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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过岁月的爱-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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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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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同一时空

    秋风萧萧,苍白的天空显露出无尽的苍凉。每到中午吃饭时分,陈家村的大人们便常能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在一堆坟冢林里抱着一棵树,慢慢地转着圈。秋风每每将他那破了的裤子吹起,露出屁股上一块白白的肉来。那孩子似乎并不察觉他的裤子坏了,他的眼神时常漫过树上的野果子。他饿了?

    这孩子不是别人,正是陈家村一户贫农家庭的儿子,小名唤作阿翔,家里排行老五,上面几个都是哥哥,底下还有个妹妹。在那个年代,父母没有能力养他又舍不得送人,便把他扔给爷爷奶奶带着。

    阿翔的爷爷常年赌牌,鲜少归家,因此,阿翔其实是跟着奶奶过。又不知为何这奶奶不喜孙儿,单单喜那外孙外孙女,阿翔在的时候,奶奶必然会把吃的藏起来,只等外孙外孙女来了,奶奶才从米缸里或者灶头里不知哪个旮旯处拿出吃的来招待那闺女生的娃子们。孩子小,却又是极其敏感的动物,阿翔不解却能深深感知到奶奶对于自己的嫌弃,每天等到了吃饭时候,阿翔又准会被奶奶撵着回家吃饭。

    阿翔跟父母哥哥们也不甚亲,不敢回去,于是便有了人们常看到的画面:一到中午吃饭时辰,便有个小男孩在坟冢林中抱着树转圈圈,眼睛盯着树上的野果子。

    有时是得了邻居信息,有时是阿翔母亲路过林子见了阿翔,喊那阿翔过来问娃子吃了没有,阿翔便流下委屈的泪来。顷刻,便听到他娘骂他奶奶的声音。但是,这样的事情总是重复,不知缘何,阿翔的母亲并不把阿翔领回家,只坚持让他跟奶奶过。阿翔便只能在过了饭时的时间里吃些剩饭冷菜。

    一晃数载,小阿翔转眼七八岁了,在坟堆里呆久了,性子慢慢变野,爬完树摘完野果子无聊至极,又转而扒人家坟头。慢慢地带村里的其他孩子一起扒坟头。农村迷信,扒啥都行,这坟头是万万不可被扒的。只是大人们不敢想象,坟头是小孩儿扒的,以为是哪家有仇,捣蛋来着,便在村里骂:“谁家丧心病狂,绝子绝孙地把我家坟头给扒了!”

    骂完后,大人们又把被扒掉的坟头重新垒砌好。阿翔遭骂后,心里生气,又带着淘气的孩子们把人家坟头重新扒掉。

    早就过了上学的年纪,等阿翔长到快9岁的时候,他的爸妈终于把他领回家,并送到村里的村办小学。从此阿翔不用在坟冢林立的树林里“躲过饭时”,他可以堂而皇之地跟其他的哥哥妹妹一起拿碗在自家的锅内盛饭吃了。

    只是,阿翔回来得晚,就像“生鸭子难合群”那样,他家吃饭都是排队的,别人都往前挤,他只能排到最后,等轮到他盛饭的时候,锅里往往就剩下锅巴或空汤了。但,这总比野果子和挨饿的味道好些。

    阿翔比同班同学个头都要大,难怪,他比同班孩子要长个两三岁。开学头一天,阿翔便被老师选为班长,成了班上的“孩子王”,“小领袖”。

    阿翔脑子开窍晚,并不觉得自己比同班孩子岁数大,除了上课听讲,一下课就跟村里同班的孩子们一起疯玩。但,疯玩只限于在学校的课后,下了学,他必须紧着回家,接受“任务”。他的“任务”通常是给驴子割草。一个大大的簸箕和一把他拿起来还有些生硬的镰刀,便是他完成任务的“工具”。

    簸箕没满,是不能回家吃饭的。说来奇怪,阿翔自从回到他亲爹娘身边,回到他的那个大家庭后,脑突触发展得异常迅速,很快他明白了好多事情,会看爹娘脸色行事。

    他甚至还想出点子来解决“麻烦”,譬如,阿翔9岁了还尿床,每次尿床,他爸爸就对他一顿暴打。慢慢阿翔想出个奇招:睡觉前,找个绳子把小鸡鸡系起来,这样,夜里梦见要尿尿时候,就会被鼓醒。一段时间后,他就不做要尿尿的梦了,一到尿的时分就能自然醒来,这样,阿翔就不会因为尿床挨打了。当然,还有其它原因所造成的挨打,那些又都是他那个年龄所不能解决和明白的。

    小的时候阿翔的智力没得到环境的激发,发育得晚,这回上了学有书念,下了学,又能融进大家庭,他的智力突飞猛进起来。考试每每在班上能获得第一名。但,考试成绩的优秀不能为他赢得办点家务的轻松。在家里,他必须每天早起割草,晚上放学也割草。割完草再干其它的,阿翔烦透了那些让他腰酸腿疼的没完没了的家务活儿。

    从小开始,阿翔就觉得他的欢乐来自学校的课间,家只是供他吃饭和睡觉,甚至有些让他感到害怕的一个不想回去的地方。因此,比之家,他更加喜欢那个破破的校园。

    然而;不论苦难或幸福,时间总会让孩子长大,转眼,阿翔读初中了。初中的男孩子,有的情窦初开,有的开始拉帮结派,说来好笑。对于阿翔来说,打架就跟玩似的,也是体现“身份地位”的一种方式。奇怪,他在家,寡言寡语,一到学校就成了班上甚至整个年级的活跃分子。

    就在陈翔读初中的时候,这个地球的另一个角落里,有个比他小两三岁的小姑娘正在庄稼地里除草,一个独角辫峭立在脑勺后,汗水从她的额角沁出,她似乎丝毫不觉,勤快而开心地,把一棵棵拔下来的草,放在她身后的篮子里。

    ”燕子,回家吃饭了。“田埂上一个年轻的妈妈喊道。

    ”哎——来了。“小女孩扬声答道。

    阿翔烦透了草;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人会喜欢打猪草。谁也不会想到就是这两个在同一时空下,生长在两个不同地方,看起来毫无瓜葛的孩子,会在十年后相遇。也许这就是命运的神奇之处,它用一双隐形的手,或推动或阻碍人们前进的速度,只为,让他们在某个点相遇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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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他迷惘

    轰隆隆的雷声响起,一道雷电划破天空,紧接着一阵暴雨噼里啪啦地从天而降,这一切来得太快,没有任何预兆。一个轮廓分明,眉清目秀的俊俏青年站在芭蕉树的前面,盯着芭蕉树上那硕大的绿叶,只是他的眼神空洞迷离,恰似在神游般。

    黄豆般的雨点猛烈地击打着他的身上,他竟浑然不觉。又一道闪电划向他头顶的天空,他这才猛然抬头,惊然发现天正下着大雨;却又并不着急,而是缓慢地挪动脚步,进了身后的茅草房。这青年便是陈翔。

    快大学毕业了,原本家里头是奔着国家给分配工作才让陈翔在中专毕业后继续读大专的,可现在国家政策有了调整,所有毕业生都得全部自己落实工作,实行企业个人双向选择。陈翔一下子感到前途迷茫,他站在院子里的芭蕉树前面整整快一上午了,脑子里千回万转,就是找不到方向。

    家里有些背景的或是有点关系的同学,在毕业之前已经把工作落实好了。打陈翔有记忆起,他家里就很穷,穷到现在还是穷,加上他家也没什么权贵亲戚,唯一在市里当了个局长的舅舅,还不是亲的。

    国家新实施的毕业政策令陈翔父母也感到措手不及,他们辛辛苦苦,花钱供陈翔上了这么多年学,现在看陈翔竟然无所事事,连个工作都没有,父母干着急。

    陈翔读书晚;毕业时候已经26岁了;这在农村是很大的年龄了(农村风俗18…20就订婚),亦引得村邻闲言。父母感到无措,又别无办法,只想催他快快结婚,这样,就可以让他独立,不用再为他担负任何责任。 可是,家里头给他准备的结婚礼物除了个土渣房,就是一架缝纫机。有愿意嫁给这样家庭的女孩吗?

    原本,上学期间,陈翔没少谈恋爱,谈了几次黄了几次。倒是上大学的时候,正儿八经地谈了个女朋友,对方早他一年毕业,略有姿色,在服装厂上班。父母催陈翔结婚, 陈翔不得不硬着头皮跟那女孩提结婚的事儿。女方说自己父母要两千元彩礼,拿不出两千元的话,这婚就没法结了。

    陈翔很伤心,大学这几年自己没好好读书,心思都用在谈恋爱上了,他是个完美主义者,在他的想象中,爱情是纯美的,谈恋爱的时候,谈的昏天黑地,眼里心里只装这一人儿。明明感觉对方也是很喜欢自己,愿意嫁给自己的,谁知,在所谓的爱情面前,自己却败在了两千元彩礼上。他想起父母常常咕哝的那句话:“钱是爹钱是娘,没钱别想娶新娘。”

    结婚的美梦破了,工作也没着落,人像被抽空了似的,一下子蔫下来,整天萎靡不振。陈翔一时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好,只觉得生存的压力猛然从天而降,重重地落到他那尚未硬朗的双肩上,而前途却是一片迷茫。父亲见他整天神情恍惚没个正经的样子,仍不住火冒三丈:“没出息的家伙,供你念书,念完你就成天搁家闲晃荡。连个媳妇都娶不上!”

    陈翔窝火又伤心,他叹息自己出身在这样贫穷的家庭,连个媳妇都娶不上。另一方面,他更叹息爱情的虚伪。

    陈翔的母亲有个亲妹妹,生有一儿一女,那女儿便是陈翔的亲姨妹,在北京,据说有个不错的工作,是做编辑工作的。由于母亲的妹妹去世早,两家有多年不曾来往了。这天,父母亲忽然把他喊道跟前,跟他提起这个表妹。

    父亲说:“陈翔啊,你北京有个姨妹,现在跟他哥哥在北京开个什么文化公司,听说,有车有房子。现在他哥听说你毕业了,托人来说亲。我跟你妈商量过了,你去北京吧。咱家里经济状况不好,你也知道。你娶她,人家也不要啥礼钱。过门就行。”父亲是村里会计,读过些书,说话有点斯文劲;又带点算帐的味道。

    陈翔一听就来火:“我不去北京,我不娶她,近亲不能结婚。”他见过那表妹,个子矮矮,长得实在叫个丑:又长又扁的脸上,五官扁平,没一个突出的,尤其,那鼻孔长的还是个“朝天阙”。当然,那是好多年前的印象了。然而,男人就是这样,要是在他心里,曾经留下丑的印象,是再也难美化起来的。

    坐在矮板凳上一直盯着陈翔的母亲;听陈翔这样说话,陡然皱起眉头;右手一拍大腿;猛然间站起来;高声吼道:“你不娶也得娶。你上学欠了那么多钱,我们供不起你了。你也谈了对象,现在没钱,人家看不起你,不会嫁你的。你这表妹,哪儿不好?人家有钱,有房,工作还好。你过去,只会享福。”因为声调猛然升高,母亲的声音高度变音,加上她不识字,没文化,说话是直吐胸意,不绕丝毫弯子。但;这直白白的话却像针尖似的扎在陈翔心上;他只觉胸口一阵绞痛。

    陈翔受不了父母亲的这种俗气,他是个农村娃,虽穷但读过书多少也有点文化,他想再不济,也得娶个自己看得顺眼的。陈翔原本也是坐在板凳上的;这时听了母亲的怒吼;忽地起身;猛地朝门外走去,走向父母给他哥哥盖的隔壁的那三间泥土房。由于起得急;胳膊甩动起来;手碰到吃饭的小桌上;一阵生疼;他也无心顾及。

    陈翔上面有四个哥哥,有个哥哥小时候就夭折了,另外三个哥哥现在也都结婚了,父母当年也都每人给他们盖了个这样的房子供他们结婚过日子,不同的是父母哥哥们结婚时候,家里还能拿出彩礼钱,现在轮到他了,家里头是一份彩礼钱都拿不出来了。

    还在陈翔读书的时候,他就被撵到父母好多年前给他哥哥结婚准备的泥土房内睡觉,现在他那哥嫂早已盖了新房,这种土房在村里越来越少了,早就过时了,逐渐成了他们那个村过去生活的一个符号。

    陈翔明白,父母早就计划好了等他一毕业就让他娶媳妇;这样好跟他分家,可他才毕业,还不懂怎么独立。茫然和无助缠绕在他的心头,缠得他快要窒息。

    第二天早晨起来,陈翔来父母这边吃饭,人还在院子里,就听屋内传来母亲的哭骂声:“你个白眼狼,养你这么大,你死没出息,还赖在家。我命怎么这么苦啊!。。。。。。”他很烦,想转身,父亲紧忙喊着他,“陈翔,你过来。你妈有话跟你说。”

    陈翔走进父母住的那个低矮的泥土屋,母亲止住哭骂声,问道:“你到底去不去,你不去,我死给你看。”陈翔一皱眉,“我不去,我出去找工作。不吃你们的。”

    母亲猛地起来,抓起桌上的绳子威胁道:“你要不去北京,我死给你看。”说完,母亲立刻往门外冲去。父亲冲他喊道:“赶紧拦住你妈,她去后面林子里头了。”陈翔冲到母亲身旁,下意识地伸出手来,拦住他的母亲。

    母亲带着威胁地哭腔问道:“你去不去?”陈翔低头轻应道:“我收拾下行李。”他的回答苍白无力,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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