份威信，以及尊重。”李北牧说道。“这么危险的一战，你已经出手了。何必还让他出手？昨晚，他已经打得精疲力尽了。你就不能让他好好休息几天吗？”
未来。
不论是明珠城还是整个华夏，都不会太平静。
需要楚云的时刻，还有很多。
何必这一股脑的，就把自己折腾坏呢？
楚中堂挑眉说道：“有些事儿，是我改变不了的。你难道真以为，这个世界上有人能改变他楚云的决定吗？”
“萧如是都不行？”李北牧问道。
“你和他的接触，应该不算少了。”楚中堂眯眼说道。“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人可以改变他？”
李北牧闻言，却是陷入了沉默。
但楚中堂却又觉得自己把话说的太死了。
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人吗？
有。
但这个人。却永远不会让楚云改变态度，以及人生方向。
这个人，就是苏明月。
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他女儿的母亲。
楚中堂可以想象。
不论在任何时候，在任何场合之下。
只要苏明月开口。
楚云一定会听。
而且不会有任何的迟疑。
但这就成了一个悖论。
一个或许一辈子都无法去实现的悖论。
她可以做到。
但她不会去做。
二人陷入了沉默。
楚中堂抽了一口烟，神色平静的说道：“今晚，我会把他们全部留在明珠城。但明天呢？输了，天网计划毫无意外会启动。那赢了呢？红墙准备如何面对那八千亡灵战士？”
“赢了——”李北牧略有些迟疑。
这个问题，他没有想过。
他想到的，只是输了该如何。
那是最坏的打算。
可如果赢了。
本该是一个好消息。
可如果因此而妨碍了天网计划的启动。
那还能算是一个好消息吗？
华夏的秩序，又将遭受多大的摧残？
坚持不启动天网计划，真的是对华夏最有利的选择吗？
亡灵战士一旦肆无忌惮地进行破坏。
华夏，又该何去何从？
“我只考虑过输了。没想过赢了会如何。”李北牧吐出口浊气。抿唇说道。“但我想，局势只要足够严峻。他屠鹿，应该不会过于执拗。该启动，还是会启动。”
“赢了。就未必还需要启动天网计划了。”
楚中堂缓缓站起身：“两千亡灵战士能杀。”
“一万，照样能杀。”
第一千八百十六章 国战的开始
李北牧闻言，万分好奇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如果今晚打赢了。天网计划是否启动，并没有那么急迫，甚至不那么重要？”
“天网计划一旦启动。华夏将陷入全球舆论风波。各国也必将对华夏进行强大的舆论攻势。经济发展停滞不前。社会秩序，也会被大面积破坏。甚至严重的情况之下，会出现部分瘫痪。”楚中堂说道。“启动。是为了护住国运，护住根基。不启动，是为了寻找更好的出路。”
“更好的出路是什么？”李北牧问道。“如果不启动天网计划。即便今晚你打了胜战。那八千亡灵战士，也是很难处理的。甚至要动用极大的财力物力，而对社会秩序的破坏，也绝对不可小觑。”
“走一步看一步。”楚中堂摇头说道。“至少从现在来看，还没有必须启动天网计划的必要。一旦启动，就是一场没有退路的豪赌。就是对整个华夏国运的——大洗牌。”
“我没想到。原来你也是不赞成启动天网计划的代表。”李北牧说道。
“我不是不赞同。而是现在，还没有达到完美时机。”楚中堂说道。“当然，这样的完美时机，不来是最好的。”
李北牧闻言，微微点头说道：“那就如你所言，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罢。
李北牧深深看了楚中堂一眼：“今晚。祝你好运。”
……
夜幕深沉。
夜十点半。
整个明珠城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的，充满危险的气息。
当一道道消息传入楚中堂耳中时。
当真相一步步逼近时。
楚中堂的心，逐渐沉入了谷底。
尽管他依旧保持着冷静。
可他知道，即将面对的，将是难以想象的，甚至很难有完全处理方式的局面。
市政厅。
被亡灵战士入侵了。
当所有的人力物力都投放在了亡灵战士身上时。
市政厅的安保措施，是远远不够的。
这是一场关系重大的战争。
更是一场秘而不宣的战争。
但现在。
当市政厅成了最大的攻击目标。
整座城，都变得格外的黑暗。
亡灵战士在向华夏军方发起挑战之后。
这一次，竟是向华夏官方，发起了挑战！
明珠城市政厅的级别，是足够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