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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闻了。”华铭带来的文人大都是一些没有官阶在身的学子,坊间传闻自然早就耳闻,如今焱王问话,他们就算是硬着头皮也要回答。
“所以,你们这是在落本王的颜面?”司空焱始终抱着苏沐月,毫不在意地在众人面前展现自己对于苏沐月的钟爱,冷声道:“醉霄楼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敢来闹事,你们竟然在本王交给王妃的第一日就来闹事?”
“焱王息怒!”说话的,竟然是最初被一脚踢昏的那个袁姓学子,直瞧他摇摇晃晃地拱手道:“我们今日也是被华大人所蒙蔽,否则绝对不会冒犯县主的,还请焱王殿下和县主恕罪。”
“以后,醉霄楼不接待你们。”司空焱根本不理会那人的话,转头对徐掌柜说道:“徐掌柜,让伙计记住这些人的脸,同时通传下去,凡是县主名下的铺子,概不接待这些人。”
“是!”徐掌柜哪里敢耽搁,立刻让手下伙计去各个铺子通传,至于这些人,他早就记下来了,因为他早就知道,依着殿下的性子,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些人的。
“殿下……”这些学子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牵连,当下全都苦着脸想要求饶,却被司空焱的话再次打断。
“擎苍,把人全都给本王丢出去。”
于是,京城百姓全都看到了一幕,那就是焱王殿下的侍卫将十几个人直接从醉霄楼给扔了出来,其中还有那位在京城颇具盛名的华铭华大人。
擎苍站在门口,沉声道:“华大人,焱王殿下说了,你既然画押,那么赌约就是作数的,三日内,殿下会安排人亲自到你府上接回阮家凤歌姑娘。”
“殿下!”华铭好似刚从方才的震惊中清醒过来,连忙手忙脚乱地想要冲进去,却被侍卫拦住,当下只能大喊道:“我没有休妻,阮凤歌是华府的人,那赌约做不得数!”
“光禄寺卿华铭。”这一次,是司空焱亲自走出来的,华铭只瞧着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冷冷地开口道:“本王认为你这等言而无信,出尔反尔之人难以胜任谰言国如此重要的官位,因此即日起罢免你光禄寺卿之职,具体事宜交由吏部来办。”
“焱王殿下!”华铭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司空焱革职,当下有些激动地说道:“下官当年是皇上钦点,如今殿下怎么能越俎代庖?殿下难道是要代替皇上做决定吗?”
华铭话音一落,周边顿时一片安静。
而华铭顿时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可是话已出口,又如何收得回?
擎苍低垂着头,眼底划过一丝狠厉,这个华铭,果然是让人厌恶至极,难怪王妃如此大张旗鼓的收拾他。
“华大人,你这是怎么说话呢?”司空胜哲站在一旁,好似有些不悦地说道:“皇叔又怎么会有那样的心思,你难道忘了,皇叔也是有罢免官员的权利的。”
“是啊,皇上和焱哥哥是亲兄弟,说起来信任焱哥哥也是对的,至于自己那些虎视眈眈的儿子,可就说不定了。”苏沐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司空焱身边,看着司空胜哲笑眯眯地说道:“特别是野心勃勃的那些人,连自己的母后都不相信还要派人监视的,想必更不会相信皇上,你说是不是五皇子?”
“你……”司空胜哲没想到苏沐月竟然如此直白地说出这些话,说到底,他们皇子之间明争暗斗那也只是私下里,就算是真的惹出什么事来,那也会想办法抹平,哪里会想苏沐月说的这么直接?
“小月儿,不必跟这些人一般见识。”司空焱摸了摸苏沐月的头,轻声道:“皇兄不会怀疑本王的,毕竟……我现在只要有小月儿就足够了。”
周围围观的那些女子顿时忍不住尖叫出声,要知道司空焱在京城一直以来都是冷漠淡然的样子,如今看到他的柔情似水全都付诸在苏沐月身上,顿时恨不得自己变成苏沐月才好。
“焱哥哥,我也是。”苏沐月毫不在意那些人的反应,只是仰起头笑眯眯地回应道:“只要焱哥哥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很开心,焱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司空胜哲的脸都要绿了,这两个人竟然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深情款款,真是不知所谓!
“苏沐月。”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清朗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众人全都看过去,只瞧着一个隽秀公子面带哀伤地走到醉霄楼门前,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沐月问道:“小沐月,你怎么可以爱上他人,难道你忘了你我的婚约了吗?”
………………………………
第168章 手帕,戏剧人生
? 这个世界上,最为戏剧化的莫过于人生。
而人生,最有趣的莫过于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你会遇到什么样的人,你会遇到什么样的事。
比如在苏沐月和司空焱如此情意绵绵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所谓有了婚约的公子。
苏沐月站在司空焱身边,毫不在意地打量了下那位公子,转头看向司空焱问道:“焱哥哥,又冒出来一个跟我有婚约的人,这可怎么办?”
“难道他比五皇子的身份还要高么?”司空焱摸了摸苏沐月的头,轻声道:“就算是你嫁了人,本王也会把你抢回来的,因为你只能嫁给本王。”
司空焱从来都不在苏沐月面前自称本王,所以这句话是说给司空胜哲和那个所谓的公子听的。
“焱哥哥,我也是这么想的。”苏沐月眉眼弯弯的笑道:“五皇子我都看不上,何况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
司空胜哲一开始还能镇定自若,可是听到司空焱和苏沐月含沙射影地讽刺,饶是他定力极好,也难免会微微变了脸色,语气有些不虞地说道:“县主明知道之前与本皇子有婚约在身,竟然还与他人另立婚约,你这是欺上瞒下,你可知罪?”
“知罪不知罪跟你没有关系。”司空焱打断司空胜哲的话,冷冷地看向华铭说道:“擎苍,将华大人送到吏部,就说本王已经罢免了他的官职,除去官袍由吏部上书圣上。”
“殿下,下官知错了!”刚刚从被罢官的震惊中反应过来的华铭,直接跪倒在地,朝着司空焱砰砰直磕头,痛哭道:“下官只是一时糊涂,还请殿下收回成命!”
“华铭,你知道想要证明你不是言而无信之人,该怎么做么?”苏沐月饶有兴趣地说道:“当然是立刻跪在阮凤歌面前磕头认错,然后按照赌约所说,风光的将凤歌送回阮府,到时候说不定殿下还会考虑你是个诚信之人。”
“凤歌,凤歌,我错了!”华铭大抵是失了分寸,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朝着阮凤歌喊道:“凤歌,你知道我不能被罢官,求求你凤歌,你替我求求殿下啊!”
阮凤歌看着华铭这副模样,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厌恶,当下背过身去,冷声道:“殿下大概还不知道,华铭用官位在地下钱庄抵了黄金万两,若是没了官位,就代表他不能替对方牟利,对方就会砍了他的双手。”
“阮凤歌!”华铭没想到自己的老底竟然被阮凤歌给揭开,当下疯了一般怒声道:“你这个贱人,我就知道你要害我!你根本不配为人!你落井下石!”
“买官卖官为我们谰言国所不容,你华铭竟然拿官位换金银?”司空焱的脸色愈发深沉,冷声道:“擎苍,立刻将华铭带进宫,你去将此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皇兄,由他亲自定夺。”
“是!”擎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于是直接一把抓起了华铭,倏然消失不见。
“凤歌姑娘可知道那钱庄的地方?”司空焱看到阮凤歌点头,当即说道:“牵黄,你带人陪着阮凤歌一同去那地下钱庄,所有人等一律拿下,莫要让人跑了!”
“是!”牵黄陪着阮凤歌带着人离开了。
“五皇子看上去似乎并不开心?”苏沐月抱着胳膊,笑眯眯地说道:“难不成那地下钱庄是五皇子的地方?”
苏沐月当然知道那地下钱庄就是司空胜哲的地方。
而且她也知道华铭在那里抵押官位,其实说白了,凡是抵押官位的人,大抵在无形中成为了司空胜哲的人。
自己今日表面上是在针对华铭,其实就是为了端掉这个所谓的地下钱庄。
司空胜哲很多银两都通过这里流出,毁掉这里,对于司空胜哲绝对是个重创,还能帮阮凤歌立功,何乐而不为?
“县主真是爱说笑,本皇子又怎么会做这等事?”司空胜哲拍了拍衣袖,淡淡的说道:“县主有时间管别人的事情,还是不妨先解决下自己的事比较好,本皇子还有事,告辞。”
司空胜哲自然没有心情在这里待着,只不过,现在他想走可能都走不了。
“老五。”司空焱突然开口道:“你且不要着急走,既然方才就在这里担心这事的真假,那不妨看完戏再说。”
“皇叔,先前父皇安排……”
“你已经耽搁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一会。”司空胜哲的理由被司空焱直接打断了,摆明了就是不放人。
苏沐月扬眉,完全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先前让你滚你不滚,现在想滚也晚了吧?
司空胜哲觉得自己需要多大的耐性才能忍住不杀了对面的苏沐月,他突然觉得这个苏沐月一定是生来就跟自己作对的,否则的话,也不会处处掣肘自己。
“焱王殿下。”这会,方才那隽秀公子终于得了能说话的功夫,当下拱手对司空焱行礼说道:“在下乃是临县唯一的举人陈子镛,我与县主以前在临县朝夕相对,情投意合,因此早先私定终身,只求他日我高中之后衣锦还乡娶她过门。”
苏沐月听到陈子镛说到这里,不禁拍了拍手笑着说道:“可惜啊,你没想到我苏沐月竟然是苏家的六小姐,甚至没想到我有一日竟然会回到京城,不仅退了五皇子的婚约还成了未来的准焱王妃,是不是?”
“小沐月,当初我便已知你的身份,这还有你送我的定情之物。”陈子镛说完,从袖中拿出一块手帕,眸中满是深情地说道:“你分明说过,以后只要我高中便嫁我为妻,为何现在变成这般?”
“陈子镛是吧?”苏沐月眨眨眼睛,抱着胳膊说道:“你说那帕子是我送你的,也说我曾经答应你等你衣锦还乡,那么现在我要嫁给焱王殿下,有什么不妥吗?”
“什么?”陈子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苏沐月难道不应该反驳自己吗?
“你这人是不是这里有问题?”苏沐月指了指脑袋,有些可惜地说道:“看着你长得挺不错的,怎么还是个傻的?”
“小沐月,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陈子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委屈神色,嘴唇微微哆嗦着,好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说的很清楚啊,焱王殿下这么喜欢我,我为什么不嫁?”苏沐月完全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毫不在意地说道:“你觉得你拿什么跟焱王殿下相提并论?”
陈子镛顿时被噎得满脸通红,的确,他没什么地方能跟焱王殿下相比,就算有,他也不敢啊!
可是这苏沐月到底在想什么?
她这样难道不怕别人认为她是那种嫌贫爱富的女人吗?
女子最注重的不应该是自己的名声?
站在一旁的云初看到陈子镛一脸傻愣地站在原处,不禁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对着苏沐月伸出大拇指说道:“苏沐月,我服你,说真的,只要是个人长了眼睛,大抵心里都有抉择,我倒是想问问那些姑娘们,让你们来选,是选焱王殿下还是这个什么陈子镛?”
“肯定是焱王殿下!”也不知道是谁先应了一声,惹得围观的众人都笑了起来,随后自然有人附和道:“对,肯定选焱王殿下!”
“陈子镛,你听到了?”苏沐月摊开手,完全是一副不屑的模样说道:“说真的,就你这副模样我还真是看不上,先不说你污蔑我与你有婚约一事的罪名,单说从女子的眼光来看,你实在是入不得眼。”
陈子镛哪里被人这般羞辱过,当下皱起眉头,握紧了那帕子,一字一顿地说道:“小沐月,就算你不喜欢我了,又何必为了讨好焱王殿下来羞辱我?”
“你觉得我需要羞辱你吗?”苏沐月嗤笑一声,翻了翻白眼说道:“你要是拿出来别个东西我说不定还会认,拿个帕子出来……说真的,现在就差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苏沐月不会针线活了。”
苏沐月学什么都很快,偏生针线怎么学都学不会,这一点京城的人很少知道,可是司空焱很清楚。
因为苏沐月前日为了感谢他想要绣个荷包,结果还没绣十个手指头全被扎出了血窟窿。
而司空焱知道以后,立刻禁止她做任何关于针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