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断地安慰着夫人,虽是黑夜,可是在大殿里却是如白昼一般,烛火通明,火焰妖妖似翩舞。
“不行,我得去找找,他从来不会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戚夫人停下脚步兀然一句,她再也等不及了,这么晚如意还不归来,戚夫人心底一阵紧张,怕儿子又惹事儿了,荆倾陪着戚夫人走出大殿,刚打开宫门,一眼望去远远看见西南边两排宫灯闪耀着往这里而来。
戚夫人扬着脖子眺望西南边,俄顷,苍白微弱的脸颊上出现了一丝轻微的红晕和喜色,精神仿佛也好转一些,转身嘱咐荆倾,“陛下来了,我不能去找如意了,荆倾你去飞雨阁把他给我叫回来,这孩子这么晚不着家,在玩什么啊。”戚夫人确定是刘邦的銮驾,她已经习惯了在宫院外眺望,每次刘邦来她都很高兴,那熟悉的车驾,熟悉的宫灯,熟悉的铃声,熟悉的人,一切都那么熟悉。
銮驾越来越近,近得只有十米之遥,大队伍停了,六马而立,宦者分立两边恭迎刘邦下辇。戚夫人喜悦着,匆匆下了台阶去迎刘邦,宦者正要搬石凳给刘邦下辇,戚夫人打了个手势,那宦官便恭敬的退下了,戚夫人站在马旁边等着刘邦的手搭在自己的手上。
辇中的刘邦轻微的咳嗽了一声,接着是沉重而笃笃的脚步声。‘唰’的一声掀开帘子,刘邦的面容有些憔悴和疲惫,眼睛里出现了困意,出到辇外不经意一望却是自己的爱妃,遂而也淡然的笑了,二人笑得那样默契,那样不约而同,刘邦把手搭在戚夫人手上下车来,戚夫人搀着刘邦进了大殿。
刘邦见殿里烛火通明,转头问夫人:“点着烛火,是在等朕么?”
戚夫人抬头而笑,双眸里一片柔情,“亦是亦不是。如意还没回来,妾未敢就寝,想着皇上今日会来,就和衣等候。”
刘邦放开戚夫人的手,走到几案前随手抓了一把干果嘎吱嘎吱的吃起来,左瞧右看,确实不见如意,“他去哪儿了?”
“飞雨阁。”戚夫人见刘邦关心如意,却也不敢自大自安,“如意如此顽皮,都是妾管教无方。”
刘邦捋髯哈哈大笑,差点将嘴里咀嚼的东西喷出来,擦了擦嘴角说道,“这才是朕的儿子嘛。”
刘邦笑着倒起了几案上微热的茶水来喝,戚夫人立刻叫人换下了这种微热的茶水,赶紧再去沏一些热?烫的过来。放下茶盏来到烛火架前,拿起一根棒子挑了挑烛芯,顿时殿里比刚才还要亮很多,然后问道,“朕今日有事耽搁了,没来看你,身子好些了么?”
“荆倾去太医院拿了些药,已经好多了。”
说话间,外边想起了一阵欢快的笑声,荆倾带着如意回来了,如意一脸稚嫩的欢笑。如意见父皇来了,撒开荆倾的手直奔着父皇而去,如意年八岁,是刘邦与戚夫人的爱子,被封为代王不足一年时间。
“父皇。”如意撒娇的钻到刘邦的怀抱,小脸满是汗水与泥巴,将脸在刘邦的衣服上蹭来蹭去的,脏兮兮的东西都粘在刘邦的衣服上。
刘邦不管如意脏兮兮的东西糊在自己衣服上,抱起爱子亲了又亲,如意也是揪着他的胡子与他亲昵着嬉笑玩耍,一见到如意,刘邦仿佛什么辛苦什么苦难都放在脑后了,刘邦问:“如意,你这是去哪了,瞧你满头大汗。”刘邦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为如意拭去汗水擦去泥巴。此刻他们俨然才是幸福的三口之家,也许刘邦自己也是如此感慨,戚夫人喜欢歌舞,刘邦也喜欢,戚夫人善于鼓瑟,刘邦也喜欢,他们二人才是知音,在性情上真正合得来。
如意撅起小嘴道:“儿臣去了飞雨阁玩。”遂而又眯起小眼睛,神秘的笑着。
刘邦与戚夫人面面相觑,不知如意为何如此表情。如意一拍手,从门外歪歪斜斜进来几个宫女和宦官,有的脸上画着乌龟,有的衣服被剪破,还有一个宫人左腿硬是和另一个宫人的右腿绑在一起,更可笑的是一个患者上身光着,下身只剩内裤了,那些个宫女宦者者极不情愿的挤在一起羞愤的低着头,也不敢指责如意的不礼行为,如意看到他们的窘态却更开心了。
刘邦一看这情景,自己从小都没干过这样的事,如意居然干了,刘邦佩服的大咽口水,一捏如意的小脸蛋,也哈哈大笑了,“你啊,小霸王,这你都能想的出来。”说着将头碰了碰如意的头。
戚夫人看着那些被如意整治的宫女宦者,觉得如意太调皮了,“这……如意……”她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刘邦依然抱着如意笑着看那些宫女宦者的窘样,如意见父皇宠着自己,更指着他们说:“你们不许洗脸,不许补衣服,不许拆开腿上的绳子,听见没有?”说完又对着父皇笑了,刘邦笑着同意了如意不成礼法的作为。
那些人只好极不情愿的道“喏”。
今日太过劳累了,和如意玩了没多久,刘邦便直打哈欠有了睡意。戚夫人赶忙叫荆倾带如意回去睡觉了,自个儿端来了热水帮刘邦烫了烫脚,刘邦坐在榻上耷拉着脑袋几乎睡着了,戚夫人叫他去榻上睡,他瞌睡的应着声儿一头便倒在榻上一动不动的睡去了,戚夫人瞧他的确一副疲惫样,也觉得他很劳累,需要休息了,给他脱了靴子盖上被子,自己又去了如意的内殿安抚如意睡觉了。
翌日,鱼藻宫里无事,刘邦同戚夫人刘如意吃过早膳后,也早早的上朝问询渭水之事了。
荆倾处理好鱼藻宫的一切事务后和戚夫人告了个假,她要去皇后那里拿《三鹿渡河图》,她还担心着芸何秀月,经过了一天,不知道她们在永巷怎么样了,那些个狰狞的永巷令有没有欺负她们,她们吃的好不好,住的暖不暖,身体状况怎么样,荆倾对这一切都不知道,她只是胡乱的猜测着,希望她们坚持些时日,她定会求皇后收回成命放她们回到长乐宫做事。
荆倾一个人在诺大的长乐宫里徘徊着,脚步间尽是不安,无心看长乐宫的楼阙多么威严,无心看这个女主的地盘上到底有多少个美丽庄严的殿堂,无心看长乐宫中的池塘里池水是否依旧潺潺,是否还有灵动的鱼儿在游嬉,无心看九曲回肠的长廊是怎么个走法,也无心看遇到的每个长乐宫人是否给过她好脸色,只因为她是戚夫人身边的人。
荆倾都不管这些,心里想着怎么样向皇后求情,她不想见皇后却不得不见。终于走到皇后居住的长信宫,站在门前翘首仰望宫门前那三个大大的篆书字体的‘长信宫’,光这三个字就足以压得人好紧张,它威严,因为这是大汉皇后的寝宫,皇后说一不二,刚断直爽。荆倾抬头看了看却未被吓倒,平和心胸以最好的状态进去了。
明亮宽敞的大殿里除了几个服侍的宫女别无他人,光滑的地板几乎可以照出人影,旁边灯架上亮着宫灯,宫殿虽大却是冷清寂静,毫无半点生气,比之鱼藻宫相差甚远,转过几个阁子便是皇后休息之地。
许是吕后已经吩咐过,若是看到荆倾勿要阻拦,所以从她一进殿,殿里的宫人宦官们依旧原处站立着。荆倾诧异的看着这些宫人们,想了想便往里边去了,里边十二个宫人分立两边安静的站着侍奉,榻上吕后正在专注的编织着一个暖手套,似乎是男人的尺寸,怕是为刘邦而做的,她倾注了所有的专心仔细的一针一线,时挑时穿,嘴角间微微有些笑容,眼神里尽是女人对自己丈夫的一种柔情和等待和祈盼,更是一种无怨无悔。
荆倾看皇后如此认真的编织着,没有打断,觉得此刻打扰皇后非常不合时,便转身轻步的往外走去。
看到皇后对皇帝的此番所为,荆倾心底有些感触。心里默然比较起皇帝对戚夫人与皇后二人的态度。对戚夫人,刘邦把她当做可与共话可与玩乐的知己,二人处之恰似一对甜蜜的初恋男女,更因戚夫人与刘邦的兴趣一致,都喜欢楚歌楚舞,二人是能玩到一起的。对皇后,刘邦早已没有原先的柔情和激情,有的只是对皇后的愧疚与补偿,有的是二人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客套,很少有男女之间的纯情爱。
………………………………
第十七章 缘起今生
一秒记住【奇 书 网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更新时间:2011…07…02
荆倾蹑步往外走去,身后传来皇后有些冷淡的声音,“来了?”
荆倾心底一咯噔,又转身快步走向吕后身边,双手高举过头顶恭敬的行礼,“皇后娘娘长乐无极,奴婢见您忙着,不敢打扰,所以出殿外等候。”
吕后‘嗯’了一声,收起编织物交由身边一个不知名的小宫女,小宫女拿好又放进内殿的一个匣子里,吕后整整衣服,并没有立刻就让荆倾站起来,她凌厉的双眼不停地在荆倾身上打量着,荆倾好似她的猎物。不多久,吕后眼神稍变得柔和些,不再那么凌厉火辣,荆倾自是被她盯得不自然,道:“皇后娘娘……奴婢是来拿《三鹿渡河图》的,也是为了芸……”
“到长信宫做事怎么样?”不等荆倾说完,皇后抢先一步按下她的话。
荆倾微怔了怔,顿感诧异些许。她没有想过皇后居然会看中她,并让她到长信宫做事,她当然觉得突然,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她不知该怎样说才能不让皇后生气又可以委婉的拒绝,但荆倾是个聪明人,镇定的想了想。
退后一步说:“能被娘娘看中是奴婢的福气,奴婢感激不尽,只是奴婢服侍戚夫人在先,一臣不事二君,望娘娘见谅。”荆倾小心的说着,她猜不出皇后此时心里正在如何做想,也不知将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此刻她无心去猜测,但她的第六感告诉她皇后不会办她。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你的确认准戚夫人么?”吕后怒瞪了她一眼,抬高头看着态度有些不屑,口气似乎有些不甘心,有些怨。
荆倾强作镇定,实是心底波澜四起,不晓得自己的话语究竟会怎样惹恼吕后。平视着皇后的眼睛,眼神里强充斥着坚定,“是,荆倾之于戚夫人有如戴青之于皇后您,皇后能说戴青错了么?”
吕后并没有半点的惊讶之情,显然她知道荆倾会如此说,只是还抱有一种质疑,一种荆倾对戚夫人忠诚的质疑。原来冷淡高傲的表情此时显露出一抹让人猜不透的笑容,走过荆倾身边扬起微笑,和她眼神对视了一下,话里有话的说,“希望你能一如既往的跟随在戚夫人左右。”
荆倾稍有些迷惑,方在思索着吕后的这番话,未来得及弄清楚话里的意思又听见吕后说:“好了,好好干吧。”吕后一个回头示意小宫女把那幅画拿出来给荆倾。
小宫女双手小心高举着卷好了的画小跑到吕后面前,把画盛给吕后,吕后一个眼神动作,小宫女又转过来对着荆倾,荆倾看了眼吕后,伸出双手把画捧在怀里。
“奴婢尽快,娘娘放心。”
吕后点点头。
殿里陡然间沉寂了一下,良久又听到荆倾说,“娘娘您能收回成命,放芸何秀月重回长乐宫么?”荆倾用一种乞求的眼神看着皇后。
吕后的眼神却远离了她,转而看向殿外,“天凉了,春天也就不远了。你先回去吧。”吕后没有正面回答她。
荆倾拿着画退出长信宫,此刻她好乱,她感到自己很无能,连自己的好朋友都救不出来。她边走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画,都是这幅画惹的祸,害的芸何秀月进了永巷。她那红润的小脸立刻变黑了拧皱起来,停在原地,撑开画卷,她真想一把撕了这画好图个痛快,正要撕画,但是她的理智又让她停下来,如果撕画,自己都要进永巷去了。
荆倾叹了口气,无神地看着远方的天空,天空湛蓝无云。当她感到感伤的时候她总会不自觉地仰望天空,也许只有天空能给予她些许安慰,天空纯净无尘,她看不到争权夺势,看不到勾心斗角,她只看到自己的心也跟着纯净起来。
她又拿起画讨厌的瞧了瞧,呢喃着,“你是皇后就可以不讲理了么?不就是一幅画么?至于把她们送进永巷么?这样的皇后怎么母仪天下?”荆倾有些抱怨皇后,却又无奈。
诺大的长乐宫只有值班的宫人来来往往的走着,却没有半点的人气,一切都悄然无声。宫人连走路都很少出声,池边池水一平如镜,丝毫不见有鱼儿嬉戏,就连长乐宫的天空都不会飞过一只小鸟。荆倾没有心情看这些,拿着画如同行尸走肉般游荡着,她在想这个大汉皇宫以后到底会是怎样,像皇后这样津津计较的人可以当国母么?却又不由得为戚夫人担心。
无精打采的游荡在长信宫,不关心是谁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