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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做到实现你心中的信念,就要苦练内功,与其求一条护城河,不如自己去挖一条,有了挖河的本领,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但做到这些,也仅仅是立于不败之地,如果想要实现自我的不断突破,那就不仅仅要挖一条河,还要建一座城!”
“做个有智慧的人,不要让那些奇幻的光,嘈杂的音,蒙了你的眼,蔽了你的耳……”丁启章慈祥的看着年轻人,语重心长的说道。
宁向东坐在那里,沉思了良久之后,站起,深深的鞠了一躬。
走出书房来到客厅,宁鉴良看着自己的儿子,他不知道这一老一小两个人谈了些什么,但从孩子的表上,知道宁向东在自己人生的重要节点,得到了丁老的真传。
宁教授欣慰的点了点头,将手里的卒放到棋盘上,说道:“老丁啊,我就让你一颗子吧。”
丁启章哈哈大笑,说道:“你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啊,其实很多事,我一个土八路出,能比你这个大学教授看的更深刻吗?”
宁鉴良摇摇头,并不苟同他的话:“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你才是实践出真知的具体履行者啊。”
“况且,所有的理论不过是总结经过不断实践取得的经验和教训,”宁鉴良扶了扶眼镜,思索着说道:“而历史是不断前进的,很多经验和教训随着历史进程,渐渐的不合时宜,这就需要后来人有勇气,去推翻这些陈旧的桎梏,所谓不破不立……”
说到这里,宁鉴良看着丁启章,笑呵呵的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的孩子说不得,你说一句他回你两句,反而外人说的话更有分量,难道你老丁没这个体验吗?”
“是啊是啊,一点不错,所以说这尊师尊老的规矩,还是很必要守下去的。”丁启章想起自己的两个孩子,不深有感触。
宁向东不敢再继续坐下去了,生怕自己好容易开的窍又被两个老爷子重新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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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谋定
龚强来到厂长办公室的门口,只见房门大开,谷厂长的包放在桌子一侧,却看不见人。
塑料二厂虽然同样是市级国企,但和并钢相比天差地别,最多算三级厂规模,所以厂长也没有配备秘书的规格,不过专车司机的福利倒还是有。
谷厂长不在办公室,龚强打算先回科里,一转身正巧看到谷生有走过来,只是走路姿势不太对劲。
谷生有是地地道道的并原人,饮食结构偏咸香,却吃不了辣,这几天厂里来了三个四川绵阳电视机厂的客户,可惜不是为采购而来,而是因为厂里售出的产品出现重大质量问题前来索赔。
绵阳电视机厂是二塑的老客户了,专为该厂生产彩色电视机的后机盖,一直以来合作愉快,没想到这一批次出现了后盖遇热变形的问题。
昨晚的道歉宴席谷厂长亲自作陪,面对满桌川菜,不惜舍命陪君子,喝着五十三度的酒,吃着麻辣咸香的菜,结果早晨如厕,谷道出口火烧火燎,犯了痔疮。
厂里最近四处着火,不单单是成品车间出问题,原料车间也在告急,说一直供货的几个厂子都在改制,以后不再生产聚丙乙烯颗粒了。
谷生有又急又气,体内蓄积的心火就到处找出口,菊花发言是很久的毛病,已经到了该手术的程度,一直拖着没去,昨晚一场大酒,嘴角两边也起了一串火泡。
早晨来到单位,谷生有就感觉菊花一阵火辣辣的疼,他站在办公桌旁,连坐下都不敢,想想再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去了厂医务室,打算先找米大夫处理一下。
谁知去了以后没见到米大夫,只有一个护校毕业刚分配来的小姑娘,一打听才知道,米大夫早就办理了病休,而且听说是打着这个幌子,去了并原高新技术开发区那边,在一家新开张的医院当了临床科室的主任。
听了小护士不怀好意的八卦,谷生有在心里长叹一声,不但没有心情过问,反而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谷生有从护士手里接过药,一看只有口疮膏,询问后才知道痔疮膏没货了。
“主要是这个药一般没人用,所以断了以后也没再补充,”小姑娘解释道:“实在不行,您可以用口疮膏试试,好像也可以的,反正都是清凉败火。”
谷生有看看手里的药,脑补了一下两头都用的画面,啪的扔到桌上,一言不发转身离去,护士吓得眼眶含泪,不知哪里惹了领导不高兴。
“谷厂长……”。
刚走到办公室门前,就遇到了龚强,胖子春风化雨般的笑脸伸到他面前。
“这是给您带的武汉特产。”龚强拎着一个袋子,从里面拿出好几盒麻烘糕:“不过这东西是甜食,您可不能多吃。”
关心着谷生有的身体,胖子又拿出一只更大的礼盒放在桌上:“还给您带了套西服,我在红星商场看了,有同款,您要穿着不合适我可以拿过去换尺码。”
包装西服的盒子极其精美,是龚强在汉正街花十块钱买的,他当时正在纠结衣服的包装太简陋,老板立刻推荐了这款锦缎礼盒,果然让西服的档次提升了很多。
看到礼盒谷生有吃了一惊,红星卖的东西走高端路线,听说那儿一双袜子都得五六块钱。
“哦对,差点忘了,还有几双袜子,都是均码的,这个您肯定能穿。”胖子仿佛寄生在谷道里的蛔虫,魔术般的拿出四双袜子放在办公桌上。
袜子是全塑封包装,静静的躺在锦盒旁边,这一刻连陈旧的办公桌也似乎有了富贵的气息。
“太破费了小龚,”谷生有按捺住心中的吃惊,做出很生气的样子,责备道:“你一个月才多少钱工资,花这么多钱……”
龚强颤抖着嗓音,用发自心底的感恩之情说道:“谷厂长,说钱就是在批评我,没有您,哪有我今天,再说了,这点钱连我每月提成奖的一半都不到,武汉那边的东西便宜。”
龚强说的是实话,但在这个场合却变成了谦逊的虚词。
“哦?”谷生有一听心里暗想,销售科这帮家伙收入这么可观吗?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现在二塑连连遭遇困境,看来周一例会要把他们的奖金系数降低两个点,开源的同时,先得节流才行,不过点苦日子,就不知道厂里的艰难。
“……好吧,那就下不为例啊小龚,”谷生有笑着点点头:“不过衣服我不能要,袜子我留下,就这样已经很贵重了。”
“万万不能厂长,您就当这衣服是咱们便民点卖拖鞋的奖金,这样总成了吧。”
说起便民点,真是谷生有的伤心地,非但一点成效没有,反而成了包袱,买那个地方花了厂里十二万,却没得到一点受益,包括宣传效果在内。
不过看似很小的房子,周边附加的土地面积却很客观,如果把整块地皮利用起来,设计再合理一点,可以起一栋楼。
听龚强无意中提到了便民点,谷生有心里一动,这个年轻人脑瓜子灵活,而且还是当初收购这个地方的主因,不如听听他的观点,或许能得到一些启发,群众的眼睛自然雪亮嘛。
“小龚,便民点的现状你也了解,对眼下的情况有什么想法吗?”
龚强拧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才谨慎的说道:“当初厂里主要是为了宣传,才在钟楼街设立这么个地方,如今看来,似乎没有起到作用,假如抛开宣传的意义,只是单纯作为一个外销窗口利用起来,您觉得怎么样?”
“外销吗?不太合适,咱们厂的订单,主要是给其他厂生产配套零件和产品的,比如昨天四川绵阳的客人,就是给他们供应电视机后盖,所以没有成品可以陈列啊,总不能再摆点拖鞋脸盆在里面。”
“那就租出去啊,租金定的高点,作为厂里自主资金的补充,又省心又省力,躺着数钱。”谈话越来越接近自己的真实企图,龚强兴奋的手心出汗。
“这样啊,似乎也是个办法,”谷生有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思考着,缓缓说道:“这件事情可以拿到会上研究一下……”
“窃以为不可啊厂长,一旦上会难说不会节外生枝,说不定就无限搁置了,”胖子双眼闪烁着中山狼的光芒:“区区一个便民点,而且资金只进不出,又不违规,也不违纪,这样的好事您就能拍板,真要宣扬起来,摘桃子的可大有人在啊。”
“说的好!”谷生有轻轻一拍桌面,对龚强投去赞许的目光:“这事就交给你办,不过租赁手续一定要符合厂规,具体事宜跟财务装备科随时保持联系。”
“保证完成任务!”胖子啪的立正站好,拍了拍胸脯表决心,随即又面露为难之色:“不过这事说起来简单,但运作起来肯定有困难啊厂长,毕竟是招商引资嘛,您看能不能先申请点活动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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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进化
第二天宁向东也没有去厂里报到,在家睡到自然醒,起后发现已经空无一人,老爸肯定是去学校上班,只是没想到老妈现在也开始神出鬼没、去向不明了。
厨房餐桌上有剩下的早饭,宁向东坐下后,向二姐的房间看了一眼,门开着,里面也没人,不用说,宁向红不是在赵宝库店里就是在去店里的路上。
盘子里放着两个馒头,还有一碟麻油金丝,这是老妈亲手做的,不次于六必居酱菜园的水平,半锅小米粥,摸了摸尚有余温。还是这样的饭舒服。
在武汉那些天,顿顿早餐在地摊上吃,除了油炸面窝就是油炸面窝,豆腐脑居然是加糖的,没有韭菜花,实在是吃不惯。
吃完饭,收拾了碗筷,宁向东换上外,准备去找龚强,还没等出家门,电话响了,接起来一听,居然是赵宝库打来的。
“怎么着向东,哪天有空啊?”
宁向东这趟回来时冒着很大的风险,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刘元贵如果知道自己被忽悠了,会采取怎样的处罚措施。
赵宝库的电话来的及时,他在并原呆不了两天就得回去,所以抓紧时间,约好晚上在一起吃个饭。
说完正事后,正打算挂电话,赵宝库忽然又想起什么,说道:“我说向东,你去营业厅把你那传呼改成全国漫游的行不行,不然一跑出省,直接变成失踪人口了。”
还有这业务?自从宋小青开学走了以后,宁向东自己又调到厂办,天天单位家里两点一线,白天坐办公室不动窝,晚上下班就回家,大冬天也懒得往外跑,那个传呼机就没人呼过,除了早晨当闹钟,几乎成了摆设,传呼台推出好多新业务他也没兴趣,从来也没去营业厅了解过。
既然有全国漫游服务,那还是要开通的,毕竟太方便了。
当晚,两人在复印店里碰了头,因为想好好说说话,也没叫外人,也没太挑吃饭的地方,就在冶院附近的锣鼓巷里找了家小苍蝇店,要了一个凉拼,一盘炒羊血豆腐,一份荞麦蒜泥扒糕,开水温了一壶白酒。
开水温酒是并原近两年刚流行起来的,以前都把整瓶酒直接放在灶台上,一直着,等客人要酒的时候才拿下来,酒瓶子烫的抓不住,喝的时候更没辙,好像开水一样,酒倒在盅里,要先把嘴巴凑过去吹几下,再吸溜吸溜的喝,实在不方便。
尤其到了酒酣耳的时候,想豪迈的整个大杯,还得晾半天,把好不容易渲染起来的气氛全破坏了,后来有人琢磨出了温酒器,很简单的土坯烧制,类似碗状的一个壶,外边灌开水,酒壶放在里面着,收口很小便于保温,拿出来喝的时候正好,酒液的辛辣刺激在温度调和下,变得绵柔顺滑口感舒适,让人比平时能多喝二两。
酒菜摆好,赵宝库先端杯,跟宁向东随意碰了一下,说道:“这一年多,咱们国家好几个大点的市场我都跑过了,沈阳的五街,河北的白沟,广州上下九附近的电子市场,这些我都去看了,惟独汉正街没去,本来想交待你去了帮我看看纺织品,没想到走那么急,都没跟你碰个面。”
宁向东抿了一口酒,发现还真是只剩下绵甜的味道,辛辣的冲劲都化解了,这让他有点不习惯,没了酒精那种刺激的击喉感,他都有点不会喝了:“那天走之前我都不知道,下午才给的车票。”
“我说你是不是跟你们厂领导不对付?听你姐说,不是都混到厂办去了吗?怎么又回一线了?”
“哪有什么不对付,上班的人不就这样,革命工作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呗,”宁向东笑笑:“哪像你当着老板,自由自在的没人约束。”
“我自由自在?我的正式份是国营并原第一纺织厂的全民所有制正式职工好不啦,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