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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想起来了】
【懵了，两天没上线看直播，发生什么事了，好像老方又上头条了】
【只能说，兄弟你损失了一个亿】
毕方看着恢复原样的灌木丛，也是想起来这次来大草原上的最终任务。
不管是保护中心的人先来，还是盗猎者的团伙先到，都先要将回归任务给彻底完成。
但在此之前，还有一个人等待着他去质问。
第九百二十四章 我的牙医
帕尔默双手被食指粗的麻绳结实捆住，左手掌心透着一个小洞，血迹干涸成黑色。
林间时有风吹过，穿过血洞，刺得手掌微微颤动。
“我可以给你一笔钱，很多很多钱，拜托你，放我下来。”
当毕方走近帕尔默，对方似有所察，稍抬起了眼皮，气息微弱到像在喃喃自语。
绳索跨过粗壮的树杈，缠绕在树干上，将帕尔默半吊起来，他跪倒在地上，双手被高高拉起，沉重的脑袋只能枕靠在臂弯中。
毕方实际上并没有将帕尔默吊太高，那样有“刻意虐待”的嫌疑。
只不过疼痛让帕尔默在短时间内分泌了大量肾上腺素来抑制，现在后劲过去了，体内氧含量消耗剧烈的帕尔默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才呈现出现在的姿态。
毕方蹲了下来，穿过双臂间的缝隙，注视着对方的眼睛。
帕尔默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不知是疼痛还是刺目的阳光，让他的视线变得恍惚。
他能看到对方脸上细细的绒毛，却看不清具体的模样，只隐隐从眉眼的轮廓中分辨出是个亚裔。
对方的肤质太好了，光滑白皙得像个女人，居然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光，完全不像个会活跃在荒野中的人。
两人侧对着斜阳，阳光穿过树木，将一切染成碎金色。
二人的影子墨水般流淌到地上，拉得极长极长，一直蔓延到灌木中去。
“我能给你钱，很多很多钱……”
帕尔默到现在都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他又得罪了什么人。
见对方的架势，只以为是来求财的，担心对方可能没听清，又将刚刚的话语重复了一遍。
毕方完全没有理会他的话语。
“你们一共来了几个人？”
帕尔默听到问题愣了愣，眉头以极细微的幅度跳动了一下，却又很快平静下来。
生死危机下让帕尔默的大脑飞速运转，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潜力。
哪怕是SAT入学考试中，帕尔默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拼命的思考某个问题，意识到某个可能的他居然胆大到开始反问：“你是巡逻员？”
“是了，你一定是巡逻员。”
似乎是为了增强自己的信心，又像是为了让对方清楚他已经识破了对方的身份，帕尔默一句话重复了两遍。
见对方没有回应，像是默认，帕尔默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是巡逻员就好。
就怕是一些来路不明的人员，那些人要危险的多，只要有钱拿，根本不怕杀人。
要是碰上几个脑子有毛病的，钱都不好使，全看对方心情。
常年在灰色地带游走，帕尔默比正常人要见识多得多，相比较于上面那些，公职人员要好处理得多得多，至少他们受法律约束，还要受职位的约束。
“兄弟，相信我，我只是正好和我的朋友们路过。”
哪怕是被逮了个正着，帕尔默都能睁着眼说瞎话。
听到这话的观众一下子爆发了弹幕热情。
【666，这是把方神当傻子了？】
【方神，你这能忍？】
【上去哐哐给他两个大嘴巴子，再狡诈的狐狸都老实了。】
【那可不行，现在讲究优待俘虏，直播间都是老方粉丝还好，要是放出去了，够老方喝一壶的。】
【要么，他智商有问题，要么，他觉得我智商有问题，我觉得是前者】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后者（滑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帕尔默并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引来了群嘲，他甚至榨出了些力气，张开自己的手肘，露出了那张带着讨好笑容的脸。
可惜并不是很好干，上面挂满了因为疼痛而淌出的泪痕，还有那黑白相间的糙胡茬，身上更是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不是每个人都像毕方这样“天赋异禀”，在荒野待上十天半个月，还能保持一身干爽。
毕方歪了歪头，忍不住笑出了声，转头对着隐藏在树杈中的无人机道：“看来他真的把我当傻子。”
“谁，你在和谁说话，那里有人吗？”
这一举措看的帕尔默不明所以，怀疑对方脑子不是很正常，毕竟出场披得像个特种战士，使用的又是短矛，活像个原始人。
谁知道是不是信仰着一些奇怪的神灵，那些落后的原始人都是这样。
当然，心里这么想，帕尔默嘴上不会这么说。
毕方挥挥手，无人机自动飞出，并且还是三架。
帕尔默见状当即心底一沉。
执法记录仪？
非洲这帮人现在玩这么高端的东西？
等等……
亚裔，无人机，厉害的身手。
电光一闪间，帕尔默脱口而出：“你是那个荒野主播？”
“哦，原来我现在已经这么火了吗？这里都能遇上我的粉丝？”
【老方是不是对自己的影响力太不自信了（狗头）】
【什么叫世界第一冒险家啊】
【全世界最知名，最伟大的探险家，没有之一】
【现实版的琼斯教授，谁会不认识（吃西瓜）】
毕方将陶罐垫在屁股底下，当做小马扎坐着，接着拉过一旁帕尔默的箭袋，将里面的箭矢全部倒出，从中拿起一支。
接着毕方拿出另外一支完整的箭头，两相对比，没有任何差别。
这支箭可是全程直播的记录下，从狮子身上取出来的，那袋箭矢也是全程直播倒出来的。
铁证如山。
见状，帕尔默的脸色如同吃了苍蝇一般难看，说不出是因为愤怒还是疼痛，面部肌肉止不住的抽搐：“该死，你没有权力这么做，现在放我下来还来得及，在此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我会通知我的律师。”
“别那么紧张，你应该往好处想。”毕方语气轻快，“虽然你的犯罪事实已经很难被洗干净了，但好处是，我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猎匪，你现在很安全。”
【哈哈哈，杀人还要诛心？】
【这表情，太有意思了，我要截图下来，当表情包用】
【我怎么没发现老方原来还有这么调皮的一面】
【666】
“你叫什么名字？”
沉默。
“你们来的车停在哪？”
依旧沉默。
帕尔默心中或许真松了口气，作为公众人物的毕方没办法对他动私刑，他一口咬死要等律师，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这确实难到了毕方，可难不倒神通广大的网友。
而且，毕方的网友可不仅仅局限于国内，他在国外，同样拥有众多拥簇。
六度分隔理论在这里得到了最切实的体现。
【如果我没认错的话，他好像是我的牙医。】
第九百二十五章 各显神通的网友
总有些职业会拥有更加广泛的人际关系，例如律师，医生或是销售……
在进行职业活动时，他们会拥有大量的客户，认识更多的人。
而同样的，意味着也有更多的人认识他们。
不巧的是，帕尔默正是其中之一。
伴随着无人机绕着帕尔默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无死角的拍摄后。
“沃尔特·詹姆斯·帕尔默，居住在丑国的明尼苏达州，拥有一家自己的牙科诊所。”
毕方照着直播器上的弹幕一字一句念出，他转头重新看向帕尔默，“是这样吗？”
从毕方念出名字的那一刻起，帕尔默便神色大变，惨白森森。
在数量超过千万的直播间观众中，干什么的都有。
对于他们而言，寻找一个拥有姓名，地址，职业，牙医协会注册证书的人，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
光是在牙医协会上找到帕尔默就十分轻松。
更别说粉丝里可能就存在被帕尔默医治过，甚至是同事，朋友，上司。
刚刚第一个说认识的人，不就是帕尔默的患者吗？
“哦，等等，后面还有，让我看看……”
毕方撇了眼弹幕，惊讶的发现信息又更新了，伴随着深入挖掘，越来越多的东西浮出了水面。
他摩挲着下巴，语气不快不慢。
“你在佛罗里达还有两处房产，其中还是一幢大别墅，等等，我知道在丑国牙医很挣钱，但是有这么夸张吗？”
毕方不知道帕尔默为了狩猎塞西尔花了多少钱，但那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大概率是六位数。
哪怕是一位百万富豪，也不可能单纯为了满足自己的狩猎欲，舍得花那么多钱。
【我去过他的诊所，很大，设备齐全，那是他的私人诊所，里面有不少被雇佣的医生，他是老板】
【太给力了！】
【强无敌】
【这就是丑国网友的实力吗】
“原来如此。”
毕方恍然大悟，他继续往下看。
“嘿，原来你还有案底，06年的时候，你在丑国威斯康星州西部一处合法狩猎区外射杀了一头黑熊，然后又把黑熊的尸体拖到合法狩猎区内，向野生动物管理部门谎称自己在那里将其击毙。”
【好家伙，6666】
【网友真强，这都找出来】
【那我去查查这个卷宗，刚好我在那里上班，应该有更详细的信息】
【丑国网友意外的给力】
【这家伙好像还是狩猎俱乐部的成员，我在名单上看到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同名同姓，我去翻翻方案】
【各显神通！】
【你永远不知道网线对面的网友是干什么的】
资料只能越翻越多，尤其对象是一个有钱，拥有一定社会地位的牙医诊所老板。
随着粉丝们的东拼西凑，帕尔默被查了个底朝天。
帕尔默现年55岁，是狂热的狩猎爱好者，酷爱弓箭。
同时帕尔默隶属于国际狩猎远征俱乐部，这个俱乐部汇集了全球喜欢狩猎的人。
俱乐部档案显示他有43项猎杀记录，包括北美驯鹿、驼鹿、水牛、北极熊和山狮。
这些还并不算奇怪，许多国家都有一定的狩猎名额，通过正规渠道狩猎的话，并不违规。
但在这些记录外，帕尔默却同样因狩猎留了不少案底。
03年，他在明尼苏达州无证钓鱼，被处罚金。
08年在威斯康星州一只黑熊被杀一案中，帕尔默最终承认自己没有将黑熊的被杀地点如实告知联邦官员，而是在距离合法射杀地点64公里远的地方杀害黑熊，因此被判处缓刑，并罚款约3000丑元。
属于是惯犯了，并且从主动将黑熊拖进狩猎区，还有64公里的超长距离来看，主观故意性极强。
伴随着毕方越说越详细，不知何时起，帕尔默的额角渗出了大量汗珠，整张脸油光满面，可惜并不红润，比死人更白。
帕尔默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自己被主播逮到，的确保住了性命，可同样直接曝光在了千万双眼睛的注视下。
一个罪犯，倘若换个城市，或许还能正常生活，那里没人认识他，没人知道他。
可现在，帕尔默完蛋了，从事业到人生，彻彻底底的完蛋了。
毕方蔑视了一眼帕尔默。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是在想自己事业完蛋了吧？”
“但是不用担心，你脚下的这片土地隶属于肯尼亚而非南非。”
“你所盗猎的，是当地最出名的明星狮王，同时也是牛津大学长期观察和研究的动物对象，受到了最广泛的报道，被世界范围内的无数人喜爱。”
“他们看着塞西尔长大，找到配偶，并成为六只健康可爱的小狮子的父亲。”
“这意味着，在舆论的帮助下，你将要面对的，是长达数十年的监禁，就是说，除非你是个百岁老人，否则你大概率是出不来了，你已经没有了事业。”
倒不是肯尼亚的反盗猎法比南非的严苛，而是在于它的“辩驳余地”比南非少。
野生动物保护通常分为三种，国家公园，国家自然保护区，以及私人保护区。
三种保护区有着各自不同的运营模式。
在肯尼亚，三种都是全面禁猎。
在南非，私人保护区则是有一定的狩猎指标。
比如对部分羚羊等非濒危动物进行指标售卖，通过狩猎活动来赚取资金，以便更好的保护濒危的物种。
用大白话来讲，那便是劫富济贫。
连狮子都同样有指标。
只不过，南非的补偿算法并不是太好，连明星选手鬼影这样明显旅游经济更好的狮王都能卖掉。
因此虽然动物整体数量有所上升，有些濒危物种数量反而进一步下降了。
再加上圈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