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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去了,他有能力捞我出来。可他进去了,我没能力捞他出来。所以,我去。”
一道闪电切开了半边天空,被瞬间照亮的房间内,聆听的众人脸上流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穆加伦的加入,是一个意外。
毕方是什么人,有过什么事迹,在场众人都很熟悉,甚至耳熟能详,也基本都看过他的回播。
可穆加伦,除去杰瑞特与蒙德外,其他人都对穆加伦很陌生。
倘若不是毕方邀请,此时此刻,他们都不会做在一个房间内。
“你……”曼迪试图说些什么,可迟疑了半晌,“哎,好吧。”
这就是最优解。
如果有人一定会被发现,那这个人最好就不要是毕方。
最有能力的人,不应该被拘谨在小小的囚笼之中。
野外的猛虎,才是虎。
“那天下着暴雨,他的原话就是这样。”理查德蓝色的瞳仁紧紧盯着毕方,语气悲哀。
“伯森被抓是一起意外,但想来他是不可能承认和海豚湾有关的,所以,穆加伦按照计划执行了,他让我们在此之前都不要告诉你,说你不会同意。”
双方足足沉默了数分钟。
片刻后。
“我会救他出来的。”
毕方说道。
第五百九十一章 人证
“那天晚上,真的就他一个人吗?”
松本清长狠狠盯着面前的青年,发出警告,“我劝你最好说实话,飞鸟,你刚刚从学校毕业,也不想被村里人瞧不起吧?说吧,只要告诉我,你现在就能回家了。”
飞鸟战战兢兢的抬起头,双股不停地颤抖,此时的他内心无比恐惧,眼神时刻飘向松本身后的记录仪,试图获取些许安全感。
刚刚高中毕业的他甚至不满二十,前半生从未与警察打过交道,陡然进了警局,居然就是厅长亲自审问?
这个刚刚毕业两个月都不满的年轻人,此刻浑身都是冷汗,他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却如同被无形的海绵堵住,发出的所有声音都被海绵所吸收。
飞鸟的嘴唇越来越白,皲裂起了大片死皮。
干,渴,冷。
这是飞鸟仅存的感受,三十七度的高温下,他从头到脚都凉透了。
那边松本清长在询问飞鸟,另一个房间内,坐在审讯椅上的穆加伦低垂着眼眸,瞳仁不停震颤。
为了恫吓穆加伦认罪,松本清长告诉了穆加伦存在人证的消息。
该死。
为什么那天晚上会有人!?
穆加伦内心波涛汹涌。
所有的计划都很顺利,那天夜晚与毕方的行动中,他没有擦干自己身上的水渍,故意留下来脚印,以此来吸引警方目光,只是当时的毕方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事后警方确确实实注意到了,甚至第二天就将怀疑目标锁定了穆加伦,只不过碍于穆加伦的身份,进行了流程办理,直至今天才实施逮捕。
可谁能想到,当时的另外一艘新船上居然有人?
那艘拥有巨大油漆味的新船,哪怕此刻穆加伦都记忆犹新。
现在的他同样浑身冰冷。
自己做的一切都白费了,甚至是一步臭棋。
倘若按照计划,本应该是自己吸引警方目光,给予毕方一端更长时间的安全期。
当穆加伦“被迫”来到警局,看着松本清长拿出的一份份已经找到的线索和资料,试图指证自己时,他就知道,如果不是自己,毕方距离被发现已然不远。
穆加伦的决定和做法同样也是正确的,可谁能想到,谁能想到。
完了,全完了。
对方万一说出那天有两人的情况,自己的努力彻底白费。
穆加伦以头抢地,撞击在桌面上。
隔壁的松本清长听到声音吓了一跳,赶忙出门查看,发现没事后才放下心来。
对方可是职业特种兵猎鹿人出生,还狩猎过黑熊,是个不折不扣的猛兽,哪怕是锁链捆绑,也能让人感到不安。
看到穆加伦的表现,松本内心得意。
果然,自己的方向是正确的。
这一切就是穆加伦干的!
但这又有了另外一个问题。
伯森到底是哪冒出来的?
正当他思考之际,松本清长面前的穆加伦忽然暴起,死死地瞪着松本,吓得他连退三步。
松本暴喝:“你想要干什么?袭击吗?你们愣着干什么?快按住他!”
两边的小警察迅速上前试图按住穆加伦,结果发现,眼前这家伙哪里是人,简直壮的像牛犊,根本按不动。
直至第三第四个人过来,才将起按回审讯椅,拷上手铐。
穆加伦喘着粗气,瞪着松本,却是什么都没说。
说得越多错的越多,撒一个慌,需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弥补。
因此穆加伦从未主动承认自己做过什么,直至现在,松本清长还以为穆加伦的表现是威胁飞鸟不要说出他去过海豚湾的事实,而不是要隐瞒真正的参与者有两个人。
他只希望松本口中的年轻证人能明白对错。
只不过,在曰本,小孩居然要学会比大人更知道对错。
真是一个奇怪的现象。
隔壁的飞鸟听到了这声巨响,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滴落。
他想说,可又不敢说。
如果自己承认了那天晚上看到了两个人去过海豚湾,为什么当时不报警,要等到现在才说?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谁来救救我。
此刻的飞鸟急成一团乱麻,脑子一片空白,他的眼前发黑又发昏。
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应该隐瞒。
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不报警,钱到手不就好了吗,出风头的事让别人去干啊!
飞鸟啊飞鸟,你以为自己是海雕吗?
你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海鸥而已,做什么出头鸟!
实际上飞鸟大可以直接撒谎说自己以为那两人是忘了东西的船员,可现在的他脑子已经进入了死胡同,一味的幻想着自己坦白后会遭遇什么。
松本清长只以为这孩子是吓的,甚至安慰起飞鸟来。
“我……我……”飞鸟支支吾吾。
松本清长忙问:“你什么?快说啊!”
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支支吾吾,松本清长急得想抽人。
知道那天晚上船上还有人后,他就急急忙忙让人把飞鸟带了过来,结果半小时都过去了,愣是半句话没说出来。
飞鸟的嘴唇微微颤动,心脏越跳越快,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面孔涨涨的,大量的血液冲上脑门,每一根毛细血管都在膨胀充血,此时自己的脸肯定红的吓人。
或许几天前的飞鸟是由于内心有余一丝良知而选择当鸵鸟,可现在影响他坐决定的,早就不是那一丝怜悯,而是担心与惧怕。
他不想得罪不远处的大汉,也不敢相信自己瞒报的后果。
一阵又一阵的眩晕袭上大脑。
松本清长忍不住晃动飞鸟:“唉,说,说啊,那天晚上你有没有看到他,有没有!”
“我……我……”
红色的海豚湾出现在飞鸟面前,由红到褐,由褐到红黑,飞鸟双眼一闭,竟是紧张得晕厥过去。
松本清长轻轻晃了晃飞鸟,表情一愣,惊得抽回双手高高举起,环顾左右:“你们看清楚了啊,我可没动他,是他自己晕过去的!和我没关系。”
手下快速点头。
嗯嗯嗯,您是厅长,您说了算。
您没有晃他,我们都没看见。
松本清长看手下人的目光就知道没用,顿感晦气,现在曰本毕业生心理素怎么差?
还是自己长的很吓人?
“把飞鸟君请下去吧,他可能是中暑了,这该死的空调怎么还没修好?”
松本清长糗着一张脸再次进入审讯室,原先紧张不已的穆加伦见此情形顿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松懈下来。
如果对方真问出来什么,必然不会是这副表情。
穆加伦的脑袋杵在桌面上,大口喘气,浑身的毛孔舒张,挤出大量汗液。
鬼知道刚才那几分钟他有多紧张。
万幸,万幸。
“你不要高兴太早了!”
松本清长略带尖锐的嗓音出现,他望着仿佛如释重负的穆加伦,脸上流露出一丝厌恶。
第五百九十二章 全都要
“先联系英格兰的大师馆,通知他们穆加伦被抓了,现在我还不方便出面,就让他们替我们去交涉,能拖延多久就拖延多久。”
“他们会帮忙吗?”电气专家提出质疑。
很多人将大师馆想得太过美好,可电气专家是知道的,因为年轻的时候他曾在国外读过书。
签证,护照更新这些工作都要让师馆做,但工作人员态度很差。
要是在海外碰上生病或事故,要找师馆帮助就难了,更不要说不小心触犯了当地法律了。
使馆会先问你签证或居留证是否有效,无效的就话,不好意思,你就不是本国人了,至少是不归他们管了。
有效的话,也许会给一个社团或者律师的电话打发走,也许还是直接拒绝,但多半还要训斥一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这都不知道吗?你在国内干啥的?”。
反正得不得帮助,还自取其辱。
丑国大师馆那么热衷于帮助理查德等人,以至于现在都能平安坐在这里,也基本上是由于理查德托了关系,来之前早就联系好了。
名校大学生,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兄弟会,能帮上忙的太多了,理查德有自己的人脉圈,来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加之丑国或许也有某种打压自己小弟的目的,本身出了十二分的力。
只不过穆加伦的加入是个意外,加之他是个央国人,一时间事情的处理有些尴尬。
央国大师馆愿意趟这趟浑水吗?
毕方诧异的看了一眼电气专家,说起来,一直叫这位电气专家道可特道可特的,现在自己居然还不知道他具体叫什么名字。
可都相处这么久了,再问也有些不好意思,只能一直默认下去。
没想到道可特居然有这么丰富的经历?
不得不说的是,许多大使馆工作人员确实不是正统的外交系统出身,在自己国内当大爷当惯了,到哪都这样。
好在毕方早有应对,想要对方出力,无异要进行利益交换:“去找领事或者大师,越高级越好,告诉他们,只要愿意帮忙,我可以去央国专门录制一期直播,为期至少在三十天以上,并且愿意进行正面表现。”
道可特点点头,示意自己不再有问题。
毕方又看向一旁的导演二人组:“杰瑞特、蒙德,后续还有多久?”
蒙德看向了杰瑞特,杰瑞特紧皱眉头,斟酌了将近三分钟,才给出答案:“二十二号前。”
“能不能再快点?”毕方算了一下,顿感棘手。
二十三号大会召开,只能留出一天的空余?
时间是否太过紧张?
这部纪录片,才是此次曰本之行制作出来的王炸。
没有它,之前做的一切都是无意义,无作用的。
杰瑞特低下头,咬咬牙,可再怎么咬牙,二十二号也已经是极限,这已经是近乎不眠不休的效率了。
这是一部完整的纪录片,不是摄影学院的期末考核作业。
哪怕有大量的前期工作,也不是短期内就能完成的。
时间再压,就会影响到质量。
毕方叹口气:“注意休息吧。”
“理查德,我给你的名单都联系过了吗?”
理查德摇摇头:“已经谈了一半,今天之内可以完成。”
毕方将艾蒂安联系上的小动保名单全部交给了理查德,引起注意的事情可以让艾蒂安来,人们很难对一个未成年的男生产生怀疑,也更容易动恻隐之心,此时的说动效果是最好的。
但后面的安排,还是让成熟的理查德做更为稳妥一下。
理查德也是信心满满的接下了任务,这么多年,他与各个地方的保护组织都有过接触,自认为已经可以熟练的处理这些事物,可当他与那些人进行简单的沟通后,理查德忽然意识到——自己想简单了。
这些家伙和自己以往打过交道的人,似乎完全不同……
那些人的思想、行为完全异乎于自己以往合作过的组织,他不是有怎样的问题,他真的是那种,很特殊的……
他们对海豚的行为习惯一无所知,对其分布与种类也完全不懂,更别说是种群数量的动态变化数据,以及灭绝后的连锁反应。
当理查德好奇他们为什么要参与过来,甚至为此愿意自付高昂的飞机票费用时,得到的几乎都是“它们很聪明”,“它们很可爱”,“觉得很可怜”,这样的理由。
一时之间理查德有些无语。
好吧,他失策了。
只不过当理查德问起毕方为什么要让这些人参与的时候,只得到了一个,他们比真正动保还有用的回答。
也不是完全不懂的理查德当时抽了抽嘴角,现在也大概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