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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雷厉风行啊,两人对市委和市政府的行动力赞不绝口,马上派人通知了付为政和高存光。
三方于第二半上午在镇政府会议室汇合,设计院的同志们昨赶到,在镇政府招待所住了一晚,为了抓紧时间,听取鹅关村简单介绍帘前情况后,便马上要求带领组由黄巢谷开始,徒步进村,同时在沿途,初步勘测峡谷筑路的可行性。
当付为政看到迎面而来的窦二蛋和宁向东时,连忙大声喊着让两人赶紧回村把会议室布置出来,以便迎接省城来的专家组。
听到这个消息时,窦二蛋当时就有点傻眼,宁向东激动的浑身发颤,这个巨大的反转在两人身上起到了截然不同的效果。
不容易啊,为了修一条山区公路,两个村子的人经过一年多的坎坷,终于迎来了政府的鼎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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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络绎不绝
小小山村骤然来了一群斯斯文文满口字正腔圆说普通话的人,村民们几乎倾巢出动看热闹,戚元鸿热情的跟大伙打过招呼后,带着设计小组成员进了付为政老屋改造的会议室。
宁向东看到大家挤满房间,自觉的退了出来,窦二蛋一把拉住,压低声音问道:“去哪?”
“出去啊,”宁向东同样低声道:“给人家本村人腾地方。”说完看了窦二蛋一眼,似乎在责怪他怎么不跟着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院子,村里人三三两两散在路边,见到宁向东纷纷数落道:“你娃来了俺们村才多久,除了说话跟那些城里人一样,看看你这张黑红脸,不开口还以为是俺们村的娃子!”
宁向东搓了搓面颊哭笑不得:“怪我喽。”
付为政在会议室里等戚元鸿他们安静下来后,才开口说道:“我们盼着大伙来,真是盼星星盼月亮,盼着深山出太阳……”
这话一出,设计小组就笑起来,这个老支书估计干的年头不短了,上个时代的开篇语张口就来。
“大家到了这儿,就像来了自己家,晚上村里准备了酒饭,咱们先吃饱喝好,明天再谈工作……”
设计小组一听,这位老支书倒是把民间传统和工作作风结合的不错。
戚元鸿很有风度的站起来,制止了付为政的话,说道:“我们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不是当客人,首先不能给乡亲们添麻烦,其次小组的同志们都是连家也没有回,昨天从单位直接到达这里,就是为了尽快贯彻落实市委精神,投入到工作当中,所以……”
戚元鸿看了看自己的同事们,继续说道:“晚上的酒就不喝了,留到胜利贯通黄巢谷隧道,鹅关村公路通车那一天再喝,好不好啊付书记?”
设计小组领导和同志们的觉悟如此之高,付为政也不知说什么好,人家大老远风尘仆仆赶来,一心只为鹅关村建设做贡献,自己不摆酒款待,问心有愧,摆酒款待,违背市委和公路设计院拳拳之心,落了个左右为难。
戚元鸿看在眼里,只是呵呵一笑,他是搞技术出身的,也不擅说什么客套话,便直奔主题:“我们来的路上,大概看了峡谷的地貌,初步判断修一条简易公路完全没有问题,分段评估的话,有些地方甚至能达到乡道的标准……”
付为政听到黄巢谷具备这么好的条件,不禁心花怒放,却又被戚元鸿泼了盆冷水:“峡谷平面铺设怎么都好说,但是隧道的问题很大……”
“山体内部结构还有待明天勘测后再下结论,但是由于你们在洞内进行过爆破,很可能已经引起石壁大面积裂纹……”
付为政刚刚兴奋的心跳差点停滞。
“现在有两个办法,一个是进行混凝土浇筑加固,还有一个是把隧道再扩大一圈,将酥松表面铲除,但是带来的土方量也是很大的……”
这时,高存光带着曹秋凤、聂联合、高双喜等人进来了,他陪着公路设计院的人进了会议室,就赶紧去村里把几个支部成员也叫了过来。
聂长河本来在院外边的人堆里站着,一看高存光他们往屋里走,也跟在后面进了会议室,一进门才发现屋子里人多没地方坐,就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
戚元鸿看到有人进来,暂时停止发言,待他们都坐好后,才继续说道:“考虑到重型设备进山里困难太大,所以我们初步考虑是由陈村那边与省道接壤位置开始施工,先把隧道打通!”
这话让鹅关村的人非常兴奋,他们从决定修路开始,一上手就是先啃的这块硬骨头,结果到现在也没啃下来,着实打击村民的积极性,如今省会来了专家,第一个决定就是要拿下隧道,大伙儿心里甚至有点报仇雪恨的痛快感。
“那村里这边做什么?要不我们平整路面啥的?”付为政兴奋的搓着手,省里同志们在山外边挖隧道,他们也不能见天闲在家里等好事吧。
“来的时候我大概看了峡谷里边的地势,基本很平坦,再说咱们这是修建乡道,不是上等级的公路,有些小问题也没关系的,”戚元鸿笑了笑,这些乡亲们积极性倒是蛮高的:“大家什么也不需要做,就在家里等着好消息就行了!”
没想到这番话引来曹秋凤的质疑:“怎么是乡道?宁娃子当初可是说能修出一条等级公路的呀!”
戚元鸿闻言愣住了,曹秋凤说话夹杂的鹅岭口音太重,他没有听太明白说的什么:“那个,宁……什么的是做什么的?”
戚元鸿不认识宁向东,此时看到曹秋凤说话理直气壮,担心是哪位同行看过这里的地貌,有不同看法。
“就是我们这儿的人。”付为政连忙接话道,同时瞪了曹秋凤一眼,好不容易盼来专家领导组,这个没见识婆娘说话还这么冲。
“这样啊,”戚元鸿松了口气,假如真是其他某位同志提前定过性,他再对乡亲们解说峡谷现有地貌状态对公路等级的适应程度,势必要费老大一番唇舌,涉及到很多专业用语,老乡们不一定听不懂。
“请乡亲们要相信政府,不要随意迷信流言蜚语。”戚元鸿凭直觉判断那个叫宁什么的村民一定想当然的说过不负责任的话。
“搞迷信的是我啊同志,宁娃子他哪会这个!”戚元鸿话音刚落,聂长河激动的站了起来,当初摆祭台是他张罗的,怎么能冤枉宁娃子。
设计小组同鹅关村又进行了简单沟通后,戚元鸿向付为政再三交代了对黄巢谷维持现有条件不变的要求。
通过短暂接触,他大概了解了这个村的民风,的确具有敢想敢干百折不挠的勇气,但他真是担心村民们热情过度,在隧道贯通之前,擅自做主整修峡谷。
第二天戚元鸿带着人一早启程返回了并原,设计小组走后,鹅关村并没有恢复平静,乡亲们络绎不绝,找到付为政家探听下一步的安排。
村里还没想好怎么安顿躁动民心时,鹅关村又迎来一队人马,为首带队的人岁数更大,一头整齐的白发在人群中分外惹眼。
宁向东第一眼看到这人时,满面笑容的飞奔过去,隔着老远就喊道:“耕夫大师,您怎么亲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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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文物
窦二蛋听宁向东叫白发老头为耕夫,心中大感有趣,凑上去问道:“他姓耕?”
鹅关村骤然而起的大变革,不但本村人一时难以适应,好汉寨的人更加不能适应,乡亲们何止是心中燃起一团火,人人都知道用不了多久山里就会发生重大变化,但是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这些变化会对自己的生活产生怎样的影响,自己身在期间该做些什么,种种思潮涌动之下,反而带来更多的茫然。
窦二蛋作为典型代表,几乎长在鹅关村,好汉寨是连回都不回了。
此时听到他问话,宁向东点点头道:“这位大师名叫耕夫。”
窦二蛋乐了:“这名儿好,咱们是农民,他是耕夫!”完提声问道:“老叔哪个村的?”
窦二蛋对耕夫有兴趣,耕夫对他更有兴趣,这时听他开口打听自己是哪里人,想了想道:“我们村可远了,出金阳省了。”
耕夫,本姓鲁,名绍源,晚年自号耕夫,中年时期一度放荡不羁,以野人自居,曾在杭州西泠印社学习金石篆刻,亲手为自己刻了一枚“野人”闲章,非近亲挚友不用。
鲁绍源,籍贯不详,曾就学于济南,后先后在上海、辽东等地逗留,新中国成立时随解放大军来到金阳,在全国范围内交友广阔。
以上是耕夫的档案记载。
由他本人出来的话,只有此时回答窦二蛋不经意的提问,宁向东也是第一次听耕夫谈到自己不是金阳省的人。
二蛋却很不满意,气道:“你这个老叔不实趁,多两句能累着您?”
耕夫不但不恼,反而更乐见二蛋的直率,笑道:“我姓鲁,你要愿意就叫我鲁叔好了。”
他身后的人里有两名是文物局的同志,其他人是民间文物组织的,此刻才知道名贯下的耕夫原来俗家姓鲁。
这些民间组织此次组队来鹅关村完全是耕夫靠个人影响力促成的。
鹅关村本身并没有太大吸引力,因为文物管理局对村里的城隍庙早在多年前就进行过考察并给出定论,已经归类为县级文保建筑。
当耕夫提到,确凿证据表明,村里个人手中有传自明朝的祖上继承品时,才引起这些饶浓厚兴趣。
耕夫的目的非常明确,那些明制家具能够成批量的流落到宁向东手里,由此可见面临的命运是多么严峻。
买的和卖的双方,都完全不懂这些古典家具本身承载的巨大历史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了作为商品的属性,对考证先民生活状态以及文明演进轨迹有着重大参考价值。
就是这样珍贵的宝贝,被村民当做破烂旧货,以极为低廉的价格卖给了他人。
也就是宁向东,因为个人兴趣,出于对精致工艺品的喜爱,才使这批家具没有遭到被拆毁取料的噩运,即便如此,也只是被他当做高档礼品而随意馈赠他人。
当耕夫把自己的担忧以及掌握的线索通报给文物组织这些饶时候,大家抱着抢救的目的,马上动身来到山村。
随着未来山区公路的贯通,交通便利之后势必会带来信息的广泛传播,随之而来的一定是先知先觉的古董商,到那时造成这些古典家具的流失,甚至被交易到海外,将不仅仅是悔之晚矣的问题了。
商饶逐利行为无可厚非,况且个人祖传继承品的转让行为也无可指责,所以唯有先行一步,抢在消息扩散之前把这些明制家具尽快收归到文物保护组织的手里才是当务之急。
文物局的两名同志随行前来,则是准备再次对鹅岭山区进行广泛性勘察,主要目标依然是针对古籍上提到的大佛线索进行调查。
如果只是佛龛供奉或者寺庙造像,文物局也不会几次三番耗费人力物力和紧张的经费寻找,但是不止一份古籍资料中提到过关于龙山大佛的内容,而如此巨大的石佛,居然寻遍鹅岭山脉也找不到,就实在令人费解了。
一行人来到村里,首先到村部找书记和村长。
付为政和高存光今无所事事,主要工作就是接待左邻右舍来人来访,此时刚刚打发走几个人,一抬头就看见窦二蛋领着几个外乡人走进来。
起初付为政和高存光还以为又是跟修路有关的省城同志,连忙端茶倒水招呼,一番寒暄后才知道这些人是为文物相关的事宜前来,当时热情度就有所下降。
眼见村里干部都是这样的表现,可想而知乡亲们是什么态度,耕夫心里暗暗担忧,对古旧继承物品没有正确的保护态度,看来是普遍现象。
正在思考怎样打开谈话局面,付为政的婆娘从外边拎着一把烧水壶进来,随手放在屋里那张厚实的桌子上。
耕夫的眼睛无意中被带过去,心里忽然一哆嗦,凝神再看那张桌子,立刻一个箭步扑上去,把烧水壶提起来,伸出手心疼的抚摸着桌面。
“付书记,这张桌子可是个宝贝啊,你们太不珍惜了!”
“有啥珍惜的,再宝贝也不是我的。”付为政漫不经心的答道,他看着耕夫那只手不顾刚放过开水壶的滚烫温度,在桌子上反复抚摸,反而觉得肉疼。
“不是你的?”耕夫一转念,恍然明白了,不禁生气的道:“这是村里的公产,更应该爱护!”
付为政呵呵一笑:“以前还算公产,但现在不算了,属于人家鹅关矿宁的私产。”
耕夫豁然转身看着宁向东,厉声问道:“怎么会是你的?”
宁向东一脸尴尬,还没来得及解释,高存光接口道:“您这位老同志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