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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没问题，你不觉得很刺激吗？那可是拯救鲸鱼哎！”一直在旁听的二副表情略显夸张，手舞足蹈，“哈维斯船长你可以说成是新项目，我相信绝大部分人会答应的，就算不是绝大部分，也哪怕是一小部分人同意也会赞成！”
哈维斯一下子没明白：“为什么？”
二副胸膛拍得邦邦响，胸有成竹道：“因为只要有人同意，不管多少，剩下的人碍于面子他们也会是支持态度。”
哈维斯顿了顿，接着恍然大悟。
拜托，能上船的人都是谁啊？
哪怕渔船改便宜，也不是一般人能负担得起的，至少是中产以上，还都是欧美那边的中产，这种绿色动保拯救任务，简直是正确中的正确，支持中的支持！
就算有人不是真心的，在直播下的这种公开场合中，也绝对不会反对！
“你说，要是和游客说这是参与新项目的话，是不是可以让他们加钱？”
二副一愣，随即裂开嘴角，竖起大拇指：“好主意！”
第七百零二章 拯救鲸鱼大行动
冰窟边，见到小灰鲸尾巴上的渔网，毕方有了一个不太成熟的计划，或许可以靠着它成功取得灰鲸们的信任，与此同时，哈维斯船长也顶下了“新项目”方针。
“女士们先生们，现在我们的游船有一个全新的计划……”
开阔的二层大厅内，哈维斯船长趁着中午用餐人数最多的时候站在了台前，将他与大副二副商量好的计划娓娓道来，同时还将此刻毕方直播的投影投射到了荧幕之上。
几位认识毕方的乘客发出低呼，显然是认出了大屏幕上的人是谁。
“天呐，那是鲸鱼吗？它们是不是被困住了？”
“今天放的什么电影，等等，这是电影吗？为什么感觉不像？”
“那个人是谁？”
“拜托，你不上网吗，这位可是一位传奇冒险家，不过我想现在的他可能遇上了什么麻烦事。”
“威特，对长辈要礼貌！向人家道歉！”
“啊，不要……好吧。”一位小胖子在母亲严厉的目光下，不得已从座位上跳下，撇扯着嘴角道歉，“对不起先生。”
一位刚走入餐厅的女士脱下风衣，看着台上的哈维斯船长有些兴致勃勃，除了登船时见过一次船长，平时可都不怎么碰面：“这是什么保留节目吗？”
“没听说过，我也是第一次来，唔，今天的豌豆炒小牛肉不错，可以尝一尝。”一位先到的男士早早的点好餐，给出了自己的推荐菜式。
伴随着越来越多人被吸引注意，哈维斯船长开始讲述起毕方的遭遇，以及灰鲸的现状，当然，还有毕方与游船的渊源。
哈维斯船长的演讲技能并没有点满，相反还有一些糟糕，但在直播画面的帮助下，依旧顺利的将事情解释清楚，让再场的乘客们有了一个大概的理解。
简而言之，一位带着传奇色彩的冒险家在北极求生时，遇到了三只被困的灰鲸。
这是一种数量极其稀少，只剩下两百只的大型鲸鱼，如果不行动，这三个大家伙很可能会窒息而死，最后鲸落。
但现在泰希斯号游轮距离鲸鱼被困的地方非常之近，或许只要一天，甚至半天就能赶到，倘若施以援手，或许就能将三只鲸鱼拯救下来。
这个距离和花费时间是哈维斯和其他几位船员一起讨论出来的，他们的确距离毕方很近，再怎么说毕方也还是一个人类，靠两条腿走路速度有限，只要通过他上岛的地点，再根据直播中行走的方向和距离推算一下，就能得出毕方此时的大概位置。
并且泰希斯号正朝着毕方的方向前进！
这是最妙的一点。
游轮不可能一直工作，每次回到港湾，都要进行数天的修整还有物资补充，拉过第一批游客，在北冰洋上进行了一段旅行后，此时的泰希斯号正好是再次从斯瓦尔巴群岛出发，穿过海峡，来到格陵兰岛附近。
只需要稍微绕点路，就能直达毕方的方位，开始破冰，打通一条水路。
极夜才刚刚开始，冰原上肯定有薄弱点，多绕点路不是问题。
“所以，泰希斯号拯救灰鲸的机会就在眼前！”
“当然，我们是一艘游轮，有固定的航行路线，大家也是因此才登上了船，但这是一个难得的体验不是吗？”
“北极之旅，极光，冰川，严寒，美丽的夜晚，顺便再花两天时间拯救三头被困的大家伙，多么美妙的旅程啊！我想这件事一定会在我们的人生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到老了也能坐在夕阳下和邻居讲述这段美妙的经历！”
哈维斯船长声情并茂，虽然他是毕方的观众，可说到底也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人”了，怎么可能成为狂热粉，之所以想要帮助毕方，更多的，还是事件本身的“传奇性”。
倘若能参与到其中，自己的船长日记说不定就能直接出书了。
“好耶，我支持！妈妈，我要去！”
道歉的小胖子刚刚还有些不忿，听到哈维斯船长的建议后，立马从屁股还没坐热的凳子上跳起，大喊大叫。
同船的小朋友自然不止这一个，航行路途中早已打成一片的其余小朋友也都叫喊起来，如此兴奋的模样，让他们的家长有些意外，随即便对哈维斯船长所说的内容起了兴趣。
拯救动物诶！
还是鲸鱼，多么难得的经历。
平日里有教导不要乱扔垃圾，要爱护小动物，甚至还会捐款，可那带来的震撼哪有直接拯救来得强烈？
带孩子出来玩，要是能教会他们什么，不是很值得吗？
有了孩子们的带头支持，家长们自无不可，只是数个家庭，就是十几个人同意了，一下子占据了整个大厅人数的一小半。
剩下的许多人互相对视几眼，也都颇为心动，正如哈维斯想得那样，这件事本身实在是“太酷了”，酷到难以拒绝的地步，本就是游轮，大家出来找乐子，拯救鲸鱼比所有的乐子都更有趣。
有人举手提问：“那如果比预定计划多出来几天，需要额外付钱吗？”
虽然在场的都比较富裕，但也没有多到钱乱花的地步，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问个清楚比较好。
“当然不用，无论是额外的物资消耗还是其他什么，都由我们来承担，并且如果有人事务紧急，也可以提前说一声，我们可以帮忙联系其他游轮，也不用补差价，绝不浪费客人宝贵的时间。”
哈维斯一本正经道。
所谓的新项目加钱，只是一个玩笑话罢了。
整件事哪怕倒贴一点钱都无所谓，有毕方的直播在，参与拯救鲸鱼行动的泰希斯号只会更加出名，以后提高票价赚的钱可比现在多多了。
“那我没问题。”
“可以，这件事很酷，船长先生，这趟旅程绝对物超所值！”
“还等什么，前进吧！我已经等不及想到冰原上去看看了。”
很快，越来越多人的发出了赞同了声音，中午来餐厅吃饭的人占总游客的一半左右，几乎全部赞同。
事情发展比二副想象的还要好。
冰原上，毕方也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看着汹涌起伏的海水，咬紧了牙关。
第七百零三章 割渔网
“嘶呼，我是真不想下水！”
天寒地冻，毕方颤抖着咬了咬牙，除非身体到了必须要清洁的地步，否则他是真的不想接触冰冷的海水，严寒一寸寸侵袭，像是被蟒蛇缠绕住，窒息感极强。
可现在不得不下。
刚刚毕方看到灰鲸身上的渔网，内心忽然有了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
是不是可以通过帮小灰鲸割断渔网，来获得灰鲸们的信任？
脑洞一打开，就很难再被关上了，观众们听到毕方的想法后全都大吃一惊，觉得毕方是不是疯了？
倘若是长久相处，或许真能培养出感情和信任，可仅仅是简单的帮助去掉渔网，可以吗？
更别说其中的危险性，冰冷的海水是其一，或许对于毕方来说不算什么，毕竟前不久才表演过“冬泳”，但这个危险确实是客观存在的。
再者海洋也不必河流，河流中被冲走，左右不过是那点范围，地方不到，主要是纵深，可在海里被冲走了，那可是全方位失踪。
最后鲸鱼的状态也让人怀疑，哪怕它亲人，被困那么久，说不准就是个暴脾气呢？人都可以玉玉，鲸鱼又有谁说得准呢？
如此种种，不得不让人担心。
可惜毕方去意已决，也对鲸鱼抱有相当程度的信任。
“鲸鱼是一种对人类来说还是很神秘的海洋生物，它的智商至今还是海洋生物研究的一大课题。它们对周围三围集体空间有惊人的感知能力和分析能力，因此也对人类的行为有着充分的理解能力，对此我是十分坚信的。”
“不同种类的鲸鱼也有着不同的性情，虎鲸的捕猎，白鲸的可爱，座头鲸的温顺，蓝鲸的自由等等，而灰鲸的性格特征就是坚韧。”
毕竟是迁徙距离最长的生物，每年往返四分之一个地球，非常耐心坚韧。
看着毕方给鲸鱼安上“性格特点”，不免让观众感到有些违和。
【这也太夸张了吧，感觉和人类一样了】
【其实鲸鱼确实聪明，我听说有相当于十五岁青少年的智商】
【真的假的，十五岁人类都能做几何函数了，鲸鱼能吗？】
【你这个不是一个概念，狼孩也是十五岁，为什么回到社会几年了都学不会说话？知识是知识，人类能发展，靠的是社会性，没学过马哲吗？】
观众们就鲸鱼的智商展开了激烈讨论，不管鲸鱼到底有没有十五岁人类的智商，但有一点是不变的，鲸鱼确实能在某些方面上理解人类的行为和举措，并且报以回应。
不管是上个世纪的“老汤姆”，鲸鱼中的鲸奸，一只为了吃到须鲸的舌头，和人类合伙捕杀小须鲸的虎鲸。
还是近代以来，丑国西部海岸的人们与迁徙的灰鲸培养了长期良好的相处关系。越来越多灰鲸任由人们抚摸，有时甚至是母鲸主动带着幼鲸接近小型船只，向人类示好。
两者都能看出这一点来。
甚至有一种比较玄乎的说法是，鲸鱼本身就会传承记忆，无论食谱或者行为，都是祖辈相传，极有可能在非常远古的时期，人和鲸鱼有过某种约定，但时间流逝，我们全然忘记，甚至还在疑惑鲸鱼的行为。
当然，这个说法太玄乎了，可信度不高，大概率属于鲸鱼爱好者的自嗨。
毕方举的老汤姆的例子有些骇人听闻，但还是震住了一群观众。
虎鲸喜欢吃灰鲸的舌头，老汤姆更是其中的佼佼者，经常和渔民戴维森一家合作。
老汤姆和它的氏族会把小须鲸围困在近海的一个区域里，防止须鲸逃走。
然后老汤姆会游到捕鲸站，把尾巴竖到水面上用力拍打，通知戴维森一家。
有的时候，老汤姆会和另一头虎鲸一起行动。如果它们觉得戴维森一家的船划的比较慢，会拽着船锚上的绳子把船往前拖着走，所以戴维森一家的船往往是最先赶到。
而老汤姆和虎鲸群的回报，就是小须鲸的舌头和嘴唇。
在这个部位，虎鲸群可以得到4吨重没有骨头的柔软鲸肉。
双方合作了整整四十年，戴维森家族历经了三代人的交替。
只不过在1930年，老汤姆和渔民乔治·洛根合伙捕杀了一条鲸。但是洛根认为这是最后一个捕鲸季节，而且捕杀的那条鲸体型偏小，不愿意把鲸头让给老汤姆，结果老汤姆和洛根在拔河的时候，被洛根用绳子拽掉了几颗牙。
作为一头哺乳动物，失去牙齿，那就意味着感染和死亡。
几个月后，老汤姆的尸体被海浪冲到了伊甸园小镇的海滩上。
作为社群动物，老汤姆死后，它的社群也再没有出现在伊甸园的外海，也没有任何一头虎鲸和人类合伙捕鲸了。
【老汤姆这个真的假的，有点离谱啊】
【好像是真的，我查了查老汤姆的尸体还在博物馆当标本呢……】
【牛皮……这是成精了啊】
一群听傻了的观众只能默默看着毕方脱下衣服，深吸几口气，不断的扩张肺部，提升血氧含量后，跳下了冰窟。
刺骨的寒冷沿着每一个毛孔扎入，深入骨髓，毕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肌肉的条件性收缩差点让他呛水，好在毕方硬生生憋住了。
对于体型庞大的灰鲸来说，毕方这个八十公斤的人类跳下来，根本就算不上什么，甚至连点反应都没有，依旧自顾自的进行着换气。
浮在水中静静等待了一会，毕方心脏剧烈的搏动，糖分大量分解，开始将热量源源不断的传递到四肢中。
简单适应冰冷的环境后，毕方开始寻找那一头小灰鲸。
北极的黑夜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亮，可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