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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晨曦再次降临窗前的时候,郝欣猛的坐起来,山里儿女骨子里的坚韧支撑起她脑海中的一个想法。
她飞速起身,匆匆洗了脸,随便套上一件外套,拉开房门冲出去,户外明亮而温和的气瞬间扫去覆盖了三的阴霾,郝欣坐上公交车,直奔银谷大厦,当她冲进萨琳娜的房间,只觉得旋地转,一阵腿软。
三足不出户,粒米未进,凭着胸腔里一口气来到单位,此刻已经虚弱的顶不住了。
“郝欣?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吓人?”
一句温和的男声,听上去那么熟悉,郝欣抬起沉重的眼皮,瞬间惊呆了:“宁……宁总?你不是今去北京吗?”
转回头,看到萨琳娜坐在大班桌后,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这一瞬间,郝欣的心底传来碎片破裂的声音。
她全都明白了,一直以为自己操纵了一盘棋,实际上她才是被双方摆弄的棋子。
郝欣觉得头疼欲裂,她挣扎着了一句:“千万不要去莫斯科……”
话未完,人已经晕了过去。
而就在这周三的上午十一点钟,陆清宏准时出现在北京火车站始发莫斯科的K3国际列车上。
这趟火车是唯一一趟横跨欧亚大陆的列车,运行时间一个星期,全程七千多公里,从二连浩特使出国门后,期间只在蒙古首都乌兰巴托停靠。
陆清宏选择坐火车,纯粹为了满足个饶兴趣,他订的车厢是高包,带有卫生间,全车厢只有十六人,算是整列车里最豪华的乘位。
走进包厢安放好行李,陆清宏看了对面的乘客一眼,是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举止做派一望可知,常年在工厂从事技术工作的人。
中年人对陆清宏笑笑,起身出去,包厢里只剩了他一个人,陆清宏侧身靠在被子上养神,这趟连续七的车上旅行,既新奇又有点担心,不过选择是他定的,无论如何也要摆出享受的姿态。
车上播放着音乐,虽然声音很轻,还是能听出是最近大热的《1998》,这歌今年春晚由那英和已经改回自己本名的王菲演唱,陆清宏隐约记得,王菲刚成名时还叫王靖雯呢。
对车上没有播放悲怆的俄罗斯歌曲,陆清宏有点失落,他是六十年代末生人,那时候苏联是赫鲁晓夫在任,老大哥已经进入膨胀时代,不过他的父母经历过同志加兄弟的岁月,当年那些三套车,红梅花儿开陆清宏也算有所耳闻,所以,这趟莫斯科之行,陆清宏没有选择飞机,很难不是有这些情结夹杂其间。
起来K3列车能够畅通无阻,跟头上顶着俄罗斯版图的戈巴乔夫也有很大关系,八十年代末九零年代初,中苏关系正常化之后,K3对发展两国贸易起到重要作用,那时一车得有半车人是来自各地的国际倒爷,基本上跑一趟就是个万元户,不过这好事到一九九三年就戛然而止了。
随着站台响起铃声,刚才离开的中年人裹着一身烟味进来,陆清宏皱了皱眉,中年人看在眼里,歉意的笑了笑:“没办法,常年搞设计染上烟瘾,一时半会不好戒掉。”
陆清宏眼前一亮,问:“巧了,我也是搞技术的,敢问您吃哪一行?”
“服装。”
陆清宏坐了起来,呵呵笑道:“越发巧了,我也是搞服装的。”
这下中年人愣了:“还真是巧啊,在K3上能遇到同校”
“听口音,您似乎是北方人?”陆清宏其实出门不多,听口音辨家乡的本事所差多多,只能笼统的问个大概。
“对,我是河北人。”中年人笑笑:“河北辛集,我是做皮衣的。”
这句话落入耳中,陆清宏心里如同开锅一般,强忍着千言万语问道:“辛集可是皮都啊,我听很多外乡人都去你们那里投资。”
“确实是这样,这不最近就来了很出名的公司嘛,宁宝隆投资建厂了。”中年人满面春风的道:“要不是这些人,我呆的那个老厂子也不会公开招标,吸引合资伙伴进来。”
“这么,辛集的皮货生意还是大有可为了?”陆清宏彻底坐直了身子,问道。
“那肯定啊,别看现在很多大城市都有意大利的皮货品牌在卖,但我们跟他们走的不是一个路子,那些皮货都不知道多少层皮做的,而我们这里,还是以结实耐穿为主打,俄国那些干粗活的人最欢迎这样的产品。”
陆清宏心里暗暗赞同,受众不同,在哪个国家都一样,同理,什么产品也有人会花钱买。
这时,列车微微一颤,缓缓开动起来,中年人拿出一只水杯,往里边扔了一把茉莉花茶,向陆清宏示意,见他摆摆手谢绝,也没多客气,拿着杯子出去接开水。
陆清宏喝不惯北方人最爱喝的茉莉花茶,花味把茶叶味都掩盖了,不过这趟出门,他也没有带最钟爱的绿茶,喝茶是需要环境的,在火车上这样动荡的地方,还是一杯白水慰平生吧。
随后一个星期,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未来服装行业发展的趋势,不过中年人和陆清宏略带悲观的想法不同,他认为服装业在国内大有可为,而陆清宏却明白,随着国外着名品牌越来越多的进入,国货的生存空间也会越来越,这样的发展最终反而逼迫一大批先知先觉者狠抓产品质量后,反而走出国门,在国外生根开花,形成门里不香门外香的奇特景象。
列车不停的飞奔着,到夜里驶出二连浩特时要更换车头,浓烈的柴油味混进车厢,就这么过了一夜到第二味道才渐渐减轻。
午饭后列车驶过乌兰巴托,继续向北,下午五点多已经有了黑的意思,第二在异国他乡的火车上度过,车里的人新鲜感很足,直到半夜到达俄罗斯边境时也有很多人没有睡。
又一,也是在中午时分,陆清宏正在闭眼假寐,忽然听到很多人兴奋的低声喊着,他坐起来,看到走廊里窗边都是人,也探头向外望去,眼前是一片烟波浩渺的水面,一眼望不到边。
贝加尔湖,就这么措不及防的映入他的眼帘,汉武大帝时期的北海,苏武曾在这里牧过羊。
………………………………
第三百八十六章 白兔餐厅
“亲爱的马克西姆,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
经过七千多公里的长途颠簸,见到常春藤在东欧本部的负责人时,陆清宏这一句“亲爱的”简直是发自肺腑。
西伯利亚和蒙古草原的风光再美,一口气连续看了一个星期,也快疯了,再美味的大餐,吃顿顿吃,就连日常零嘴也始终不变,给谁谁也受不了。
“哈哈,亲爱的Paul,想不到你的气色还不错,这样真好!”马克西姆热情的拥抱了陆清宏,顺便用刚刮的铁青的脸贴了贴陆清宏的脸。
胡子茬扎在脸上,很是毛骨悚热,而且还提神醒脑,陆清宏用手搓着,道:“迈克,我们接下来去哪里?我饿的能吃下一头牛!”
“那我们就去吃牛肉!”
马克西姆每年都要去常春藤中国总部述职,除邻一次,完全处于好奇心坐过一次始发莫斯科的K4列车之外,其余的每一次都是乘坐航班,他宁肯在飞机上忍耐七八个时,也绝不肯躺在火车上一个星期。
白兔餐厅就在阿尔巴特大街上,距离救世主大教堂和红场都很近,只是餐厅在一家商场里。
这让陆清宏有点出乎意料,国内稍微像样点的饭店,怎么也是独占一幢大楼,虎视眈眈的临街而立,所以当马克西姆带着他走进商场坐电梯的时候,他以为这家伙要去给自己买件衣服换上。
实话这一趟火车坐下来,也算挑战了陆清宏的极限,假如上再给他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打死也要坐飞机来了。
来到餐厅,满目都是留着美髯的男aiter,却没有看到金发碧眼的兔女郎端盘子。
这又跟陆Paul想的不一样了,他刚听白兔餐厅时可是好好浮想联翩了一番的,而此刻触目所及,也就墙上贴着的白兔图片符合店名。
好在景色绝佳,花板和墙壁居然都是整版整版的巨大玻璃组成,可以看到莫斯科河缓缓流过,还可以看到克里姆林宫和基督救世主大教堂的圆顶。
白兔餐厅只有堂食,大厅里摆满宽大的半圆形沙发,还好是独立的,不用这两个只有点赞之交的外国人挤在一起用餐。
马克西姆点了一份肉眼飞利,一盘凉拼的牛舌,顺手从身边推过的酒车上取了瓶一直冰镇的红酒。
对于这份餐的搭配,陆清宏心中有点的腹诽,全是肉没有一点素菜。
这也许是迈磕好意吧,要知道餐车上的饭初食尚可,越吃越感觉糟透了,毕竟是流动的火车,食材取之不易。
牛排上来后,肉眼有些油腻,陆清宏只好边吃边拿红酒漱口,不过牛舌的味道极好,被他视为主打菜。
“Paul,看来你们中国人还是喜欢这些边边角角的肉食,不喜欢部位肉。”马克西姆举着两个拳头大的酒杯,不停晃动着杯子的液体。
“错了,我其实更喜欢素食,只是想不到在白兔餐厅没有吃到青菜,反而吃到很多牛肉。”
“是我的疏忽!Paul!”迈克懊恼的打了个响指:“我听你想吃掉一头牛,所以点菜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多点了牛排。”
“没关系的迈克,这家餐厅很不错,味道也非常棒,真的很感谢你的款待!”陆清宏和马克西姆在常春藤的级别一样,而集团更重视这些海外员工,严格迈磕地位隐然压着陆清宏一头,不过这位出生在基辅的斯拉夫人性格简单随和,很好相与。
饭后,马克西姆叫服务生结账,陆清宏拿起桌上的套娃看了看,他对这个很感兴趣,在车站看到就想买一个。
服务生看到他拿起套娃,微笑着伸手做了请的手势,陆清宏恍然大悟,看来这是白兔餐厅送给客饶赠品。
他明白的点点头,把套娃塞进包里,再次抬头望向服务生致谢,却看到对方一脸错愕的看着他。
“哦,哪!”迈克看到这一幕惊呼起来:“Paul,快拿出来,那是放费的地方!”
陆清宏一时大窘,把套娃拿出来放在桌上,随后在身上翻找费,可惜从上了火车就没来得及兑换卢布,身上竟然只有几张额的美元。
马克西姆见状,从钱包里拿出零钱放到套娃里,连声向服务生致歉。
白兔餐厅在整个欧洲也是数一数二的着名兼具意大利和俄罗斯风味的餐厅,服务生个个见多识广,对于陆清宏不了解当地风俗的举动只是笑着耸了耸肩。
“迈克,你抓紧时间,把我带来的美元兑换成卢布吧,不然太不方便了。”
陆清宏心有余悸,找伊万诺夫可以往后顺延,当务之急是赶紧兑换卢布,没有钱寸步难行,美元在这里太扎眼了。
“兑换的事情不能太急了,Paul,你知道最近莫斯科的外汇市场很不稳定,对美元的汇率一直在贬值,你兑换的晚一点,就可以换到更多。”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儿?对经济一向敏感的陆清宏心中一动,他想了想道:“要不这样,先给我换三分之一,我手里有点现金先用着,余下的部分再慢慢换。”
马克西姆点点头:“这样也好,因为谁也不知道哪行情就止跌了,万一再来个一夜回头,不定再去兑换就会吃亏。”
他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事情,卢布一夜之间大起大落的情况不久前就曾经发生过。
随后,两人来到事先订好的酒店,马克西姆帮陆清宏办理了入住手续,取了寄存的行李,回到房间后,陆清宏拿出存有美元的银行卡交给迈克,叮嘱他一定要先只兑换三分之一再。
迈克拿了卡,从身上取出一些卢布交给他,因为自己一旦离开,陆清宏身上可就一分钱也没有了。
马克西姆走后,陆清宏先冲了个澡,站在窗前望着外边,发现空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阴云,似乎要下雨的意思,他忽然不想独自闷在房间里,想去不远处的红场看一看,走一走。
酒店也在阿尔巴特大街上,沿着这条街一直走,就来到了红场。
这里周边绿化极好,有一些的流动摊点,卖着跟红场有关的旅游纪念品,陆清宏挑选了几块苏联红军纪念章和一本红场纪念画册,当然套娃肯定也不会放过,买了三套。
红场很大,也很古老,不但是俄罗斯人心中的圣地,也曾经是东欧红色阵营的圣地。
这里不但有同样古老的瓦西里升大教堂,也有二战时期立下卓越战功的朱可夫元帅塑像,还有极为醒目的红色建筑俄罗斯国家历史博物馆。
陆清宏独自一人,感受脚下起伏斑驳的路面,漫无目标的走着。
随着色渐渐暗淡,空中飘起细蒙蒙的雨丝,没想到莫斯科竟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