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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真正想要的，是踩在别人的头顶上，自己一个人高高在上。
所以，林烨拒绝了。
“人性很复杂，社会的不公，是人自己创造出来的。你以为杀掉那些为富不仁、为权不公的人，就能让世界太平了么？”
“不可能的，只要有人，就有江湖，这句话永远不过时。”
第一千七百四十三章 再见芊芊
第一千七百四十三章再见芊芊
苏似乎早料到林烨会拒绝。
听了林烨的话，他点了点头，道：“我的想法，其实和你一样。我也认为父母所行之事多有不妥。”
“那你还跟我说这些？”林烨好奇的看着苏，不明白他究竟想表达什么。
苏难得的笑了，道：“我刚才跟你说这些，是为了确定你心中的想法，看来你和我一样。”
说着，苏又看向林烨怀中的千树。
此刻的千树已经睡着，躺在林烨的怀里沉沉睡去，对两人的谈话一概不知。
“千树这孩子还不懂事，她们都太单纯了，不该为此那些圣灵不着边际的幻想做出牺牲，这对他们来说不公平。”
苏突然感叹一声，随口看向林烨，道：“你一定要救她们，一定要！”
“即便你不说，我也会想办法救他们。”林烨点头。
“好，又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苏这说，身子突然变淡，化作一缕尘烟飘向林烨。
“你我灵魂融合之后，我就会彻底消失于这个世界上，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将继承我的修为和记忆，晋阶称为第三阶圣灵。”
林烨闻言一惊，他以为苏带他回到地球，一定有很多话要跟自己说，没想到仅仅只是聊了两句而已。
“最后提醒你两句话。第一，不要失去人性。第二，不要相信任何人，只信你自己！”
“如果这篇火海是地狱，希望你找提前找到拯救自己的办法。”
话音方落，林烨便感觉到自己脑海中出现了许多本不属于他，却有无比熟悉的记忆，这些记忆，正是来自于苏。
另外，苏还感觉到自己的修为正在飞速增长，从仙帝初期，直接飙升至仙帝后期，最后突破人族桎梏，称为后天神祇，而后肉身、命格全面升华，禁忌成为圣灵。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周围流动的时间法则与空间法则，一眼便能看穿历史的过去与未来，他若愿意，随时可以改变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可以回到世界诞生之初，也可以去往时间的尽头。
他看到了自己的命格，遇见了自己的命运。
命运就好像一条线，串联着周围他认识的人。
他看到不久后，自己会站在一座高山之上，与星空中的某位影子对话，那座高山似乎就是无尽火海的最深处，哪个影子似乎就是主宰。
他看到最终自己会死，只是自己的死法与他曾见过的所有死法都不同，即生且死。
只是这一切都很模糊。
许久许久之后，林烨睁开眼睛，深深的叹了口气。
或许是因为有着某种忌讳，苏与自己的灵魂融合之前，将一部分的记忆抹去了，使得林烨看不到当初自己被圣熙带走后，苏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苏之前的那股失落来自于何处。
林烨没有多想，伸出手轻轻拨动着眼前的时间法则，而后带着千树，回到无尽火海中去。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解决，至少他要知道李素素、素心，与知离现在的情况。
没有去管依旧试图伏杀自己的那些神殿神使，林烨抱着千树走在火焰山中，这一次他没有在使用冰心咒护体，周围的火焰遇到他之后，自觉往两旁分离，主动为他让出一条路来，连周围的高温也丝毫影响不了他。
圣灵可以改变周围的法则，无尽火海的法则是火之法则，如果林烨愿意，他甚至可以将这里的火尽数熄灭。
不这么做是因为没有必要，他还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已经和苏的灵魂融合。
“不要相信任何人，只信你自己！”
苏之前的这话提醒了他，即便是最亲的父母，也不一定向着自己，所以林烨有必要隐藏自己现在的情况。
收敛心神，就在无尽火海中，独属于圣灵的敏锐神觉让她看到，距离自己一百多里之外，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这两个身影一个是李素素，另一个他暂时不知道是谁，但她身上的气息非常熟悉。
她们二人似乎遇到了某些麻烦。
林烨心念一动，下一刻直接出现在两人身边。
那是一座山洞，山洞中镶嵌着大量的青铜矿石，这些青铜矿石将无尽火海的高温隔绝在外，使得洞内暖融融的，身处其中令人心身一股困倦之意。
李素素此刻躺在一张绒毯之上，眼睛紧闭，似乎已昏睡了过去，她身边坐着一个头戴斗篷的女子，之所以确定对方是女子，那是因为林烨看到她的身材极为妙曼，凹凸有致。
站在女子身边，与女子相对而立之时，林烨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极为奇妙的感觉。
他觉得这个女子属于自己，自己曾经触摸过这个女子身上的每一片肌肤，曾经与她同床共枕，命运相连。
“芊芊！”林烨看着女子，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他终于认出了这女子的身份。
那个曾经为了他等待了近三十年，从对自己情深到近乎入魔，为了自己而斩断情爱，领悟断情道，又因自己的归回到放弃这举世罕见的道法，在即将飞升之前，与自己约定了仙界再见的誓言。
那个敢爱敢恨，那个曾在自己肩膀上留下一口牙印的女人——程芊芊。
林烨没想到程芊芊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想到程芊芊竟和李素素在了一起。
看到林烨俏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程芊芊瞬间陷入失神状态中，似乎不敢想象眼前的事实。
而后她一把栽下头上的斗笠，扑到林烨怀里，低声泣道：“你终于出现了，呜呜。。。。。。我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
哭泣似乎是女人处于绝望中的本能反应，即便是坚强如程芊芊也无法避难。
林烨轻拍程芊芊的背心，柔声问道：“怎么回事？”
程芊芊吸了吸鼻子，悲痛的低泣道：“素素，素素她。。。。。。她要死了。。。。。。”
“什么！”
林烨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没来得及去询问缘由，当下推开程芊芊，走到李素素面前，低头往她脸上看去，这才注意到李素素此时脸色苍白如纸，身上的生机正在快速流失。
他之前见到李素素躺在地上双眼经闭，还以为她只是睡着了，不知竟会如此。
第一千七百四十四章 是时候
第一千七百四十四章是时候
林烨检查了一遍李素素的身体，见她身上并无伤势，又以神识查看了她的紫府与经脉，并无任何受损的迹象，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回头看向程芊芊，林烨问道：“素素到底怎么了？”
“命源，是命源被毁了。”程芊芊还为从悲伤中缓过神来，泣声道。
林烨一听，不由得脸色一白。
命源受损属于天道伤痕，是真正的无可救药，当初林烨在太初，以凡人之躯引动至高黑雷降身，同样命源受损，全靠后来知离与自己共享命源，方才保得他一命。
但即便如此，林烨后来还需要借花重生，失去了一半命源的知离更惨，直接昏迷不醒，差点因此而死。
而知离之所以能动用秘法，将自己的命源分享给林烨，乃是因为林烨更是的命源受损并不严重，还未到无可救药的程度。
但李素素此时的情况却不同，她命源已尽数破碎，再无生还的可能。除非林烨现在立即成为主宰，堪破世间所有法则，以改变天道法则的方式，救活李素素。
可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昏迷中的李素素似乎感觉到了有人靠近，她忽然伸出一只手，紧紧的抓住林烨的手臂，死死不放。
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之人是林烨后，李素素意外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她用虚弱的声音问道：“是。。。。。。是你么？”
林烨点点头，柔声道：“是我。”
“你，叫什么。。。。。。名字了？我一时，忘了。。。。。。”李素素虚弱的道。
看着李素素现在的样子，林烨只觉心脏似乎被针扎了一般，痛得无以复加。
他道：“我叫林烨。”
“啊。。。。。。是了。我隐约记得，我很久，很久。。。。。。很久以前认识你，我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但我不确定那。。。。。。是不是个梦。把手。。。。。。手伸过来。。。。。。让我感觉一下你，你的温度。”
李素素说着，极力争扎着，想去抓林烨的另一只手，可她现在太虚弱了，身上根本没有多少力气。
林烨急忙伸出手，让她抓在手心，只觉李素素的手冰冷无比，好似块冰一般。
李素素将林烨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细细的感觉着，许久许久之后，她轻轻笑着道：“嗯。。。。。。你是暖和的，这样就好，不要再变成梦飞走了。我害怕。。。。。。害怕醒来见不到你。。。。。。”
她笑得很甜，仿佛一生最大的梦想终于实现了，眼睛里充满了喜悦。
林烨感觉到李素素抓着自己的手突然一松，纤细白皙的双手垂落在一旁，就此不动了。
一股莫名的强烈情绪，从林烨心底升起，仿佛飓风过境一般冲刷着他的理智，他一下子坐在地上，使劲的干呕起来，口水、眼泪、鼻涕不由自主的往外涌。
人悲伤到了极致之后，往往不会放声哭泣，而是感觉到肚子里似乎有某种发泄不出来的情绪，使得人不由自主的疯狂干呕。
在第一次认识李素素之时，林烨以为自己只不过是李素素梦里的幻想而已，生活的现实自会打败所有的幻想，日深夜久之后，再美的梦总会消失，不值一提。
可他没有想到，李素素对自己执着竟如此之深刻，直到临死之时，仍是对自己念念不忘。
“我要救她！我要救她！我要成为主宰，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她！”
林烨在心中不断对自己说道。
主宰可掌控世间万千生灵，想要一个人死而复生，可谓轻而易举。也只有成为主宰，方能救活李素素。
冷静下来之后，林烨回头看向程芊芊，他问问李素素究竟是何以造成今日的局面。
程芊芊以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趴在林烨的肩膀上不住的啜泣，她颤声道：“是。。。。。。是你父母，他们为了逼你成为主宰，所以才。。。。。。才。。。。。。”
林烨心中剧烈一颤，好不容易控制下去的情绪，转化成为满腔的怒火。
他剧烈的喘着粗气，颤声道：“你亲眼所见？”
程芊芊泣道：“你可以去问问他们。”
林烨突然笑了起来，放声大笑，整座山洞都充斥着他的笑声。
每个孩子都幻想过父母的伟大，林烨也同样如此，他可以理解父母为了逼自己成才，而做出一些牺牲，可他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牺牲。
那别人的命，来作为激励自己的手段，这样做对么？
难道他们就不会感觉到愧疚？
林烨再次想起了姚希临死前跟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长辈害怕你吃亏，害怕你走错路，所以他们用各种办法逼迫你按照他们的指示去行事，或在明里，或在暗里超操纵着你的选择，只因他们爱护你才会这么做。”
原来姚希早就知道了会发生今日的事情，原来一切都是在计划当中。
“李再仙呢！他知道这事么？”林烨问道。
提到李再仙，程芊芊更是悲恸万分，道：“当时李再仙就再现场，他默认了此事。”
“李素素是他，他怎么能。。。。。。”林烨只为李素素感觉到悲哀。
程芊芊道：“李再仙说，这是素素生来的命运。”
“我去他娘的命运！”
林烨忍不住破口大骂，嚯的起身，可当看到站在一旁的千树时，又冷静了下来。
千树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李素素，眼神迷茫中又透出清澈，似乎想起了某些事情一般。
“千树，你怎么了？”林烨问。
千树转头看着林烨，道：“哥哥，这其实也是素素姐姐自己的选择，不能全怪你父母？不只是素素姐姐，我和素心姐姐，为了你我们都愿意牺牲，我们存在的意义，本来就是为了你。”
很明显，见到李素素后，千树失去的记忆终于恢复了。
“我不要你们为了我。”
林烨道：“你们也是人，我不是你们的全部，你们该有自己的生活。”
“不！哥哥，你就是我们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