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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飞回到办公室打开高建国的工作站,打开43床的病案,里面都是空空无啥内容,只知43床是个武警战士,名为风天,19岁,急诊诊断为癔症,符飞脑子里飞快的搜索着有关癔症的内容,发现这个癔症原名可的大大有名,名曰:“歇斯底里症”,国外进化过来的,因原名带有贬义、歧视色彩,故译为“癔症”,它主要表现癔症性精神症状和癔病性躯体症状,前者为部分或完全失去对自己身份识别和对过去的记忆解离状态,后者为各种躯体症状,这个病起病多数是受精神因素影响的,确切的发病机制现在尚不完全清楚,符飞可以主动略过了。
然后再打开44床,名姚四,中年男性,职业农民,急诊诊断为脑脓肿,符飞郁闷了,怎么脑脓肿也在这个时候来凑热闹,送去脑科不更好,他们对脑子了解得很,不过既然是先送来内科给于抗生素治疗的,想必病得还不算严重吧。
脑子可的人最致命的器官,那一生病就得小心再小心的治疗,这个脑脓肿也不是个小病来着,它是指化脓性细菌侵入人的大脑后引起化脓性炎症,形成局限性积脓,这样的脑子感染性疾病不小心治疗肯定会闹出人命的,想想,人的颅脑就像一个盖紧盖子的瓶子,脑浆就像瓶子里的水,脑子积脓了,面积就相应的增大,那就像瓶子里的水渐渐增多一样,瓶子里的压力增大到了一定的程度,瓶子不爆掉就是把盖子挤掉,当然人的颅脑不会因积脓爆掉了,积脓会把颅脑内的脑浆压个撕八烂,后果不用想了吧,人挂定了!
脑脓肿一般采用抗感染及降颅压治疗,那是不甚严重的病人才这么做的,在内科给以抗感染治疗,让积脓部位慢慢消去,不过要花时间很长,如用脑外科方法,开脑切除脓肿部位,不过风险太大,那是把人的脑袋切开的玩意呀……
先去看看病人吧,顺便把病历也写了,今天这么几个病人够高建国忙的了,自己现在是他的学生,总得分担一些吧。符飞关了工作站,向43床和44床的病房走去,43床和44床是在一个病房里的,符飞才走进里面,44床的家属便哭哭滴滴抓住符飞问病人的情况了,符飞象征性的安慰了家属下,看过病人,病人还是有神志的,问他话他嘴巴动了几下,说的是某地方的方言,符飞听不明白他说什么。符飞只好转向家属,问患者病前有没有什么状况,好知道病人起病的病因。
姚四的家属是他的妻子和他17岁的女儿,他的妻子也跟着他一样说着方言,偶尔吐出的国语符飞也听的半懂不懂的,还好姚四的女儿说的国语还算标准,但她是在学校读书,也不知道他父亲是怎么会生病的,只好她母亲哭一把说一句的,她就翻译给符飞听,但最后符飞还是没听出起病的原因,但病历需要的东西也差不多了,他让姚四的妻子守着让姚四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不对的情况再告诉医生来处理。
被急诊为癔症的43床的风天,躺在那里陷入半晕迷中,护士已把他的四肢绑在床边的架上,符飞刚走进43床边风天便开始挣扎及抽搐着,摇得整张床不住的响动,符飞试着叫了他几次,他不应,反而挣扎得更厉害了。
一个武警战士把符飞拉到一边,对符飞说了风天的病情,这个武警战士是风天的战友,他说风天只要见到穿白大褂的人就抽搐得更厉害,护士来整理床时是如此,符飞来也是这样,他告诉符飞,今天他们晨练之后,风天回宿舍时,不知何原因突然抽搐从搂梯上滚下,他们发现后,趁着风天清醒的时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却回答不知道,好象失忆了一般,以前风天在部队里也有这样的情况,都是在部队的卫生队看看就罢了,但这次比较严重,所以才由他送来武警医院治疗……
这些病人起病怎么都是不明不白的,符飞郁闷了,不过是人还看得出,风天是真的患病不轻,不像某些武警战士那样怕苦怕累,为了逃避繁重的训练,一个小感冒什么的也来住院几周,就是没病的也说有病,硬是要住院几天再走,当然,这些人只是占小数部分,大多战士还是能吃苦耐劳的……
符飞看完病人,再根据急诊的简略病历开始为43床和44床写起病历,开始还呆在办公室里的家属都出到外面去了,而外面传来的哭声,争吵声越来越响,不用看了,符飞便下了定论,肯定是有位病人宣布死亡了,想必就是刚才那位4床的老太太吧!
病人死亡后,家属激动的心情符飞是理解的,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个实习医生,对于善后的事不用他插手,自然会有人做的,他现在只要安心帮高建国完成这个病历就行,其他的高建国不叫他做,意思也就是不用他插手咯。
不久,外面的哭声没了,但争吵声却是越来越厉害,似乎还有威胁之类的语言,符飞再也按不住好奇的心理,决定出去看个究竟。
“就这么死了,你们不把她救活就别想走!”
“人是在你们这里出事的,你们一定要负责!”
“我头先说了不能再打点滴了,医生就是不听,现在打出人命了吧,你们一定要做出个交代!不然就把我妈救活回来……”
“就是死也不搬出来,就放在里面等到你们医院给个交代才搬!”
……
办公室里的人群出了外面之后,走廊上的人群更多了,显得非常的拥挤,符飞走到最密集的地方,发现有几个家属围着高建国和姜誉,有几个人还拉扯着高建国的衣服,高建国试着挣了几下都未挣脱,姜誉在一边帮忙着掰开抓住高建国白大褂的手,但似乎无事以补,激动中的人好象手力特别大。
家属实在太激动了,符飞连忙挤着进去,救自己导师于水深火热之中,用力帮高建国把拉他的手掰开,不知道为什么,高建国和姜誉弄了这么久都未能挣开,符飞一掰就掰开了,高建国和姜誉如解脱负重似的迅速挤出一条道,冲进了医师办公室,顺便把门拉上了。
看来家属们还未失去理智,见当事人走了,也未为难符飞,不过抱怨声似越来越响,弄得整个内科怨气冲天。
看来自己好象不应该出来,符飞暗叹道,医院里病人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符飞未见过家属这么激动的,他也连忙躲回了办公室,看那些家属好象又想进办公室里闹,符飞赶紧把门给反锁了!
办公室里高建国一样怨念不小,符飞边写病历边偷偷听他和姜誉的交谈,符飞刚刚把病历敲完,对今天的事也了解了个大概,原来今天本就不是高建国值班,而且今天是礼拜天他完全可以不用来上班的,却因为今天值班的医生临时有重要事不能来,那就轮到他值班了,对于在今天他值班一下子来了几个重病号他就有点不满了,谁知现在还惹了个麻烦上身!
3床和4床几乎是同一秒进科住院的,也几乎是同时进行病重抢救的,所不同的是3床是早餐后后无故出现晕迷,在姜誉的抢救下恢复生机,但还未能完全脱离危险,现在还是借助机器呼吸,4床是因药物过敏出现晕迷,经过高建国抢救无效宣布死亡,刚才那些家属也全是4床的家属,他们都是医院这里附近的居民,好象都是带有些亲戚关系的,也许是,也许不是,谁知道呢。
4床的死亡还是有原因的,不然家属不会那么激动,从高建国抱怨急诊科丢给他一个包袱符飞才陆续的明白了,原来4床在今天凌晨突发高烧,家属送到来急诊,急诊科的值班医生检查后给4床吊上了抗生素点滴,然后他就继续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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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了点滴不久,4床出现面色潮红,似有不良反应,家属告诉夜班护士后,护士就把情况通知值班医生,值班医生可能当时因4床在凌晨就把他吵醒不爽,也可能因为是他值班太累了,没注意护士的话,吩咐护士继续吊点滴。
病人来医院就医当然要听医生的话了,医生叫继续打那就继续打呗,4床打完点滴便由家属带回家了,回去大概3-4个小时后。4床便出现呕吐,续而晕迷,急送到内科时呼吸非常的弱了,高建国二话不说便给予抢救,但最终4床还是死亡了。
4床的死亡,家属一致认为那是医生的错,凌晨时,他有提醒过4床可能药物过敏不能继续打了,但医生不听才导致现在4床的死亡,所以开始闹了起来,威胁医院不给出交代,也就是赔偿的话,他们就把4床的尸体放在急救室里不搬走,甚至有的家属要以武力来解决……
……
符飞写完病历,浏览了下3床和4床的资料,这个3床还真够神的,名为徐天强,急诊给出的诊断为“晕迷原因待查。”符飞关上了工作站,然后把43床和44床的病情向高建国说了下,说具体病情还算稳定,目前他没下病重通知书,也给了这两位患者开了常规内科护理的医嘱,顺便问高建国还有什么事要帮忙的吗,没有的话他真想马上就下去,他的两个宝贝不知怎么样了,是不是和他的几个兄弟去逛了,还是已经回了人民医院。
在姜誉的安慰下,高建国大概是怨气出了不少,他打开工作站,开始着写4床的死亡记录,回头对符飞说道:“小符,你去帮我看看4床搬走了没,如果没搬,就先把急诊室的其他病号移到其他病房,回头再回来补医嘱!”
“好!”符飞也知道高建国现在不适合出到外面,那些激动的家属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的,他们不得一些好处是不甘心的。
4床的尸体还是摆放在病床上,旁边没一个家属,全部都围在外面讨论着怎么向医院讨回一个公道,看来那些家属是硬下心肠了,把一个尸体摆放在急救室了,那其他住在急救室里的病人还怎么住下去,死者为大,医生没经过家属的同意,也不敢乱动尸体的,那就只有如高建国说的,给那些病人换下床位,等尸体搬走了再移回来了。
正好是香姐值班,见到符飞,香姐也忍不住的向着符飞埋怨了几句,看来4床的这些家属真的把科里的护士医生都给惹到了,符飞把高建国的医嘱给香姐说了,香姐立即遵嘱执行,找了几张空床位,准备把急救室的其他三位病人给搬过去,其他护士也正忙别的事情,香姐又要看着护士台,只好麻烦符飞帮忙和病人家属打招呼,让他们暂时搬一下了。
急救室里的1床和2床神志是清醒着,对着具尸体,还让她们怎么住,他们早就想搬出去了,符飞一说患者和家属立即同意了,符飞说了他们将要搬到哪个号病床后,家属就把1床和2床连人带床给推出了急诊室,剩下的三床的徐天强就有点麻烦了,他还借助呼吸机呼吸呢,要搬得慢慢来。
徐天强的家属是两个女的,从她们的背影可看出一个是中年妇女,一个是妙龄女子,符飞猜想大概她们就是徐天强的妻子和女儿吧,记得徐天强的病历上留的联系人是他的女儿,名字好象是叫徐菲菲的,这个名字不错,不知道人怎么样,单从背后看,身材蛮不错的,但愿不是个“背多分”,符飞边走向3床边想道。
“你们是徐天强的……”符飞看到转过身来的女子,突然一楞,竟然是个美女,犁花带泪的俏脸竟让符飞心神一黯,有着想过去把她搂在怀里好好安慰的冲动,但他们好象还不认识……
“有什么事吗?”那个妇女低声问道,声音有点哽咽。
被女子伤心的声音惊醒了,符飞立即发觉自己失态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医生,对方可是病人家属,这还不让人家见笑么,符飞连忙道:“你们是病人的家属吧?”其实这个也只是客套话而已,两女守在3床的床边,她们不是徐天强的家属还会是谁。
那中年妇女拭下眼泪,说道:“我是他妻子,请问医生有什么事吗,我丈夫怎么了?”
年轻女子面带着急的低声道:“医……生,我爸爸不会有事的,是吗?”
符飞接着又道:“是这样的,3床现在刚刚抢救过来,现在还处于危险期,因为4床的关系,我们决定暂时把3床移到安静的床位去,这需要你们家属配合下。”
徐天强移动虽然有点不便,但在符飞的解说下,他的妻女很快同意移床了,她们也一样不愿意和着一具尸体呆在一个房间,看到尸体她们也会想着有朝一日3床是不是也会是这个样子,这当然是她们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昨日值班的那位医生和他的实习生在抢救过后就下班了,但在内科的医生非但未见减少,反而增多了,首先是主任李建秋也赶来了,几个副主任也到场了,不久,院务处的领导也到内科来了,4床的家属也派出了代表,他们全部聚在主任办公室里,也许是商议,也许是争论,总之内科今天是个不安静的一天。
午饭高建国请了,他叫了两份便饭到了办公室,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