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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功沉默着，依然不表态，不知道是在想什么，突然低头又瞟了一眼自己的手机，然后就笑了一下，笑得不是很自然，看得出心里应该很抵触的。
原来就在刚才沉默的时候。
贺秃子发了一条信息给许成功。
大体的意思。
是让他同意自己拿优秀，请他吃饭帮他值几天夜班。
他还没林铮这样躺平的心，自然不敢太过得罪班长。
“贺班长你是不是想要拿这个优秀啊？”
林铮直接问道。
贺秃子听了林铮的话，矫情地说道：“我无所谓拿不拿，如果有人工作做得比我好，比我多，我也是可以把这个优秀让出去的。”
不知道为啥。
林铮听了这话。
心里一顿的不舒服。
装什么逼。
优秀是你的？需要你来让？
“我是不够班长你优秀，不过我觉得许成功同志还是不错的，每天任劳任怨，做出了极大的贡献，大家都有目共睹，拿一个优秀也不过分？”
林铮这招也很狠。
以退为进。
你要想拉拢许成功。
自己就要激发许成功斗志，让他俩联盟不攻而破，不管怎么样。
先恶心一下这个B。
“许成功你应该不……”
“班长你去年年中和年终的优秀都拿了，今年要不就让给我呗。”
许成功突然来了一句。
眼神灼灼地看着贺秃子。
一只手拳头拽得紧紧的，不知道是花了多大的勇气。
没有人不想进步。
林铮的话，恰好挑动他的神经，给了他造反的勇气。
林铮以为还要多说两句才能让他发难，没想到如此的容易。
贺秃子听了许成功这个话。
身体好像微微一晃，两边的眼角几乎为不可察地颤抖一下，顿时沉默不语。
林铮知道他。
像是被击中了要害。
哈哈。
这尼玛就真的精彩了。
林铮看热闹不嫌事情大，看大家又沉默不语，一时间没有结果。
自己坐下来。
倒了杯茶悠悠喝了起来。
“这样耗下去没意思，那我们也是来抽签吧，看命。”
贺秃子看这情况，也知道今天的情况很难善了。
也只能采取刚才不屑一顾老师傅门提出的办法。
“我可以。”
林铮无所谓。
“也行！”
许成功也不敢有意见了。
于是三个人找来了张师傅，在他的见证下，进行抽签。
张师傅手中有三根长短不一的牙签。
谁抽到最长的，谁就拿优秀。
有时候。
你真的不知道这老天是怎么想的。
最长的签，让最坦然的林铮抽到了，这老天就是这样，你越想就越得不到，你不想他就喂到你嘴里。
许成功摊了摊手，直接走了。
贺秃子看着林铮，一张脸都要扭曲了。
“林铮，你……应该不要这个优秀的吧？”
这个符班长有时候怎么说呢，真的很天真，这种话都问得出来。
“我不想要的，但是天注定的，我也不好逆天而行，你说对吧。”
看到林铮那种嬉笑的语气。
他气得肺都要炸了。
这件事导致他内分泌失调，第二天满面的痘痘，喝了好几个月中药才调理好。
就这样。
林铮莫名其妙，拿了一个优秀。
睡觉都要笑醒。
要知道，在所有的新员工中，林铮还是唯一一个拿到优秀的，因为其他的供水所，都根本不会把优秀给一个实习生。
于是有很多人误以为。
这个林铮似乎很优秀。
才拿到这个优秀。
但是林铮是不是很优秀，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
白驹过隙。
一年的实习期终于期满。
星期一的时候。
所有刚转正的新员工，全部到我们的大楼人资部集合。
等待着岗位的重新分配。
对于一个有抱负的新员工来说，今天的日子是非常的重要的。
毕竟这可是关系到前途的。
一般来说。
有上进心的人。
都希望自己能留在公司大楼！
因为好处非常的多。
不仅可以在市区上班，距离宿舍近，准时上下班，约个妹子看电影。
还靠近权力的中心，每天上下班很有可能与几个领导擦肩而过。
就算你是个哑巴，不打招呼。
领导也不是瞎的。
至少也能混个脸熟。
等到有必要的时候。
领导就能想起你。
公司大楼有十几个部门，其中党建部，办公室等部门是公认最好的，主要还是是跟领导的办公室比较的靠近。
他娘的天天没事干。
纯属事少钱多，如果你精明人，很快就会被领导看中，从而进行提拔。
现在几个中层都是从这里起步的。
当然对于想要做咸鱼的人。
大楼的部门就不是很好的选择了。
因为领导正在走来走去看着你，条条框框也多，很多时候你都觉得不舒服。
反而没有在下面的供水所或者水电站自由自在。
……
林铮来到人资部时候。
跟记忆中的一样。
十几个新员工都已经差不多到齐了。
大部分人的脸色，看起来都很差，甚至有点惶恐。
只有邓奋最为淡定。
红光满面的。
林铮知道他，已经通过一些非常规的手段，让自己去到了想要去的位置。
上一世的自己还天真地以为，这是公平操作呢。
人资部主任李虹姐让大家去隔壁的教室坐一会。
说一会再来公布大家的分配情况。
大家自然是坐立不安的。
有人还不停地上厕所来缓解紧张。
“林铮，我好紧张啊。”
张晴雪走来走去，看到林铮撒娇一般来了一句。
“不用紧张，你会留在大楼财务部的。”
林铮笃定地说道。
其实所有人的岗位分配，林铮都记得清清楚楚，毕竟上一世他们几个一届都在一起玩。
张晴雪去了财务部，从此被人称为美女富婆，邓奋去了大楼办公室。
其他人大部分的人都被分配到了下面的供水所，唯一的曾子洋，让人搞到水电站去了，不过听说也是他自己申请的。
按照林铮推断。
自己重生了。
如果不去干预的事情，好像都不会改变。
所以其他人的岗位应该跟上一世是一样的。
“你怎么知道的？别逗我了。”
张晴雪先是惊讶了一下。
然后白了一眼林铮，觉得他是在安慰自己。
整个人又紧张兮兮地走来走去。
“按照每年的惯例，听说只有两个名额可以留在大楼。”
我们李昕同事看来是做了功课，开了口。
“呵呵，你们今年只有一个名额了。”
邓奋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忍不住炫耀了一下。
“邓奋什么意思啊，你知道分配情况？”
张新胜问道。
“因为我要留在大楼，所以你们就只有一个名额了。”
邓奋确实有点飘了。
“凭什么你就留在大楼了。”
有人不服。
“不为什么，因为我优秀呗。”
邓奋哈哈一笑，又坐在哪里不说话了。
“优秀？林铮才是我们之中唯一拿了优秀的吧！”
林铮没想到，低调老实的自己，还是被人发现了！！
第28章 何去何从
公司大楼。
大家还在人资部旁边的茶水间。
紧张地等到着分配结果。
也不敢多说话或者乱说话，因为这公司大楼有一种可怕的压迫感，人一旦身在其中，总感觉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背后看着自己。
让你的行为备受约束。
其实简而言之。
大家就是怕被领导看到……印象不好。
过了一会。
隐约听到了隔壁办公室的传来激烈争吵。
有人坐不住。
偷偷探出头去。
看到熟悉的面孔。
都是各供水中心的所长，还有大楼各部门的主任。
他们竟然口吐芬芳，咄咄逼人，正在面红耳赤地争吵。
众人一脸茫然，不知所以。
也不敢过去凑热闹。
林铮看到此情此景。
倒是了然。
知道这些小领导其实都是来向上面的领导哭穷的。
准确来说是来要人的。
是的。
这地方自来水公司的员工老龄化实在太过严重，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纪的。
而现在公司大力改革，趋向智能化以后，各种电脑iPad应运而生，资料写作材料报表，亟需大学生。
所以林铮这群大学生，是很抢手的。
只不过。
每年新招进来的员工都是有限的。
不可能每一个部门或者下面所都能照顾到，就看那个乡镇所的所长会哭了。
俗话说得好。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啊。
这句话在职场也一样适用的。
“大家不要吵了，这新员工的安排表，是经过叶总下批示的，你们自己看一下，然后去隔壁领你们的人，没有的就没有了，吵也是没用的。”
一个风韵犹存的妇女站了出来主持了局面。
她就是人资部的主任郝爽。
身材确实平平无奇。
有点像灭绝。
这个名字，确实！她老公估计做那事的时候会不会喊好爽。
“郝主任，我这边的火旺所怎么没有分配大学生啊，这不合理吧。”
说话的是我们的火旺所所长。
他的名字叫做陈建安。
身材挺高大的，脸还算白净，在一群所长主任中，鹤立鸡群。
他是巴嘎县级公司最年轻的所长。
他这个人有一特点。
就是不要脸。
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他的上位史也有点传奇的色彩。
听说有一次大冬天。
他和领导一起去巡查线路。
领导不小心。
一脚踩到了一处水坑，把自己的鞋子袜子都弄湿了。
他马上就把自己的鞋子袜子脱了下来要给领导穿。
领导当然不会接受。
嫌弃他脚臭。
但是他这个人，说难听点，就是很不要脸，说好听，就是非常的执着。
领导不要，他就把鞋子袜子提在手里。
一直赤脚在布满荆棘的山路走了一公里。
美其名曰，跟领导同甘同苦。
后面的人都看不下去了，纷纷偷笑。
以为他是个智障。
但是下个月。
所有人都惊呆。
他直接从一个班员，做了所长。
……
“你们火旺所人数最多，这次林总说就不安排新员工了。”
人资部的郝主任虽然看起来不是一个和善的人，但是还是耐心地解答。
“不是啊，郝主任，我们所虽然人数多，但都是老弱病残，而且已经几年没有来过大学生了，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这工作真的没法干了，我就要原地辞职了。”
他满脸焦急，据理力争。
他也是很难，火旺所确实人数是最多，但都是有两个明后年就要退休，有恃无恐的，平时根本也不干活的，还有一个长期有心脏病的，也不能干活。
你还不能说他。
要是他一激动，嗝屁了，还有担上责任。
“怎么没法干啊，大学生没来你们不也干得好好的，水损率你们不是排第一吗，现在不能干了？”
郝主任也不是傻子。
知道他这个人行事风格。
辞职当时做做样子罢了，他花了这么心思才上到今天的这个位置，怎么可能辞职。
而且这个陈建安确实牛逼。
火旺所管得也还挺好。
“不是郝主任，这这……真的不行，隔壁的天平所，竟然分配了两个大学生，他们所也不少人啊，而且去年已经有一个大学生了，把他们的分一个给我们吧。”
陈建安这招也很绝，直接把矛头指向隔壁的天平所。
“陈建安，你个混蛋，别想打我们所的主意啊，我们所跟你们所性质能一样吗，不说用水客户是你们的三倍以上，乡镇面积是你们的五倍，工作量我就不说了吧。
你们供水中心刚升级完毕，所有设备都是新的，而且客户集中，管理多容易我不知道吗，你要不就过来跟我换，我给你换个所长当当。”
天平所的黄所，也是个老油条了。
怎么可能会吃亏呢。
“郝主任，这新员工没有，也可以把一些老员工重新调动一下啊，分给我们火旺所吧。”
陈建安还是不死心，继续做主任的功课。
“行啦，你们别吵吵了，你们要人直接去找林总要去，我没权力给你们，赶紧去领人去。”
郝主任发脾气了。
终于打发了众人。
……
另一边，众人还在惶恐地等待。
笃笃笃。
有人走了过来。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一个又圆又胖的中年男子探头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