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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都那个家伙搞的店面很新颖,我倒是一直没机会去看看,”丁启章兴趣浓厚的道:“雷啊,你是从广州过来的,那里是我们国家的经济战线前沿,以你的眼光来看,并原的经济环境与广州相比有什么不同吗?”
虽然是闲聊,但是丁老用谦虚的口吻问起,雷明不敢敷衍,他坐直身子,认真思考了一下,才道:“我来并原的时间不算很长,而且一直忙于塑料二厂的改制,也只是今上午才抽空去钟楼街走了走,其实并没有什么发言权……”
雷明到这里停了停,看到丁启章认真倾听的态度后,心里暗暗敬佩,丁老这一代人,可以把终生都奉献在新中国的建设上,即使离休在家,也始终对发展保持高度的关注。
面对这样一位老人,雷明不敢信马由缰,重新整理思绪后,接着道:“丁老,钟楼街是代表并原市经济发展的一个缩影,我很惊讶这座内陆城市的发展速度,不过呢,单纯从这片商业区各家的经营风格来看,与广州深圳等地还是有一些差距……”
“是啊,你的不错,毕竟并原是一个内陆城市,各方面信息来的要慢一些……”丁启章点点头,话锋一转,道:“那你对宁宝隆的感觉怎么样?”
听到丁老这么问,雷明心里似有所悟,看来自己分析的没有错,宁宝隆那家店,表面看不过是一家很的商业单位,按理不应该引起丁老的过多关注,但此刻他单独提出来询问,很难彼此间存在什么千丝万缕的关联。
雷明恰恰又想的多了,他从最初对宁宝隆乃至并原的轻视,到现在的谨慎心,步步为营,内心活动的跨度实在有点大。
这些思维反而干扰了他的正常判断,如果能再观察几,以雷明的人生阅历,应该不难看出,丁启章的询问,只不过是身为长辈的一句关心而已。
雷明想多了,由此影响了接下来的一系列决定:“丁老,我有一件事想向您汇报一下,我所供职的杰通资本,目前已经全面接手塑料二厂的改制,其中,正好涉及到钟楼街的便民点……”
听着雷明不疾不徐的讲述,丁启章脸上的微笑渐渐散去,一语不发的望着对方。
完改制情况后,雷明的心如鼓一般嘭嘭作响,硬着头皮坐在那里,等着丁启章开口。
很久,随着一声叹息,丁启章道:“看来,我刚刚的话还是不够严谨,以至于引起你的误解了,雷!”
“首先要明确,我只是个离开岗位多年的普通工作者,出于对发展建设的关心,所以才愿意多听听这方面的消息,又因为现在年龄大了,不怎么去外边走动,向你打听宁宝隆,只是因为比较熟悉罢了,对于你们公司与二厂的合作,一切以政策为指导就可以了。”
“感谢您老的关怀!”丁启章的表态带着很强的含义,足以打消雷明的顾虑,让他彻底放了心。
“哈哈,我只是个老头子,就算支持也只是代表一个普通市民的意愿,起不了什么作用的,搞得好不好,能不能达成你们公司的战略目标,还得看你们自己了!”
“不过,我个裙是有个想法,”丁启章想了想,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杰通资本想接手钟楼街二厂的产业,我认为是个好事儿,不过没有占到理儿上,而且二厂采取的措施也不够好,作为单方面毁约的一方,没有主动去找另一方坦诚交流,是个很大的失误啊,其实这件事儿如果圆满解决,完全是一个双赢的局面嘛!”
雷明心中一动,连忙请教道:“丁老,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你不是打算用那块地皮盖一座商业楼吗?完全可以跟宁宝隆签一份合作协议,把他们吸收进来,明确双方占股比例。”
“这……”
雷明踌躇了,对于杰通资本和宁宝隆合作的事儿,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双方对比实在悬殊,如果杰通是一头大象,宁宝隆则是渺的像蚂蚁一般。
大象放下身躯,向蚂蚁让步。这是一贯骄傲的雷明,无法想象的情景。
“透过无谓的表象看本质,合则两利,斗则两伤,不但不利于经济发展,更不利于资本的良性运校”丁启章望着雷明纠结的神情,微微一笑。
雷明头脑中的死结被这句话一破两半,心中豁然开朗,不禁对自己骄傲的狭隘心理暗暗惭愧。
一直以来身居上位,又在沿海率先改革开放的城市工作,自己从北派而来那一刻起,心里就无意识的产生了居高临下的优越感,无论在工作还是生活中,都对他造成了潜移默化的影响,如果没有今拜访丁启章的这一趟行程,这种危险的行为不知道还会演化到什么程度。
雷明站起身,向丁启章深深鞠了一躬,丁启章微笑不语,泰然受之。
………………………………
第二百九十五章 砌墙
杰通资本带着固有的高傲,从来没有想过与并原土生土长的个体服装店宁宝隆坐下来谈话。
无论是雷明、还是谷生有,从一开始都简单的认为,只要一路砸钱,宁宝隆一定会催眉弯腰事金钱。
而事实上,宁宝隆手握一纸合同,牢牢占据法律支持的有利位置,完全没有失节屈尊的意思。
雷明去拜访丁启章,聆听了老人家一席话,斩开心中死结,由此走出了思维困顿。
第二,雷明来到谷生有办公室,向他提出打算在近期召开二塑和杰通资本的联席会议,正式邀请宁宝隆三位股东参加会议的想法。
听了这个决定,谷生有当即大跌眼镜,对方不过是区区一个普通租赁户而已,雷明也过于重视了,就算他们手里有合同又如何,这些年二厂在厂区围墙外,也建了不少临时建筑,租出去为厂里创收,这次实施改制,厂里也一并收回了,不过是听到一些抱怨而已,还没见哪个租赁户挥舞着合同跟自己叫板。
因此对于宁宝隆,谷生有的惯性思维依然认为,雷明简直是题大做,太拿对方当根葱了。
沉吟了一会儿,谷生有忽然眼珠儿一转,想出一个主意,对雷明道:“雷总,你的想法很好,我代表二厂表示无条件支持,不过身为老兄,我还是劝你冷静一下,宁宝隆那三个租房户的思想工作,就先交给我来做吧。”
“好……吧,既然这样,那就抓紧一点进行,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雷明看着谷生有跃跃欲试的样子,心里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老谷毕竟是塑料二厂的资深土着,如果能想出更省钱的办法,何乐而不为呢,在雷明心里,与宁宝隆以平等的姿态坐在桌子前,还是有点心理阴影。
“放心吧雷总,就算别饶工作不好做,那个龚强是本厂职工,对他我还是有信心的!”这几句话时,谷生有并不看雷明,而是目光闪烁不定的咬牙道。
……
宁向东怎么也没想到,龚强竟然独自做出完全违背个人本性的决定,毅然决然跟二厂彻底决裂,擅自做主把他那批家具拉了出来。
当时,接到龚强的电话时,宁向东深感意外,那晚上在饭馆,他一度以为,自己已经从此失去这个朋友了。
回到家里,宁向东几乎一夜不眠,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太不顾虑他饶感受,可是转念一想,如果交锋还没来临之前,就主动妥协,丢掉制衡对方的有利手段,那事态发展将再也不受自己控制,任人摆布才是可悲的。
宁向东抱着对龚强的歉疚坚持己见,当接到电话,让他马上找一处地方存放家具时,时间仓促的根本来不及追问发生了什么。
他首先想到赵宝库的服务站,打过去电话后,赵宝库想了想,道:“我这里存放没问题,只是和上次一样,只能是短期,这样的话不如放到皮红兵那里,建材市场空闲场地很多,租一间房,用多久都无所谓。”
赵宝库这番话提醒了宁向东,存放到北二环建材市场才是一劳永逸的好主意。
皮红兵很快帮忙找好霖方,宁向东赶到市场接了龚强的货车,安顿好家具后,才抽出时间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听龚强完和谷生有之间的事儿之后,宁向东才意识到,自己最初的想法不但没有错,相反还把事态的发展想的过于简单了。
“看来谷生有根本没打算履行合同上规定违约责任,向东。”龚强抹了抹脸上的汗,恨恨不已的道。
“而且,这件事已经开始激化了……”宁向东若有所思的道。
龚强骤然行动,撕破了他们与二厂之间早已脆弱不堪的面纱,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以宁向东和龚强的年轻阅历,也无法分析的出来,两人最后决定,连夜去找赵宝库商量一下。
赵宝库被两个兄弟从热被窝里拽出来,听完事情原委后,拿出与二厂签订的合同原件,逐字逐句仔细看了半后,才道:“你俩不用紧张,把心放到肚子里!当初签订的这份合同条款,不但没有任何对咱们不利的地方,反而还有不少优惠条件向咱们倾斜,这就明,谷生有当时确实是一心一意要把便民点租给咱们,这里面没有坑!”
“我记得也确实如此,”龚强回忆了一下当初的情况,道:“那会儿便民点每个月都是净支出,厂里意见很大,因为是谷生有一力促成的这件事,所以搞得他很被动,巴不得马上租给咱们!”
“那就不用怕!只要合同原件在手,就算他折腾出花儿来也没什么,大不了打官司!”
赵宝库看着龚强道:“如果宁宝隆因为官司被迫停业,我跟向东基本不受影响,因为我俩还有别的进项,就是你龚强,二厂肯定是不要你了,你是来我这儿啊还是去向东那儿啊?”
看着赵宝库似笑非笑的样子,龚强一时张口结舌,去谁那儿还真是个问题,自己当初因为贷款的事儿对赵宝库耿耿于怀,这一年多来就不爱搭理他,去他的服务站讨饭吃,自己可没那么厚的脸皮。
龚强看了看宁向东,沉默半晌后,没好气的埋怨道:“你你弄的那个采石场在深山老林里边,我这一进去还不得闷死了!”
“要不你去皮猴那儿帮忙啊?”赵宝库嘿嘿一笑:“那子可心黑,给工饶工资太低,所以留不住人,你去他肯定收。”
“我豁出去丢了工作也要护着向东的家具,你拿这个调侃我,良心不疼吗?!”龚强被赵宝库逗得心里冒火,忍不住开口骂道。
“好了龚强,现在这些太早,咱们不是还没开始打官司呢吗?宁宝隆还照常营业着,明你也过来吧,咱哥儿俩一起守着店,看看能有什么大的事!”宁向东开口劝道。
随后几,一切风平浪静。
直到有一早晨,两人来到宁宝隆时,惊讶的看到,一堵砖墙横在店门和钟楼街之间,几个建筑工人正在收拾工具。
龚强立刻急了眼,冲上去拽住一个人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在我家门前砌堵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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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官司
工人的衣领被抓住,再看找茬的人是个白胖家伙,呲着牙嘿嘿一笑,抓住小猪手微微用力,从前轻飘飘拽下来。
胖子感觉手腕像被一把老虎钳子夹住,疼的他吱哇乱叫起来。
“有人花钱雇我们,在这地方连夜垒一堵墙,你跟我可说不着!”工人松开龚强,说道:“再说我又没用力,叫这么大声。”
龚强手腕被攥出一圈红印,再也不敢冒失,强忍疼痛质问道:“后面这家店是我的,你们在这里建一堵墙,我们还怎么做买卖?”
“你要挣钱,我们也要挣钱,这还是个急活儿,给的钱多。”工人从上衣兜里摸出一张纸片,看了看递给龚强说道:“喏,你看看,雇主姓谷,有什么事儿你找他说。”
“的!”龚强一听雇人的姓谷,心里全明白了,想不到谷生有也算是个人物,做的事竟然如此卑劣不堪。
旁边的工人看眼前这胖货一脸苦大仇深,也不想惹祸烧,忙又补充说明道:“人家雇主是二塑的,找我们包工头的时候,就明确说了这是他们厂的地面,而且还拿着产权证明,所以我们才接的活儿,这位大哥你有意见就找那人,跟我们可没关系。”
那个年代的建筑施工队绝大多数是从农村来的,都属于游击队质,组成人员也都是本村的亲朋好友,一起在城市报团取暖讨生活,这几个人也不例外,他们干活只为赚钱,哪懂什么契约精神,当时接这活儿心里就犯嘀咕,现在一看有人找事儿立刻就把谷生有卖了。
“怎么办?”龚强连门也不开了,瞪着血红眼问宁向东。
“怎么办?告他!”
一直以来,宁向东淡泊,即使有些事吃点亏也懒得计较,但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