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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没瘦！”
林烨作势推开老妈，有些逃避老妈的温柔，他知道，老妈这么说。
以林烨现在金仙的修为，连容貌都可以随意改变，更别说身材的胖瘦。
老妈之所以这么说，明显是有意避开这个话题。
洛宓看着儿子冷漠的脸色，心中更是一痛，又是一声幽幽长叹。
她道：“有些事情太沉重，以你现在的心境，还无法去承受，青天和十二月之所以不告诉这些，也是想保护你呀。”
第一千五百一十五章 母子交谈
说着，洛宓又想上前将林烨抱住，林烨仍是一把将她推开。
两世为人的他，从来真切的体会过父爱母爱，如今成年已久，这种突如其来的母爱令他一时难以接受，本能的觉得太矫情。
被林烨推开，洛宓尴尬的笑了笑，叹道：“你现在也长大了，老妈当年没能好好照顾你，确实是妈的错，你恨不恨妈？”
如果是在几年前，或许林烨会说恨，但这几年经历了许多事情，心中早已经没有了恨。
世事无常，造化弄人，有些事情并不是自己想做就能去做的。当年林烨不懂，而今他已成家，有了姚阡陌、殷寻烟这些妻子，还有麾下的一大群北固楼弟子等着自己去供养，身上的责任和担子越来越重，考虑的事情也越来越多，而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哪个任性的小屁孩了。
林烨转头看着老妈的眼睛，只见她美目流转，双眸明亮如皓月般，认真的盯着自己的脸看个不停，那眼神中充满了溺爱和关切。
林烨想说，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必用这种眼神看我。可话到嘴边，却有不自觉的咽了回去。
或许对于每个母亲来说，自己的孩子不管年纪多大，在她们眼里自己的孩子永远都是孩子，永远长不大，永远需要自己呵护。
看着洛宓脸上慈祥的笑容，以及鬓角边微微泛起的白发，林烨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伤感。
实际上，洛宓早已修成真仙，原本修士成仙之后，人体将会得到一次彻底的改造，生出仙骨，淬炼出神血，人也会变得更加年轻漂亮。
但洛宓似乎是因为北固楼之事太过操劳的缘故，如今年仅四十多岁的她，鬓角上竟然生出了几缕白发。
曾几何时，洛宓也是一个迷倒众生的绝代佳人。
今世，洛宓降生在翼洲洛家，除了其天生先天圣胎，天赋绝顶之外，容貌亦出尘绝世。林烨记得十余年前，自己第一次见到洛宓时，其美貌就曾深深震惊过自己，一度让林烨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位绝世佳人就是自己的老妈。
现在距离当初和老妈第一次见面，仅仅过去了不到二十年的时间，原本修士便不易变老，可老妈鬓角边上，还是生出了一丝白发，容貌憔悴，不复当年，可见洛宓执掌北固楼的这些年里，其背负了多大压力。
“人总是会变老的，不用太过放在心上，何况父母若是不老，又怎么显得你已经长大了呢？”
对于自己的容貌，洛宓没有太过担心，反而很是轻松的笑道。
用地球很流行的一句话来说，时间就像是一把杀猪刀，总是在自己最心爱的人身上留下一道道无情的月岁痕迹，叫人唏嘘。
地球的这句话，在修炼界同样适用。
自古以来，不管修为多么强大的人，都逃不过岁月的洗礼。
天道之下，生灵亦复如是。
“妈，我有点想念地球了。”林烨突然道。
不知为何，见到老妈鬓角的白发后，林烨的心情突然有些低落。
他突然想到自己这些年来的种种遭遇，从地球到世外之地，从世外之地到太初，从太初到仙界。
一路走来历经坎坷，跌跌撞撞，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人懂得自己曾经经历了什么，背负着什么。
一直以来，林烨总希望能够活得开心随意，可往往总是事与愿违，随着自己的实力变得越来越强，生活就越是难以得到快乐。
反而是以前在地球的时候，那段由现在看起来无比幼稚可笑的时期，才是自己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那时候自己无忧无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事的时候调戏调戏女警花，殴打殴打小流氓，心情好了就泡泡姚阡陌这个女总裁，随便来个英雄救美什么的。
那时候实力虽然不强，相比于现在差点很远很远，但那时候的日子，却是自己一生中过得最开心，最无忧无虑的时光。
一路走到现在，自己背负的越来越多，林烨现在对从前的时光开始有些怀念了。
洛宓看了林烨的脸色变化，蓦然转过头去，目光望着远处平原空间上，一群正在搏斗的妖兽，声音突然间变得悠长，道：“你今天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其实是因为你遇到了修炼上的瓶颈。”
“瓶颈？”林烨闻言一怔。
自己天赋绝顶，乃天选之人，按照当初泰皇所说，自己修炼几乎不可能遇到瓶颈，可洛宓却说自己遇到了修炼的瓶颈，这是怎么回事？
“是，瓶颈！确却的说，是心境上的瓶颈！”
洛宓没有回头去看林烨，目光依旧落在远处正在战斗的那群妖兽身上，点头道：“心境上的瓶颈看不见，摸不着，甚至很多时候根本感觉不到它存在。”
“但感觉不到，却不代表着它不存在。”
“事实上，心境的瓶颈每个人都会遇到，这和修炼天赋高低并没有直接关系。没有办法避免的。”
林烨有些愣住了，他傻傻的看着洛宓，自己刚才只是感叹一下，怎么到了洛宓这里，却被他说成瓶颈了？
洛宓显然很了解自己儿子的想法，笑道：“修行之路，重在修心。修炼肉身，提升实力，突破境界，等等这些，在修行中其实不过只是次要的，只有心境的修炼，才是重中之重。”
林烨愣愣的看着洛宓，关于心境修炼，比境界修炼更加重要的言论，林烨也曾经在玄清道长身上听说过一次。
不过，林烨却认为这是一个悖论。
因为心境修炼并不能直接提升实力，而这个修炼界什么都讲究实力，没有实力连自保都做不到，往往你心境还没有修炼圆满，人就已经死了。
心境再高，没有实力又有何用？
林烨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洛宓闻言之后却摇了摇头，指着自己道：“儿子你看，我现在只有真仙修为是不是，我觉得你妈我，最多能打的赢那个境界的对手？”
第一千五百一十六章 一直被模仿
林烨轻咳一声，讪笑道：“老妈天赋绝顶，实力深不可测，虽然如今只有真仙修为，但恐怕金仙强者都不一定是你的对手。”
他这话是故意吹嘘洛宓，稍微夸老妈一下，毕竟自己作为他儿子，总不能数落自己老妈实力不行吧。
玩笑一开，原本有些尴尬的气氛，立即又变得活跃起来。
林烨昧着良心夸自己的老妈，以为自己这样过已经够过分了，然而老妈的回答却更加过分。
洛宓一脸认真的道：“真要对上手，真要生死搏杀的话，仙帝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啥？！”
林烨瞪圆了眼睛，他还是第一次见洛宓这么说大话。
他真不是不相信自己的老妈，而老妈现在不过只有真仙境界，拿什么跟仙帝相比。
仙帝，那可是人族修炼的极限，人家仙帝若是愿意，一个喷嚏都能把真仙活活震死，绝不是开玩笑。
老妈这话实在太自欺欺人了。
可是，洛宓似乎却非常较真，她将视线从远处搏斗的妖兽群中收回，认真的看着林烨，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道：“你不信？”
“信，信信信！”林烨连忙点头如捣蒜，哪里敢说不信？
要是自己敢说不信，下一刻迎接他的就是老妈洛宓的“扭耳大法”，听说就连当年自己的老爸都要拜倒在这项神通之下，其中滋味林烨上次尝试过一次之后，就不敢再尝试第二次了。
然而，正当林烨以为老妈在自己的大力吹捧之下，飘飘欲仙的同时，却冷不丁只觉耳朵一痛，自己左边耳朵还是遭到了老妈的毒手。
他吃痛的叫了一声，连忙求饶道：“别，别……妈，有话好好说。”
“你嘴上说信，实则心中却非常不屑，你当我不知道么？小子，记住你是我生的，你一撅屁股，老娘我就知道你拉的什么屎。”洛宓十分霸气的道。
林烨欲哭无泪，所幸洛宓并非真的要惩罚林烨，说着当即又放开林烨的耳朵，接着脸色一正，收起笑容道：“其实，修炼界中并不是只要境界高，实力就一定强。”
“举个例子，我听说当年你在神州的蔚蓝海域之上，以真仙修为连战数名绝顶强者，连半步仙帝也不是你的对手，甚至连雷泽神域的老仙帝苏若，也只能和你打个平手而已。”
“再举个例子，你还记得长歌门的那个小女孩白素心么？”
林烨不由又是一怔，连忙问道：“素心怎么了？”
洛宓回头看了林烨一眼，神秘一笑，道：“那位素心姑娘看起来修为不怎么样，而且她人天真无邪，没什么威胁性，但实际上，若她真的动起手来，我敢保证，只要神祇不除，全天下的仙帝，没有一人是她的对手。”
“啊！”林烨这一下完全被惊住了。
“别以为我这话是在唬你，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其实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得多，有些人看起来无甚别特，真要出手毁天灭地，决不夸张。”
洛宓道：“前世五圣将你带到天上幽冥天，有意将你培养成一位至纯至善之人，你以为是为了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你因为墨舞那丫头被逼成魔，为何修为突然暴涨那么多？这其中又是基于何种原因呢？”
林烨道：“我之前听姑姑说过，我成魔后修为暴涨，是因为我开辟出了一条新的修炼体系。”
“那么，你新开辟出的那条修炼体系，有是基于什么呢？”洛宓问道。
林烨一下子愣住了，这事情他还确实没有考虑过。
“我来告诉你吧。”
洛宓道：“你新开辟出来的那条修炼体修，叫做魔修。当然，这个名字是你前世陨落后，后人帮你取的。”
“在你前世陨落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很多后人效仿你，也像修炼魔功，可是到目前为止，无一人能达到你当年成就的十之一二。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们的心境不足。”
“你仔细回想一下，你当初是因何而成魔的？”
林烨摇了摇头，他回答不上来。
事实上，关于前世发生的事情，林烨自始至终都体会不到其中的滋味，只因这些事情都是从别人的口中听来的。
故事永远是故事，说故事的人技巧再高明，也永远无法让听众做到感同身受。
洛宓又道：“你当年之所以成魔，是因为你具备了一个很重要的条件，那就是至纯至善，这至纯至善，原是你成神的关键因素。”
“后来，你被胡余带走，这胡余本是恶神一个，他想杀你，而你的至纯至善感动了他，他后来你被三清殿的人追杀，他反而出手救你。为了你，胡余燃烧了自身血液，在你面前自爆，当时你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生死，这事也从此在你心中埋下了一根祸根。”
“后来，你进入玄帝帝台营救墨舞，却因强者环视，不得不带着墨舞退回后宫避难，而在后宫，你又亲眼见证了那位哑姐姐的死。”
“我问你，那位哑姐姐是怎么死的？”洛宓说到这，转头向林烨问道。
听到“哑姐姐”这名字，林烨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喃喃道：“她，她是被我……害死的。”
关于这件事情，虽然是从青天那里听来的，但一想到哑姐姐之死，林烨心中仍是愧疚难当。
“是呀。准确来说，哑姐姐确实是被你害死的，没有你当时的突然出现，如果你当时没有去救墨舞，哑姐姐或许就不会死。”洛宓也深深叹道。
“而这件事，在你心中种下了仇恨的种子，你恨死了叶家的那位太子，恨不得立即杀了他。”
“后来，你果然再次遇上了那位叶家太子，因为仇恨，因为要保护墨舞，你无意间出手杀了三千人。”
“因为这那件事情，彻底的让你心境发生了转变，从至善变为至恶。魔性的种子在你心中彻底扎根之后，再想拔除已经不可能了，也正因为这股魔性，你才得以成魔。”
洛宓道：“你为何能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魔，也是唯一的魔？为何后世很多修士模仿你，可至今却无任何一人能成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