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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电光照射。
照出大蛇的整个身体,因为蜷曲的缘故,不知道多长,但是最粗的身躯至少有成年人的腰粗。红黑相间的鳞片,密密麻麻分布全身,尾巴尖上,顶着一个球,大概就是那张女人脸。
此时它的尾巴正在一下一下敲打地面。
模糊的女人脸,大概也跟着一下一下亲吻烂泥巴。
狰狞的蛇头酝酿一刻,果断发起攻击,张口就扑过来撕咬。但那不是杀招,真正的杀招是它忽然甩动的尾巴。
被烂泥糊了一脸的女人脸,狠狠砸向池桥松。
手电光不是很亮堂,池桥松抬起双手格挡,蛇尾抽中他的双臂,巨力传导,将他直接打飞半米距离,在地上滚了一圈半。
浑身被泥水湿透。
并未受伤。
手电因为进了水,闪两下便熄灭。
彻底无光了。
他凭借本能,往后退了两步,而在他原来的位置,巨大的蛇头咬了一口空气,空气里都是潮湿的味道。
等双眼微微适应,池桥松就能看到大蛇的模糊身影。
不等大蛇进一步展开攻击,他提着开山刀,反向大蛇冲去。
大蛇张嘴扑咬,他提刀就砍,大成的《禹剑》杀伤力并不足。但招式精妙,运用起来得心应手,总能攻其不备砍在蛇头上。
又被坚硬的鳞片格挡,反把刀刃反弹卷起。
闪电划破夜空。
随即轰隆隆的雷鸣滚落。
池桥松越打越带劲,仿佛陷入了当初与游山鼓初战时的状态,虽然泥水让他身形狼狈,却更能烘托气氛。
雨夜与蟒蛇搏杀。
想想就刺激。
啪嗒,抬腿快速出脚,脚背与蛇头亲密接触,将大蛇的脑袋踹向一侧。关于《十二路弹腿》有什么思路裂开,然后就是一路通透。
蛇尾扫来,他仅仅只是余光瞥见,双腿就自觉蹬踏跳跃,然后躲开蛇尾鞭打。
开山刀舞动,《禹剑》招式一一也在心田流淌。
身法、步法、剑法,乃至拳法,都在与大蛇的激烈战斗中,开始融会贯通,冲破最后的束缚,来到新的境界。
他心中清醒,三门功夫,今夜彻底圆满。
不过此时不是思考这事的时机,在不知道第几次踹飞蛇头并躲开蛇尾鞭扫的时候,大蛇紧固的蛇盘出现一丝空隙。
就这一刹那失守,池桥松敏锐捕捉到。纵身跃起,再抓住大蛇脖颈,顺势往下一滑,就找到瞄准许久的七寸位置。
打蛇打七寸,七寸不是固定的位置,而是蛇心脏的位置。
每条蛇的心脏位置不同,七寸自然也不同,但是只要细心找寻蛇紧密保护的那个位置,就能判断出七寸所在。
开路刀已经丢掉。
反手拔出腰间的灵牙匕首,池桥松没有丝毫迟疑,直接对准七寸鳞片刺下去。
第二十四章 美女蛇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
不知怎的。
池桥松脑海中就浮现这句诗句,来形容此刻的情形。
他在快速追击,被灵牙匕首戳中七寸的大蛇在快速奔逃,一追一逃,眨眼就双双遁入漆黑的山林之中。
大雨不能止住他此刻满腔豪情,任尔山精还是蛇怪,我只武道横推、乱拳打死。
啪嗒、啪嗒、啪嗒。
解放鞋在泥水中啪嗒作响,大蛇在前方不知道撞断几棵小树,有些慌不择路的意思,浓郁的血腥气连雨水都冲刷不掉。
越追越近。
池桥松豪情已经达到顶峰,忍不住放声呼啸:“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给我定!”
身体往前飞扑。
一把抓住大蛇的尾巴,有些滑腻,但正好被尾巴尖上的女人脸卡住,使得大蛇无法挣脱池桥松的拉扯。
看到前方一棵大树,他双腿快速挂上去,用力勾住勾紧。
这一下借助到力,直接把滑行的大蛇拉住,大蛇还想用最后的力气往前滑,却感觉到身体不受控制。
下一刻。
它被一股力量甩动,往旁边的树干上狠狠砸去。
一时间被砸得晕头转向,这时候池桥松赶紧爬起来,扯住大蛇尾巴,硬生生将大蛇提起来,再狠狠甩鞭子一般摔过头顶。
大蛇不停扭动身体,难以再滑行逃跑。
他借助微光,往大蛇身体前端走去,找到卡在七寸上的灵牙匕首,用脚猛地一踩,灵牙匕首完全没入。
脚下又继续碾压,让灵牙匕首在七寸中不断晃动,以造成更大的破坏力。
轰隆隆。
雷声渐渐远去。
滂沱的大雨忽地变小,很快就只有淅沥沥的小雨还在淋着。池桥松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再把头发甩甩。
抓起大蛇的尾巴,定神看清楚方向,拖着大蛇大踏步离开。
…
…
…
煤油灯点上。
脱得只剩四角裤的池桥松,借着煤油灯的光,仔细观察被自己打死的大蛇。
这条大蛇足足有十几米长,最粗的地方接近一米的腰围,浑身红白相间的鳞片,有些类似农村常见的赤练蛇。
最奇特的是它的尾部,尖端上长着个巨大肉瘤,色泽惨白。
池桥松疑惑的看着肉瘤,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那张女人脸,分明就是这条大蛇的尾巴肉瘤,但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出来这是人脸。”
他记得很清楚。
当时确确实实是一张模糊的女人脸,有眼耳口鼻,还在咧嘴大笑。但眼前的尾巴肉瘤,根本看不出任何人脸的轮廓。
蓦然。
他想到一个传说,那是前身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说的故事。
说从前有读书人在深山古庙里读书,听到有人喊自己,他答应了,然后就看到一个美女脸露在墙头上对他笑。
随后隐去。
他很高兴,以为有一场艳遇,结果前来夜谈的老道识破机关,说他脸上有妖气,一定遇见“美女蛇”了。
这怪物人首蛇身,谁答应它,它晚上就吃谁的肉。
读书人吓得要死,老道说无妨,给他一个小盒子,放在枕边,可高枕无忧。到了晚上,果然听到沙沙声音,这时候枕边盒子飞出一道金光,外面便什么声音都没了。
“盒子里藏着飞蜈蚣呢!”讲故事的老人,在小孩子们又怕又期待的眼神中,揭露谜底,“这个飞蜈蚣啊,专门吃蛇的脑髓,美女蛇被它治死了!”
“哇!”
小孩子们一阵吵闹,都想要一条飞蜈蚣。
前身也念念不忘好久。
“所以……”
池桥松戳了戳蛇尾上的肉瘤:“这就是美女蛇么,它的女人脸,像是一种魅惑手段?”
传说并不能尽信,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只是,它是算灵兽呢,还是算邪魅一类的妖邪之物?”他疑惑不解,但很快释然,“其实也不用纠结,是灵兽、是邪魅又有何差别。
美女蛇要吃人,游山鼓、镇殿侯找到机会,未必不会吃人。
所以但凡有神异的动物,乃至植物,都剁碎了肥田才是正解。一切天材地宝,拿过来种田才能收益最大化!”
他已然决定把这条美女蛇肥田。
不过美女蛇太大,肢解得老半天,他只是简单找到蛇胆,把蛇胆割下来仔细收好,就把大蛇尸体丢在大棚旁边。
洗洗澡,一切等明天再说。
…
…
…
吧嗒一口旱烟。
池父将烟入肺再吐出,很是严肃的说道:“山里面少人住的原因,就是有这些肮脏东西……我年轻时不信邪,才把家安在半山腰。”
“别说大哥你不信,就是我也不信啊,住了这么久,除了黄狼子遇到不少,别的脏东西我也没见过。”
二叔拿刀仔细顺着蛇皮鳞甲纹路,剥开一条口子。
准备将美女蛇的蛇皮完整剥出来。
蛇皮太结实,不能拿来肥田,倒是可以做一批软甲,保证寻常刀枪都戳不烂。一件软甲卖个几百块不成问题。
即便不卖,也可以留着传家。
抬起头,他接着说道:“但现在不得不信,小松昨晚遇到的情况,太凶险了,这要真跟故事里说的一样,小松真能被美女蛇迷住!”
“迷怕是迷不住我,二叔你是没看到那张脸……怎么形容呢,比女鬼还要丑。”池桥松吐槽。
心想美女蛇要迷人,好歹换一张好看的美女脸。
这丑了吧唧的脸,能吸引什么风流鬼,就是监狱里关了十年以上的劳改犯,也起不来感觉。
“脸我没看到,这么大肉瘤我看着呢,这玩意确实……确实迷不住人,但就怕它有妖法,直接把你魇进去。”
池父点头应和:“人一旦给魇住了,什么都不知道,想怎么摆布你就怎么摆布你。”
听池父和二叔这么一说。
池桥松也有点犯怵,他想到昨晚的情景,觉得当时真有可能被美女蛇的妖气,给魇了一下,不然不会把肉瘤看成女人脸。
大概是大蛇的功力不够深厚。
虽然把肉瘤看成女人脸,但并未看出“美女”的感觉。
忽地。
他灵光一闪,心中又想到:“或许也未必是美女蛇的功力不够,而是被我学会的《紫霞清尘》内功抵挡住了!”
内功注重养一口炁,这炁神乎其神,自然能抵挡邪魅梦魇。
“呼!”
这时候他才后怕,如果自己没有领悟气感,当时说不定是什么凶险场景,这让他对《紫霞清尘》愈发重视起来。
一天忙碌。
父子叔侄三人,快速剥完蛇皮,将蛇肉剁碎,踩着烂泥逐一埋进田里。
第二十五章 五年七万五
夏天的雨来的凶,去得也快。
昨晚接天蔽日的大雨,今天已经放晴,骄阳重新笼罩大地。
美女蛇的尸体已经被剁碎,埋进了二亩薄田中,等待成为肥料的那一刻。
二叔埋尸体的时候,还在不停念叨:“这地里的镇殿侯肉呢,咋一点也看不见了?”
距离上次镇殿侯的肉肥田,才过去一个星期时间,但地里是一点儿肉渣都找不到,全被二亩薄田吸收。
“我找人问过了。”
池父蹲在地上,抽着旱烟,他基本上旱烟不离手。
池桥松问道:“啥?”
“承包一道坎的事,城关镇的林业所说了,一道坎占地有五千亩呢,都算荒山也得一亩出三块钱一年。”
“一亩地三块钱一年?”池桥松默算,“这么说一年一万五就能拿下?”
二叔说道:“一万五可不少呢,种什么能种出一万五的粮食,就是山下的水田,三块钱一亩我都嫌贵。”
江右省不缺耕地,缺人口,所以土地承包价格非常低。
池桥松没接二叔的吐槽,只是说道:“如果一万五一年,可以跟林业所先签个五年。”
“五年?五年就得……”二叔扳手指计算,“五年得七万五啊,家里的饥荒还没还上呢,咋搞怎么多钱?”
之前卖黑熊和蜂蜜,钱全部拿来还账,还不够,大棚的材料钱还差三百没还。
池桥松决定道:“等这一茬的翠玉扁种出来,看看效果,如果效果不错,我们就卖了换钱,承包一道坎。”
之前一亩薄田留种的翠玉扁,已经被池父池母种到田里,目前业已出芽。
池桥松特意安排了对照组,对照组有两组。一组种的是普通扁豆,一组种在大棚里。三处相互比对,得出了结论。
翠玉扁比普通的扁豆出芽要快一点,而且芽苗也要壮一点。
但比大棚里的扁豆,又要各方面都差一点。
所以。
只要到时候品相不算太差,就能包装“翠玉扁”这个品牌,然后再趁势把大棚里其它蔬菜瓜果,都留种耕种。
这样就能打造一项优质生态农业。
等他武道有所成就,可以庇护自家产业后,完全可以开放农家乐,专门做有钱人的生意。说不定到时候朱大元帅,都想着来一道坎吃农家菜。
当然。
成不成全看翠玉扁成功与否,万一不成,一切规划都得重来。
“真要承包?”二叔认真询问。
“是。”
“好,小松你是有大志气的,二叔相信你。”
说着,二叔忽地又感慨:“大哥,你说小松学武这么厉害,是不是我们老池家有学武的种?”
池父比较谨慎:“是不是学武的种,得看桥武、桥东、桥水以后的成绩,还有墨山、墨水,看桥松能不能把他们教出来。”
“墨山那小子估计难了,我看他比桥武差得远,桥武那娃打拳练剑有鼻子有眼,墨山就不行,手忙脚乱的。”
“唉,墨山像他爸,一祥就是这个毛躁性子。”
“不管怎样,桥武要是练出来了,那就说明咱老池家是这方面的材料。啧啧,也就是我们当初家穷,练不起武,连学武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要不然啊……”
二叔抽了一口池父的旱烟,吐出一个烟圈,幽幽说道:“说不定我们也能练出来,跟着朱大元帅闹革命,占山为王呢!”
池桥松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