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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届时东兴起码五六万人,联合和记、新记、十几万人摆在这里,你也不敢随便动手。”
高勇眼神望向何长官,发现今晚一个电话带来的好处,远比想象中更大。
若非东英社“歪鸡”觉得同他有十几年交情,关键时刻可以用上。
这招真能打警队一个措手不及!
但事事谋求周全,缺乏奋力一击的勇气,本身便是一个缺憾。
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何定贤的收获看似偶然实则必然,势大一方定然更易捕捉到势弱方的破绽。
“说完了?”何定贤望着歪鸡,轻弹烟灰,高勇目光转向歪鸡,歪鸡背脊发寒,出声道:“勇涛找到海关一个鬼佬督察作靠山,警队上码头的时候,会有督察下令拦截。”
“这……”高勇瞳孔微缩,嗅见危险的气息,鬼佬督察只要往码头上一站,或者不用带队拦截,华警都不敢开枪,形式马上就会有变化。
何定贤问道:“怎么确定是海关的人?”
歪鸡豁出去道:“勇涛没有说,他只说有新靠山,但我们都在码头上混,怎么会不知道新靠山是谁?”
“本来社团就免不了跟海关、水警打交道,认识一些海关队长很正常,关系好的都能称兄道弟,靠山又不会平白无故的蹦出来,我连那个队长是边个都知!”
何定贤一时间陷入沉默,因为歪鸡说得太有道理,社会上没有临时找来的靠山,背景是要花时间维护的。
于是,新靠山不代表是什么新人,只是以前认识的人里,有人愿意替他出手罢了。
警队上码头虽然没有把海关那一分钱吃了,但是毫无疑问会侵蚀海关的权力,海关署有人不满非常正常,没有明着跳出来反对,已经是给警队面子。
就算警队照样给海关分钱又点样?
谁手上捏着账目。
谁大晒!
“那个队长叫乜名?”何定贤眯眼睛,出声问道,歪鸡答道:“英文名叫卡尔,中文名叫章仕辉!”
“好。”
何定贤在沙发上站起身,回到柜台前,取出录音机里的磁带,望向二人道:“这份录音带我先拿走,桌上的钱,你们两个分了。”
“将来东兴社龙头的位子归歪鸡。”
他大步走出别墅。
歪鸡在他离开后,身体稍有放松,瘫靠着椅子叹气。
高勇上前拍拍他肩膀,宽慰道:“鸡哥,别多想,过几天高高兴兴的扎职,安安心心的揾水。”
歪鸡叹道:“东莞帮完了。”
高勇摇摇头:“真一直打下去才是真完了,但现在东莞帮不还有我们吗?总不能我们投了何长官,就不讲东莞话,不是东莞人吧!”
歪鸡鄙夷的看他一眼:“真看不出来,你竟然在学汪某人曲线救帮啊!”
“鸡哥,把你香蕉摆正再说,别给我老婆见到。”高勇瞥了一眼他的裤裆,走上楼梯,懒得再招待客人。
何定贤则知晓海关愿意出头,不见得是单纯要保东字头,或许打算浑水摸鱼,把码头给拿下。
东字头想驱狼吞虎,实则在引狼入室!
三天后,中午,何定贤坐在观塘区的一间露天排档门口,吃着一份虾排饭,看见海关署中走出一班队员,突然举起手腕,撩开袖口,看一眼时间:“十二点,十六分。”
“唰!”
一辆小轿车猛地停在街边,两名身穿夹克的便衣探员冲下车,将一个海关署鬼佬夹在中间,一名便衣探员递出证件道:“旺角刑事组的,受反贪污室总督察命令,烦请卡尔长官跟我到旺角走一趟。”
“卡尔”鬼佬作为海关队长,职级与警队督察相同,见到两名便衣探员上前,立即露出警惕的表情,出声大喊:“警队无权管理海关,你们的行动违反条例!”
他后退掏向腰间的枪袋,四周几名鬼佬关员迅速聚拢在长官身旁,齐齐准备掏枪喝止。
如今,港府要不是为了监管警队华人,根本不会成立反贪污室,其余鬼佬为主的纪律部队当中。
更没有反贪污部门。
海关队长又怎么可能轻易受制于华人刑事组?
可当关员们掏枪反抗的时候,车里立即跳下两名手持冲锋枪的重案组警员,将枪口对准面前的鬼佬。
鬼佬们脸色煞白,动作纷纷僵住,注视着卡尔队长被两名华警请上车。
“两分钟,很好。”何定贤合上衣袖,放下手臂,站起身道:“老板,买单。”
海关鬼佬竟然打算横插一手,那么他也用不着客气,因为海关鬼佬是在同警队的鬼佬抢食。
把消息往高层一报。
葛白便作为一个招牌出来站台,以葛白总督察的身份,要压下一个督察级队长轻轻松松。
海关上头要是有意见,也可以去找警队高层施压,但那时,警队已经成功拿下码头。
何定贤临上车前,向猪油仔交代道:“让潮义勇、老福动手!”
“知道了,贤哥。”猪油仔恭敬的弯腰替老板关上车门,目送大佬的轿车离开,再招手唤来一个小弟:“通知你们大佬,要时间了。”
“明白,仔哥。”小弟连忙应诺,转身就跑向码头,海关署位于将军澳码头很近,一是方便停泊警船,二是方便捞油水。
码头,潮义勇红棍“潮州粥”坐在一间茶摊门口,正大口饮茶,收到小弟传来的消息,二话不说,放下茶碗,在桌底抽出一把锋利的砍刀。
“兄弟们,做事!”他手持砍刀走出茶摊,茶摊里一个个身材精壮,目光凶厉的马仔站起身,手里全都拿着砍刀,下一个路口,迎面走来一队两百余人的兵马,带头的正是老伙计“白饭鱼”。
第160章 码头之战
白饭鱼、潮州粥二人合兵一处,总计三百多人,人人手持利器,光要凑足三百把砍刀,便不是一间小社团能够办到的。福义兴红棍陈秉松叼着香烟,单手夹着两柄八斩刀,带着两百多名老福兄弟不紧不慢,跟在背后。
这五百多人丢在码头上看起来不多,但码头几千号劳工真正能够动手的有多少?
东字头全部合力能够调动的打仔也就两三千号,能够安排到码头上不到八百,因为,东字头不敢保证其它的码头不会被袭,因为,东字头没有足够的组织能力,能组织起几千人的兵马!
人越多,越不好调度,大字号单场战斗调度几百人就是极限,小字号顶多调度几十个人。
正式开战可同街头群殴不一样,人人手中都拿着拿着兵器,一不留神就会丧命。
除了,受过专业训练,拿着厚饷的职业刀手,其余社团成员是不会参与血拼的。
当两大字号五百人汇成长龙,来到将军澳码头时,大虾,小虾二人各自带着一百号兄弟,已经在码头上同东字头的人对峙,东义堂一名双花红棍坐镇大局,东福社、东英社、以及零散的东字头小社团各有红棍率领手下在场。
此刻,将军澳码头已经停工,一千余人分成两边,拉开上百米的对峙线,大虾拎着把刀,出声道:“交出码头,停止发筹,从今往后,码头公务酬劳按照何生的规矩来。”
“我们干得好好的,凭什么让我们走?”东义堂双花红棍“大奔”举起手上的短斧,指着大虾鼻子道:“要上码头,先从我尸体上踩过去!”
“这是你说的!”大虾面露凶光,恶狠狠盯着他,举起刀一冲而上:“斩他!”
“斩他!”
两百多号义群兄弟一声令下,举刀冲向东义堂阵线,潮义勇、老福的人紧随其后,全部挥刀冲向东字头。
东字头、义群、潮字头、老福、双方人马马上混杂在一起,喊杀声传遍将军澳,立即就有数十人倒下。
只见东字头左臂绑着黑布,潮字头、义群、老福右臂绑着红巾,双方砍杀绝不讲军阵,而是散乱在整个码头,你追我逐,三五成群,视角切到上空,宛如两群蚂蚁在沙堆开斗,密密麻麻,犬牙交错,但奋勇之势,绝非虚言,每间社团都有敢打敢拼的狠角色。
为了守住码头,一战扬名,个个都拿出亡命之态,因为谁能够打赢,谁的名号都将响彻江湖!
……
东区,百福道。
一排老式的三层民屋沿街排开,其中一幢大堂内,香烟缭绕,东义堂坐馆勇涛一袭黑色长衫,刚刚率兄弟们祭拜完关公,站起身道:“码头已经打开,将军澳有海关的人出手,警队拿不下来。”
“下一步,该拿下义群的龙头伍世豪,一举打残何定贤在江湖的手!”
十名身穿汗衫,表情肃穆,头扎红巾的兄弟跪在地上。
每人额前红巾上都有一个黑色忠义二字!
勇涛则在关公像旁的太师椅坐下,探手在桌面抓来一个签筒,朗声说道:“诸位都各社团选出的忠义之士,上前抽生死签吧,签筒里死签九枚,生签一枚,正所谓九死一生!”
“事情办好,平地一声雷,扎职东字头双花红棍,事情若败,我下去陪你们。”
十人进入香堂前,皆收过安家费,得到过嘱托。
心知前往做掉义群龙头不是件易事,一两个去摆明送菜,九个人去反而让众人心安。
于是十人都陆续上前,一一抽签,将签头一亮,个个都是涂着黑漆的死签。
“哒哒哒。”这时东义堂师爷从阶梯快步走下,来到坐馆面前,附耳说道:“涛哥,海关的打电话来,让我们的撤走。”
勇涛拿着签筒的手微颤两下,但很快恢复平静,深吸口气,面不改色的问道:“怎么讲?”
“卡尔被警队的人带走了。”师爷声音放低极低,宛如飞蝇,可勇涛还是听清了,继续示意马仔上前抽签。
正巧,第六个兄弟在签筒里抽出一支生签,余下的人也不用抽了。但还是一一上前把签取走。
勇涛看见生签眼前一亮,觉得上天眷顾,出声道:“已经打开怎么撤?”
“继续做事,说不定还有机会。”
师爷颔首:“知道了,涛哥。”
九个兄弟齐齐起身,上前到桌面取来武器,一人一把手枪,将枪弹填好。
伍世豪双手端着一把加兰德步枪,带着一队人马转过街头,进入百福道,见到一栋民宅门口停着轿车,有数名黑衫马仔,毫不犹豫的举枪就射:“哒哒哒,哒哒哒。”
伍世豪在海外有使用步枪的经验,枪法不算很准,但在背后五个兄弟的火力支持下,一梭子弹就把院门前的四个打仔射倒,四个马仔腰间有枪,但根本来不及掏出,伴随枪响就倒在血泊当中。
“哒哒哒,哒哒哒。”伍世豪靠近大门后,再度下移枪口,扣下扳机,果断补枪。
只见,两队人马已经把民宅包抄,每队除了两个华人带头,剩下八人都是皮肤蜡黄的泰国佬。
颜雄带着兄弟在百福道入口拉起警戒线,出声喊道:“重案组办事,闲杂人等马上离开!”
“重案组办事,闲杂人等马上离开!”阿贵带人封锁着另一个出口。
东义堂坐馆勇涛在香堂内惊闻枪声,豁然在太师椅上弹起,出声喝道:“有枪手!”
“大佬,走!”师爷马上起身拉起坐馆,将其往上楼上带去,香堂里十个马仔正不知所措时,伍世豪已经带人杀进院中,仗着半自动火力,将前院的保镖迅速肃清。
但双方正处交战时刻,东义堂在坐馆四边安排的保镖不少,个个带枪,当即就有人在二楼推开窗户,双手持枪往下射击。
“砰!”
“砰!”
“砰!”
伍世豪带的人马一时受阻,连忙藏到墙根处,将枪口上举:“哒哒哒,哒哒哒。”
楼上窗户玻璃齐齐碎裂,弹孔在墙上来回扫出几排,队伍靠人数、火力立即将上方的枪手压制。
“冲进屋。”
“打垮东字旗!”伍世豪双眼通红,大声喊道,第一个身先士卒往前冲,屋内十名马仔也回过神,打开保险,慌忙的在屋内寻找掩体,有些人干脆后撤到楼上。
几具泰国佬的尸体躺在花圃旁,余下的六人都同伍世豪一起往前冲,冲出房内举枪就扫。
“噗噗噗。”子弹将沙发、橱柜全部打穿,其中一枚扫过关公像,瓷塑像顿时四分五裂。
伍世豪望见摔落一地的关公像,眼神微微愣神,但很快反应回来,出声吼道:“上楼!”
香堂里,尸体横七竖八倒了一地,不过要在民宅狭窄的楼梯口往上冲,显然不是那么容易。
地形大大限制了武器的发挥,楼上保镖光是用手枪回击,都可以把人牢牢拦在楼下。
伍世豪却不慌不忙,在楼下装填弹药。
同时,两队枪手早已通过隔壁的民宅,攀爬至楼顶天台,结结实实堵到了要借路逃跑的东义堂坐馆。
勇涛将师爷一把推到前方,挡下一梭子弹后,掏出手枪,躲在墙角:“砰砰砰!”
举枪回击。
他没有求饶,没有咒骂,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