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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孙莉芳沉溺于自己的美梦当中时,大门那边却忽然传来一阵阵急促地敲打,吓得她从美梦中惊醒,急忙放下筷子,眼中充满了恐惧。
“聂斌,你大爷的在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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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来送钱的徐胖子
一个凶神恶煞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欠钱不还躲着有什么用?赶紧给老子开门!”
听到门外的呼喊声,聂斌顿时皱起眉头,冷眼朝门口望了望,随后安抚着孙莉芳的情绪道:“别怕,你先回屋去待一会儿。”
“你要干什么?”孙莉芳闻言,急忙劝阻道,“千万不要给他们开门,这群人骂一会儿就走了。”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跑得了和尚还跑不了庙呢。”
聂斌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随后对孙莉芳安慰道:“这事我来解决,你快去屋里待着,记住,千万别让颖儿出来。”
“好,好吧。”
想到女儿,孙莉芳总算是点了点头,随后便回到卧室,将门锁了起来。
妻女无恙,聂斌这才露出了一抹冷笑,起身来到门边,连声招呼也不打,就直接将门打开了。
门口正在砸门的壮汉还没反应过来,就径直一拳打在聂斌脸上。
“哎哟!打人啦!”
聂斌噗通一声趴倒在地,捂着脸痛苦哀嚎道:“徐胖子你不是人!不就是一千多块钱的事,犯得上打人吗?”
徐胖子是附近麻将馆的老板,而原本的“聂斌”就是那里的常客,经常一玩就是一整宿,输光了钱,就找徐胖子借钱周转。
即便打的都是些小打小闹的局,长久下来,也累积了足足一千四百多块钱的帐。
聂斌原本有个看大门的工作,是妻子孙莉芳在自己工作的纺织厂里替他求来的。
厂长的妻子和孙莉芳关系要好,她在丈夫耳边吹了吹风,所以才给了聂斌这个闲职。
可惜“聂斌”这小子不务正业,明明有个每月几百块工资的稳定工作,却偏偏总跟那些个狐朋狗友彻夜喝酒而迟到,最终被厂长给开除了。
连带着,就连孙莉芳在厂子里也经常遭人闲言碎语。
甚至有些嫉妒她样貌的长舌妇,还编造了孙莉芳曾经“下过海”,最后没人要了才嫁给了聂斌这个废物的瞎话。
面对流言,孙莉芳不止一次想要打退堂鼓。
可奈何家里还有女儿和丈夫需要自己养活,她只好顶着污言秽语,每天继续拼命工作,才勉强维持住这个小家。
就在聂斌被厂子开除的风声传到了徐胖子耳朵里后,他当即意识到这小子恐怕是无力还账了,于是便日日夜夜来到聂斌家砸门,只为了能够挽回一些损失。
此时是94年底,治安比起80年代要好了不少,打架斗殴也作为典型违法乱纪行为,一直是上头的眼中钉。
学过些近代史的聂斌,就是算到了这一手,于是才演了如今的这出戏码。
果然,徐胖子意识道自己打了聂斌,顿时态度就软了不少,说话的嗓门也没有方才那么大了:“我说,聂斌你小子别装了,我不过是……”
“对!不过是狠狠打了我一拳,我鼻梁骨都被你打断了!”
言罢,他挪开捂着脸的双手,鼻孔里立刻流出了一抹殷红。
坏了!真的把人打伤了!
徐胖子见状,顿时吓得是浑身直冒冷汗。明明是数九寒冬,一身秋衣没多久已经被汗水给浸透了。
“聂斌,你可别讹人啊!”
他壮了壮胆,费力地弯下肥胖的身躯,定睛看了眼聂斌脸上的鲜血,随后又轻咳了两声道:“你小子知道,我从来不打人的。”
“徐胖子!你要脸吗?”
聂斌扶着门框,艰难地站了起来,继续捂着鼻子对徐胖子道:“打了人还不承认是不?好呀,我现在就报警,看看进了派出所有没有人信你的鬼话!”
他叫喊的时候,余光不住地四下朝走廊寻觅着,见有不少邻居已经因为这边的吵嚷而出门查看情况,心下顿时大定。
徐胖子,既然来了,就多少得给我留下点见面礼才能滚蛋!
聂斌心道。
“别!别呀!”
一听到聂斌打算报警,徐胖子终于怂了,急忙伸手抓住聂斌的袖子打算拦下他。
就等你这一手呢!
聂斌嘴角瞬间划过一抹冷笑,随即整个人脚下一滑,再一次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而他身上的白衬衫,也因为袖子被徐胖子抓住,而瞬间被撕成了两截。
一截还勉强地挡住了聂斌的身子,而另一截则留在了徐胖子手中。
这一幕,顿时被附近的邻居看了个门儿清,众人吱吱呀呀地指着这边开始说三道四。
还有甚者,已经打算回屋去打电话报警了。
徐胖子见状,知道今天自己算是栽了,于是便咬紧了后槽牙,对脚边装模作样的聂斌道:“聂斌,你小子可以。我认栽,咱俩的帐清了!”
说罢,他便丢下手里的半截袖子,打算转身离开。
还没等迈出一步,聂斌那张让他感到厌恶的笑脸却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徐胖子下意识朝后退了半步,有些紧张地问道:“怎……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和徐哥你谈谈医药费的事情。”聂斌眼中闪过一抹生意人的精芒,抬手搂着徐胖子的肩膀,将他带进客厅,随后将大门咣地一声关上,把徐胖子带来的几个小弟全都看的目瞪口呆。
十来分钟后,垂头丧气的徐胖子从聂斌家走了出来。
几个小弟见状,急忙上前询问情况,却一人挨了徐胖子一脚。
与此同时,坐在椅子上的聂斌翘着二郎腿,手里捏着几张钞票翻来覆去地数着,脸上挂满了奸商特有的笑容。
二百五,真是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数的钱!
过了一会儿,在里屋的孙莉芳见外面已经安静下来,便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想要看看外面的情况,生怕自家那没用的丈夫被人打个半死。
方才聂斌那鬼哭狼嚎的声音,她可是趴在门上听了个一清二楚。
“聂斌,你没事吧?”
话刚出口,孙莉芳便瞧见了聂斌鼻子下面那一抹干了的鲜血,吓得她眼泪猛地涌了出来,急忙去取了毛巾打湿,回到聂斌身边道:“你流血了,快擦擦,擦完咱们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呀!”
聂斌乐呵呵地伸出手,拿了200块钱递给孙莉芳道:“这是我自己挖鼻孔出的血,没事。对了,这钱你拿着吧。”
至于剩下的50,他打算抽空去买两瓶二锅头,当机票回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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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命运是用来征服的
看着手里的200块钱,孙莉芳无语凝噎。
曾几何时,聂斌这家伙除了从家往外拿钱吃喝嫖赌,又何时给过她钱?
反复确认了无数遍,孙莉芳最终还是紧咬着嘴唇将钱递了过去:“你留着吧。”
“给你就拿着呗!”
聂斌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跑去卫生间将脸上的血洗干净,拿着毛巾边擦边走了出来:“钱花光了再赚,只要家还在就好。”
“家……”
听了聂斌的话,孙莉芳眼中闪过一抹犹豫。
“聂斌,你到底想要什么?”孙莉芳苦笑着,手中钞票都捏的变了形,皱皱巴巴的,“实话跟你说,你要是打房子的注意,我劝你还是算了。”
聂斌闻言,脸色顿时一冷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
“我眼里你是什么人不重要……”
无奈地摇了摇头,孙莉芳已经做好了挨揍的准备,双眼紧紧闭上,泪水也不住地淌了下来:“你是什么样的人,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丢下这句话,孙莉芳皱着柳眉,开始等待着一顿拳打脚踢。
说不定,被他打死,就不用遭这些罪了。
孙莉芳嘴角挂着苦笑,等了许久,却一丝疼痛感都没有。
关门声响起,她睁开眼睛,才发现屋里已然没有了聂斌的身影。
兴许,又是去赌钱或者喝酒了吧?
一阵后怕,她无声瘫倒在沙发上,眼中的泪水却流个不停。
另一边,聂斌失魂落魄地走镇里的土路上,没出多远,就看到了一家仍在营业的小卖铺。
这时的小卖铺和后世的超市不同,商品种类十分局限,大部分都是柴米油盐一类的生活必需品。
花了三块五,聂斌买了一瓶半斤装二锅头,拧开盖子就对着瓶口吹了起来。
咕嘟咕嘟,半瓶酒下了肚,他的脸已经涨得通红。
前一世的聂斌,年轻打拼时没少在酒桌上谈单,酒量自然也不错。
可这个聂斌的身子骨显然不成,这半瓶就也就不过二两半左右,却让他不住地头昏眼花,阵阵吐意涌了上来。
急忙跑出小卖铺,伴随着身后老板的讥讽,聂斌扶着路边的电线杆吐了起来。
直到胃里吐了个干净,开始反酸水时,才总算是停了下来。
随手用袖口擦了擦嘴,聂斌看着眼前明明熟悉,却又陌生的镇子,脸上挂着苦笑。
“老天爷,你干嘛要把我弄来这个鬼地方?”
聂斌摇摇晃晃地沿着小路,漫无目的的走着,嘴里喃喃地咒骂了许久。
直到他路过一家店铺,才终于停下脚步。
这是一家网吧。
在这个时代,网吧才刚刚出现。
和后世的网吧不同,这时的网吧里往往只有一间小屋,屋里摆着几台古旧的电脑而已。
就算如此,电脑这种新兴事物对于大多数老百姓来说还没怎么接触过。即便只是花上几块钱玩个新鲜,也值了。
同样,这时代的电脑性能很低,能玩的游戏也很少。
例如1995这一年,全球一共发行了几十款质量不一的游戏,其中包括《傲气雄鹰》、《云斯顿赛车》等一众外国游戏,还有台湾地区出品的《轩辕剑二代》和后世大名鼎鼎的《仙剑奇侠传》等。
而大多数的电脑,在这个时代也只是充当一样富人的玩具,或是企业中用来代替账本的高科技玩具罢了。
看着屋里那一台台“大屁股”显示器,聂斌嘴角不住地上抬。
在他出生时,这种使用CRT显像管技术制造的显示器已经绝迹,只剩下了轻薄的液晶屏幕在市场上流通。
“也算是见到古董了!”
聂斌笑了笑,脚步轻浮地朝网吧里走去:“总不能白来一趟,就当玩个新鲜吧。”
走进网吧,他瞥了眼正趴在吧台打着瞌睡的网吧老板,抬手在桌上敲了敲道:“老板,上个钟。”
“你大爷,吓我一跳!”
老板被他吵醒,有些不悦地从笔记本上私下一块不规则的纸片,对着身后墙上的钟表记下时间后递给聂斌,口中念叨着:“还上钟呢,你当这里是按摩店?”
不顾老板的抱怨,聂斌拿着纸条,随便找了台没人的空机子坐下。
按下开机键,熟悉的BIOS读取界面蹦了出来。
看着缓慢的进度,聂斌有些不耐烦,差不多过了五分钟左右,古老的Wi
dows 3。2界面才终于出现在屏幕上。
“第一代奔腾处理器还真是慢如狗。”
聂斌唾骂了一句,在桌面上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看到了IE浏览器的标志。
打开浏览器,聂斌顿时被眼前IE那陈旧的界面设计和反人类的交互逻辑弄得满头是包。
加上本就喝了不少酒,没多会儿,他的双眼就迷离了。
“破烂玩意……”
将瓶中最后一口二锅头吞进肚里,聂斌嘟囔了一句,便趴倒在键盘上睡着了。
恍惚之中,聂斌似乎回到了2020年。
他走进自家的别墅,看着奢华无比的装潢,却不禁感觉有些空荡荡的。
孤单很快就令聂斌无法忍受,他四处翻找着,希望能在家中找到一丝人情味。
“老公,你干嘛呢?”
就在这时,一个温婉的女子声音从身后传来。
聂斌急忙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衣着平庸,却难掩其绝世美貌的女子正抱着一个几岁大的女娃朝自己走来:“瞧你折腾的满头是汗,赶紧擦擦。”
“诶!”接过已经洗到褪色的手帕,聂斌应了一声,将脑门上的汗水拭去。
就这样,一个男人穿着属于后世的名牌高定西装,怀里拥着与他衣着完全不在一个时代的妻女,嘴角挂上了一抹难以言喻的微笑。
真是一场奇怪的梦。
等到聂斌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他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一切,急忙四下看了看,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回到2020年,而是还在那个肮脏且充满烟味儿的破网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