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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社长有些不服气,他接触不到上层信息,一直都以为马厅长提前退休,只是上边的正常安安排,毕竟这两年加强培养年轻干部的言论在各大板报的头版头条都显而易见,“肖主任,他只是个私营业主而已,而且我们还查到他是靠投机倒把起的家。”
肖主任被顶了一句,气得够呛,神色愈加冷了几分,“老孔啊,听我一句,夜路走得多了,终究会遇到鬼的!本本分分做事,未尝就没有出路。”
孔社长内心暗骂,去年坑那位土豪老板,宰了一大笔,可没少孝敬你,现在有事儿求到你这儿,一直跟我打马虎眼:“肖主任,情况都这样了,要不您帮着我说和说和,赔礼道歉什么的,都好说。你只要让对方答应就此停手,我明天立马登报,承认我们报社的记者进行了虚假、扭曲式的报道,严惩职业操守不过关,记者素养不过关的相关人员,您看这事儿成吗?”
孔社长虽然前几年下海挣了点钱,但骨子里还是看不起私营企业个体户,觉得他们满身铜锈味儿,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挣了点钱就迫不及待地上岸洗白,从事文化类工作。
他想得很清楚,大不了登报道歉,自己主动让一步,承诺无偿做几年广告,再有肖主任从中说和,对方应该不会穷追不舍。
这条鱼太肥了宰不了,难道还不能另外找目标宰其他小虾米?另寻目标就是了。
这次自己只不过是步子迈得太大,扯着蛋了而已。
肖主任有些不耐烦,除非脑子进水了,要不然他才不会趟这趟浑水。
其中的得失他考虑得很清楚,即便这事儿成了,他在那位陆总心中,怕是也会留下恶感,什么时候跟自己领导提一嘴,自己的前途就完了,从孔繁林那所得的那点蝇头小利,压根就不值一提。
这个风险,他可不敢冒。
想明白了这点,肖主任的态度就更加坚决了,神色上也更轻蔑了几分,“老孔啊,我是看在咱们的交情上,才和你多说几句,要是别人跟我这么说话,我早就撂电话了。我也不怕告诉,你是实事求是也好,虚假报道也罢,个体户、私营企业都影响不了政治。
但有一点你要记住,改革开放是大势,小平同志都明确说了,谁反对改革,就让谁去睡觉好了。
另外,对方不是可不单单是什么私营业主,而是省里的政协委/员。无论是华坤超市还是康师傅集团,都是极大地促进了省里的就业,为我省的改革开放事业做出不可磨灭的巨大贡献。透露你一个消息,省里今年的五一奖章,很可能颁给那位陆总,那位陆总甚至有机会赴京角逐全国五一劳动奖章。。。。。。”
“谢谢你了,肖主任。”孔社长有气无力地挂了电话,几乎心如死灰。
陆坤这一刻对这一切一无所知,正一门心思地带着几个孩子在家里玩呢。
“我说你们三兄弟俩急个什么劲儿?在这多待一会儿怎么了?”三个外甥提出要回家,陆坤满脸不乐意。
这一年到头的,仨外甥也不上他这舅舅这里几次,来了才待了几个小时就要走,这成什么了?
陆坤转头去看挂钟,现在才下午三点多,时间早着呢。
“舅舅,我们现在回去,回到家都快七点了,天差不多都黑完了。”乘吉在哥哥和弟弟的眼神示意下,站出来讪讪笑道。
说实话,他挺乐意在这继续待的,颇有种“此间乐,不思蜀”的感觉,但弟弟非要闹着回家,他也没什么办法。
“谁说让你们自个儿回家了?安心继续再玩会儿,吃了晚饭之后,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陆坤拍了拍边上沙发,让他们别站着,过来坐坐。
“诶,对了。”陆坤想起来一件事儿,“乘吉,去年你不是被弄进局子了吗?后来怎么样?还摆摊不?”
一说到这事儿,乘吉就有些不好意思,那回要不是自己舅舅亲给发了话,没准他还真没法儿全须全尾地出来,想到这儿不禁挠挠头道,“我就是进去蹲了几个小时,没事,没人打我。现在我放学和周末,也出去摆摊,但他们都不敢再抓我了,有时候还跟我买东西呢。”
“你这老摆摊的,也不是个事儿啊?世道乱,容易出事。”刘丽萍在边上接了一句。她虽然对自己丈夫的那个大姐、姐夫印象极差,但对这几个孩子的品性,还是极为放心的,忍不住关心地问问。
她话音刚落,陆坤胳膊肘就不禁戳了戳刘丽萍的身子,他听出了媳妇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让他这个当舅舅的赞助赞助外甥,让外甥可以轻松点。但各人有各人的想法,要是不经意伤到孩子自尊心就不好了。
“没事。”乘吉摆摆手,咧嘴一笑道,“我打算攒够钱了,就买个铺子呢。”
“有志气!”陆坤毫不迟疑地竖起大拇指。
租个铺子做生意跟买个铺子再做生意,可不是一回事。
乘吉这十来岁还在念初二的年纪,就已经在为商铺努力了,只要这股心气不散,将来混得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成功说服他们三兄弟在这儿待到吃了晚饭才回去后,陆坤干脆带着他们去庄园附近的公园钓鱼。
可能是天气还没有彻底变暖和的缘故,公园里显得静悄悄的,压根就没几个人来这儿玩耍。也就是陆坤带着一大帮人来了,这才显得热闹了一些。
陆坤坐在塑料小凳子上,寻了个适合钓鱼的位置,刚把鱼竿跑出去,没过一会儿就钓上来一条。
“爸爸,这是什么鱼?”小光头蹲在一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水桶里不过五六寸宽的小鱼,眼睛一闪一闪的。
陆坤扭头小声说了句,“草鱼。”
“草鱼是吃草的鱼吗?”小光头挠了挠脑袋,“那金鱼吃草吗?还是只吃饲料?”
自从家里连续买了好几次观赏性金鱼放进鱼缸养都被小光头给养死之后,陆坤就彻底死心不往家里买小动物了。
“草鱼大概喜欢躲在草里吧。至于金鱼,可能是金鱼太娇贵了,才叫金鱼。”陆坤嘴伢子嗦了嗦,胡诌道。
带孩子,不怕孩子熊,就怕孩子问起问题来没完没了。
“阿爹,乘龙表哥也钓上来一条鱼了,有这么大”,二丫儿兴奋地跑过来,汇报这个喜讯。
陆坤抽空往那边瞧了一眼,刚好看到乘龙抽杆的画面,钓上来那鱼,是条鲫鱼,看着得有一斤多。
“正好,待会儿让厨房把那鱼杀了熬汤喝。”陆坤笑笑道。
。。。。。。
“哈哈,谢谢。”陆坤把一条花莲捞进桶里,把鱼竿丢给了小光头拿着,接过自己媳妇递过来的一毛巾,搓了把脸,再擦了擦手,这才接过她另一只手递过来的一罐啤酒,仰头就灌进肚子里。
“妈妈,我也喝可乐。”小光头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唾沫,朝刘丽萍喊道。
刘丽萍伸手在他脑门上点了点,“没有可乐,只有橙汁,你老子不让家里买可乐。”
小光头不乐意,看向陆坤,意思相当明显:我就要喝可乐。
“想都别想”,陆坤才不惯他这茬,“咱们就是卖饮料的,虽然没本事卖赢他们,但咱好歹长点志气,多喝点自家的,少喝点别人的。”
小光头不乐意,但也没有办法,想耍脾气来着,但看看自家老子的脸色,估摸着自己真要是耍脾气,老爹怕是能把自己直接扔湖里。
亲爹就是这么刚!
据说最近有不少住户反应这一片太冷清,水榭山庄背后的新老板也“引进”了不少小摊小贩,让他们到公园这边做生意,可刚刚开始,就无疾而终了。
在这一片住的,大多非富即贵,很少人乐意跟小摊小贩买东西,大多摊贩都溜去别的地方做生意了,就剩下专门做小孩生意的三三两两的小贩还在坚持。
卖麦芽糖的、牛皮糖的、棉花糖的、小女孩发卡发绳的、男孩玩具、女孩玩偶的。。。。。。
“玩具家里多的是,糖你更不能多吃。”刘丽萍在小光头张嘴之前,就先把话亮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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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一章 【闹剧】
年初四。
陆坤带着刘丽萍回安桂大学一趟。
风飒飒地吹着,倒是显得有些冷冽。
“先去看看你老师吧,毕竟你请了一个学期的假。”陆坤揽着刘丽萍的肩膀道。去年刘丽萍因着怀孕的事儿,整整请了一个学期的假期,连期末考都差点错过了,可班导师还跟其他科任老师说情,最后弄了一个全部堪堪及格的成绩。
“也行,安教授住在高层,待会儿咱们下来了,再去你们教授那儿看看。”刘丽萍仰着头看了看面前的这幢教学楼,点了点头。
“等会儿我,我拿上东西。”陆坤把刘丽萍往后拉了拉,从车尾箱拎出两条烟几瓶酒,外带水果饼干,“你看看,还差啥不?”
刘丽萍一个袋子一个袋子掀开,“安教授又不抽烟,你买这么多烟干嘛?”
“就是这么个意思呗,他酒量也不一定好,难道酒就不送了?”陆坤不同意刘丽萍的看法,即便是自己不抽,再转手送人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实在不舍得送人,还可以拎去校园超市换钱。
6楼602号。
陆坤把右手的东西一齐交到左手,然后伸手摁门铃。
咣当!
门被拉开了,一个面容姣好,甚至大半得有些精致得过分的女人从里边露出头来,双手抱胸道,眉头微蹙,“你们谁呀?”
陆坤嘴角扯了扯,脸上原本准备好的笑意淡了淡,“安教授在家吗?我媳妇是她的学生。”
陆坤的心情有点不高兴,这大过年的拜年,主人家一副爱搭不理的,这叫什么事儿?又不是三岁小孩,连点礼貌和待客之道都整不明白。
“哦”那女人长长地哦了一声,然后把门打开,让开身道,“请进,麻烦换鞋哈,我这地毯是过年前新铺的。”
女人说完,也不多理会陆坤夫妻二人,转身就自己进了屋里。
“这是安教授的儿媳。”刘丽萍拇指稍微用了点力道在陆坤掌心摁了下,小声解释道。
“嗯。”陆坤点点头,表示没关系,下次不来就好了。
俩人进了屋,把带来的礼品放在沙发边,坐在沙发上,好一会儿也没见有人招待他们俩。往阳台一瞅,原来刚才那女的正搁哪儿哼着小调,浇花淋草呢。
陆坤压低声音问刘丽萍道,“你以前来过?”
刘丽萍摇摇头,“我没来过这儿,倒是见过她去找教师办公室找安教授。”
“可我瞧着她怎么对咱们有意见似的?”
陆坤倒是见过刘丽萍她那位班导师的,是一位六十多岁,坐着轮椅给人上课的老太太,慈眉善目的,很是让人敬佩。
陆坤两辈子见识的形形色色的人多了去了,可哪有客人上门,会是这种冷淡之中带着嫌弃和不满的?哪个不是高高兴兴地忙里忙外。
刘丽萍哪怕是见着自己那个不对付的姐姐上家里,也不至于不招待她,让她空着肚子回去的。
像这种开了门,就一门心思做自己事儿,把客人晾在一边的,可以说是相当恶劣了,尤其是在这大过年的。
陆坤和刘丽萍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坐在沙发上,被晾了好几分钟,也没人肯招待他们。
“这算怎么回事?”陆坤有种拎起东西,带着自己老婆立马走人的冲动。
这女人,是神经病吧!
刚才问她安教授在不在,要是不在的话就直接说不在好了。
“等一会儿吧,可能安教授没起呢。”刘丽萍扫视了一圈客厅,也没见着安教授,其他地方房间的话,全都掩得严严实实的,他们夫妻俩也不好推开门进去看看。
大概等了十五分钟左右。
外边原本关上的门咣当一声打开了。
“安教授。”刘丽萍赶忙起身喊人。
原来是安教授的的儿子,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安教授进来。
陆坤的注意力没在安教授身上,反倒是在她边上的一对父子身上,稍微一寻思就猜到,那应该是安教授的儿子跟孙子。
这对父子很特殊,儿子基本就是缩小了十好几倍的父亲,一个模子烙印出来似的。
“是丽萍啊,这么早到?”安教授看看陆坤夫妻俩面前的茶几空无一物,再看看在阳台悠然自得地浇花淋草的儿媳,面色稍芥,但考虑到大过年的,家里还有客人在,只得压下,对身边的儿子吩咐了一句,“快去泡茶。”
那五六岁的小男孩挣扎了一下,从自己老子手里挣脱掉,三下两下就蹿回屋里。
安教授待客,总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谈吐很是不凡。
当然了,基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