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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忍着心里恐惧到哀伤的感觉,她再次小心翼翼的问道:“在你心里,到底是你所谓的尊严重要还是我宋小青重要?”
宁向东沉默许久,才慢慢说道:“小青,你仔细想想,未来还有坦途吗?在我们面前,何止一条鸿沟,我们要不断的迈过、跨越,一条又一条,我不想,在未来回忆的时候,我们的感没有一点点甜蜜,全是不屈不挠的抗争,那并不伟大,我只想要普通人的普通,可以有欢笑,有眼泪,但不能有轰轰烈烈,我不想去感动谁,不想把伤口撕开去表演给别人看,更不想让世人像谈起梁祝一样凭吊我们,我做事从来不问结果,我只享受过程,也是一样……”
心中所有的猜测、担忧和不安终于变成了实锤。
天塌了吗?似乎并没有。
只是再也没有了光和,没有了欢笑和期待。
“宁向东……再见!”
宋小青流着泪,挂掉电话,校园店大婶努力的看着地面,果然看到点点泪痕渗进土壤,渗进大树的根系,融为一体。
傻姑娘啊,既然决定谈这么重要的话题,就不该在我这里打电话的呀,这地方谋杀过多少难道你不知道吗?大婶沉重的叹息着。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宁向东听着电话里传出的忙音,喉间似乎堵着团团乱麻,憋闷到呼吸都困难,很久很久之后,他才挂好听筒,从前只体会过心痛的感觉,在武汉的今天,却把心丢了。
宋小青一边走一边哭着,迎面走来三三两两的同学,用略带同的眼光看着她。
她躲开大路,拐到清扬湖边,随便找了一处席地而坐。
只一瞬,耳边就响起悉索的脚步声,不用抬头,她也猜到是谁。
同样熟悉的场景,只是上次是庐山,这次是校园。
所不同的,是刚刚丢掉了如童真般的初恋。
强忍住烦恶的心,宋小青抬起一双盈盈泪目,直盯着刘品言。
就这一眼,刘老师心碎如馅。
都说佳人泪目,世间一景,此刻被妙目凝驻,刘老师的痴心悠悠一dàng),我还是死了算了,单相思的滋味太痛苦了。
“我发现湖边特别配你,宋小青同学……”刘品言说着自认为巧妙的开场白。
“你让我很烦,刘老师!”失恋的女人最可怕,宋小青自己痛苦不堪,哪有心境顾及不相干的人。
猝不及防,被一刀斩中,刘品言晃了晃,看到宋小青眼里深藏的痛苦后,随即释然,斩的一定不是我,我接了,更衬托对的忠贞坚定。
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就是失恋的时候,刘品言实在不想放弃:“但我真的还想试试。”
“我们不可能的。”理智暂时回归,宋小青忍耐着重复以前说过的话。
“可我舍不得,以后再也遇不到你这样的女孩子了。”
“错不在我。”宋小青抓了抓头发,游走在狂乱的边缘,努力控制着让语气平静下来。
“我绝不放弃!”刘品言似乎表决心般,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是你的事,我无权要求什么,”宋小青说道:“只是请不要离我太近,我怕我男朋友不开心。”
“你不是跟他吹了吗?”
不用说,刘品言不但在跟踪她,刚刚一定还在校园店那里打听过她,这让她心中作呕吐。
宋小青面如寒霜:“我是说以后的男朋友。”
“这么说我永远没有机会了吗?”
“你觉得你有机会吗?”宋小青冷冷的问道。
痴男被捅的遍体鳞伤。
………………………………
第七十九章 生命不息,冲锋不止
下午下班的时候,何萍在办公室的走廊里又一次遇到了任秋林。
两人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最近一段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遇到他,应该不是有意的吧,自己调到市里来快两个月了,从最初偶然在办公楼里碰到时,任秋林适度表示了吃惊之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了,何萍心里暗暗想到。
虽然是一座大院里,但两人并不在一栋楼,市委主要职能处室在主楼里,工会和团委都在旁边的侧楼,而任秋林家离单位不太远,中午吃饭也不在单位食堂,所以能碰到的机会并不多。
有一次偶遇时,正好跟同办公室的一位大姐在一起,大姐也跟小任很熟悉,热情打着招呼的同时,又关切了一番对方的个人大事,得到任秋林依然单身的答复后,大姐拍着厚实的胸脯,表示包在自己身上,任秋林也流露出不好意思的诚恳,何萍在旁边偷偷观察,不像是刻意做作的样子。
照这样的表现看来,任秋林比一年多之前显得成熟沉稳多了。
严格说上次在南榆到并原的客车上,遭遇车匪路霸时那一番表现,倒也不能说人品有多恶劣,更应该归类为社会阅历不足,遇到突发的危险时处置应变能力欠缺导致,其实都是寻常百姓家,身边陡然发生突变时,谁又能保证自己冷静从容。
晚上下班,何萍站在路边的站牌等公交车回家时,独自胡思乱想着,想到最后,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怎么会在脑海中自问自答替任秋林开解,难道就因为最近见了他几次面的缘故吗?想到这里,任秋林的样子似乎在脑子里模糊了,就连那张不太讨厌的面容也变得不清晰起来。
公交车停靠在站上,何萍一边上车一边在包里摸索着零钱,她还没有办月票,每天都在包里准备着零钱,主要是因为办月票的地点在公交总公司,离单位太远,而且星期日也正常公休,还得专门请假去,所以就这么一直拖延着。
在摸到一角钱纸币的同时,又摸到了一个滑滑的塑料包装袋,那是刚拿到的丝袜。
一抹微笑划过何萍的嘴角,有时间请假一趟一趟往钟楼街绿柳巷跑,却没时间去办一张月票。
回到家时,时间将近七点,何萍意外的见到父亲何立楷,正独自坐在餐桌前吃饭,厨房里传来锅碗轻撞的声音,随后母亲赵兰端着盛了米饭的碗出来。
“谢谢妈妈!”刚进家门就看到热腾腾的饭菜,何萍心里涌起一丝小感动,妈妈对自己下班时间的把握实在太精准了。
换过拖鞋,对母亲一个热情的拥抱后,何萍从包里拿出丝袜递给妈妈,说道:“喏,这是我带给你的。”
赵兰一看是一双淡灰色的丝袜,连忙笑道:“我一个老太婆穿不了这洋玩意儿,你自己留着穿吧。”
“那爸爸出国考察给你带回来的那条裙子你也别穿了。”何萍撅起嘴。
“当然不穿,谁见过大冬天穿裙子的,你爸那就是瞎糟蹋钱。”赵兰一想起老何去日本买回来的那条厚呢子黑裙就没好气。
何立楷对母女俩争执的小口角置若罔闻,吃了一碗饭,又端起老伴刚盛过来的碗。
何萍瞪起眼睛,说道“爸,那是我的饭耶。”
“谁说是你的,这就是给你爸盛的,锅里还有饭,你自己去盛。”赵兰在一旁接话道。
何萍一听,原来自己白白感动了一场,于是忿忿的说道:“大晚上你给我爸吃这么多饭,存心让他得老胃病。”
赵兰伸手过来作势欲打:“你这孩子瞎说八道,快点呸呸呸,你爸吃了饭还要去单位开会,晚上说不定回不来呢。”
“怎么这么忙?”何萍问道,最近在家里都没见着过老爸。
自从全家调到并原后,就最初几天工作时间正常,随后何立楷就像住进了单位一样,一个星期也见不到人,每天晚上例行一个电话,只有一个内容:“我晚上不回家吃饭了,你跟萍萍吃吧,不用等我。”
最初赵兰每天对何萍抱怨,你爸真是卖给单位了,天天家里就我们娘儿俩,又冷清又没有安全感,萍萍你要是有个男朋友多好,可以叫来陪陪我们,每次说起这些,总忘不了追问那句话,你在并原认识的那个小小伙,跟你到底是不是那层关系?
如此这般搞得何萍不胜其烦,若不是因为自己在家是独女,早恨不得躲到单位的集体宿舍落清静去了。
听说老爸晚上又要单位加班,何萍忽然想起了宁向东,忙问道:“连轧厂出去培训的人回来了吗?”
何立楷吃完两碗米饭,正在喝汤,连续近一个月没有在家吃饭,终于又吃到了老伴的手艺,心情也跟着愉快起来,看着宝贝女儿动人的容颜,何立楷忽然心生感慨,孩子都成年了,真是岁月不饶人,一眨眼就老了。
“第一批初步定在八月份回来,第二批在他们回来之前就去,在武汉交接。”
回答着女儿的问话,何立楷这才意识到,自己从南榆地委受命到并钢接任书记之职,已经两个多月了。
最初熟悉情况的过程已经结束,连轧厂目前的总体进程完全按照计划进行。
惟独石总工还在海南没有回来,他跟袁克航总经理私下碰了几次头,一致认为,还是要向冶金部提出申请,把老石调回来坐镇,不然,整个总公司的领导班子,睡觉也得睁一只眼睛。
对于连轧厂的近况,他的心里有很多想法,秦运昌书记刚刚离开自己现在这个位置,去政协担任职务,马上就对从前的工作任命进行调整,很可能会影响一些同志的情绪。
这样看来,当前的首要动作是先以个人身份去看望一下秦主席,并把袁总经理和自己达成一致的想法向老书记做一个简单的介绍,得到他的基本认可后,再着手连轧厂的调整,才能把一些可能的不利影响降到最低限度。
同时,还得两条腿走路,再跟老袁碰个头,有必要的话,请袁克航亲自跑一趟冶金部,当面找石宗勤那个老学长要人。
并钢硕果仅存的宝贝疙瘩,雪藏起来不是保护,反而是委屈了石总工。
何立楷很明白,他们这种人,只有一辈子奋斗在自己的岗位上,生命不息,冲锋不止,才会上无愧于国家,下无愧于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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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色织大单
龚强躲在店里,面前摆着一盒冰激凌装,里面分别是西瓜、芒果、橘子、纯等七种口味的冰激凌球,是雪山冷饮厅最昂贵的装,放在平时胖子绝对舍不得吃,但是现在宁宝隆的生意逐渐走上正轨,每天把当天费用全都赚出来,还略有剩余,买一盒冰激凌,就当给自己的高温补贴了。
可惜还是比不上卖拖鞋那会儿痛快,无论从时间上还是资金占比上都无法同而语,卖拖鞋每天再早也是下午四五点才出摊,到七八点就收摊了,充其量也就三个小时的工作时间,劳动强度几乎为零,除了骑自行车去进货稍微辛苦点,其他时间跟在店里差不多,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开店就不一样了,每天早晨一睁眼,先损失了一笔房租和人工费,九点准时开门,晚上九点关门,先不管能不能赚到钱,十二个小时全都交代在这间房子里,假如守了一天没开张,别说房钱,自己的工资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胖子就忿忿不平,把冰激凌盒里最大的一颗球直接塞到嘴里,看的旁边售货员小妹睁大了眼睛。
龚强抹抹嘴,从钱盒里抽出一块钱,递给小妹,嘴里嘟囔着:“拿去,出门左拐,老太太冰糕摊买跟小牛吃,这么大的天,去去暑气,我龚老板可不是万恶的资本家。”
售货员小妹撇撇嘴,心说抠死你得了,但是动作却不停,伸手过来拿钱。
哪知龚强看似忠厚,实则精明,早就看透小妹心中的不满,看她走过来,手指弯曲,把一块钱又收了回来,在钱盒里翻腾一通,找出五毛钱:“对领导态度恶劣,扣除五毛,买根冰棍咂吧咂吧得了。”
小妹当时脸都气绿了,二话不说冲到龚强面前,一把抢过钱向门外走去,龚强在后哈哈大笑:“这就对喽,蚊子腿也是,这点随师父我。”
小妹走后,胖子继续享受甜食与凉爽,门又开了,他连头也懒得抬。
“痛心啊,想想小宁远在武汉挥汗如雨,连货包都是自己扛,没想到你这死胖子在这里挥霍血汗钱也不心疼。”
龚强闻言吓了一跳,连忙抬头看,却见郑村民直戳戳站在他面前痛心疾首。
一时之间胖子有点恍惚,要不是那两排大白牙,他还以为自己被的产生了幻觉。
“我艹,你娃怎么颠回来了,向东呢?”胖子讪讪的把冰激凌盒收好,对郑村民陪了个笑脸说道:“真特么倒霉,第一次花公款就让你撞见了。”
“谁知道是第几次啊,前方吃紧,后方紧吃,你娃这是要败家啊!”郑村民手提行李,一脸严肃。
胖子见状连忙接了过来,放到沙发上:“这是刚到家就奔这儿来了?”
郑村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