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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他们算什么东西也值得我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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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理喻！”严继明负气去卧室把换洗的衣服装进一个兜子里，拎起匆匆往外走。
冯素英脸色瞬间黑了，“天马上黑了，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从今天开始值班，值到正月十五！”严继明撂下话就出门了。
“碰——”重物砸到门上的响声让他脚步一顿，立即加快脚步下楼。
岑松听到脚步声，下意识的往那边看去，然后他就看到了严继明，五妹神了！
“你咋知道他会出来？”
岑欢嘴角微勾，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他们家烧了炉子挺暖和的，四哥养母进门就脱了外套，但那个男人没有脱，这说明他在家里不会待太久！”
岑松恍然大明白，难怪他刚才觉得热呢，他们家烧炉子了啊，五妹真聪明！
岑欢看着严继明越过他们，往西边走了。
岑松满头问号，五妹不是要问岑橘养父事情吗，怎么还站在这呢？
岑欢拉着岑松，悄悄缀在严继明后面。
………………………………
第32章 这个意外收获有点大
“咱们跟着他干啥，叫人发现咋办？”岑松完全摸不到岑欢的脉，有些头疼。
大哥说得对，五妹的主意太大了，以前的五妹哪里有主意……
“现在天快黑了，只要我们不跟得太近，他发现不了。”
岑欢十分笃定，“二哥，那个男人有问题。”
“啥问题？”岑松虽然聪明，但还是个涉世不深的孩子，远不如岑欢这个在职场那个魔窟摸爬滚打了多年的白骨精洞若观火。
“他对四哥的态度有问题！”岑欢把自己的发现分析给岑松听。
“他家没孩子，四哥是小子能顶门立户，户口早该迁过来了。
可能最开始的时候他们想观察一下四哥值不值得收养，暂时没迁户口。
这都八年了还没迁，就不会迁了。
我提起四哥户口的时候，四哥养父有点为难。
他为什么会为难呢？要么，他后悔收养四哥，不想迁户口，要么，他有了不给四哥迁户口的理由。”
岑松连连点头，一不小心就被岑欢拐带到沟里去了。
“二哥，四哥过得不好，我要带他回去。”岑欢握紧拳头，信誓旦旦的表态。
岑松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不会相信岑橘过得不好。
“可是他不跟咱们走……”想起这个他就生气。
“四哥怕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那么说的，你别放在心上。”岑欢看到严继明拐弯了，急忙加快脚步。
岑松跟在后面，下意识的信了几分，五妹能看到他看不到的地方。
岑欢岑松跟着严继明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座大楼前，看到严继明进去了。
岑松看看那座楼，肃然起敬，“我们咋办？”
“去看看！”岑欢悄悄靠近那座高楼。
她瞪大眼睛，看清楚上面的字：吴友市建设局。
这里应该是岑橘养父的工作单位，他提着行李到单位是来值班的？
岑欢的目光闪烁了几下，拉着往侧面走，“咱们去后门！”
岑松虽然不明白，但他没问，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兄妹俩赶到后门的时候，看到严继明提着行李走进漆黑的巷子。
岑松有些诧异，直觉那个男人有问题。
岑欢嘴角微勾，拉着岑松跟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岑欢和岑松停了下来看着严继明进了一个独门小院。
房间里倾泻出来的灯光，很快消失，世界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岑松推翻刚才的观点，五妹真的很聪明。
岑欢四周看看，走到侧面背风的地方，眼前出现一个小房子，她鬼使神差的走过去，推开门一股热气夹杂着饭菜味儿扑面而来。
唔，这里是厨房！
岑欢召唤岑松一起进去，在厨房里等着岑橘养父出来。
东方露出鱼肚白，太阳从云层里钻出来，前面的大门传来响动。
严继明从里面走出来，“媳妇，我去上班了，你回去睡个回笼觉，年货的事情你别担心，我会置办好带回来！”
“好！”一个年轻女人笑盈盈的目送严继明离开，才依依不舍的回去。
靠在厨房墙上打盹的岑松听到两人的话，转头看向旁边的岑欢。
他不是结婚了吗，怎么叫那个女人媳妇？
岑欢耸了耸肩，你猜！
她扶着墙站起来，坐了这一晚上手脚都麻了，好在有所收获。
她活动了一会儿手脚，对岑松使了个眼色，二哥，走了！
岑松早已经活动完手脚，起身跟着岑欢离开。
两人到附近的国营饭店要了两碗小米粥，四个馒头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边吃一边观察那个小独院。
他们身边的那个窗户，正好能看到小独院的大门。
“五妹，你不是带吃的了吗？”岑松喝着小米粥，舍不得吃馒头。
“咱们带的中午再吃，早上吃点热的暖和暖和才缓得过来。”岑欢小口小口的喝着小米粥，慢慢回血。
“你两个半馒头，我一个半，啥时候吃完，啥时候出去！”
她拿起一个馒头掰了一半，递给岑松。
岑松无奈的接过馒头，五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岑欢慢悠悠的喝着粥，有些苦恼。
今天吃饭的票都是岑松从王大娘那里拿的，她的家当里没有票，啥票都没有。
当初只收藏了这个年代的大团结。
取消票证至少还有二十年时间，那么多票，她上哪去搞？
头疼！
现在问题来了，乡下不发票，王大娘为什么会有各种票呢？
岑松饭都吃完了，岑欢还在那里磨蹭。
她看到那个小独院的大门打开，一个女人领着五六岁左右的孩子出来，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这个意外收获是不是有点太大了啊？
“怎么了？”岑松顺着岑欢的视线看出去，眼珠子都瞪圆了。
岑欢很快恢复正常低头喝粥，等着女人和孩子走过来，这边进出只有饭店门口这条巷子，她想看得更清楚些。
岑松抹了一把脸，抹掉脸上的惊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男娃蹦蹦跳跳的走在高挑的女人身边，仰头问道，“妈，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女人还没开口，旁边走过来一个大妈，笑嘻嘻的跟他们打招呼，“林清，这么冷咋还带小宝出门呢，小宝他爸不是说他置办年货，让你们娘两在家待着吗？”
“瞿大妈，老严工作忙，哪里有时间办年货，我闲着也是闲着，年货的事情我顺带手就办了。”女人软软笑道，温柔得拧出水来。
“你这丫头真贤惠，老严可是拣到宝咯！”大妈赞赏的点点头，笑呵呵的走了。
岑欢差点笑出猪叫声，岑橘养父背着媳妇和年轻女人以夫妻名义生活，还生下了一个孩子。
这大概就是岑橘养父给岑橘迁户口很为难的理由了。
她喝完粥，对岑松努努嘴，兄妹俩一起出去，站在台阶上看着女人孩子离开的方向。
岑松试探道，“咱们要不要跟着她们？”
“不必，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咱们去市场转转吧。”岑欢的话音刚落，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
第33章 她只能帮到这里
“奶奶，你怎么在这里？”
青花棉袄老太太喜上眉梢，提着一兜子馒头走过来跟岑欢打招呼，“丫头，咱两真是有缘，今儿又去冯局家？”
她悄悄睨了一眼岑松，这孩子真的长得像她家老大。
冯局是谁？岑欢脑子电转。
她昨天就去岑橘养父母家了，他们家姓冯的只可能是岑橘养母。
从昨天她和岑橘养母的交锋来看，岑橘养母家有人……
结合老太太的话，冯局八成是岑橘养母她爹，难怪那老虔婆有恃无恐。
接岑橘回家很有挑战力，激起了岑欢的斗志。
岑欢摇头，“我和我哥打算去菜市场转转办点年货！这附近的菜市场在哪儿啊？”
这两孩子可不像是出来买菜的！
老太太告诉岑欢菜市场怎么走，就提着馒头回家了。
她只能帮到这里，剩下的全靠丫头自己。
岑欢岑松对视一眼，按照老太太的指引到了菜市场。
里面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进去，一圈逛下来。
准确的说他们是被人潮推出来的，自己根本就没走路。
菜市场，除了白菜，萝卜，就是土豆，几乎都有冻伤的痕迹。
菜篮子如此匮乏，岑欢一点儿都不意外，这是时代限制的。
岑欢揉揉肚皮，看看天上的太阳，“二哥，咱们找个地方吃饭吧，我饿了！”
“哎！”岑松紧紧抓着手里的篮子，心有余悸。
刚才篮子好几次差点被挤飞，他费尽功夫才保住。
两人找了个偏僻避风的地方，岑欢从岑松手里接过篮子放在地上。
她揭开篮子盖布，里面的凉粉和地瓜都已经凉了。
岑欢拿起凉粉下面的菜刀，抓起地上的雪擦了擦，又把手抹了几下。
左手拿凉粉，右手拿菜刀，直接对着篮子里面的空盘子切凉粉儿。
“五妹，你小心点！”岑松看得心惊肉跳的，这要切到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没事儿！”岑欢行云流水一样操作着，这样的事情她干了太多次，闭着眼睛都没问题。
岑松依然紧张，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岑欢切完凉粉儿，用小碗调好汁浇在上面，拿起筷子拌匀。
真香！岑松揉揉肚子，有点饿了。
岑欢拿起一个烤地瓜递给岑松，“二哥，对付吃吧，晚上咱再吃点热乎的。”
“这已经很好了！”以前他和三弟来外面都是饿着肚子的。
岑松接过去，扒开地瓜皮咬了一口。
地瓜凉了不如热的好吃，但比饿肚子强。
“咦，我好像闻到了海椒的味道！”一个女人从巷子口走过来，四处嗅了嗅。
很快她就朝岑欢兄妹走过去。
一个高大的男人急忙追上去，拉住女人往回拉。
“媳妇，那边偏僻，能有啥好吃的，咱们走这边。”
“哎呀，你别拉我！”女人推开男人，小跑到岑欢身边，看到篮子里的凉粉儿双眼放光。
“和坤，你快来看看，这是不是爸说的那个东西！”
和坤跑过去看到篮子里的东西不太确定，“我就听老爷子说过，不过看颜色不像啊？”
岑欢拉起盖布盖住凉粉儿，隔绝两人的视线，心里高兴得差点笑出猪叫声，她带凉粉来市里太英明了。
和坤媳妇蹲在岑欢身边，指着凉粉问岑欢，“小同志，你这东西卖吗？”
这一声同志让岑欢一下子置身这个时代，她抬头看到和坤媳妇愣了一下，这不是昨天叫老太太回家的那个媳妇吗？
“同志，这是我和我哥中午的口粮，不卖！”
岑松啃地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五妹不是打算卖凉粉吗，怎么人家要买她反而不卖了？
岑欢心里暗搓搓的，凉粉她当然要卖，但不是随随便便卖，她要卖个好价钱。
和坤媳妇觉得那东西就是公公说的凉粉儿，如果拿回去公公肯定高兴。
公公来家里过节对饭菜不满意，她急得团团转，办法都想尽了。
老爷子还是不满意，中午吃饭又发了一顿火，她只得和和坤出来给老爷子找吃的。
这大过年的，天还这么冷，大家都在家里猫着。
她们两口子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转悠，想想都觉得心酸。
和坤媳妇心一横，提起篮子就走。
“喂，你给我站住，穿着制服还抢东西！”岑欢把地瓜塞进嘴里去追和坤媳妇。
这个时代的人不是挺淳朴的吗，她咋就遇到了一个异类呢？
上来就抢把她的节奏都打乱了，岑欢气结。
和坤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简直不敢相信，他斯文的媳妇儿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老爷子来家这几天，把媳妇给逼坏了……
“城里人怎么这样！”岑松急了，撒开腿去追岑欢。
和坤一把抓住他，从兜里掏出五块钱塞给他，“小同志，那东西算我买的。”
岑松看着手里的五块钱，挠挠头，“这钱太多了！”
“今天是我媳妇不对，我给你赔礼道歉，你拿着吧。”
和坤态度十分诚恳，他家不差钱，差凉粉儿。
岑松的火气消了不少，他抬头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