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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后倒确实帮陈翔省不少时间,只是,他总是迷路。田小兵体壮,基本在车间干活,他学了倒是用处不大,只是,陈翔为着他心里平衡,也让他一起学了。学车之间两人工资都是照发。
”客户说柜子颜色不对。“三哥一接通电话,不等陈翔吱声就说道。
”哪套柜子?“陈翔一边问,一边快速地从脑子的库存中搜索信息。
”朝阳门的酒柜和厅柜。“三哥说道。
”怎么会不对呢?不是确认好的吗?“陈翔疑惑道。当时客户要求酒柜和厅柜的颜色根据门套线颜色一致,陈翔为了减少色差,特意让油漆师傅老朱调了两种接近的颜色,自己拿着色块去让客户确认的。
”客户说,设计师当时给他确认的跟他家门套线颜色是一样的,发红。咱做出来的是发黄。“三哥说道。
“都装好了吗?”陈翔问道。他要知道那头状况,好采取措施。
“装好了。”三哥在电话那头答道。
“效果怎么样?”
“效果还挺好,客户说就是颜色不对。”三哥说道。
”你等下,我去车间问下,一会给你回电话。“陈翔挂了电话,迅速跑到车间。
”老朱,朝阳门的客户家的酒柜和厅柜你当时做的什么颜色?“陈翔走到油漆车间处,老朱正在往里扛板子。
“就是按欣然给我的色块做的。”老朱答道,拿起放在架子上的小木块说道,“就是这个。”
陈翔接过来一看,这是另外一个色块,不是客户确认的色块。急了,“不是这个,你当时调好漆后怎么没喊我看。”
“那天,你出去了,我看这个颜色简单好调,怕耽误交货,就自己调好漆后喷了。”老朱解释道。陈翔知道再说什么怪罪的话也解决不了问题,根本原因也不是出在老朱这里,便说道:“欣然给的色块不对,应该是另一个。”顿了下说道,“行了,我知道了,只能让三哥把柜子拉回来重新做了。你先忙去吧。”说罢,陈翔拿着色块往办公室走去。
“这是你给老朱的色块吗?朝阳门客户家的酒柜和厅柜。”陈翔把色块放到欣然面前的桌子上问道。
“对啊,这不是你给的吗?”欣然抬起头不解地问道。
“我什么时候给你这个色块了?我给你的是比这个颜色深的,发红的。”陈翔怒道,“当时不是放你桌边的吗?”
“对呀,我怕掉了,收起来放柜子里头了。”欣然说道,看一眼正抱着小木进来的王燕。
“哪个柜子?”
“就这个”说着欣然打开她办公桌旁的白色书柜,“啊,怎么这儿还有一个?!”欣然看见书柜的层板上赫然躺着一块发红的色板,不由惊呼道,原来她当天把这块色板放到书柜里,但,给老朱的时候,却是从桌上拿的。
“奇怪,我桌子上的色块哪里来的?”欣然不解道:“我看到桌上的色块时候,忘了我收起来一块了,我记得你总共就给了我一块,老朱问我喷什么颜色,我就把桌上的色块给他了。”
“那天你去车间的时候,孩子们在办公室里玩,安安手上拿个色块,我当是有用的,拿下来放你桌上了。”陈凤说道。原来,那天周末,孩子们都不上学,全都来厂子玩耍,陈翔的车门没锁,孩子们爬到他车里,瞎翻腾,安安把那没用的色块当成玩具拿到办公室玩,被陈凤要回来放到欣然桌上了。
“说过多少回,别让孩子们进办公室都不听!”陈翔怒道。
陈凤不吭声,她每到周末,就带孩子到办公室,给孩子布置点简答的数学运算题,周末对她来说,办公室就是托儿所。“还有,你自己放的色块怎么不记好?这下整个柜子都要拉回来重做!”陈翔冲欣然发火道。欣然吓得低头不语。
“你以后把车门锁上,孩子们就进不去了。”陈凤说道。
“说的啥话,他们不进车就不进其他地方了?说过多少回,不要让孩子进办公室,上次把电话线拉断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陈翔怒道。
这个陈凤眼睛都盯在别人身上,一点意识不到自己错在哪里。平常在办公室也不干些具体活,欣然没来之前,弄个报价都拖个两三天,最后还得三哥重算。欣然来了后,她干脆把活都推给欣然。王燕为此嘀咕过,陈翔说,就当她在这儿学习,给她的工资就当发田小兵了。可,这两口子并不觉得体贴他们。那田小兵干活也是逢情绪,要哄要拢。想到这些,这回陈翔真的发火生气了,陈凤也不再敢吱声。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客户的问题要解决。要不然跟客户沟通下,如果觉得整体效果还可以,不用重新做的话,就补偿人家一千元,不行的话,就拉回来重新做颜色。”王燕抱着小木站在一旁,听清楚了事情原由,对陈翔说道。
“你说补偿一千,人家可能要两千!”陈翔一脸的怒气还没消除,眉头皱得跟个面疙瘩似的。不过,嘴上这么说的时候,脑子里却受到王燕这个提议的启发。他拿起手机给三哥打了过去,“你跟客户沟通下,如果觉得整体效果还不错的话,就不用换了,公司可以退点钱。如果要换的话,那就拉回来吧。”
“好吧,我问问客户。”说着三哥把电话挂了。
五六分钟后,三哥回电话说:“这颜色跟门框虽然不同,但是,他们家壁纸颜色浅,配这个倒挺好看。客户说,可能换颜色,不一定有这个好看。不换了。”三哥说完挂了。
陈翔心里踏实下来,他想三哥没提赔偿的事情,很可能客户没说。果然,一会三哥打来电话说,他们已经出来了。其实人家客户对柜子本身也满意,只是想要个说法。三哥跟客户说,可以拉回来重新做颜色,没提补偿,加上三哥和遥遥都说这颜色好看,客户倒不想重新做色了。
一场虚惊过去。陈翔想,幸亏三哥是家里人。安装工对客户的引导,其实也很重要。虽然说开厂子忌讳用家里人,但,关键时候,有时候替自己着想的还是家里人。要是换做其他人去安装,没准就要赔偿了。当然,人与人不一样,要是今天在现场安装的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田小兵,也没准儿还要赔偿。
“下次把你哥给你的色块及时编号,然后记在本子上,交给老朱的时候查对下编号,就不会出错了。”王燕对欣然交代到。
“嗯。”欣然答应一声,在工作本上写下:”所有色块要及时编号。“陈翔和王燕都发现这个欣然虽然不够聪明,工作经验也不足,但,做事肯听话,犯错后肯汲取教训。这一点,陈翔和王燕都觉得蛮可取。相比之下,那陈凤远远不如欣然,她只当这个地方是学习场所,没事就光学习,从不积极找活儿干,有点事情需要她做,她还总是拖拖拉拉。王燕认为这就是素质的高低不同,但凡有职业素养的人都会明白一点:一个对企业没有贡献的人,一个完全不被企业所需要和认同的人,他的存在感必然是渺小苍白的。“
然而,在他们这个小厂子里,又有几个人能明白这一点?如果都明白的话,陈翔的五年计划甚至就可以缩小到三年,甚至一年了。哎!没有合适的人一起奋进,没有一帮志同道合的人帮着顶事儿,想把事情做好,想创出一番事业真是太难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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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小有收获
天气晴朗了一天,不曾想,到了傍晚时分,竟飘起了绵绵细雨。像针尖般的细雨落在人脸上,并不惹烦,倒仿佛将那一天的嘈杂打没,又润了心肺。
从宿舍到厨房,有一段距离,工人们早就吃完饭各自消遣晚上的时光去了。陈翔刚忙完,方得空吃饭。他放缓脚步,慢慢地向厨房走去,听自己脚步走在湿地上的声音,思绪飘到了学子生涯的时代。那时,他像诗人一样,总喜欢在雨中散步,那时,他感觉自己每天都有写不完的诗,写完了就往出版社寄去,竟得了稿酬。那二十多元的稿酬,被他当作了一个月的生活开支。那是什么样的日子啊,年轻的心里充满了诗意和抱负,满腔的热血仿佛全借那笔墨泼洒。那时,他想,有一天他要成为一名诗人。
想到当时的豪情壮志,一抹微笑挂到嘴边,心里闪过一句:“多么幼稚,年轻真是可爱,什么都不懂,却以为能做成大事,掌控天下。”
菜盘被放在水锅里,两个大大的馒头被放在菜盆上。端起来还有热度,陈翔慢慢地咀嚼着,那细雨还在他的脸上,他也不去擦,只是慢慢嚼着馒头和菜,一个人静享这片刻的安宁。现在,此刻,他是属于自己的,属于他的灵魂。他可以慢慢咀嚼,没人催他。他可以借由那慢嚼细咽来回味种种。
不管有没有人催,一段饭总是要过去。陈翔吃了饭,把碗放到锅里,也不去洗,只留着给王燕刷去。真奇怪,有些东西似乎是约定俗成的,厂里的大事都是陈翔担着,后勤人事,不用陈翔交代,王燕自去操心。也许是没人给他们分担,他们习惯了去承担自己能做的和必须做的。
陈翔回到宿舍的时候,看见小木一人坐床上玩积木,王燕在帮他收拾东西。陈翔一贯地出差坐火车,不喜欢带吃的,只带个随身洗簌用品和一个可以用来在火车上接水喝的空杯子。王燕担心陈翔要在那边呆几天,给他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又担心陈翔在火车上夜里会挨饿,给他洗了两个小小的苹果,放在桌上晾干。苹果是从菜市场买来的,不脆,王燕想着孩子没什么好吃的,自己手头也紧,就买些苹果,每天给小木煮一个,这样心理上感觉给孩子补充了营养。
陈翔见王燕把两个小苹果放进他包里,说道:“别放了,我不吃,留给小木吃。”王燕听了,心上泛过一阵酸楚,在外人看来,他们开厂似乎挣了钱,事实上连个普通工人都不如,比别人都受罪,吃得比所有工人都差,一连到头还挣不到钱,更不用说有周六日。孩子跟着他们也是受罪。她有时会动摇,开厂究竟对不对。但,上山容易下山难,已经由不得他们。
“你带着吧,车上东西贵,饿了想吃没有。小木那儿还有苹果呢。”王燕说道。
“我不坐车的时候不喜欢吃东西,你吃吧。”陈翔本是真心不想带苹果,那句“你吃吧”出口时候,他才意识到,王燕跟着自己,天天也是大锅饭,就是小小的苹果,她也是省给孩子吃的。看一眼王燕的脸,瘦削多了,刚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王燕的脸儿还发圆,有着隐隐的双下巴,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脸变长了,更没有什么神采。
“老婆跟着我辛苦了。”陈翔仍不住抓住王燕手说道,“你和孩子吃吧,别太省。我到那边谈好事情就回来,晚上让三哥开车送我到地铁站,你把孩子带好。”陈翔交代道。
“行了,就光知道说好听的,你别老犯病欺负我就好了,好好儿干,多多挣钱,给我买好吃的好穿的。”王燕翻下眼,斜瞥下陈翔,嘴角牵起一抹微笑。她知道陈翔是真心实意的说这话,心里其实暖和着,嘴上却借机‘教训’他。
“混球!”陈翔的温柔碰上了冷冰冰的水泥,佯装发怒,笑着骂道。这种对话在他们的生活中也时有发生,就像润滑油那样,偶尔给他们那枯燥没有韵律的生活加点料。
“你路上注意安全,到那头好好跟人家谈。尽量让孙经理从我们这里走货,价格低点也没事。”
“是,只要差不多就给他供货。经销商是长期的流水,再招两三个的话,工厂就能盘好了。”陈翔若有所思地说道。
陈翔到达呼和浩特的时候,正是一大清早。下火车的时候,只觉得那朝阳正从远处的铁轨处爬起,带着黄晕羞红脸的太阳活像一个少年,正带着朦胧的理想,踏向未知的征程。踏脚异地,方有别样的触觉,陈翔觉得好多年没有看到过这么壮观的晨景了。
出了站,孙经理早就等在那里。陈翔跟他一道上了车。
孙经理的开的是辆奥迪,陈翔想到自己那辆捷克,人家这木匠出身的人都买起奥迪了。自己辛辛苦苦,开着的还是上班时候的车。
”这么新,啥时买的车?“陈翔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摸一下屁股下舒服干净的垫子,仍不住问道。
”年前刚买的。这两年店面生意都还行,我没进建材城,自己在市里租了个门面房,店租便宜不少。这里人注重实惠,高价卖不动。“孙经理说道。
“去年销售多少的?“陈翔侧头看一眼正在开车的孙经理问道,他发现这孙经理比原先上班时候显得白净水嫩了,不要说,肯定是挣着钱了。
“一百多万。”
“光卖门就卖那么多?”陈翔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