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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青当然更不需要赚钱,但她从哥哥出事后,忽然很迫切的想体验一下社会真实的模样。
宋小军最终被厂里给了个留厂察看的处分后,整个人都发生了深刻的改变,这其中郭颖对他的不离不弃起了巨大作用,两人的婚事依然在如期的计划中,当然所谓的离娘也减到了象征意义的分量,宋小青对这个未来的嫂子发自内心的崇拜,她多想也勇敢的站出来面对自己的母亲,只是现在,为谁而站出来呢?
宋小青沉重的叹了口气,幸福的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各有各的不幸。
当纯真附加了现实后,才发现世界上的一切其实都是物质的堆砌。
与学生家长见面约在今天下午,见面地点在对方的家里,离学校不算远,吃过午饭后,还有一点时间能休息一下,宋小青本来想小睡一会儿,没想到躺下了反而更睡不着,又坐起来,翻开自己放在头的小整理箱,里面有一叠信纸。
这叠信纸是刚来大学报到时买的,本来打算给宁向东写信,结果他刚开始一直落实不了单位,后来又在并钢总公司培训,直到去了连轧厂才稳定下来,一共写了没两封信,宋小青寒假就来临了,再开学时就写了一封信,宁向东又去了武汉实习,期间还没来得及写信,两人就走到了尽头。
分开到今天,宋小青很奇怪自己没有心碎绝的感觉,也许是早恋的恶果吗?亦或是初恋时我们不懂?宋小青脑海里浮现起这句话时,她苦笑起来。
有些人,或许永远体会不到心碎的滋味,但是曾经拥有的感觉却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无时无处不在消耗着人的精神,融进血液,融进思维,甚至连一个动作都在想念,默默哀伤,直至消亡。
闹钟响了,约定的时间已到。
宋小青无力的坐起来,在镜子前看了看清瘦的面容,头发有些散乱,用梳子轻轻梳理了一下,发现手中握着一缕青丝。
竟至如此!这一瞬间,她呆住了。
学生的家离学校不算太远,宋小青决定走着去,她心里计算着时间,准时敲响了对方的门。
开门的是一位看上去有些素养的母亲,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名中学生,是个瘦瘦的男孩子,个子已经开始窜起来,唇边也有了一层细密的绒毛。
宋小青皱皱眉,这样的孩子已经有了自己独立的个,如果功课不太好的话,那其他方面的表现也一定不会太好。
“让您cāo)心了,小宋老师。”母亲很客气,端详着宋小青,眼里流露出满意的神:“没想到您这么年轻漂亮。”
“不用叫我老师的阿姨,我还是在校生。”宋小青适度腼腆着,毕竟对方是雇主份,自己要流露出自然的尊重。
“我知道的,资料都看过了,之所以选了您,是希望我的孩子过几年也能在这所大学就读。”母亲客气的说着:“孩子呢,主课不是很好,不过很聪明,就是太贪玩了,您多费费心。”
说着话,这位母亲站起来,招呼孩子过来与老师见面。
宋小青观察着这个孩子,眼光很清澈,也很灵动,本质看上去还不错。
“好吧,张雨泽同学,从明天开始正式补课,现在先随便聊聊,互相了解一下。”
张雨泽看着宋小青,笑笑:“宋老师,你是不是刚刚跟同学闹过别扭?”
宋小青问的一愣:“我的同学都放假离校了,现在就我自己,为什么这么问?”
“那就是失恋了。”看到宋小青惊愕的表,张雨泽得意的一笑,说道:“我喜欢画画,喜欢到酷的地步,以至于影响到了主课的成绩……”
“所以,我的眼睛很毒的,善于发现美,也善于发现悲伤……”
宋小青简直有点折服了,这孩子真可能像他说的这么厉害:“那,能让我看看你的画吗?”
男孩心里一直在等着这一句,听到宋老师的请求,低声欢呼一下,从底拽出一个箱子,打开后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一摞画作。
“这么多……”宋小青吃惊的张大眼睛,拿起最上面的一幅作品。
画面上是凌乱的线条堆砌,但能看出是一个生物的头像特写,大大的眼睛,两只耳朵支楞着很传神。
“唔……仿梵高的风格,”宋小青尝试着点评,看到男孩儿紧张的表流露开心的神态时,自己也放了心,看来是猜对了:“手法很抽象,不过给人的感觉很强烈……”
“是吧,是很强烈吧?我就知道老师能看出来!”男孩欣喜的说道。
“这幅画,应该是……一只猴子?”
宋小青竭力在一堆线条中分析着,最终发现只有猴子和画面高度重合。
“我的……自画像。”
“呃……”宋小青在心里呻吟一声,连忙做出越发认真观察的模样:“真的耶,寻常人哪能看出画里蕴含的意义!”
男孩轻轻但却坚决的从宋小青手里抽出画作,扔进箱子里,随后用脚蹬进了下。
“虽然我观察力强,但其实没有画画的天赋,我早就知道……男孩沮丧的说道:“学习又太枯燥,所以故意画这些乱七八糟的,就是不想被人看的平庸……”
沉默半晌后,张雨泽才又开口说道:“不过老师,我要认真补课了,看到你我才知道,原来我家旁边,这所大学不光是名校,还有像你一样的失恋女生!”
“这让我好有学习动力啊!”
………………………………
第八十三章 分裂
就在宁向东为皮鞋的事情伤脑筋的时候,龚强终于把具体数字给了他,一共两千双,而谈妥的成交价是五十元一双。
这个数字让宁向东长出一口气,两千双的成本四万块钱,再加上运输搬运等等一些费用,最多再最加一千块钱足够了。
宁向东这批货介于大件和小件之间,炳叔给他找了辆熟悉的大货车,谈好价格是四百块钱全包运到,全包意味着从装到卸都不用再另外找人,宁向东挺高兴,如此一来既省事又省钱,不过大货司机也有条件,就是两千双鞋不能打整包装车。
宁向东听到这个要求就明白了,这辆大货车一定是顺路捎货,而且车厢里肯定已经满载,为了多赚一点是一点,这些鞋肯定是见缝插针往里塞了。
出于保险的考虑,宁向东又找批发皮鞋的商户额外要了两百多个外包装盒,全都是没有折好纸板形式的,以防到了目的地鞋盒损坏,还有完好的可以替换。
最近一段时间武汉连续下了几场暴雨,炳叔担心鞋子受潮,就在后院找了一间房,把皮鞋都搬进了屋里。
宁向东跟几个扁担忙完时,已经快晚上十点了,正好是轮渡和公交车最后一班发出的时间。
他看了看表,这个时间段有点尴尬,如果抓点紧也许能坐上最后一班车,只是他实在懒得再费劲去抢那个时间,干脆就在炳叔这里留宿一夜。
“还有件事炳叔,能不能跟那几位商户说说,先款一半,其余的下月结清,”宁向东不好意思的搓着手,说道:“可以打借条的,按手印那种。”
留下来不走,也是为了能找机会单独跟炳叔谈这件事,几万块钱对商户来说小意思,但小意思也是人家的钱,既然开口求通融就应该从态度上重视一点。
炳叔倒没注意宁向东郑重其事的态度,只是笑着摇头:“开门快俩月了吧,买卖越做越抽抽了。”
商户之间拆解垫资是平常事,更何况宁向东这种小生意,人家一天的流水都将近他这笔钱总额的一倍,只是批发市场利润摊薄,所以恨不得每一分钱都在高速运转,资金流动的越快,带来的效益才越多,从经营方式的角度讲,谁也不愿意自己的钱被挤占挪用。
“数额也不大,让梦山替我去打个招呼就行了,他们要是不乐意,就先从扁担的抽水里拿一部分垫上。”
抽水是扁担们早晨和傍晚集中卸货赚的,每两个月分一次成,和平时扛活的收入不同,平时在街里帮人挑货都是现钱交易,直接进自己口袋,抽水赚的钱是大家一起赚的,而且那些活也是领头人去找的,结了账先放着不动,每两个月才平均分配一次,童叟无欺。
所以炳叔这种角色相当重要,必须得到所有扁担的一致认可,位置才能做得牢。
此时天色已晚,宁向东的事情也与炳叔商量妥当,便道了别,回房间去休息。
炳叔家的院里有两间大房,扁担们忙的太晚就在这里留宿一夜。
宁向东进去时,屋子里漆黑一片,其他几人已经睡下,他不敢开灯,摸着黑躺下。
自从在汉正街开始忙起来,宁向东只有一晚失眠,就是宋小青跟他提出分手的那天,除此之外,睡眠质量相当好,基本上是一沾枕头就睡过去了。
面对这个发现,宁向东很是惆怅,莫非自己心里,从一开始就不看好这场初恋吗?
月上中天的时候,炳叔家的小院已经是鼾声一片。
这一晚天空浮着无数厚云,看样子还要下雨。
此时的地面也是潮湿的,月光照在上面朦朦胧胧,而且还不时被云朵遮住,造成片刻的黑暗。
就在这样忽明忽暗的月色下,一个黑影从扁担们休息的房间闪出来。
黑影打着赤脚,并不回避地面湿滑泥泞的水坑,从房门一出来便把身体隐在墙根下,同时注意的看着天上的月亮,每当被云朵遮住时,便利用片刻的阴暗迅速向前几步。
这样小心翼翼的行进了一会儿,黑影终于来到炳叔的房门前,他弯着腰,半跪在那里,竖着耳朵认真的听,确认四周除了鼾声,再没有其他异常后,才无声无息钻了进去。
第二天天亮以后,大家起了床,在院子里或蹲或坐,吃着早饭,炳叔走出来,对宁向东说道:“东伢子,一会儿让梦山跟你去那几家店打个招呼看看,不行就去银行取钱。”
宁向东和李梦山同声答应着,话音才落,身旁站起来一人,说道:“炳叔,这次的抽水该分分了吧。”
似乎是约定俗成的规矩,扁担们从来不会主动追问抽水的事,更不会催促分钱,这些都是由领头人安排,所以这人的问话显得十分突兀,大家纷纷看过去,原来是刚从黄石老家来的二明。
二明本姓王,叫什么扁担们不关心,引他进来的时候,老家的亲戚就叫他二明,到今天才刚干满一个月。
按规矩他这个月没有抽水,到下次分配的时候一并找齐给三个月的。
大家一看是二明问话,心里松了口气,这小子大概不知道规矩,所以才开口询问的。
炳叔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事,听到问话愣了愣,随即一笑:“好啊,那就趁今天早晨没活,大伙儿互相召集一下,现在就分。”
说完话,炳叔回到房间拿出一个上锁的盒子,当着大伙儿的面打开,从里边取出一叠纸条,逐张翻看了一会儿,放到桌上,叹口气,说道:“我大概看了看,兄弟们这两个月活干的不少,可惜赚的不算多,自从红安那边把价钱压低后,咱们也没法要的太高,不然人家雇主宁肯多走几步,去红安那边叫人,咱们也拦不住。“
“所以这次,每人分到手的只有一百,二明来了不到两个月,就先拿五十。”炳叔脸上流露着无奈。
“就算红安抢买卖,这也太少了点吧?我从第一天起,早晨就没睡过懒觉,天天四点多起床干活!”二明接过钱,很是不满的说道。
扁担们心里也有点想法,只是大家在一起年头长了,没人好意思质疑炳叔亲自过手的事。
李梦山在旁边看着二明一副生瓜蛋子的模样,禁不住说道:“每天干了多少活,大家心里都有数,这些都是明账啊,还有什么可问的?!”
“干的活是有数,可谈的价钱都是炳叔自己去谈好的,这个数谁知道?你知道?!”二明看到李梦山瞪眼,也伸着脖子变成炸毛鸡。
“呦呵,刚来没两天,想练练手?”李梦山一看,开始撸胳膊挽袖子。
“我问炳叔,你急什么?难道说这里面也有你的事?”二明看他想动手,语气上软了,话却越来越锋利:“既然钱上出了问题,就得说清楚,而且依我看,最好再请个够分量的人来主持公道。”
“咱们这里就炳叔是带头人,谁能和他是一个分量?要不你推举一个人我听听?”李梦山嚷着。
“北边的大龙哥和炳叔身份位置一样,大家都是扁担,不如请他来看看。”二明大声说道:“天下扁担是一家,祖师爷传下来的,干嘛到我们这里就非分出个你我来?”
二明这番话说出来,全场哗然,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