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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铭不敢耽搁,抱着苏慕瑶就往外冲,为的无非是找太医去给苏慕瑶看伤。
而始终看着这一切的,还有一个人。
阮凤歌。
这一刻,她突然发现,原来那个人不是没有心。
而是他的心,从未停留在自己这里。
两行清泪缓缓流下,罢了,所谓真情,也不过如此。
阮凤歌默默地擦干了眼泪,缓缓的走到大殿中央,跪了下来。
琴声戛然而止。
苏沐月睁开眼睛,双眸茫然地看着周围,耳边传来一声轻叹,让她猛地回过神来。
原来如此。
破晓,竟然是安魂曲。
师父,她的师父啊……竟然在临死之前也在想着自己吗?
亦或者,茗荷先生早就为自己算出命中有一场生死劫,若是度过此劫,亦需要安魂曲来固魂魄?
苏沐月看着自己的双手,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似乎真的得到了重生。
众人接二连三地睁开眼睛,眸光迷惑地看向苏沐月,只觉得那个少女似乎与先前不一样了。
此刻的苏沐月好似周身带着微微的白光,随后白光消散,衬得她更加美艳动人。
“小月儿。”司空焱缓步走到苏沐月面前,微微弯身朝着她伸出手,轻声道:“辛苦了。”
“谢谢你,焱哥哥。”苏沐月眸光复杂地看了一眼绕梁,随后将手放在司空焱手中,低声道:“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司空焱拉住苏沐月的手,随后对站在一旁的擎苍说道:“把琴收好,送到县主府上去。”
“是!”擎苍应声,心中对于苏沐月更加赞赏,单就这一手琴技,只怕整个京城也找不到比自家王妃更厉害的女子了。
“你是……”苏沐月和司空焱回到位置上,皇上这才收回目光,看到大殿上跪着的阮凤歌,不禁有些疑惑地问道:“华夫人?”
不知道为何,在听了苏沐月弹了这么一首曲子之后,皇上觉得自己的心也好似变得柔软了几分。
“皇上,臣妇今日又是相求。”阮凤歌低着头,可是声音清朗,一字一顿地说道:“臣妇请求圣上恩准臣妇与华铭义绝。”
“义绝?”众人全都大吃一惊,还没来得及把刚才苏沐月带来的惊艳消化掉,就已经被阮凤歌这句话给惊得不知所措了。
“华夫人,这义绝……也得有理由。”许皇后知道这件事由皇上开口问不合适,连忙接过话问道:“你嫁入华家多年,如今亦无娘家可归,缘何如此,华大……”
许皇后本想让华铭解释一下,结果话说了一半,众人才意识到华铭根本不在这里!
“华铭呢?”这下,连皇上都有些不悦了。
“回皇上的话,方才苏家大小姐不小心跌下台,华大人送苏家大小姐去看御医。”冯德海很显然从琴声中回过神来之后便立刻查清楚了所有的事,当下连忙说道:“御医那边正在为苏大小姐诊治。”
“瑶儿!”陈氏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激动地起身,朝着皇上磕头说道:“皇上,还请准许臣妇去看看。”
“你们去吧!”皇上皱着眉,摆摆手,又对冯德海说道:“去把华铭叫回来!”
华铭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阮凤歌跪在大殿中央,当下连忙走到她身边跪了下来,沉声道:“皇上恕罪。”
“恕罪?”皇上冷声道:“你夫人是被你逼到什么地步了,竟然选择在年节宫宴上请旨与你义绝?”
“你……”华铭猛地转头瞪着阮凤歌,想起自己还在大殿上,当下压着火气说道:“皇上,阮凤歌平日在府里就嚣张跋扈,臣念在她无所依附,所以才处处容忍,臣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闹到皇上面前来,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阮凤歌平静地开口道:“臣妇在府中曾与华大人说过休妻之事,华大人以臣妇为公婆服过三年丧为由拒绝休妻,还说若是臣妇想要离开,就什么都不许带走,那样就给臣妇自由,但是臣妇认为,臣妇祖父当年为臣妇置办的嫁妆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所以今日在殿上请求与华大人义绝,还请皇上准许。”
“阮凤歌!”华铭没想到阮凤歌竟然毫不留情面,恼羞成怒地打了她一巴掌,怒声道:“你不要含血喷人!”
“华铭!”苏沐月早就看不下去了,突然猛地抓起身前的盘子直接砸到了华铭的头上,冷声问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圣上面前动手?”
“苏……”华铭瞬间头破血流,捂着额头刚想说什么,看到司空焱冷冷的目光,不禁咬牙切齿地问道:“县主你害的苏家大小姐跌落台下,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所以呢?”苏沐月冷冷地开口问道:“关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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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自由,不尊圣贤
? “苏沐月,你怎么可以如此粗鲁!”华铭听到苏沐月这么说,顿时有些不屑地说道:“真不知道你这样的女子有什么资格嫁入皇家?”
“我有没有资格,跟你有个屁关系?我们家焱哥哥喜欢我就好了啊!”苏沐月嗤笑一声,成功惹得不少世家小姐嫉妒而又愤恨的剜了她一眼。
可是,那又怎么样?
苏沐月说的是事实。
就算全天下人都不喜欢她也无所谓,只要司空焱喜欢,那就足够了。
“不知廉耻!”华铭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苏沐月不顺眼,“真不知道你怎么会是苏大小姐的妹妹!”
“不好意思,我不是苏家人。”苏沐月话音一落,突然摸起手边的盘子就要扔过去。
华铭下意识的用胳膊挡住自己的脸,结果等了一会也没有动静,不禁放下胳膊,看到苏沐月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不禁恼羞成怒地说道:“君子动……”
“嘭!”在华铭放下胳膊的那一瞬间,苏沐月已经将盘子再度砸到了华铭的头上!
“本姑娘又不是君子。”
“苏沐月!”这一次,倒是许皇后出言制止了,毕竟华铭满脸是血,实在是难以入目,“这里是皇宫,岂容你如此伤人?”
“皇后娘娘,您搞错了一件事。”苏沐月缓缓起身,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好似波动的水纹。
苏沐月走到华铭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莫说我今日砸了他的头,就是现在给他两巴掌,他也未必能还手。”
“苏沐月,你未免也太狂妄了!”许皇后这次是真的动怒了,自从她坐上皇后这个位置,哪里有人敢反驳她?
这苏沐月是仗着有司空焱撑腰,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许皇后刚要开口,却被苏沐月笑着打断,“皇上,请容许月琅问木老一句话,到时候皇上想要惩治月琅也不迟。”
“你问。”皇上的脸色也不是太好看,毕竟华铭说到底也是朝臣,被一个女子接二连三砸了个头破血流,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木老。”苏沐月挺直腰背,目光清澈地看向木老,沉声问道:“当年皇上登基之时曾下旨,凡文人师尊,训斥下徒,任何人不得插手管教,否则视为不尊圣贤,可有此事?”
“师尊所言极是。”木老起身,朝着苏沐月一拜,恭敬地开口道:“不知师尊回京,未能远迎,还请师尊恕罪!”
“谁?”
“师尊?”
木老竟然称呼苏沐月为师尊?
这是什么意思?
“木老,这……”这下,连皇上都忍不住出言询问,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苏沐月。
“皇上,当年老夫的恩师风和先生乃是茗荷先生的外门之徒,而月琅县主乃是茗荷先生唯一的入室弟子,且承袭茗荷佩,也是我们京都阁师尊之位的唯一人选。”木老为皇上解释过以后,精神矍铄地看着苏沐月说道:“恭迎师尊归来。”
木老话音一落,在场凡是京都阁的先生全都起身弯腰行礼,齐声道:“恭迎师尊!”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特别是那些世家在京都阁学习的年轻人,就这样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平日最为敬重的师长朝着那个他们先前极为看不上眼的少女行了大礼。
而其他人脑中都只剩下一个念头,怪不得苏沐月竟然能弹出如此美妙的曲子!
连带着刚刚带着苏慕瑶回来的苏启安和陈氏也愣在大殿门前。
苏沐月竟然是京都阁的师尊?
这怎么可能?
“各位不必多礼。”苏沐月缓缓开口,平静地看向皇上说道:“皇上,当年京都阁的师尊之位是您亲自下旨所设,茗荷佩也是您亲自赐给恩师,并曾允诺京都阁师尊之位将由恩师自行挑选,以茗荷佩为证,所以皇上觉得月琅可有资格教训华铭?”
皇上张了张嘴,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人的模样,嗓音有些干涩地问道:“他人可还好?”
“恩师已经仙逝。”苏沐月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发现也许皇上和恩师之间并不单纯的是因为文字案闹翻了。
因为皇上此刻的反应分明十分哀痛,难道当年皇上驱逐恩师也是不得已为之?
“茗荷先生既然已经仙逝,你又如何证明你的身份?”许皇后从一开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察觉到父亲给自己的眼神,立刻冷声道:“说不定,你这玉佩是捡来的呢?”
“呵……”苏沐月眸中闪过一丝不屑,转头不在理会许皇后。
“你……”
“闭嘴!”皇上突然冷声呵斥,眉眼间尽是狠辣之色,沉声道:“你以为那茗荷佩是谁都能捡到的吗?”
茗荷的身边,他一直都有派人保护,可是为什么茗荷离世,那人也没有回来复命?
难道说,那人被茗荷发现了?
皇上第一次在那么多人面前呵斥许皇后,但是这样的反应也足够为苏沐月正名了。
“既然是你们的事情,那么华铭和阮凤歌义绝之事就由月琅你决定吧。”皇上说完这番话,索性缓缓闭上眼睛,不再开口。
苏沐月微微扬眉,看了一眼司空焱。
司空焱朝着她微微一笑,不着痕迹地点点头。
苏沐月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心安不已,缓步走到阮凤歌面前,认真地问道:“阮凤歌,你想好了?”
“皇上,臣妇自嫁入华家四载有余,至今仍为清白之身,华大人对苏家大小姐念念不忘,臣妇未替华家生下一子,又妒忌苏家大小姐,已经犯了七出之条,还请圣上准许!”
阮凤歌虽然口中是对皇上所说,但是眼睛却是看着苏沐月,她突然明白这个女子为什么说会帮她了。
苏沐月同样也在沉默,她没想到阮凤歌为了离开华铭,竟然不惜将自己说成这般。
清白之身?
这是什么意思?
不少世家夫人有些鄙夷地看向华铭,此人怎么可以如此无情无义?
她们都清楚一个女子在府中得不到夫君的重视会遇到什么样的刁难。
如果是自己的女儿遇到这样的事,自己只怕会心疼死的吧?
想到这里,不少世家夫人对阮凤歌都生了同情之心,总觉得她今日的所作所为也真的是走投无路的选择。
毕竟当年阮家的女子都是那么骄傲的人。
能容忍到今日,也真的是难为她了。
“木老,你觉得呢?”苏沐月转头看向木老,眸中带着询问,还有丝丝的希冀。
“皇上,事已至此,还请皇上准了阮凤歌的意思吧。”木老微微叹口气,他知道苏沐月的意思,不管她的身份如何,她都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真的替皇上拿主意,更遑论她现在还是未来的焱王妃?
这些身份,虽然让苏沐月可以在京城做很多她想做的事情,但同样多了许多束缚。
可是,如果苏沐月一开始就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何必等到现在?
明明现在并不是最合适的时候。
一旦那些人知道她是茗荷先生的入室弟子,那么为了保住他们的荣华富贵,他们一定会再度对苏沐月动手的,为什么她要选择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帮阮凤歌吗?
木老不明白苏沐月的意思,可是他同样没办法拒绝苏沐月的要求,因为那是师尊唯一的弟子,是他们文人一派重振当年风光的希望。
“既然如此,朕就恩准阮凤歌所求。”皇上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阮凤歌和华铭说道:“从今日起,华铭和阮凤歌再无关系,当年阮老将军置办的嫁妆全部由阮凤歌带走,华铭不得阻拦。”
“谢主隆恩。”阮凤歌深深地朝着皇上磕了头,直起身来看着苏沐月,突然流下泪来,笑着说道:“这是真的吗?”
苏沐月蹲下身,替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