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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摇摇头。
“曲逆候陈平。”
韩信脸上看不出半点欣慰和高兴,却也没有那么惊讶。他知道如果张良不朝的话,那么朝堂之上还有谁会是陈平的对手,自己不就是被陈平用计使刘邦到陈郡把自己给抓到长安城的么?自己还被无理由无证据的贬为淮阴侯,一切都拜陈平所赐,提起这个人韩信就恨得牙痒痒,坐在那里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眼睛里尽写着怨恨。
刘邦知道说到韩信的痛处了,见好就收,先刺激一下,然后不再说此事了。
“韩卿啊,朕知道你善于将兵,朕想问问你,你要如实答来。”
“皇上请讲。”韩信又回过神来。
刘邦拉着韩信一起到了亭子栏杆处边看鱼边说,“朕知你善于将兵,但是你终究不在朝中了,你觉得我朝周勃能将多少兵啊?”
“十万。”
“灌婴呢?”
“十万。”
“樊哙呢?”
“五万。”韩信毫不思索的对答。
刘邦朝着韩信笑了,“那朕呢?”
韩信也笑了,如实答道,“十万而已。”
君臣对视着看了对方三秒钟,是一种预料之外的诧异?是一种彼此以来的互相不屑?还是一种诚实而又特别伤人的了解?君臣二人眼神顿时深邃极了。刘邦再次远离韩信的视线,看起了游鱼,强压怒火问道,“那韩卿呢?”
韩信依旧出口而出,“臣,多多益善。”
刘邦一听心中更是来气,给你一个台阶你就哼哧哼哧上了,面有赧色还是挤着一抹狡黠的笑容,“既然韩卿将兵多多益善,那为何还会被朕抓到长安呢?”
听刘邦这话,韩信倒也不示弱,皇帝想让韩信出糗,他不知韩信军事英明么?对这略带军事性的问题怎会难住韩信,韩信也是扬起笑容侃侃而谈起来,“臣被抓,那是因为皇上善于将将,臣说多多益善,那是因为臣善于将兵,陛下所主非人力所为。”
刘邦一时无话又是呵呵一笑了之,心里倒也明白韩信说的不错。
顿了好一会儿,二人皆是喝酒以解尴尬的气氛,有时也看看身边两个美艳的丫头。
刘邦不想再问他关于政治和军事方面的事情了,进来好一会儿了,也没看见韩夫人和他的儿子,停下手中的酒樽,问,“夫人和公子不在吗?”
韩信说,“拙荆与犬子到街上去了,说是这几天下过雨,渭水又决堤,她非得去看望那些受灾的人。”
刘邦嘴巴微张,‘哦’了一下,想不到韩夫人竟然有如此善良的心,笑着说,“韩夫人倒是与众不同。”
“她生来这样,我们不必管她。”
刘邦又‘嗯’了一声,想起韩信和张良这些时候整理的兵书军法,便顺口一问,“韩卿整理的兵书应该快完了吧?”
“前些时日,与子房在一起探讨了一些东西,又加进去一些东西,只不过一些地方还要修补,大致快完了。”韩信说。
刘邦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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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君臣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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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1…07…08
说完,二人都别过头喝着小酒。
待刘邦扭头倒酒时,却与韩信的手不约而同的碰在一起,韩信也喝完了,也准备倒酒,刚一伸手就碰上了刘邦的手,二人抬眼相视,不约而同尴尬的一笑,韩信恭敬的为刘邦斟酒。韩信看起了池塘里的游鱼,刘邦亦是稍抿一口品味着,也瞧起了鱼儿。那些欢快的鱼儿无忧无虑的游嬉着,虽是看鱼,二人心中都是装着自己的小九九,谁也猜不透彼此现在的想法。
刘邦将酒觞放在几案上,起身背手站立望着北方,想起他刚遭遇不久的平城之围,叹息道,“北方不平啊,无将除灭狄寇。”
韩信思忖他的话,察言观色谨慎道,“如今国内正是休养生息之机,不宜大动军事。”
刘邦诚然点头,道,“朕一匡天下,推翻秦帝国,裂土封王封侯,对所属诸将领皆有赏田加爵之好,丹书铁券藏之宗庙,让其等后嗣绵延爵位,为什么那么多的故臣却要当途反叛朕呢?”
韩信心中大恐,垂头躬身作揖,半晌不敢答话。
刘邦见韩信恭谨之样,思忖刚才所言,言中含沙射影的有指韩信之意,起初并不是针对韩信的,只是对于韩王信和臧荼以及已经封为颖川侯的利几起兵反叛自己有些不解和懊恼,才说出此话的。刘邦的确也想不通为什么,当初有人传韩信欲谋反便将他逮捕到长安软禁了,当初虽是道听途说,也想真正借此收拾韩信,但是顺了自己之意借势打压的意图外,传闻倒也空穴不来风,韩信未必没有做出半点逾越之事,今个儿趁势一块儿询问原因也好。刘邦道,“卿且说说看,错辞无妨,不予追究。”
韩信更加弓弯了腰,举起双手深深的做了一个揖,良久思索才似道自己苦楚一般说,“非故臣定要起兵,怕奸佞谗臣谗于天威左右,以致君臣有隙不能立下和解。”
“奸佞谗臣?”刘邦轻自呢喃一语,便知韩信还在怨恨陈平,立刻笑了笑,抚其背安慰道,“朕以后自当明察秋毫了,所谓奸臣在朝,国之残也;佞臣在中,主之蠹也。这个,朕还是分得清的。”
韩信又是躬身作揖回之。
日光西斜,说了长时间的话,刘邦无兴趣继续谈论不痛不痒的话题。起身径自出了畅雨亭,韩信见他有兴趣尚观府邸,便引着刘邦看自己的楼阁,书房,花园等等,约摸酉时末,韩信又吩咐厨丞们做了一些点心给刘邦吃。在淮阴侯府一整天,不晓得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刘邦说要回宫,韩信就亲自送他出府门,临走前二人又说了些无足轻重的话语。
刚要走出府门时,刘邦忽然站住了,脸上一喜,回头对韩信说:“对了,知你病着,怕你的丫鬟不够用,就从宫里随便找了两个丫头送给你,卿勿要推辞。”刘邦朝那俩丫头示意,那两个丫头走过来,把她们指给韩信看,“玉净花明。有美人兮,宛如清扬。卿,认为如何?”
“芷兰,见过侯爷。”
“幽兰,见过侯爷。”
她二人来到韩信面前参礼,话语莺莺如画眉之鸣。
韩信粗略的一瞥这两个丫头,冰肌玉脂,云中发髻,柳叶弯眉,凤眼朱唇,直裾裙装,的确是佳人玉立。
韩信连连拱手作揖,说:“确为美人,臣谢皇上。”
“美不过西施与南威,卿慢慢享用。”刘邦一拱韩信,脸上痞笑道,“韩夫人不介意吧?”
韩信一眼迎上刘邦的眼神,刘邦正看着他笑意捋髯,韩信低头作揖,淡然道,“她很贤惠。”
此话刚落,韩信想起与刘邦喝酒之时,刘邦曾与他的两个丫鬟眉目传情,似乎是对这两个娇艳欲滴的美娘子有好感。现在刘邦忽然把两个丫鬟赏给他,一来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也,二来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三来不如投其所好,取悦刘邦。
韩信心底一笑,拉过刘邦,“皇上赏给臣两位美人,臣应当有所回报才是。”
刘邦一脸诧异,不知韩信何意,“韩卿想要……”
不等刘邦把话说完,韩信便拉来了那两位美娘子,让她们站在刘邦眼前。刘邦见她二人秀色可餐的模样,立刻就有纳妾荣宠之意,自个儿说话都断断续续的,痞笑的盯着二女子,两位十七八岁的美人在自己面前,如花似的微笑直勾得刘邦心潮荡漾,即使戚夫人又如何?
“韩卿,此是何意啊?”刘邦笑眯眯的指着她二位明知故问。
韩信点头一笑,“有美二人,清扬婉兮。也愿皇上不要推辞,收下此二人才是啊。”
刘邦用手指着韩信满意的笑了,韩信也笑了。
那二位美人便随着刘邦一行人走出了韩信府门。
刚要上马,刘邦又想起一件事。放开缰绳,大步走到府门前的门官前儿指着他对韩信说,“此人当为卿家管事。”
韩信不明刘邦何意,稍感迷糊的谢恩,“臣自当提拔。”刘邦点点头,又大步走回去,上了马。
“皇上慢走。”韩信拱手作揖,目送刘邦。
“韩将……韩卿回去吧。”刘邦挥手叫他回去,预备叫韩将军,想起了韩信的提醒,又改叫韩卿。
刘邦打头骑着马,走远了还不时回头笑呵呵的看看跟在他身后的那两位美娘子。韩信却笑了。
刘邦已走远,韩信身边一位虎背熊腰的男子说:“侯爷,看来皇上还是对你不放心,他居然送来两个细作。”
韩信看着刘邦远去的背影,眼前浮现着当年跟随刘邦打天下的情景,楚汉四年,战火纷争,他为他破魏伐赵攻代降燕灭齐,立下赫赫战功,最后自己挥军南下与刘邦合围项羽,并把项羽逼到乌江自尽,才有了他大汉的开国,韩信又想起了当年汉王对他的知遇之恩,解衣推食,先后封他为大将军,丞相,相国,自己可谓是王侯将相皆做了,那时他们如同手足,现在的自己却是小小的淮阴侯,也是拜刘邦所赐,两次被夺兵权,两次削王为候,现在还被刘邦软禁在长安。
韩信近日整理兵书也有读到姜太公的《六韬》,对于自己的遭遇诚可以用之《六韬?中略》道出自己的不平,叹口气深邃说道,“高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亡者,非丧其身也,谓夺其威废其权也:封之于朝,极人臣之位,以显其功;中州善国,以显其家;美色珍玩,以说其心;夫人众一合而不可卒离,威权一与而不可卒移。还师罢军,存亡之阶,故弱之以位,夺之以国,是为霸者之略。故霸者之作,其论骏也。春秋五霸善于借仁借义,陛下者尚存五霸之心,焉能不借仁借义?”
手下诸位同不懂韩信所言,皆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云之样,韩信笑了笑,“把她们二人送到夫人房间做事,一个月后找借口辞掉。”韩信也怕刘邦给他送了两个细作来监视他,便如此吩咐两旁的人。
此时,韩信或许还对刘邦存有一丝念想,顾及刘邦当年对他的好处多,刘邦远去看不见身影,韩信才拖着些许疲惫的身体回到屋里,他病了,是极深的心病,他不知多年后刘邦怎样处理他,心情复杂着。
韩信送给刘邦的那两个丫鬟随着刘邦一行人回到宫中后,刘邦就吩咐管事的公公把她们安排在长乐宫前殿里做事,不敢把她们领回到长信宫或者是鱼藻宫,或者是其他夫人的宫殿里,他不想让别人说去了一趟韩信府邸就又带回去两个美貌的丫鬟,他不想听见为了两个女人,各位夫人美人们大吵大闹,他只想安静的享受一下,能不闹事尽量别闹事儿,他不想让大臣们笑话自己连后宫都管不好。
吃过晚膳后,刘邦没有去鱼藻宫,一个人来到皇后的长信宫。这长信宫也是冷清清的很,除了皇后就是几个宫女舍人,再没有其他人,也再没有其他声音,这样的冷清吕后已经习惯了。
偌大个宫殿里,明亮的烛火独自妖娆着,皇后习惯的以为刘邦不来了,所以就早早的在凤榻上躺着,虽是躺着也没有很快的入睡,还在想着近些天的事情。
刘邦进来了,也是显得十分疲惫,暗淡的烛光下,他眉心紧锁,眼神充满怒气,双手背后,迈着深沉的步伐向皇后的寝宫走来。
“参见皇上。”小宫女们见了刘邦赶紧参礼。
刘邦向她们甩甩手,叫她们下去了。
吕后听见外面有动静,拉开纱绸,左右看了一下,探问道:“是谁?”
从门阁后边走出了刘邦,对吕后委婉一笑,却也丝毫遮不住他的忿忿,“是朕。”
听见是刘邦,吕后来不及梳妆打扮,只得顶一头蓬松的青丝,赶紧起来下地穿鞋行礼,“臣妾参见……”,还没有说完话,刘邦就一步走过来,扶起吕后,“免礼。”
刘邦将吕后搀回榻上。
吕后回头看着刘邦,心底燃起一丝喜悦,刘邦今天不请自来,她很开心,头自主的轻轻靠在了刘邦宽厚的肩膀上,他的肩膀依然温暖厚实,自我安慰道,“皇上一来,臣妾这里就不会冷清了。”吕后脸上依然泛着甘甜的喜悦。
刘邦‘唉’的一声大叹一口气,没有说话,无力的侧歪着头。
吕后起身重新看向刘邦,虽是伴着暗淡的光,吕后依然能看到他的眼神里好像有些怒气,有些无奈,还有些杀气。她知道刘邦又遇到难事儿了,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
“皇上遇到难事可以说给告诉臣妾听,妾帮你做。”
刘邦还是半晌没有说话,抽出吕后握着的手,起身走到宫灯前,用棒子去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