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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炉,张良依旧紧攥衣角冻得哆嗦而不能说一句话,只连续的咳个不停。坐在张良对面的刘邦看在眼中,稍感歉疚对张良道,“君侯身子一向不好,今日又大雪,朕未免强人所难嘞。”张良的脸早已咳得涨红,对刘邦强撑笑脸的微微一拱手且咳且道,“臣……臣是好久没练辟谷功,上天真人不佑护草臣贱体,草臣今生之命怕是依托上天真人嘞。”刘邦双手靠近火炉暖和着呵呵笑了,一旁赏着车外雪景的陈平转身回来对张良笑道,“张公呵,万万护好身子嘞,皇上的江山如今大定,张公可要欣赏皇上这多娇如画的江山嘞。”“是了是了。”刘邦也笑说,“子房呵,陈公之言善也。”张良半咳着应下了,车外一阵冷风袭来,冻得张良打个哆嗦,往上拽了拽厚实的披风。
“给你。”张良紧捂全身时,刘邦早已脱下玄黑色外袍递到张良面前,“前几日攻下东垣,君侯也有功绩,朕这外袍较为厚实,君侯拿着。”话罢,又往前递了递。张良却深感大恐的立即郑重拱手对刘邦谢恩,“此番下东垣城,真正有功者首推陈公,某不敢居功。臣知这件外袍已随陛下多年,陛下格外喜欢,某不敢夺爱。”张良竟欲起身真正的推辞客套起来。陈平呵呵笑着且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硬是塞给了张良,且对刘邦道,“皇上,此番好意不如让给草臣,可好?陛下应护好龙体。”张良却百般推辞不肯接受陈平的外袍,陈平却笑着硬是塞到张良手中,且道,“张公莫推辞,嫌我的袍子尽是臭味么?”张良忙摆手,一时却语塞起来,“不不,陈公话重了。”“呵呵——”刘邦却高声大笑起来,“陈平啊,最会做人嘞,准了准了,子房披上陈平的外袍会精神百倍嘞。”张良稍感尴尬的给陈平点了点头便也收下了。
“此次下东垣,陈公险些让朕做了恶人嘞。”刘邦朝陈平说笑一句。陈平立即脸色郑重起来,对刘邦深深一揖,“臣谋虑不深,陛下圣谋。”原是陈平向刘邦献计攻下东垣城的计策是装几车东垣士兵的祖宗枯骨而逼其出城迎战,刘邦当时便觉挖人祖宗坟墓十分不妥,于是命人以树木刮刻成骨头之样连在一起,且漆上白漆,远看便可以假乱真。
在灵寿巡视三日,安抚百姓后便一日时间飞奔邯郸城。方回半日,刘邦因数月的征战而感身体疲惫,于赵王宫内歇息。子夜时分,‘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熟睡的刘邦,开门视之却是神色异常紧张惶惶的赵相周昌,刘邦仰头瞧了瞧夜色,随手往上拽了拽外袍,打着哈欠迷糊的问周昌,“半夜急急叩门,何事?”周昌一脸郑重而严肃,从宽袍大袖中急急掏出一卷竹简仓皇而哆嗦的交给刘邦道,“长安急报,韩信死了。”刘邦顿时大醒,一双锐利的老眼猛然一亮瞪着周昌,半晌无语,刘邦老眼中的复杂异样之色令周昌从未见过。忽然,刘邦若醒过神来划拉开竹简便三步化作两步到了几案前,将案子上的油灯往竹简旁移了移,埋了头凑近竹简细细看起来,却见竹简上赫然一行大字:臣妾吕雉启禀陛下,淮阴侯媾连陈豨反叛关中,妾与太子险糟害,萧何助妾已夷淮阴三族。
刘邦眯眼思索一阵便又埋头盯着案子上的竹简反复看着,不动声色的问周昌,“送信者谁?”
“安国侯王陵。”
“速传来此。”
片刻之间,舟车劳顿的王陵便来了刘邦寝宫。刘邦急扶住欲行大礼的王陵,抓其手便到席间坐下,于青黄的小油灯之下,愈发能见刘邦神色严肃而郑重的问王陵,“君侯快说,长安发生何等大事,细细说与朕听。”王陵微微一拱手,将身子凑近刘邦,一脸神秘肃正对刘邦道,“淮阴侯韩信在关中反了。”此时,周昌亲自端茶过来,却是刘邦亲自倒了一杯茶给了王陵,“快喝,喝罢便讲。”王陵轻轻一揖便端茶咕咚咕咚的喝起来。青黄的小油灯隐约迷糊的照耀着刘邦寝宫,君臣三人神色郑重的各坐各席,王陵便给刘邦道出了韩信反叛关中的过程。
原来……
韩信反叛关中一事牵扯着陈豨,想当年,陈豨被刘邦授为巨鹿郡守,因其见证韩信的带兵能力,尤其是楚汉争天下时韩信帮刘邦北伐的功绩和助其垓下剿灭项羽的功绩,所以倾佩韩信便到淮阴侯府向他道别。淮阴侯见陈豨到来,立即放下手中的书卷出门亲迎,拉着陈豨的手寒暄一阵之后便说到了带兵打仗,韩信谈到了战国时期不受信任的乐毅、李牧等人,其等皆是在外带兵守卫国家却不被君主信任,陈豨连连点头赞成韩信之说。忽然,韩信一手挥退了身边的随从,陈豨一见韩信如此却也从韩信眼中得到会意,便也一手挥退了随他来的仆从,韩信拉陈豨进内院立于一树蔷薇下,仰天大叹一句便握陈豨手问道,“可与君家道一句实话么?某有话想与君家一叙。”“谨奉将军教诲。”陈豨一脸敬重说道。韩信凑近陈豨小声道,“陈公之所居乃天下精兵聚集之处,而陈公又为陛下亲信之臣。或有人与皇帝言陈公反叛,皇帝必不信;再有人言陈公反叛,皇帝或许半信半疑;若还有人说陈公必将反叛,皇帝必信矣,且怒而自为大将军起兵平叛陈公。”韩信见陈豨面色已然有了几分担心,便趁机劝陈豨,“陈公只管好麾下诸军卒,某愿为陈公从关中起兵,天下便可图也。”陈豨犹疑几分,思忖良久:不论韩信说的话能否应验,先答应为好。陈豨当然不愿韩信之说应验,但世事难料,皇帝多疑,陈豨不敢确定皇帝身边不会有佞臣,若真被逼反,关中有能力超强的韩信做内应也是好的。陈豨几经深思熟虑的思考便为后路做了打算,顿然眼睛一亮,立刻对韩信肃然拱手,“谨奉将军指教,祈望某不会有反叛皇帝的那日。”韩信抚其背呵呵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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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韩信之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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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3…01…11
汉十年秋,陈豨果反于代地,自立为代王,一面遣人入胡向王黄曼丘臣通消息,一面悄悄南下长安到淮阴侯府通消息,淮阴侯韩信立刻做出支持陈豨的态度,夜中写信一封交予陈豨使者,使者返回代地将信件交给陈豨,陈豨迫不及待的打开信帛:弟举兵,某亦从中起。
不久,刘邦得到陈豨叛乱的消息便立即向天下诸侯发出讨伐陈豨的檄文,因为太上皇守孝,刘邦不太愿意出兵便亲自到韩信府邸请韩信做大将军前去镇压陈豨之乱,韩信却以病重为由拒绝刘邦,刘邦一面埋怨韩信笨拙的借口,一面仔细思虑便觉自己应该亲自出兵平叛,陈豨定认为皇帝为太上皇守丧而不宜出兵,若亲征,陈豨诸将便会闻风丧胆士气萎靡,所以刘邦自为大将军预备亲征河北镇压陈豨之乱。
刘邦一走,韩信又秘密派人到陈豨处通消息,且与家臣紧锣密鼓的准备于关中起兵之事,自己提出建议矫诏赦免长安诸多官府中的犯徒奴隶,想叫他们趁夜入宫侵袭吕后与太子。门下舍人皆按韩信之说秘密办理,分头入狱秘密联系有罪的犯徒奴隶,矫说长安已发生大乱,吕后与太子趁皇帝将兵关外之时袭杀戚氏与赵王,戚氏已向皇帝求救,皇帝正分身夺城便下令关内诸侯袭杀吕氏及其子者皆升爵且大赏,韩信舍人又向犯徒奴隶矫说皇帝已对其下诏令曰:朕将兵于外,吕后与太子谋逆关内,于时特设尔等听命淮阴,诛杀吕氏与太子。犯徒奴隶皆半信半疑,舍人们便将戚夫人与吕后的恩怨说给他们听,说那吕后趁皇帝出兵关东时袭杀戚姬,幸被戚姬提前知晓便命人前往邯郸将此事告诉皇帝,皇帝当即大怒便立即叫御史大夫赵尧带着诏命回京,称谁能诛杀吕后与太子者皆大赏,韩信舍人又有模有样说道如今长安兵卒皆被皇帝带走且多半丧生于平定陈豨的叛乱中,皇帝无兵可遣,却也晓得淮阴侯将兵如神,定能将无战场经验的犯徒奴隶训练成精兵以入袭吕氏。犯徒奴隶们倒也晓得吕后与戚姬不和,便三五成团的商量一番又思来想去后竟全部答应袭击吕后与太子。韩信舍人以相同说辞取得长安诸多官府中的犯徒奴隶的支持,便向他们约定到时齐聚淮阴府领取戈矛刀戟,听候淮阴侯的命令即可。
一番部署已定,只待陈豨的回报消息。一日,韩信送夫人与儿子到岳父母家居住,从外返回府邸,刚到府门口便听见里边有男女声纠缠似的一阵吵闹,细听时却似男子纠缠一个女子,那女子朝男子高呼,“公莫动!否则待淮阴侯返家时,奴便将公之行为述与淮阴侯爷。”接着便是一阵慌乱的追逐声,两双木屐无规则而急促的踏地笃笃响着,男子拽住了女子手臂便将她硬往怀里搂抱且瞪眼威胁道,“某为淮阴侯心腹,近日便要成大事,淮阴侯爷晓得我与你之事又将如何?”男子不顾女子的挣扎又将其往怀里硬生生的搂去,且欲行强暴之事,那女子一通挣扎,着急了便脱口而出大喊道,“公不知奴何人也,奴实为皇帝陛下报得淮阴侯每况,奴将公之丑事报禀皇帝陛下,皇帝陛下必不饶公也。”此番话罢,男子却‘啊——’的惊呼一声,干瞪着眼大张着嘴不知如何是好,且立刻放开了搂抱中的女子,忽然一阵急促短暂而悲惨的‘啊——’一声,女子没想到男子突然间放手便不小心踩空台阶滚落台阶下,一头撞死在硬石上。顿时吓得男子魂去三分,连忙下台阶去看女子伤势。
韩信沉着脸破门而入,男子吓得说不出话来,起身指着满脸血迹的女子向韩信吞吐道,“侯……侯爷,她她……”韩信不喜不怒高喊道,“来人!”顿时便有两个身材魁梧之人来到韩信身边,韩信指着男子道,“绑了此人入柴屋,择日处死。”身材魁梧的俩人便架起男子往柴屋走,男子朝韩信高喊,“那女婢实为老皇帝耳目,其既死,不也好么?何为其而关我入柴屋?”韩信不言不语不理睬他而只一挥手叫那俩人将他驾到柴屋中,预备日后处死。
那男子家有妻儿老小,且与胞弟十分要好,胞弟名曰栾説,见哥哥三日不归家便到韩信府上打探哥哥情况,韩信府的仆人三缄其口不吐一字。栾説以利收买韩信府邸的一个小僮仆,小僮仆才将栾説哥哥被韩信关押且预备处死一事明明白白告诉了栾説。栾説听后大惊失色,心底早已怨恨起韩信,怨他为一女子而将哥哥关押且欲处死。栾説回家后反复思考,欲再次赴韩信府替哥哥说情,却又觉得不妥,害怕说情不成而反被韩信府邸之人也给绑到柴屋,情急之中却霍然想到哥哥与自己说过淮阴侯欲起兵关中袭杀吕后与太子一事,且早已做好了准备,就等陈豨的消息了。栾説眼前一亮,心中咽不下韩信关押哥哥且欲将其处死的怒火,且早已对韩信没了敬重和崇仰之情,便一气之下来到长乐宫门前,经士卒通禀之后立即被人迎到长乐宫中庭。
吕后听到消息早已神色慌张的等候在殿中,栾説刚进殿,吕后便立即起身直冲冲的面迎栾説,一脸郑重而急迫的问栾説,“公何人也?何事夜见本宫焉?”栾説便顾不上行礼之事,只拱手而笃定对吕后道,“草臣栾説,为淮阴侯之事而来。”说话间,栾説早已被吕后拉到席间,吕后面显慌张急问栾説,“快些说来,韩信发生何事?详说详说。”栾説对吕后微微一躬便将韩信与陈豨勾结反叛,以及夜里诈赦长安诸多官奴犯徒且欲发兵袭杀吕后与太子之事一一说给吕后。吕后听罢大惊失色,久不能言,愣怔席上,一双锐利的明眸中却见少有的不安和慌张。少间,吕后醒过神来,且挥退了栾説,让其暂且往后殿歇息。
吕后于空旷而深黑的大殿内坐卧不安久久踱步,忽然眼前一亮便是霎时停住脚步,吕后欲召韩信入宫,韩信一入宫便命人擒了他,吕后忙招手谒者一人过来,却转瞬之间又蹙眉摇头,摆手挥退了谒者且独自呢喃,“不可不可。”原是吕后怕韩信识破其企图而有可能使得韩信提前起兵,如此,吕后与太子之命便危矣。此时正是亥时过半,吕后在空空大殿内无人可以商量,着急之时却是霍然想到丞相萧何。吕后又招手刚才的谒者,嘱咐谒者速将萧何叫来长乐宫。
谒者马不停蹄的赶到萧何府邸,此时已是亥正,萧何被急促的叩门声惊醒,立即开门却见是皇后宫中谒者。萧何迷糊着眼问,“公何事急急叩门?”谒者给萧何礼节性的拱手一揖便开门见山道,“皇后娘娘请丞相速去长乐宫。”萧何拽了拽外袍又问,“公晓得何事么?”谒者只摇头却神色严肃郑重道,“仆实在不知,但见皇后娘娘惶恐之样却仿佛事急,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