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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聂斌正要解释，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孙廷云这小子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大姨，二姨！”
不远处，孙廷云从卧室走了出来，头发还乱糟糟的，就朝大屋走来。
一边走着，他一边掏出两个薄如纸片的红包递给二人道：“大姨，二姨，过年好！这红包您二位收好，钱不多，就是点心意。”
两人收到红包，顿时喜笑颜开。
“瞧瞧廷云，多懂事！”杜丽笑的一脸褶子道，“不像某些人，过年上丈人家还空手？真不知道哪来的脸！”
言罢，她有从兜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了回去
杜芳见状，也跟着掏出了一个红包递给孙廷云。
俩红包明显比孙廷云给她们的红包厚上不少，二姨那个差不多有五百，而大姨杜丽给的更多，起码一千。
这叫做交换红包，是孙莉芳家乡的一种礼仪。
过年时，成年小辈要给长辈包一个红包，象征自己事业有成，可以养活自己。
而长辈会包上一个更大的红包还回去，表示对孩子的疼爱。
见到这一幕，孙莉芳也急忙拿出准备好的红包。
一瞅这俩红包，聂斌脸色都青了。
这么厚！至少一千块钱！
他心中暗道亏了，只可惜事已至此，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
行吧……
两千换一千五，亏得不多。
正当聂斌在心里说服自己时，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气都不打一处来。
二姨杜芳还好，她收了红包后，虽然没有提前准备，却还是从兜里掏出一叠现金，数了五张递给孙莉芳。
而孙莉芳的大姨杜丽，接过红包后连话都没有，就径直放进了兜里。
随后，便什么动作也没有了。
欺人太甚！
聂斌咬着牙，这两天的经历，已经让他对孙家失望透顶。
仿佛在孙家上下，孙莉芳就是那个最低级的存在。
压下心头怒火，聂斌暗暗劝着自己。
很快，好戏就要上演了。
等到那时，他一定要让整个孙家上下，全都为自己的狗眼看人低付出代价！
红包交换完，孙莉芳又带着聂小颖过来给两个姨姥姥拜年。
面对可爱的小丫头，杜丽的态度明显比对聂斌好了许多。
她抱起聂小颖，向她介绍起自己的身份。
“颖儿，叫姨姥姥。”杜丽道，“快叫，姨姥姥给你压岁钱！”
在聂小颖的世界里，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压岁钱。
可她本就很懂事，于是便奶声奶气地说道：“姨姥姥，新年快乐！”
“真乖！”杜丽和杜芳听到后，都呵呵地笑了起来，然后各自掏出钱折成小方块，塞进了聂小颖手中。
“颖儿乖，这钱留着买点零嘴，千万别给你那个没用的爹！”
杜丽给完钱，还跟着黑了聂斌一句。
幸好，聂小颖替聂斌辩解了一句道：“姨姥姥，爸爸每天都给我买好吃的！”
“小小年级，怎么学会骗……”
正打算为了聂小颖“撒谎”而教育她一番，一阵鸣笛声却从院外传来，打断了杜丽的话。
紧接着，一个浑厚的男声喊道：“请问聂斌聂先生在吗？您的货物送到了！”
………………………………
第36章 孙家的震惊
“来了，来了！”
听到呼唤声，聂斌这才丢下手里的瓜子皮，乐呵呵地朝门口走去。
“谁呀？”屋里其他人也有些疑惑，于是便纷纷跟着聂斌的脚步朝院里走去。
打开大门，聂斌便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穿着便服的中年男人。
这人正是之前给杜华开车的司机刘胜。
刘胜看着聂斌，随后低声说道：“斌哥，杜总吩咐我给您送点东西过来。”
虽然他比聂斌大了不少，可人家毕竟是自己老板的弟弟，这称呼上还是得尊重一些。
“刘哥，多谢，回头请你吃饭。”聂斌笑了笑道。
两人交头接耳后，刘胜再次抬起头，装作不认识似的对聂斌道：“聂先生，您定的货到了，请问卸到哪儿去？”
“放院里就行。”
聂斌指了指院内的空地道。
“成！”
刘胜咧嘴一乐，随后打开后备箱，从里头搬了五个纸箱放在院里。
搬完，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对聂斌道：“好了，聂先生，东西送到了，我先回了。”
“好……多谢。”聂斌有些愣了。
昨晚，他在电话里让杜华帮自己送点好烟好酒过来，不过加一起也就一箱左右。
而他眼前，却摆着五个纸壳箱。
里面装的是啥？干货？还是糖果？
他不露声色地撕开胶带纸，紧接着，被箱里的东西吓了一跳。
整整两箱中华烟，两箱五粮液，还有一箱茅台！
95年的一条中华，市场价一百五十元左右。
至于五粮液，一百三左右一瓶，茅台贵一倍，一瓶二百六左右。
这些东西，加在一起的价值，至少一万打底。
若是放在后世，就更吓人了。
聂斌低着头，嘴角挂着一抹苦笑。
这下，欠杜华姐的人情可太大了！
心里头感激着杜华对自己的帮助，聂斌脸上却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站起身来，他看了看身旁目瞪口呆的孙家人，随后说道：“爸，昨天装错东西了，这些才是给您的礼物。”
“你……你说啥？”孙大海听完，整个人都傻了。
眼前的箱子里全都是顶级的好烟好酒，无论是中华烟，还是五粮液和茅台，在镇上的商店里根本买不到。
一般情况下，这种级别的烟酒，只有在婚宴这种喜事上才舍得买。
就算要买，也要坐几个小时的车，去市里的烟酒行购买。
“我说，昨儿给您带的礼物拿错了。”
聂斌随手拿起一条中华烟递给孙大海道：“这些才是给您的礼物。”
“哦……好，好。”
接过烟，孙大海还是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此时，孙家唯一一个“见过世面”的亲戚，大姨杜丽走了过来，看着箱子里的礼物道：“聂斌，你这些烟酒怕不是假货吧？”
假货？
听到这话，孙大海便瞬间释然了。
难怪这小子买了这么多贵重的烟酒，闹了半天都是假的。
用假货忽悠我？瘪犊子！
孙大海脸色有些不悦，随手就将那条中华丢回箱子里。
聂斌见状，嘴角不禁挂着一抹苦笑。
真假都分不清，还在这吹牛皮呢？
无奈之下，聂斌正欲解释，却被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
“姐夫！”
一个身穿西服，身材有些发福的老男人，领着另外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对着孙大海打了声招呼道：“不好意思，今儿早上去领导那拜年，来晚了。”
来者，正是孙莉芳的大姨夫廖学兵。
廖学兵身后，是他和杜丽的儿子廖国庆。
他今天之所以来晚，就是为了带着儿子去见见领导，希望能他某一个职务做做。
没走两步，廖学兵忽然被院里的几个箱子吸引了注意力。
缓步走到箱子前，他蹲下身，随即惊呼道：“哎哟！姐夫，你中彩票了？”
“你这说的啥话？”孙大海不解道，“啥叫中彩票了？”
“没中彩票？”
廖学兵闻言，不禁倒吸了口凉气道：“难道家里出什么大事了？”
“学兵，你啥意思啊？”
听着自己老伴那不着头脑的话，杜丽有些不悦道：“能不能把话挑明白？”
“还要咋挑？”廖学兵指了指眼前的烟酒，“这些东西一万多呢！家里没啥事，为啥花这个冤枉钱？”
“这……这不都是些假货吗？”杜丽疑惑道。
叹了口气，廖学兵随手拿起一条中华，用兜里的打火机在外包装上烧了一下，露出了一排原本看不见的数字道：“瞧见了没？有防伪，这可是真货！”
言罢，他又随便抽了一瓶五粮液，把包装上的防伪标签刮开道：“都是真的！”
“什么！？”
众人闻言，纷纷惊得说不出话。
要知道，廖学兵有一份不错的工作，也是众人里眼界最高的。
他要说这些东西是真的，那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震惊之余，他们纷纷将视线看向了一旁的聂斌和孙莉芳一家。
此时，众人才发现，就在他们方才露出震惊的表情时，这两人的脸色却没有丝毫变化。
似乎……他们早已知道这些烟酒都是真的。
“你……是哪位？”顺着众人的眼神，廖学兵这才注意到，在场还有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年轻人。
“大姨夫，过年好，我叫聂斌。”
聂斌笑了笑，伸出手道：“莉芳是我媳妇。”
“原来你就是莉芳的男人。”
点了点头，廖学兵道：“这些东西，是你买的？”
“是我给爸的礼物。”聂斌脸上带着微笑道。
闻言，廖学兵不禁心生羡慕，随后转头对孙大海道：“姐夫，你这个女婿，不错！”
不错？
看着这些价值不菲的礼物，孙大海心里后悔极了。
这哪是不错，简直好的不得了！
只可惜，老孙家从昨天开始，就没少数落聂斌一家。
孙大海不傻，他已经意识到，事实并不是聂斌拿错了礼物。
这些东西，是聂斌拿来打自己脸的！
为了赌一口气，随手花出去一个万元户。
那聂斌到底多有钱？
这一刻，孙大海再也看不透聂斌了。
“聂……聂斌，你进屋，咱爷俩说说话。”孙大海本就苍老的脸颊，此时仿佛又苍老了许多。
“爸，我还得搬礼物呢。”聂斌笑道。
摆了摆手，孙大海发话道：“让廷云搬，你是客人，就别忙活了。”
随着身价的变化，聂斌此时再也不是之前被众人数落的对象了。
………………………………
第37章 原来是假货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可偏偏有些人就是没有眼力劲儿。
比如，孙莉芳的弟弟孙廷云。
听到父亲的命令，刚从茅房提着裤腰带走出来的孙廷云立刻反驳道：“啥？叫我替这废物搬东西？想都别想！”
恰好错过了方才一幕的他满脸不悦之色。
一旁的杜娟见状，急忙将儿子扯到一旁，嘀嘀咕咕半天。
“你说啥？”听完杜娟的话，孙廷云不屑地瞥了聂斌一眼，冷声说道，“你们啊，都被这小子骗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走到箱子旁，随手取出一瓶五粮液拆开盒子，随后将价值一百多块钱的酒狠狠摔在地上。
伴随着众人惊诧的目光，孙廷云说道：“这小子拿来的肯定是高仿货，包装是回收的真货，可瓶子里头装着的却是勾兑酒！”
听到孙廷云这话，众人纷纷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无论是孙大海夫妇，还是杜家另外两姐妹，看向聂斌的眼神都充满了讽刺。
唯独廖学兵抽动了几下鼻子，嗅着空气中弥漫的酒香，心生疑惑。
这味道，和前段时间单位年会时，几位领导喝的五粮液一模一样。
绝不是假货，这就是真的五粮液！
“我就知道，这小子哪来这么大本事！”
孙大海得知“真相”，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冷哼一声，他一甩胳膊便转身回屋，懒得再搭理聂斌。
孙莉芳心知聂斌不可能拿假货敷衍，正欲开口，却被聂斌抢先开口说道：“哎……好吧，既然爸不喜欢，这些破烂我还是自己留着得了。”
言罢，他便当着众人的面，将剩下的烟酒装好，然后一箱一箱搬到了孙莉芳的小屋。
孙廷云全程站在一旁，看着聂斌的窘样，笑的正欢。
等到聂斌搬完，院里的人也都散了，只剩下廖学兵一人正在厨房门口蹲着抽烟。
见到聂斌出来，他急忙丢下手里剩下半截的香烟，一脸笑意走了过去道：“聂斌，抽烟不？咱爷俩来一根？”
“大姨夫，我不抽烟。”
摆了摆手，聂斌并不太想和他说话。
廖学兵毕竟是杜丽的丈夫，聂斌和杜丽很僵，自然没必要与他搞好关系。
可廖学兵可不这么想，他拉着聂斌，拐到厨房后面放柴火的角落道：“聂斌，是不是你大姨给你气受了？”
“我没事，主要是她不该那么对莉芳。”聂斌闻言，有些不悦道。
“孩子，我替你姨道个歉，”顿了顿，廖学兵叹了口气道，“这些年，我总是忙着工作，没空陪她，结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