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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想着,半晌,天火猛地就爆了句粗口:“……卧槽!”
靠!
难不成老子身为最资深的探索者,当年为了不知道要找什么东西而从赛柏坦辗转数载来到这个星球,在这漫长岁月之中,一边愤怒却无可奈何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每一个零件缓慢生锈坏死……一边却不知道怎么着的,竟然跟个碳基搞上了?!
……然后那个碳基还生了个私生女?!
这有可能吗?!
这简直丧芯病狂!!
这简直下流水线就该送回去镕炉重造!
他都如此骄傲的喊着:“记住我!天火(Jetfire)的永恒光辉!!”……可他以前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更炉渣的是──他竟然什、么、也、想、不、起、来!!!
“妳是谁?……我认得妳这张脸,可我却什么也想不起来。”这让天火有些焦躁的抓了抓自己金属脑袋,然而没多久他便暴躁的怒吼起来:“他炉渣的我究竟在什么地方!这里是哪里!你们又是谁!”
“噢噢你先冷静点!”从奥萝拉身上转回有些困惑和惊讶的视线,山姆尝试要与这个叫做天火的霸天虎沟通:“我们只是想谈谈!以及,这里是地球!”
“我没时间闲聊!我有任务要去进行!”天火转身就想离开,走没几步才又回过头来,嗤笑道:“地球?这名字真难听,还不如叫做土球!一堆泥土的星球!”
回过头,天火便又再次对上奥萝拉的视线,从情感模块中跳出来的讯号让天火除了困惑更是难以适从,他决心暂时先放弃不停进行对于那名碳基身分辨识的任务。转过光学镜头,天火望着其它人类,以及停在不远处的那三辆载具模式的同族,他这才问道:“告诉我,赛柏坦人的内战还在持续吗?现在是谁占上风?”
“霸天虎。”山姆回答。
“哈哈那是理所当然了!……Oops,糟糕,我都忘了,我早已经转投汽车人了。”话锋一转,天火说出了一句令在场所有人都感到诧异的话语。他转头吐掉一口能量液,语气里带有莫名沧桑的,这才继续说下去:“我原本的确是霸天虎,但我经过激烈思想斗争,最后决定转投到汽车人……霸天虎思想太激进了,谁愿意总是满怀仇恨的活着?”
当看见山姆用着瑞士军刀在地上刻着他脑海里的符号,以及听见他描述当时见到威震天时,他所说的话。一听见「The Fallen」这个词时,天火像是唤起记忆似的,语调顿时拔高道:“堕落金刚?!我认识他!就是他把我扔在这里生锈的!他就是最早的霸天虎!是个很难对付的家伙,满脑子都是毁灭、混乱和危机!”
天火开始激动的碎念着,一边移动着脚步,念着念着,他突然大声叫道:“对了!我记起来了!他是要找匕首之尖和那把钥匙!”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也丝毫不理会山姆的发问,天火只是突然俯下身,要所有人聚集一起。见此状况大黄蜂与双胞胎还有站在一旁的奥萝拉也赶紧都靠过来。
只见天火的双手出现了古怪的蓝色电流,伴随着环绕在四周的刺耳声音,光线突然间刺眼的令所有人睁不开眼睛。
几秒钟过后,原地只剩下那些被刻下的古怪符号,早已见不着刚刚的那些人影。
※
瞬间开启虫洞,远距离穿越到某个地点,这对天火来说根本是易如反掌,在战场上他可以使用这个方式,来个出其不意,让敌人反应不及。如今他再次使用这个方式,而这也的确成功带着所有人来到这埃及沙漠的某地。
然而,要如何安稳的降落,这依旧是个很大问题。
硬生生摔在岩石上头的天火揉了揉自己脑袋,四周看了看,这才无所谓式的说了声:“Well,还不算太糟糕,但愿我们还在地球上──”
天火的声音猛地戛然而止。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天火一边缓慢从岩石上起身,无视于撞在自己额头上的转轮,他只是径自的喃喃道:“原来……”
天火转过光学镜头,四处看了看。
……
伤势虽然凭借着止痛剂的效用,让奥萝拉仍旧可以行动自如,但止痛剂只能骗过中枢神经,身体上的损伤依旧存在,并非消失。
现在因为刚刚那样一摔,伤上加伤。
痛觉隐隐约约重新席卷而来,奥萝拉趴在地上试着想撑起身体,但试了好几下仍旧未果。
全身肌肉都在微微颤抖,尽管她无法感受到太多痛楚,但她明白到,她的身体正用这种方式来发出警讯。
就在这时,奥萝拉感觉到地面微微颤动,金属零件摩擦的声音由远至近。察觉到这点奥萝拉抬眼往声音出处看了过去,顿时见着天火正缓缓朝着自己接近。
天火缓慢靠近她,接着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光学镜头里闪着猩红色的光辉,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奥萝拉倒趴在地上,微微喘着气。她只能皱着眉头,困惑的望着他。
作为回应的是,猛地朝着自己伸来的巨大金属手掌。那手掌巨大的几乎遮掩住她所能看见的天空,让她一瞬间下意识想要闪躲。
然而,尽管有止痛剂的效用,但痛觉仍未完全消失。奥萝拉无法动弹,只得难受的粗喘着气,任凭那金属手指罩住她的身体,将她整个人从地面上抓了起来。
“我记得妳……我终于想起来了。”
这话让奥萝拉勉强撑开眼皮,抬眼,近距离就对上天火脸上那双光学镜。
“……妳可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天火的语气似是讽刺,又似是怀旧。
将奥萝拉抓到自己面前,天火看着在自己手中,那虚弱到随手一捏就足以致命的她,许久才又缓慢的道了句:
“──依旧是那副随时都会死去的,弱小又凄惨的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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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黑白电影,无声的在回忆里流淌而过。
火车从各地一车一车的将同为人类的他们载送于此,接着为他们接下来的命运做着分配。「Arbeit macht frei*1」在漆黑的铁铸大门上无声的施加酷刑,无论艳阳或者是雨天,集合场上的点名声宛如死□□单,总是让他们恐惧的动弹不得。
他们一辈子都被教导要顺从所有天主安排好的事。
只是如今,上帝也救不了他们。
那个瞬间发生的一切扼杀了他们的信仰还有灵魂,让他们曾经拥有的梦想全都化为荒芜,无声的嘶吼与吶喊划破天际。手臂上那串青色的数字刺青像是永恒无法抹灭的伤疤,每看一眼都深深刺痛心脏。
独立宣言*2与天赋人权*3在此处宛如无声的嘲弄,每一晚,他们只能抬头仰望那小小的窗口,凝视着漆黑的天空。环绕于周围的铁丝网与壕沟,以及那高耸的高塔将他们的灵魂与□□全部束缚于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像是永无止境的轮回。
空气中弥漫着人体身上散发出的刺鼻味道,即使难以忍受但久也习惯。狭窄的空间连让人翻身的权利也无法容忍。她仰躺望着那轮明月,明明疲惫的早应该入睡,但脑海里不停循环的曲子让她毫无睡意。
“Someday I wish up on a star(我期待有一天到那星星之上)……
And wake up where the clouds are far behind me(梦中醒来,白云匍匐在脚下)……
Where troubles smelled like lemon drops(一切麻烦将会迎刃而解)……
A way above the chimney tops(在远离烟囱的顶端)……
That's where you'll find me(你会找到我)……*4”
她想象着自己是被龙卷风带入魔法世界的那个纯真、善良又勇敢的桃乐茜*5,在那彩色的奇幻世界中翱翔。
她无声的哼着,然后闭上眼睛。
……
奥萝拉是被一阵怒吼声给吵醒的。皱着眉头她睁开眼睛时,不远处的那个几呎高的机体正暴躁的叫骂着:“炉渣!我的推进器坏了!”
偶尔还会陷入自问自答的局面。“我到底来这里干什么的!”、“噢,差点忘了,是我架设时空桥来这里的……搜集能量块,对,能量块!就是因为找不到我现在才会这样氧化、生锈、腐烂的!!”
入眼所及都是荒郊野外,这让奥萝拉呆滞了数十秒。
好一会她才想起来,自己早跟着大伙从美国被莫名传送到埃及来。不远处有一团正熊熊燃烧的火堆,加上身上的那件不知道哪来的毛毯,这才使她不至于在夜晚的沙漠中被冻僵。
她眨了眨眼睛,发现到山姆一行人,全都不在身边。
奥萝拉慢慢的起身,伤口传来的疼痛让她不适的拧了拧眉头,但至少她的身体已经能够动弹。坐起身后她抬头望向还持续叫骂着的天火,这才出声问:“……你把我带到这里是想干麻?”
“我说过我要架起时空桥梁进行空间穿越!”天火转过光学镜头望着奥萝拉,文不对题的大声道:“这是到达埃及的最快途径!”
“……谁在问你这个了。”奥萝拉翻了个白眼,这才继续说下去:“清醒点好吗?你除了漏能量液以外,也开始老年痴呆了吗?……那可是我吐槽前老板的专业用语!有专利的!你们这样角色重复了怎行!”对上天火的光学镜头,奥萝拉又问次:“其它人呢?你把他们弄哪去了?”
天火光学镜头缩了缩,直盯着奥萝拉,沉默了好久似乎这才从那长长一串话语中反应过来,而这让他吼了回来:“我的油箱还满的才没漏!……我叫他们去找领导模块了!”
“领导模块?……在我持续经历着回忆杀的时候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好好解释一下吗那又是什──”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名词让奥萝拉正想张嘴询问,不过她没来得及把话完整说出来,对方就直接打断她,径自出声说下去:
“──妳应该死了。”
这话让奥萝拉所有话语顿时止住声音。她面无表情的抬眼,迎向天火的光学镜头。天火从那双直视着自己的眼睛里,辨识出了对方此时的情绪──怒意。
“……Seriously?这就是你恢复记忆以后最想对我说的一句话?「妳应该死了」?”然而,奥萝拉并没有表现出愤怒,她仅仅是又翻了个大白眼,接着语气里满满的讽刺意味说:“是啊,我竟然还没死,甚至一直活到了现在,没有顺你的意那还真是抱、歉、啊。”
“不过,那个时候你把我带到山上,对我说了那些话后,我就已经清楚明白的告诉过你,我是怎么想了吧?”没有给天火说话的机会,奥萝拉嘴角一扬,说了下去:“如果你连这也忘了那没关系,因为我可以再对你说一遍,不,说几遍也没关系──”
“──谁说我要死了?把手从我胸部和屁股上拿开,你这个只剩下对接孔还没生锈的死变态*6。”
第44章 043 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地……
天火觉得自己的机格被侮辱了。
压下差点就脱口而出的「卧槽妳为什么会知道我对接孔还没生锈!」,以及「擦!我的输油管明明也好好的没坏!不信来战(喂)!」等等这些话,同时他也快速的搜索了下「胸部」、「屁股」、「变态」等等这些地球词汇,虽然在搜索过程中出现了一些古怪的,类似Discovery的生物繁衍影片,但天火最终还是理解到,奥萝拉正在指责他侵犯到她身体的隐私。
光学镜转了转,天火这才重重的哼气一声,道:“我才对妳这种原始脊椎生物没兴趣!软绵绵又脆弱的随便一捏就死。”说着说着,自知理亏的天火只好又哼唧着说:“谁让妳那么小……”
挑了挑眉,奥萝拉瞟了天火一眼,伸手拉紧披在身上的毛毯。夜晚的沙漠冷冽刺骨,加上能见度非常的低,仅有这堆熊熊燃烧的火焰,以及天火脸上那对正发着红光的光学镜头,为这黑暗提供了一些光亮。
奥萝拉只好更加靠近火堆边,希望能驱走一些寒冷。
气氛顿时冷了下来,谁都没有出声说话。
尽管如此,奥萝拉却还是能感受到有股视线不停地聚集在自己身上,这让她眼角抽了抽,许久,才终于忍受不了的出声道:“……你想说什么就说行吗?能不能别继续这样死盯着我看?我感到很困扰。”抬头奥萝拉再次看向对方,果见天火那双光学镜头正凝视着她,但他始终不发一语。
这让奥萝拉翻了个白眼。“Seriously?沉思者*1这种形象跟你一点也不搭……你究竟想干麻?”停顿了会,她才说:“如果你还是想问我到底为什么还没死等等这种问题……第七区的实验成功了,我就是这样活下来的。你应该也发现到了吧?我的身体结构跟一般碳基不太一样。”
说着说着,奥萝拉自嘲的笑了笑,继续说:“当然,也是多亏当时被带进纳粹实验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