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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所有的街坊邻里说，他都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说话也不敢大声的一个人，那怎么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呢。
是啊，这实在是有点不可思议。
话分两头，原来这个罗大牛有一个儿子叫做罗小牛，今年刚大学毕业了，是读水利工程专业的，成绩还不错，可毕业后一时半会找不到适合工作，就想要托人进入爱尔家公司。
毕竟爱尔家公司出了名的好，怎么说都是一个铁饭碗，很多人打工一族和农村儿子，都偏爱这稳定又穷的工作，在他们眼里，觉得稳定就是一切。
无可厚非。
但是他们又没有认识爱尔家的领导，于是拖了几层的关系，找到了这个乌湾区的所长，吴军。
在罗大牛额度眼里，所长也是个大人物了。
几次的交涉以后。
吴军知道他们的来意，心想着自己认识人事部的主任，知道这个事情以前都是10万到15万的行情，于是就说跟他们开价20万，就答应把他们搞定，让他儿子进入爱尔家公司。
罗小牛一开始听到这个数字是吓了一跳，本能都已经放弃了。
但他老婆爱子心切，一天到晚地唠叨，不想儿子跟他们一样摆地摊，还说什么进入爱尔家公司年薪就是20万，一年就赚回来，根本不亏。
哈哈哈哈！！
谣言害死人啊。
于是罗大牛一咬牙，不仅拿出了多年的积蓄，还跟朋友借了点，就给了这个吴军送去20万。
钱给了，吴军信心满满地让他们等通知就行，他们夫妻俩觉得花了很多钱，很心疼，但是至少给儿子谋了一个好前程，也是满心欢喜。
可是一转眼，两个月过去了。
爱尔家招聘都进入了收尾阶段。
他儿子的依然没有接到了通知。
于是罗大牛又赶紧去问吴军所长，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吴军一直跟他们说不要焦急，等通知就行了，可是一晃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其他人新招的人都已经开始进入爱尔家公司实习了，但是罗大牛的儿子罗小牛依然没有等到任何的通知，罗大牛哪能坐得住啊，再一次找到了吴军，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吴军支支吾吾地说今年的名额满了，明年再给他弄进去。
其实因为林铮上台当了这个董事长以后。
就开始全省市严格控制招收大学生的要求了，全省市统一时间招聘新员工，而且招人必须公开化透明化且报省公司人事部审核，硬性条件必须达到如下要求：
本科，应届生，英语4级，2级计算机，普通话甲等以上，专业电气或者水利……
所以这个罗大牛的儿子就普通话不过关被HR刷掉了，他们人事部的主任在此时此刻也不敢顶风作案，收他钱替他帮这个事，毕竟林铮现在的威望是前所未有的。
所以这个事情吴军办砸了。
罗大牛当然不能接受儿子在家白白浪费一年，而已还不知道他说的下一年到底行不行，于是他就愤怒了让吴军把20万还回来。
可是吴军这20万进了口袋，早已砸在股市里面去了，那肯吐出来。
于是就找各种借口，说这20万已经拿去公关了，花完了，根本没有办法还给他，最后又说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一定把他儿子弄进爱尔家公司。
罗大牛没办法，再一次相信了他。
终于一个月以后，罗大牛的儿子罗小牛接到了消息，让他去体检交资料，没问题就可以去爱尔家公司上班，罗大牛夫妇很高兴，又请吴军吃饭喝酒，罗大牛当众给吴军赔礼道歉。
喝醉了的吴军，色心大发，看人家罗大牛的老婆有几分姿色，就调戏了，还上手了，当时罗大牛已经火冒三丈了，要跟他拼命了。
但是他老婆为了儿子，拉住他，让他忍了。
罗大牛毕竟是个老实人，儿子还在别人手里，最后也就忍气吞声了。
可是他儿子去了上班回来以后，回来闷闷不乐，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个吴军给他们儿子找的一份只是那个编外辅助人员，而不是公司在编的正式员工。
这个工资可是天差地别了。
当时的罗大牛就气坏了，直接上供水中心去质问这个吴军，但是被吴军叫保安给轰了出去，还口出狂言说如果他儿子不想干，那就干了，但是钱他还是一份不退。
这！20万花了，儿子却只是找了一个编外工作，这口气让罗大牛如何吞得下，他怒火中烧，看着儿子一天到晚愁眉苦脸，老婆生无可恋的样子。
他头脑发热，毅然决然地拿可一把杀猪刀，就冲进了供水中心去……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的杀人事件，就这样发生了。
荒唐，实在太过荒唐了。
林铮听到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的时候，气得浑身发抖，实在没想到在自己治理下的爱尔家公司，竟然还能发生这样荒唐之事。
有人真的拿了鸡毛当令箭，有点权力就为所欲为，无法无天了，这家伙被捅死，真是一点也不无辜，甚至死有余辜，林铮甚至都要褒奖这个罗大牛为公司铲除了一大毒虫。
但是，按照警方的认定，虽然这个吴军欺骗了罗大牛，但是这是属于双方合约的纠纷。
可罗大牛当众行凶杀人，罪大恶极，大概率是个死刑。
他们这个家也是毁了，那天在现场，林铮看到了这个罗大牛的儿子，那双眼神，血一般红，他死死盯住爱尔家的每一个人。
好像爱尔家都是他的仇人。
估计他要是发了财，第一个就要灭了爱尔家吧。
林铮实在有点内疚，自己规范招人的政策导致他花钱也进不了爱尔家。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自己害了他的父亲！
林铮看他很可怜，还出于好心，跟他说，可以把他转为正式工，让他进入公司总部工作。
谁知道他当时就好像发疯了一般，大吼了一声。
“我不稀罕，你们爱尔家这个公司，就是魔鬼，吃人不吐骨。”
他那一刻，是崩溃的。
眼泪簌簌流。
林铮呆住了，不知所措，他的话让林铮深感悲哀，且无比沉痛。
爱尔家是魔鬼？
是吗，不是吗。
听他这么一说，林铮一时间觉得自己对整个公司失去了把握的能力，也对自己改革失去了信心，是自己对这个社会认知太过美好了。
自己妄想着要搞清这浑浊的水，整治这歪斜之风，还一个晴明的天。
可是这只是表面的功夫罢了，现在的爱尔家公司，看似很清澈见底，但依然是一个十足的泥潭，随便一搅动，就是无比的浑浊，人掉进去，就是万劫不复。
今天星期四。
林铮又到岳父家里吃饭了。
不去也不行。
毕竟林铮也算半个李家人了。
林铮和奶雯也在谈婚论嫁。
吃完饭，还是一样，林铮和李军民聊天。
李军民好像什么都好像知道一样，竟然说到了吴军被捅死的这件事，真是消息灵通。
他非常笃定说道：“林铮，这种事在我的年代，是不可能的发生的。”
林铮听了有点不太舒服，你什么意思嘛，就是说自己这个董事长不行，管理不力，才发生这样的事情呗。
林铮也不反驳，只是淡淡问道：“李董，我当然不如你啊。”
李军民说道：“做任何事情，都要留有一定的空间，才能有缓冲的余地，你就是把各种规章制度定得太死了，一切事情就无法挽回了，如果你不出台那么多的规定，这个吴军就能把罗大牛的儿子安排上了，这事皆大欢喜了。”
林铮皱眉：“这是腐败，我要什么要给这样的空间，我恨不得赶尽杀绝。”
李军民高深莫测地问道：“林铮啊，存在就是合理，也有这个需要。”
林铮蹙起眉头，好像也是。
第719章 幕后之人是你！
如果是几年前，林铮绝对不可以想象，闲赋在家的李军民会说出“腐败卖淫都是社会需要，是治理的手段”这样的话。
那个时候的林铮还是很尊敬李军民的，因为在自己眼里，他是很正直的人，但是很明显，自己对他的了解并不深。
他是爱尔家历史唯一一个连任三届，当了十几年董事长的人。
是爱尔家一个传奇人物。
他的手段，其实远远比林铮知道要高明。
当然林铮理解李董所表达的意思，腐化不但不是新闻，还是职场生存之道，是人与人交流感情升华必要手段。
但是李董他明显是曲解了存在即是合理的意思。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林铮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李军民不服老，他身体通过骑自行车慢慢好了以后，他心中还有很强烈的雄心壮志。
直白一点来说，他想要通过林铮，来直接控制爱尔家。
这就有点过分了。
林铮不可能愿意当他这个傀儡，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还不如辞职和晓雯逍遥快活去呢，老子又不是没钱，这也是为什么林铮迟迟不敢跟他商量和奶雯结婚的事情。
林铮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着，总是想方设法知道公司发生的事，而且时不时来敲打自己两句介入公司的事情，这尼玛真的好吗，这是你一个退休人士应该做的吗。
这老人家，你说你在家好好享乐他不好吗？实在不行，我和奶雯好好努力给你弄几个化骨龙出来，你帮忙带娃不好？
林铮有时候实在不想过来吃饭了，不想看他的脸色，但是毕竟他是晓雯的父亲，而且自己算是他一手栽培的，没有他就没有我林铮的今天。
所以林铮对自己说，无论如何都要尊重他老人家。
人老了就会糊涂，林铮应该宽宏大度一点，林铮在他面前受点委屈也是应该的，毕竟自己泡了她的女儿，也坐了他位置。
反正他又不能把我帽子摘掉的。
林铮也不是很怕他的。
今天来的时候，奶雯和保姆在做菜，李军民其实在练书法，林铮不进厨房，也看他写。
他的字其实在林铮的眼里平平无奇。
当然口头还是会说着惊为天人的话。
不顾今天他写的是一首辛弃疾的词：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写完了以后，他还是意犹未尽地念着起来，一遍又一遍，好像很沉醉的样子，林铮算了算，李军民16岁当兵，然后走出社会，到现在也是整整四十三年了。
呵呵，想到这里，林铮就明白他是在发牢骚，这是在抱怨命运之不公了。
估计是在家久了，想念那个高高在上的感觉了。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李军民今年59了，但是从这里看得出来李军民还没服老，他还想吃饭，这牢骚也是不小，呵呵，这男人真的到死都不愿意放开手中的权力。
真是太可怕了。
……
“李董，存在即是合理，本身就有解读上的错误，这本义其实说是存在是有原因的意思，而不是说存在就是对的，杀人也是存在的，那合理吗，腐败和卖淫也是如此，只是客观有这个需要罢了，我们不能把它说是合理的，我还是要坚决抵制。”
林铮还是读过书的，不能被李军民忽悠了，不过不一说一。
卖海鲜还是不同的，人家可是靠手艺口技技术吃饭的，这不简单的。
这是劳动所得，无可厚非。
可是腐败什么啥啊，以权谋私，直接拿来，不劳动，不付出就直接非法占有，这才是罪大恶极。
李军民微微一笑，看着林铮：“林铮，你应该知道我弟弟士琛现在的下场吧，直接内退，他就是不听我的，你难道还没有吸取教训？”
林铮有点上火了：“李董，我要是没吸取教训的话，公司现在就不是这个局面了，你应该知道我这段时间收敛很多，很多改革都停止了，我也在观望，看看公司应该何去何从，不知道李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李军民突然停止了，眼神看着林铮，好像带了某种意味，突然一句：“爱尔家公司最大的依仗是什么，是水厂还有各大水电站的工程，现在公司的工程被你限制住，公司如何发展？”
林铮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凉意，咬了舌头看着李军民：“李董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林铮，我不想跟你绕弯子，我说得就是天霸，你现在下令封杀天霸，你到底是为什么，天霸集团是公司最大的合作者，也是最会干工程的，你不跟他合作，你这是自断胳膊。”
李军民眼神没有任何的变化，就是这么镇定，不过他终于还是说出林铮预想中的两个字，天霸集团，这让林铮的心拔凉拔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气氛一下子就开始凝固。
林铮皱了皱眉问道：“李董，天霸集团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对他们这么上心？”这个疑问，其实林铮有了一段时间了，但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