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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是有一些人利益受损,带着兄弟、堂口,打着老义群的旗号分家。
新洪兴、老义群。
逐渐演变为两个分支。
……
“大老板,大蒋在天后庙摆了流水席,庆贺新招牌成立,小蒋也从海外赶了回来,几乎整个江湖的人都去了。”傍晚,下班时。
倪坤替大老板拉开车门:“蒋先生也给您递了张拜帖。”
“不去了。”
何定贤弯腰坐上车,翘起二郎腿,早已经知晓蒋天生成立洪兴的事,对于洪兴两个字并不意外。因为,这两个字是有讲究的,例如洪字头,代表的是洪门正宗。
兴字则代表蒋家的野心。
虽然,洪兴的前身义群并非正宗,顶多算洪门的一个分支。
要不是,当年伍世豪把义群挂在潮义勇门下,潮义勇又是洪门社团,连一个洪门分支的名头都没有,就是一个本土的乡下帮会。但是,蒋天生在成立洪兴前,特意亲自往旧金山洪门总舵跑了一趟,得到洪门山主万先生的许可,奉节在港岛成立洪兴,可谓是真正的洪门正统。
老洪门有完整的秘传制度,当中“奉节传宗”就是一种,如二战时的川渝哥老会,便是奉节传宗,正统的洪门大宗。
奉节则是“持节”,“钦定”,“总舵准予”的意思。
倪坤对大老板的态度也不奇怪,正要把门关上,又听大老板开口道:“往后,这种社团送来的拜帖就直接烧了,我对江湖事没什么兴趣。”
如果有值得关注的事,自然会有人打来电话。
“知道了,大老板。”
倪坤轻轻将车门推拢,转身跑进驾驶座里,开车回到云咸街。
三个月后。
医院道。
一间商业大厦楼底,毒品调查科督察黄志诚穿着衬衫,叼着支烟,手拿报纸坐在街边的长凳上,烟灰积了一节,挂成弯曲状,很快就要掉在地面。
而他眼神却目不转睛的盯着报纸,借用报纸的遮挡,盖住右耳挂的耳机。
这时一名打折耳钉,染着黄毛,穿着牛仔裤的年轻人走进大厦,还不忘左顾右盼一番,再匆匆向楼上跑去。
黄志诚屁股挪都没挪,对着耳机讲道:“烧猪,烤鸭,有人上去了,动一动。”
“收到。”
“收到。”
一名蹲在二楼窗户抽烟的警员立即丢掉香烟,转身向楼梯口走去,五楼走廊也有一个人戴着耳麦,搭着扶手,步伐匆匆的向下跑。这栋商业大厦楼层不高,一共七楼,可占地较广,每层有四十多间房。
除了两个楼梯出入口之外,还有多个窗户可以跑路,环境算是比较复杂。
黄毛仔在三楼与五楼来的警员擦肩而过,虽有留意多扫一眼,但却没有细想,二楼走上来的警员又慢慢吊在黄毛背后。这栋大厦里有许多楼凤、麻将馆,人来人往很复杂。
黄毛目标明确,直奔六楼一个房间。
“咚!”
“咚!”
“咚!”
他举起拳头,用力敲着房门:“开门接客啊。”
一名染着红头发,穿着超短裙,黑吊带,满脸风尘味的少妇打开房门,侧身将黄毛仔给迎了进去,关门前还很警惕的扫了一眼四周。警员却退了一步,躲在墙角,按下耳麦说道:“黄sir,工厂在613。”
“跟情报上的无误。”
黄志诚放下报纸,吐掉烟头,站起身时裤腿已满是烟灰:“办事。”
“yes,sir!”
“yes,sir!”
正如染黄毛、打耳钉还是新时尚一样,无线电耳麦依旧是最新的潮流科技,只配备给扫毒、重案、飞虎队寥寥几个小组。全套装备都是国外进口,普通人见都没有见过。
扫毒组仗着通讯优势,指挥便利,分分钟给社团马仔上了一课。
在黄志诚快步流星的冲进大厦之后,路边三辆轿车的车门齐齐推开,十二名警员戴着耳麦,穿着衬衫,径直涌入商厦大楼。
盯梢警员见到黄sir带着人到场,立即低声道:“黄sir,人在里面。”
“你跟我上去。”
黄志诚将枪别在腰后,拍拍警员的肩头,警员有样学样的收起枪,一同跟长官来到铁门前举手大力敲门:“咚咚咚。”
房间内。
几名正在稀释美金的福义兴马仔听见敲门吓一大跳,立即有人掏枪上膛,死死盯着门口,随时都准备殊死一搏。一位戴眼镜,碎刘海,一身西装却裹着厨裙,戴着手套的年轻人手腕一抖,雪白的面粉撒了满桌。
换作平时他肯定心疼的要死,可现在却浑身发抖,脸色煞白。
“做不做生意啊?”
“我TM很急的,干完就要回家陪老婆。”
随着粗犷的叫骂声传来,屋里的人却齐齐松了口气,有人给坐在旁边看电视的女仔打去一个眼神,女仔很识趣的撩起长发,露出大熊熊,上前将里面的木门打开一个缝,用身体挤住,非常诱惑的道:“老板。”
“今天身体不舒服,接不了客,能不能换一家嘛……”
黄志诚靠在墙边,露出一副色中饿鬼的表情,振声道:“去你妈的不舒服,没有糊上水泥都挡不住老子,赶快开门。”
“真不行呀,老板,溅你一身血影响财路。”女仔还在解释,黄志诚一句却堵住她的嘴:“弄我细佬一身血,又不是弄我一身血,关我屁事?”
“惹我潮义勇大鸡,小心全家被劈。”
房间里的马仔愈加放松起来,就连枪口都放低两寸,正当靓女打算发飙的时候,站在黄志诚旁边的手下却突然举起手枪,同时黄志诚大声喊道:“开门!”
“不然等会弄死你。”
靓女顿时慌神,对上黄志诚杀人般的眼神,颤抖着手轻松将铁门锁打开。
马仔们有人意识到不对,可视线却被女仔裸露的后背挡住,想要上前查看时铁门已被一把推开。
“砰!”
“砰!”
“砰!”
黄志诚毫不犹豫的冲进房间,举枪就朝几名马仔射去,行动十分迅速果断。
两名马仔当即中枪倒地,剩下的人纷纷举枪还击,枪林弹雨之中,女仔前后中了数枪死在现场,当余下的警员们冲进房间时,黄志诚已经小腿中枪,倒在地上。
戴眼镜的年轻人则高举双手,站在配货的厨房旁,大声喊道:“我投降。”
“投降。”
立即有警员上前将人扣下,而剩下的警员们打开几个纸箱,见到里面一块一块的双狮踏地球,面露惊喜的回过头道:“黄sir,三十多块美金。”
“盯他们很久了。”
黄志诚被警员搀扶着起身,咧开嘴,露出几分笑意。
下属在旁说道:“黄sir,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可另一名下属见到地上横死的女人,心里却暗道不妙:“恐怕黄sir落不着好啊。”
当两名医务抬着担架把黄志诚送上救护车时,一辆轿车绕了商厦一圈,车内司机抬头隔着玻璃看了一眼六楼的房间,便调头驶入了太平山警署。
第512章 双狮踏地球
“乐哥,福义兴的四眼涛给扫毒组捕了,四眼涛可是知道货仓的位置。”高级督察张子明匆匆走进副署长的办公室,望向身着制服,眉头紧蹙的长官。
年仅四十就升任警司,管理太平山警区的陈嘉乐,自湾仔军装组开始,便跟着何sir一起做事。
后来被外派做太平山区华探长,又在改制期间升任副署长,是警队内备受瞩目的一颗明日之星。
他捏着一支钢笔,神色威严的道:“不要急着调动货仓,小心被扫毒组的人抓到尾巴。”
“那批货暂时也不用出,市面上走货的人多,扫毒组根本忙不过来。”
张子明点点头:“好。”
“那四眼涛……”
陈嘉乐用钢笔划过脖子,眼神中闪过杀机,毫无感情的道:“封口。”
“明白。”
这个世界,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
“黄sir,朱涛在医院跳楼摔了。”
伊丽莎白医院。
黄志诚右腿扎着绷带,高高挂起,正躺在床上看杂志,惊得直起腰道:“在羁留室自残,到医院又跳楼,TMD,你们一群废材连个四眼仔都看不住?”
“黄sir,人要找死,你有什么办法。”
下属哭丧着脸道:“这起事件引起了颜sir的关注,案子已经被接管了。”
“谁接手的!”
黄志诚满脸不服气的叫嚣道:“干他娘,连老子的案子都敢抢。”
“不知道。”
下属垂头叹气:“卷宗全被提走,问什么都是一句保密。”
警队明文规定,各部门案件除非联合调查,否则都要内部保密,但如O记、冲锋队,重案很多案子,同僚间都可以透透口风,真正彻底执行保密的只有几个部门。
大馆。
行动副处长办公室。
颜雄拿着一份文件,出声汇报道:“案子已经被内部调查科接手,周常勇承认受到张子明指示,递话给羁留室内的朱滔。”
“张子明是太平山警区的O记负责人吧?”何定贤记起这个名字,目前太平山警区的最高华人长官是阿乐,一向办事都比较可靠。虽然,一直以来没有太过亮眼的表现,但每件吩咐下去的事都做得不错,再加上跟他早,资格老,自然被放在一个重要位置上。
要知道,由于太平山警区管辖着市中心地段,还包括太平山上总督府的治安,地位在中环都是极为特殊的。一个副署长就是警司级,署长则是总警司。
颜雄点头:“是。”
“朱滔根据调查是福义兴的一个白纸扇,中学肆业,由于读过书,头脑灵活,在社团里很受叔父们看重。两年前,曾在福义兴支持下到新加坡学过化学,不仅会给美金掺灰,还懂得用美金调配硬糖。”
“这一手给堂口带来很大销量,在社团里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何定贤没听说过朱滔的名字,却觉得莫名有点眼熟。如果,朱滔能够成为后世的大毒枭,或许还能唤醒一点他的记忆。可现在一个初出茅庐的白纸扇算屁呀?
无非就是江湖社团培养出的技术工。
给美金掺灰则是社团传统手艺,因为,只有百分之百纯度的白粉才配称为“美金”,是货物中最值钱,最方便交易的一种。毕竟,每运一次货都有巨大风险,同样重量的货物,纯度不同,运一次货的收益就不同。
但百分之百纯度的货是不能直接吸食的,会直接把人吸死,庄家便会在出货时掺入面粉、糖粉,加水稀释,形成纯度在百分之十左右的市面货。
这种货被称之为“港纸”。
毒虫们拿到手上的货,又经拆家处理,再加上使用时卷烟同吸等手法,最终吸食时的纯度往往不足百分之五。
调配成硬糖又是更高级的销售手段,把危害性隐藏起来,自然能大大增加销量。
最早是出现在欧美地区,又传入南洋,很快就传到港岛。
在后世也发展出各式各样的产品。
何定贤对福义兴运货买卖,谈不上什么好恶,社会问题没那么容易解决,既然敢卖,准备被抓就行。照常理来讲,案子将一直由扫毒组处理,可是朱滔的死亡,使得案件中出现了一点点不对。
背后有警队内鬼暗中出力的可能,恰恰又是上级目前最关注的问题,便被颜雄提出来着重处理。
“严查到底,我要给警队上下树一个榜样,让人知道再勾结社团的下场。”何定贤相信警队上下绝对还有一小部分管理层,幕后与社团是有勾结的,正急需一个案子明正典刑,下发指令的时候也毫不留情面:“不管是谁,都要依法处理!”
“yes,sir!”
颜雄立正敬礼。
这件案子好不好查,完全就取决于何sir的态度,以警队如今的能力,要内部处理一个人实在太简单。除非有高级长官作保护伞与内部调查科周旋,否则,有什么案子是一查到底挖不出来的?
当大佬放话之后,再高级的长官都不可能保得住谁!
“不过,何sir,周常勇该怎么处理?”颜雄忽然有点尴尬的道:“他虽然帮张子明递了话,但根据调查没有收过一分钱,完全是出于曾经在刑事组共事的交情。”
“这个罪名就算起诉也不大。”
何定贤深深叹了口气,摇头道:“就是这种同僚情谊最让人头疼,警队是一个拜关公的部门,常讲忠义礼智信,特别是一线部队更重感情。常常并肩作战,同进同退,要把人当木偶不现实。”
“我也给关圣上香,没有关圣保佑,活不到今天,把周常用调到水警区,降三级衔。”他就是忠义二字的受益者,自然不能打破传统,依旧要倡导警队拜关公,讲忠义。
否则,光讲纪律,讲制度,警队分分钟会被鬼佬渗透回来。
为什么每个国家、政体都要死守传统信仰,不管信仰是以宗教、学派、主义、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