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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耀伟签了一份原料采购合同,进价竟然比同类合同高出80块钱,章太值不同意。
而苟耀伟居然越过章太值,直接找汪费仁签了字,并且郎崴颇还同意了。
章太值找郎崴颇去理论,而郎崴颇的态度让章太值大失所望,说既然签了就这样吧。
不久,郎崴颇专门下了一个文件,年满52周岁的中层干部要离岗。
章太值把文件拿给石涛看的时候说:“你看,这个文件就是针对我定制的,我就刚好52周岁。”
石涛看了文件,问道:“真的就你一个人吗?”
“不,还有一个宣传处的,他也是52岁,跟我一般大,不过他是躺枪中招儿了,这次离岗的就我们两个。这是为了裁我把人家给捎带上了,真是有点儿对不起他呀!”章太值甚为感慨。
原先装备公司的赵经理,今天来公司办理离岗手续,听说石涛来到了供应处,专门到供应部门看他,刚好遇到章太值拿着文件给石涛看这一幕。
赵经理也是一番感叹。
“人存政举,人亡政息,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政权况且如此,对于企业来说也逃不出这个窠臼。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个将军一个令,是个铁律,哪一个企业也逃脱不了的。”
“章主任你就把心放宽一些吧,这很正常,弄不好后面这样的事还多着呢,即便这次不是你,也不见到能逃得了下一次。我现在内退了,不管那么多了,回家安度晚年去了。”
“石涛,你们还年轻,又是高学历,还可以大有作为的,好好干吧,企业的未来属于你们。”
赵经理劝劝章太值,又鼓励石涛几句,摇摇头在一声叹息中走了。
就这样章太值心怀不甘,可也无可奈何,离厂回家了,提前步入了养老的行列。
壮志未酬啊!章太值想在供应干一番事业的理想破灭了。
晁向前的优柔寡断没能及时给章太值提供施展抱负的平台。
鉴于章太值与孔汝进关系不是太好,章太值那时不愿来到供应处。
而当他见郎崴颇雷厉风行,又给了他理想平台可以施展抱负的时候,却发现郎崴颇不给他机会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空有多大的抱负,没有施展的机会,总是让人遗憾。
若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章太值不来供应处留在办公室的话,可能的境遇要比现在好得多。可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石涛也是心怀感慨,他觉得他到供应处也许就是个错误。
现在苟耀伟出任供应处处长,供应处的人除了往汪费仁那里靠拢外,也都往苟耀伟那里套近乎,他这里总是孤单单的,他像是在孤军奋战。
在与汪费仁和章太值形成的两派中,这一派好像就剩他自己了,石涛觉得今后自己的日子不会好过。
石涛的抗压能力还是很强的,他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之脑后,用工作来冲淡自己郁闷的心情,每天埋头于业务之中。
电话总是响个不停,曾在半年的时间石涛打坏两部电话,电话噪音很大,不得不换了。电话实在太多,又经常外出很不方便,石涛便买了个小灵通,这样自己到哪里也都能联系业务了。
搞供应肯定要吃吃喝喝,有客户请客邀请石涛出席,特别是比较熟的人,坚决推辞还是不太好,也只好勉为其难的去了。
与这些人打交道发现某些人无利不往,对他们有好处的能够赚到钱的买卖,当然他们也不吝惜,好吃好喝好招待。
当发现没有买卖成交的就断然离开,从此没有交情。石涛表示理解。
当然石涛也会收到一些小礼物,最初石涛坚辞不受,可这样让那些供应商觉得石涛不近人情不好打交道。
在有人劝说下石涛也只好收下了,但他总觉得的心有不安,可是看看周边的同仁同事都在这样做,只好随波逐流。
石涛觉得到了供应处自己那颗纯净的心灵被污染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堕落。
现实就是这样,离开人情世故几乎寸步难行。
石涛记得一位老大哥曾经跟他说过,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不要太过认真。过于认真了反而自己会跟自己过不去的,在这个世上是吃不开的。
石涛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当行动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很纠结,在刚正和圆滑之间纠结,在原则和情义之间纠结,他感到他那非黑即白的世界观被打乱了。
对于郎崴颇的到来,无机公司确实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其中一事足以令石涛震惊。在库房见拖拉机一趟一趟的往返,那是在拉运从各车间小库房收上来的物资,运了半月之久,一统计,足有上千万的金额。
石涛叹息,管理缺失流弊颇多,没有全局观怎去降成本,这可能是一个积习难改的老 毛病了。
然而石涛不知道,收缴车间留滞物资郎崴颇的这个决定,居然跟杨琼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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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我是老大谁敢狂
自从来到无机公司的财务处,杨琼差不多跟在市东公司一样,基本上不跟外人接触。
她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忙着她手头的工作,闲下来的时候就去看书,下班就骑车回牛毅的那个家。
直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她已经离婚了,她依然过着这种自我封闭的生活。
虽然杨琼表现的很内向,但这并不防碍她一流的业务水平。她做的报表很精准,业务还从来没有出过差错,这得到了财务领导的赏识,很多工作都愿交给她去做。
致使出现一个这样的情况,其他的人都闲着没事去聊天,而她却有忙不完的事。
杨琼没有什么怨言,因为她想让自己忙起来,这样可能使她感觉到更充实,而不是空虚,她宁愿如此。
她知道石涛在办公室很忙,石涛很少到财务处来,即便是来了也不一定能碰上她。
石涛没有专门的来找过她,即便是她看到石涛来了,也没有发现石涛注意过她,她也不便也不想去跟石涛打招呼。就这样两人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什么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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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涛早已知道杨琼在财务处,鉴于以前两人的关系使他觉得很尴尬,自己现在已经结婚了,再找人家不合适。
见了面说什么好呢?说我想你,是不是觉得很虚伪?说你好吗?好像觉得也不合适,石涛总觉得与杨琼见面就是四个字无话可说。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石涛不愿去财务处见杨琼,尚美也在财务处。如果让尚美看到石涛去找杨琼说话会打翻醋坛子的,虽然他俩现在并不是十分相爱,为了避嫌,还是不见为好。
于是,即便是远远地看到杨琼也会有意地避开,尽量不跟她在一起碰面,就这样他和杨琼都把自己隔绝开了,两个人再无交集。
然而这正是他们之间的悲哀,如果现在他们能够正常相处有机会交流互相沟通的话,或许将来的命运会有所改变。
杨琼有一项业务,就是汇总财务报表,她负责给公司副总以上的领导报送。
不管郎崴颇的人性品德如何,但他处事的能力,确实是有他自己的一套。他在农料厂浸淫多年,对一些工作流程是很熟知的,特别重视公司的各种报表。
他作为一个老总不可能事事亲为,也不可能掌握每一个事件的详细过程,但是他发现这些报表可以说明很多问题。
他要求必须及时报送,每天看报表和化验单是他必须的工作。
杨琼把财务报表交到郎崴颇手上刚要转身走,郎崴颇看到是一个漂亮的女职员,便面带笑容,“先别走,我来问一问。”
杨琼站住,看一眼郎崴颇,等他发问。
“来,你给我说一说,这个报表有什么问题?”郎崴颇虽说是在问报表,可眼睛却**地盯着杨琼。
“这个报表本身数据正确性没有问题,郎总你想知道什么?”杨琼还以为郎崴颇认当她把报表填错了。
“我想知道从这个报表上看,我们企业的经营运行成本消耗有什么问题,你能给我分析一下吗?”郎崴颇的金鱼眼瞪得溜圆,一眨不眨地看着杨琼。
“从报表上看,我们的产品成本居高不下,原因是物资消耗过多。通过与之前的报表对比,每个月的消耗都差不多,基本持平,根据领用物资的频率,实际上有的月份消耗应该更高一些。”
杨琼指出了报表反映的问题。
“这又说明什么呢?”郎崴颇连看都不看报表,金鱼眼依旧直勾勾发着淫光。他完全看得懂报表,问询杨琼是故意的。
可杨琼还没有看出郎崴颇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不正心术,继续给他解释。
“这说明车间里有自留物资,但实际上并没有用那么多,他们可能有各自的小仓库,可以用这些物资冲销当月的成本,发现成本高了他们就少领物资,发现成本低了他们可以趁机再领一些物资,以此来维持一个成本水平获取公司的奖金。”
“哦,还有这些猫腻,你要立功啦!如果真是这样,我要嘉奖你。”
郎崴颇说着赞许的话,眯起眼端祥杨琼,他的色眼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她,杨琼还没感觉到这只色狼开始打她的主意了。羊出现在狼的嘴边,恐怕在劫难逃!
就在郎崴颇看了报表听了杨琼的解释之后,郎崴颇马上就向各车间下达了一个指令。
要求各车间服从公司的统一安排收缴小仓库,哪一个单位也不得阻拦,哪一个单位也不得扣留物资,违反者就地免职。
这样的一个决定让车间各位领导心生怨言,可又没办法,遇到如此强硬的老总只得服从。
就这样,供应库房收缴了大量的物资,有些物资甚至一年都用不完,这些都是不在账的,引起了很多人的议论。
“怨不得厂子弄不好啊,原来都藏着掖着,想当自家的用了,物资流失的太多了,你看到车间里有这么多东西吧,没准家里可能还要多呢。”
管理的漏洞导致了物资的流失,导致了物资的不可控,这也是无机公司之所以经营不善的一个原因。这是眼睛能看到的,那么眼睛看不到的,就更说不清了。
石涛最近还发现了一个变化。他在办公室的时候,也就是晁向前当政的时候,在公司办公楼前立了一根旗杆,那是升国旗用的。
为此石涛还专门到装备公司找人做了红旗挂钩。后来石涛又买了国旗,看着红旗高高飘扬,石涛感到很壮观,很自豪,很惬意。
现在发现,就在原先旗杆的两侧又多了两根旗杆,这是郎崴颇安排基建部门后期做的。旗杆上飘扬的是徐图公司的厂旗、国旗还有商标旗。
都说历任老总很迷信,最初石涛不信,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回想起来,石涛曾听老工人说,再早的一任领导就在前面修了的一道牌坊,好像那个牌坊就是为他自己树立的,那个领导调到另一个市去当老总了。据说也算是高升,因为那的级别比这的高。
之后的下一任领导,修了一座假山,假山下面水池里能够养鱼。据说这是鲤鱼跳龙门,跳的就是那个牌坊,结果这个老总去当市长了。
接下来的老总他没有做什么神物,只当了个局长。
晁向前做了一根旗杆,他高升到京都去了。
孔汝进啥也没做,他只能屈居副科了。
现在郎崴颇又立了两根旗杆,石涛想,他是不是会升得更高?
有一天石涛发现了一件事情,这使他对郎崴颇以前的认识,有了另一种看法。
事情的起因是一个警卫喝醉了酒,在保卫办公室里大吵大闹,一个警卫劝都劝不住,他的吵闹声惊动了郎崴颇。
郎崴颇便带着保卫处长,前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老子就是喝酒了!就是闹事!就不听劝了!你能把老子怎么样?”
在门外就听到了口出不逊的大喊大叫声。
郎崴颇一脚踹开了房门,“这是企业,这是单位,这是公共场合!你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郎崴颇很生气,当面训斥这个叫强子的警卫。
这个强子不学无术,身为警卫根本就不坚守岗位,每天东溜西逛,保卫处长拿他也没有办法,仗着他老子是单位的原书记,都给他一个面子,没有领导去说随他去吧。
可这更助长了强子流里流气的气焰,谁都不服,谁的话也不听,上班期间吃喝玩乐打牌赌博,根本就不务正业。
“老子就是想闹!高兴闹就闹,想喝就喝,谁管得着老子!”
强子根本就没有拿着郎崴颇的到来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