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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坎上长满了各种杂树,需要清理掉才能种果树。
不过野茶树和毛竹可以留下,还有铁桦木等高品质木材,也都会留下。
斧头跟在身后,威风凛凛的昂首环视四周,仿佛下山巡视自己的领地。身旁有只尾巴摇成电风扇的大黄狗。
大黄狗似乎想要讨好斧头。
不过斧头年纪不大,性格却沉稳,根本不搭理大黄狗。
但它越是不搭理大黄狗,大黄狗便将尾巴摇得愈发起劲,恨不得把“舔狗”二字写在脸上——尽管大黄狗也是一条公狗。
啪嗒啪嗒。
仅仅挥了几下斧头,就将一棵海碗粗的树砍断,池桥松将树拖到一旁,忽然指着一棵浑身带刺的小树问道:“爸,这是什么树?”
“这是枳,土话讲叫臭橘子树,你二叔收干货的时候,收的那个枳壳,就是这东西结的小果子晒干。”池父见多识广,解释道,“以前经常拿着个东西,嫁接橘子树,长得快、好成活。”
这样一说,池桥松顿时明白。
眼前这棵浑身长刺的小树,就是“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的枳:“爸,你说用这个在铁丝网旁边种一圈,怎么样?”
“行啊,怎么不行,外面不少人家都在墙根种臭橘子树,长实了之后连猫狗都钻不进来。”
第一百零一章 狐法
发现了枳树,池桥松立刻决定,今后进山时要顺便搜罗,把枳树都搜集过来,然后沿着一道坎山脚种上一圈。
种成一圈枳墙,扼守住一道坎的进山之路。
只要把人方便进出的地方守住,基本上就没有人能进入一道坎,只有动物可以自由进出——而这恰恰是他想要的。
恨不得天天都有游山鼓、老扒子自投罗网。
“你要枳树是吧。”二叔在吃午饭的时候,了解到这一点,很快说道,“不用麻烦去山里找,我认识一家山民,他家专门种枳树的,我去帮你买点枳树苗。”
下午二叔就骑上二八大杠。
直奔那户山民家去。
“带上雨披,你个冒失鬼。”二婶追出去,“没看到天都阴沉沉的吗,万一下雨不把你淋成落汤鸡才怪。”
二叔单脚蹬地,用二八大杠做了个帅气甩尾:“晓得咧,我媳妇就是疼我!”
二婶扭捏的白了他一眼:“不害臊。”
把雨披塞进车斗里,她叮嘱道:“路上小心点,下大雨就别骑车了,推回来。”
“晓得晓得。”
坐在老房子门槛前消食,池桥松看着二叔、二婶的互动,觉得自从夕狗、年童事件后,夫妻两个恩爱多了。
估计要不了多久,又要多一位堂弟或者堂妹。
大夏民国没有生育政策,家家户户想生就生,通常一户人家总要生三五个孩子。不过建国这百多年来,人口增长率并不高。
一来军阀动荡,民众生活太苦,人均寿命不算高。
二来夭折率高,小孩想要正常长大,很不容易。
三来奸邪作祟,不知不觉中削减人丁。
导致目前只有十万万之数的人口。
不过随着科技发展,生活不断在往好方向发展,人均寿命提升、婴儿夭折率下降,人口迟早会暴涨。
从老池家就能看得出来。
池桥松这一辈,只有小姑、小姑父中间夭折过一个女儿,其他小孩全都养得好好的——当然,若不是被穿越,前身大约也属于夭折。
“天阴的很呢,说不定要大雨。”池父咬着旱烟杆子,抬头望天。
小姑父摇头:“天气预报也报有大雨,但是能不能下下来,才是关键,前面几次报有雨,一次都下不下来。”
“还不是邪修干的好事!”小姑跟着抱怨。
本地报纸、电视,都把气候问题,归结为墨坎蛟被杀造成,导致民众对邪修咬牙切齿——尽管还有小青活着,但只是一条幼蛟,无济于事。
种了一下午的树。
果然半点雨滴没有落下来。
只是天愈发阴沉,没到傍晚就已经昏沉沉的看不清路,这个时候叮铃铃的铃铛声音传来,是二叔骑车回来。
车后座上,捆着一大捆带刺的荆条。
“买回来了,两百根枳条,直接种地里,栽时带点水就行了。”二叔说完,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种子,“还要了点枳树籽,拿去大棚发芽,再移栽过来。”
…
…
…
天太晚,枳树没开始种。
吃过晚饭后,似乎有闷雷在天上打响,听着很远。
这种光打雷不下雨的事,开春已经历经过好几遭,所以大家都没当回事。
池桥松在屋里打坐,将《紫霞清尘》和《飞瀑登涉》各自修炼一边,调理好体内一口炁,随即开始符箓功课。
雷打不动的五张安宅符。
随后又一口炁画了二十二张不同种类的符箓,这才感觉到精神疲惫,随后无论如何也画不成有效符箓了。
等于说,现在他能一口炁画二十七张符箓,原先只能一口炁画十张。
进步巨大。
满意搁下毛笔,池桥松伸伸懒腰,洗个凉水澡就准备睡觉。
睡前他特意贴了一张安宅符在田舍门头上,心中想到:“有安宅符镇宅,今晚不知道狐狸老头还能不能托梦。”
老是被一只狐狸精盯着,让他很不爽,如鲠在喉。
正所谓,卧榻之侧其容他人酣睡。一道坎是他的囊中之物,现在却被一只狐狸精缠上,成为他亟待解决的问题。
若不是怕秘密有所暴露,他早就请刘春老师帮忙,喊来星子观的羽士开坛做法。
“睡觉!”
…
…
…
哗啦啦,哗啦啦。
夜晚风声呼啸,院子外的树林里,树叶扑簌簌作响。
到了后半夜,掉毛狐狸不知从哪冒出来,又爬到一棵老槐树上,远眺后山田舍。
它观察片刻之后,便学人打坐,口中似模似样的念念有词。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轰然炸响一道雷,像是有无形波动的力量,瞬间撞在它胸口上,将它从树枝上撞下来。
跌落地上,摔出一口鲜血。
掉毛狐狸顾不得擦去嘴角的鲜血,惊骇的抬头看天,天空黑黢黢,没有一丝的星光。
只有远处地方,有闪电在云层中蜿蜒,稍稍闪烁出一丝丝的亮光,随后便是一道更加响亮的雷鸣之音。
轰隆!
掉毛老狐躲在树根边上,瑟瑟发抖。
等雷声过去,它原地打坐,爪子搭在后腿上,不停的抖动,似乎是在掐什么法诀。
每次雷声落下,它都会跟着颤抖。
间或吐一口血。
好不容易等到雷声暂歇,它终于完整掐完法诀,随即闭上眼睛,似乎在算计什么。半刻钟过后,它猛地睁开眼睛,细长狐狸眼中满是惊讶与苦涩。
再次抬头望天。
愤恨的吐出一声狐狸叫:“叽!”
回应它的,是一道雷声炸响。
轰隆隆!
似乎闪电击中了一道坎不远处的山头,火花在漆黑的山林中持续片刻才熄灭。
掉毛老狐一阵颤抖,慌慌张张爬上树枝。对着后山田舍的方向,盘膝而坐,闭上眼睛念念有词,片刻后咬破自己的舌尖。
鲜血顺着嘴角溢出,滴答滴答掉在胸口的皮毛上,染出殷红一片。
风声呼啸。
雷声轰隆。
夜晚的天气像是猛兽在咆哮。
掉毛老狐就这样维持着打坐姿势,任凭风将它斑秃的毛发吹起,甚至有一两撮毛发直接从身上吹掉。
露出更大块的斑秃。
斑秃地方,是褶皱的皮肤,松弛、耷拉,仿佛一块朽木。
与此同时。
后山田舍的门头上,被风吹得乱颤的安宅符,忽然自动燃烧,片刻便燃烧成一团灰,随着风消散无踪。
梧桐大棚中,酣睡中的小青,悄然睁开眼睛,在黑暗中闪闪放光。
正对上另一双微微泛红的眼睛。
是小白。
不知何时小白爬到枯木上,与小青面对面对视。没有发出它打鼓般声音,只是喉咙微微颤动,发出一声轻微的“咕咕”鸣音。
听到这个声音,小青富有人性化的沉思片刻,然后回应一声轻微的牛叫:“哞。”
接着便闭上眼睛继续睡起了觉。
第一百零二章 午时三刻
翌日清早,四月十一。
池桥松从床上醒来,发现外面微微潮湿,显然昨夜下了雨,只是雨下不大,仅仅把地表的泥土浸润。
小青盘在瓦房顶上,对着昏沉的东方吞吐紫气。
二叔拎着铁锹从门口匆匆路过:“小松,今早没烧早饭,你小姑父去集上买烧饼了,没买你的,让你自己去城里买吃。
小青、小白、斧头我都喂过饭,小鸡仔和五道眉也喂了。
我先下去种树。
今天估计真要下雨,争取打突击把树都种上,你上班别忘了带把伞。”
“哦好。”池桥松有些恍惚的应答一声。
看看天空,乌云密布。
没有风,空气有些闷,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宁静。
他取水刷牙,用凉水狠狠地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些。
但是脑子里总会浮现昨晚的梦境,想起那只反反复复托梦给自己的狐狸老头,以及它在梦境中说过的话。
“吾生来茹毛饮血有五年,始于浑噩之中求解脱,访遍深山求禅机,四年方见大贤者,从此一朝顿悟。
而后学道三十年,又三十年,再三十年,如今已有九十九年。
大限已近,命不久矣。
然吾欲渡人胎之劫,争命中一线生机,得见于你,方知有缘,吾道便落在你……”
梦中狐狸老头,用蹩脚的人类语言,拽着半白半文的句子。
但是不等它说完。
忽然一道雷响,狐狸老头就好似被掐住脖子一般,一瞬间声画戛然而止,第一个梦境也到此为止。
不知过去多久,又做了第二个梦。
梦中再度出现狐狸老头,不过此时的狐狸老头,不再是身穿马褂似个人的模样,而是一只浑身掉毛的斑秃老狐。
老狐入梦后,直接尖叫开口:“救我,好人,快救我!明日午时三刻,有雷劈老槐树,我肯定要被劈成焦炭,只求一滴精血,我做牛做马报恩!”
随即又是雷声响起。
斑秃老狐惨叫着离开梦境。
前后两段梦境,透露出不少讯息,让池桥松反复斟酌。
“可以确定,从头到尾,都是这只掉毛老狐在捣鬼……不过听它的意思,是它要渡劫了,渡个什么人胎之劫。”
“而我,似乎可以帮助它渡劫!”
“原本它应该是打算弄点幺蛾子忽悠我,让我白白帮它渡劫,但可能是雷劫提前或者其它什么原因,它来不及忽悠,于是改为求救?”
似乎就是这么一个逻辑。
只是掉毛老狐先前神神叨叨,藏了不少信息,让池桥松难以推断全貌。
“不过,如果午时三刻真有雷劈老槐树,真有被劈成焦炭的狐狸,我到底救不救?”他抓住整件事的重点。
掉毛老狐要渡劫,似乎预料到自己渡劫会失败。
于是祈求他救命。
选择权此时握在他手中。
“先不着急,等我去讲武堂点个卯,从韩老师那里打听点事再做决定。”他理清楚头绪,不觉抬头看了一眼。
看到门头上的安宅符已经消失。
不知道是被昨夜的大风吹走,还是被掉毛老狐撕掉。
想了想。
池桥松从房间里拿出三张安宅符,用胶水仔仔细细的黏在门头上,然后又将五个大棚每个门上都贴一张安宅符。
做完这些,他对小青招招手。
小青直接跳到他肩头。
“帮我看好家,千万别往外面跑,如果遇到什么狐狸精之类,你打不过就躲起来。”
“哞。”
“很好,小青长大了。”池桥松拍了拍小青的脑袋。
小青顿时得意的昂起头:“哞!”
…
…
…
讲武堂。
池桥松狼吞虎咽吃完包子,就去敲韩翠芬老师的门。
“有事吗?”韩翠芬语气依然是淡淡的,每天都穿一身宽松道袍,十分低调,除了上课几乎不出宿舍门。
“嗯,跟韩老师你打听个事。”
“请说。”
“我这两天听别人聊起,说狐狸精会渡什么人胎之劫,查了查资料没查到,就想问问韩老师你知不知道。”
韩翠芬出自祥云观,祥云观虽然并不负责降妖除魔,但这些手段本就是武道内功的范畴。
她点点头:“是有这种说法。”
“请老师解惑。”
“道家认为人死之后,会投胎转世重新为人,转世之后便会忘记前尘往事,这就是胎中之迷,也叫驻胎之昏、隔阴之迷。”
韩翠芬娓娓道来:“于是修行之人就流传一种说法,说一旦破开胎中之迷,就能获得前世所有修为。
但尚未有人证实过,是否真有胎中之迷。
即便有一些号称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