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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方笑了笑，随口答应下来。
一份好的实践报告是可以作为自己进入大学的敲门砖，尤其是名人写出来的，这类似于一封推荐信。
虽然毕方是华夏人，欧洲与美洲向来对此不太感冒，可架不住毕方的所作所为精准戳中了部分人对“环境保护”的狂热，因此相当的受欢迎。
就连艾蒂安的朋友最近都在暗戳戳询问，能不能跟毕方蹭一份类似于雁鸟之行的履历，无他，太过华丽，含金量十足，这样的学生，许多学校都抢着要，作为一种荣誉与价值证明。
对此艾蒂安表示呵呵。
之后就再也没有和那位朋友来往过。
甚至连毕方自己都收到过许多邀请，不过不是当学生，是当荣誉教授
“好了，不开玩笑，你是不是有一个雁鸟粉丝群？”
“你怎么知道？”
“埃尔万告诉我的。”
“……好吧。”
“最近你仔细留意一下，找找看，有没有那些发言十分狂热的家伙，帮我留意一下，然后和他说……这样这样……”
第五百八十一章 用魔法打败魔法
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某个伟大魔法师曾经所说过的至理名言。
毕方对此深以为然。
在想到自身影响力或许会对海豚湾这部纪录片造成更大影响后，毕方忽然意识到了一个牛皮糖一样的存在。
大部分正常人对他们的存在和活动都感到恶心，可碍于某种表面上的正确，却又不得不表示出赞扬与肯定。
那就是——“小动保”。
其中有很多人都来找过毕方，希望他能加入×××组织，不要白费自己的影响力与能力，为可爱的小动物们做出自己的一份努力。
直接拒绝这些人甚至会引来谩骂，从徒有其表再到沽名钓誉，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不是夸张，毕方真遇到过。
就在雁鸟之行后，来找他的人尤其至多，其中小动保占据了相当一部分。
一开始还好，在拒绝了其中一位仁兄后，那家伙的操作就开始迷惑起来，对着毕方破口大骂。
说他是为了名誉才做出了这种行为，真正要付出时就像个缩头乌龟
从围脖到帖吧，再到B岛，一路骂了过来，跟个战神似的，还是自己的粉丝截图后他才知道有这回事。
毕方差点给气死。
这件事只证明了一点，正常人永远无法理解小动保的脑回路。
那次之后毕方再遇见这种人就不会再拒绝，只当没看见消息。
今天之前，毕方对这些人都是敬谢不敏，一直保持距离，可此时此刻，他忽然有了一个大胆想法，让牛皮糖对付牛皮糖！
要是让这些人知道，善良，可爱，聪明，人类之友的海豚正处在水深火热中。
这不得急疯了？
想到这毕方就有些忍不住要哈哈大笑，真想联系一下当初的那位仁兄，他甚至可以提供免费机票，让他来曰本当战神。
只可惜他被全网封号了，再也联系不上了。
如此想想，这些人也不是全无用处。
至今仁兄都不知道他喷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被从IP源头抓住，然后由当地警局破门而入，拘留三天。
略微惋惜了一下，毕方又和艾蒂安复述了一遍。
之前一直保持距离，想找居然一下子没什么门路，这才想到艾蒂安。
这小子很机灵，毕方觉得可以让他来。
听完整个过程的艾蒂安一时之间语塞，天真的他居然真的以为毕方只是去参加曰本的狩猎季的……
“基本上就是这样，不用和他们说太多，适当透露一点，尽量把他们的注意力从猫狗身上引到海豚上知道吗？”
“明白，就交给我吧！”艾蒂安信心满满。
“行，总之，在八月二十号之前，不要让他们知道我在干什么。”
“好！”
播放挂断电话，屋檐外大雨如幕，雨丝间弥漫着氤氲的烟雾，烟雾外，是弥散的灯光。
毕方轻吐一口浊气，抓着从垃圾桶内翻出的一块塑料布，抖落干净，冲入雨中。
今天不去海豚湾，去工厂。
海豚肉含有大量毒素，口感也并不好，因此太地町大部分时候都是将海豚肉换个包装。
他们会贴上珍贵鲸类的标签，放在超市内贩卖，并且特供学校。
这件事，是政府与太地町的渔民一同共享利益。
毕方今天要做的，就是拍下证据。
……
第二天。
“嘿，你为什么会想到请我们来这里？”
售票处，艾蒂安肉痛的一口气买下七张门票，抱着两桶爆米花，若无其事的走到男男女女身边。
“这家新开的海洋馆我还没来过，正好今天有空，带你们参观一下。”
团队里的几位女性笑得花枝乱颤：“你的小女朋友不会吃醋吗？艾蒂安？”
艾蒂安递出爆米花，大手一挥：“我已经分手了，现在是单身万岁！”
几人吃了一惊：“怎么回事亲爱的？”
“唉。”艾蒂安叹了口气，左右看了看，“我们先进去吧，等一下人就多了。”
几人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迫不及待的近入海洋馆。
艾蒂安看了一眼地图，面露哀伤，宛若戏精附体：“这件事说来很漫长，不如就去海豚馆看一场海豚表演吧，我和她的矛盾，就是从一场海豚表演开始的……”
……
“他们居然把肉供给幼儿园？”穆加伦瞪大了眼，瞳孔却猛地缩小。
漆黑的街道内，手电灯打在厢式货车上，哪怕看不懂曰文，穆加伦也认得上面的儿童简笔画。
毕方见怪不怪，昨天晚上他就知道了，本地的海豚肉不仅供给给超市，甚至还有学校，幼儿园！
绝对是畜牲中的畜牲。
或许是自己有孩子的缘故，穆加伦表现得更加愤怒，恨不得当场导出汽油，将卡车全都付之一炬。
万幸毕方阻止了他，不然就真的违法了。
“走吧，后面还有。”
毕方晃动手电，朝着更深处走去。
……
“咦，你怎么想起来带我们看海豚？”
“哦，这是新建的海洋馆，我也是第一次，就想着带你们……”
“天呐，这些海豚真的太可爱，太聪明了。”
“是这样吗，可是我听说……”
……
“还有二十天，会议就要开始了，剪辑的怎么样？”
“知道知道，你怎么和理查德那个家伙一样，你们每一个人都在催，我的天，一个月一部纪录片，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会死人的！”
“不要劝我休息，我已经联系上团队了，打包发给他们了，后期速度已经加快了很多。”
……
“该死，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他们会持续到什么时候？”穆加伦一拳砸在树上，望着触目惊心的血色海豚湾，内心满是暴戾。
不到一个月时间，进行了三次屠杀，每次数量过百。
他亲眼看着一头幼年海豚被渔网缠绕住，自己却没有如何能力去救助，只能看着它淹没在海水中。
“持续到明年的四月。”毕方此时已经冷静地过了头。
一个月三次，一次过百，整个捕豚季有多少海豚被杀？
这不是传统文化，也不是生存所迫，就是一场赤裸裸的物种灭绝！
第五百八十二章 下线
伯森已经被抓走三天了，期间了无音讯。
哪怕是毕方主动询问刚田武，一向奉承的他都没有透露丝毫消息，不过从聊天的语气中可以看出，他似乎非常的烦恼，也没有发现事情的正主。
对于毕方的主动聊天，刚田武显得更是开心，倒了一大堆的苦水，讲述了自己的一系列职场遭遇，痛斥前辈无能却可以凭借资历作威作福，整个曰本社会都因为这样才会停滞发展不前。
像毕方这样的华夏人是很难理解的，在曰本的职场压力真的很大云云，很疲惫。
字里行间似乎是将毕方当成了朋友，可刚田武的职业操守异常的高，即便这样也没有透露丝毫消息。
最后还表示和毕方聊得很开心，说毕方是个值得倾诉的朋友，下次请他吃饭，之后就没下文了。
毕方挂断电话，穆加伦在一旁着急询问：“怎么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种不清楚状况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毕方摇摇头：“不知道，他不肯说，但是应该是没有发现我们在干的事的，对我态度还是一样。”
“好吧。”
被抓走三天，刚田武首先要面对的就是如何向观众解释。
怎么解释？
没法解释。
一切都是在怀疑，拘捕的理由也是调查猎人陷阱的事情。
只能以伯森身体不适，暂停直播作为告示贴出。
观众对此当然不满，没有任何征兆，你说不适就不适，他本人人呢？怎么不出来解释一下？
甚至有人阴谋论，怀疑是曰本节目组动了手脚，为了让自家猎人的排名好看一些。
毕方曰本人不敢动，因为他分量太沉，动了容易出事。
但第二名的小老头嘛……
这一说法居然还受到了相当大的认可，最近有愈演愈烈的架势，导致刚田武这个兼任组长看见松本清长就感觉厌烦。
人们解决不了问题，往往就会开始责怪提出问题的人。
森下助二更是下了命令，必须在二十三号召开前的一个礼拜内，将那家伙的嘴撬开。
银座，东京最繁华的商业圈，号称“亚洲最昂贵的地方”，象征着曰本的繁荣。
每逢周末，这里的车辆便被禁止通行，变成人潮拥挤的步行商业街，街边的某个曰式餐厅内。
“可恶！”
酒瓶猛地顿在桌上，发出巨响，吓了周围的服务员一跳。
松本清长连忙赔笑，拉着刚田武让他小声点：“刚田组长，你喝醉了，不要在这里大声宣扬啊！”
刚田武脸色微微泛红，声音中压抑着愤怒，好在还是自觉降低了音量，不忿道：
“这家伙的嘴也太硬了，三天，整整三天，居然什么都不说，他居然还说自己都不知道海豚湾！可笑！”
审讯了足足三天，问伯森，通通都是一概不知，要找律师。
居然还说自己不知道海豚湾，不清楚海豚迁徙习惯，也不知道最近安装摄像头的事。
三不知。
这能信吗？！！
“他以为他能欺骗过我吗？一个干了二十年的，经验丰富的老……唔……”
松本清长捂住刚田武的嘴：“刚田组长不要再说了，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家伙杀过的人，可能比我们见过的都多，心理素质太强了。”
松本清长有种对面在把自己当傻子的感觉，不爽到了极点。
“那群人还有动静吗？”
“那天被挑衅过一次之后，最近这几天很安分，连房间门都没怎么出。”松本清长知道刚田武问的是谁，无非是理查德那些人。
“他们果然有联系！！！”
刚田武神气活现，如果不是暗中有联系，为什么伯森一被抓，理查德等人就安分了很多？
还不是外援消失了。
“是啊是啊，刚田组长真是慧眼如炬，神机妙算啊。”松本清长发出恭维，他能感觉到刚田武对自己的不喜，尽量讨好。
毕竟是“京官”。
“哼！”刚田武粗大的鼻孔喷出一道酒气，略感得意，连对松本的恶感都消散了不少，他拍了拍松本清长的肩膀，“松本厅长啊，好好看，这一次，我们面对的可不是普通的犯人，而是一个团伙，一个穷凶极恶的团伙。”
“啊对对对。”松本清长忙不迭点头。
“哈哈哈哈！”
互联网的记忆总是消失的很快，前三天，伯森的消失还让观众感到不满，影响极大。
可等到第四天时，趋势便开始慢慢放缓，到了第五天，居然像是褪色般渐渐淡去。
一个礼拜后，哪怕刚田武什么都没撬开，也松了一口气。
八月十号。
距离捕鲸委员会每年会议召开，还有不到两个星期。
艾蒂安打开手机上的WhatsApp，感觉颇为不顺手，作为一个法国人，平时他都是用FB Messenger的。
经过十来天的时间，在支付了巨额的海洋馆门票费用后，在毕方的指导下，艾蒂安终于成功发展出了一大票的下线……咳咳……是朋友。
为此的代价是掏空了他一整年的零花钱。
但是为了伟大的海豚拯救事业，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些朋友里有很多是法国人，可也有不少来自欧洲其他地方，为了迎合他们，艾蒂安不得不放弃FBM，转战WA。
原先只觉得自己的雁鸟粉丝里有一些人比较激进，还有些人天天找他私聊，试图拉入某个环保组织，与某名少女一起，成为雌雄双煞，一起为环保发炎。
好在艾蒂安还是有点脑子的，怎么都不可能答应这种事，那样会变成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