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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问,“公晓得何事么?”谒者只摇头却神色严肃郑重道,“仆实在不知,但见皇后娘娘惶恐之样却仿佛事急,丞相但去便了。”萧何点点头,嘱咐谒者稍待便到屋里换了身衣服,出来后便随谒者往长乐宫去了。
萧何刚到长乐宫,吕后早已急急的在殿门前等待,见萧何来,吕后却是神色稍微轻松一些,忙出殿相迎,“丞相可来了,快些进来。”萧何随吕后进殿,但见吕后一脸惶急不安,萧何忙问,“娘娘深夜召臣所为何事。”吕后忙将萧何请到了四边都是明亮灯火的几案边,吕后跪在足上的身子时时挺直着,目视萧何久久便将韩信欲于夜中袭杀自己与太子一事说给萧何。萧何大惊而久不能言,愣怔的看着吕后,半晌才道,“娘娘如何得知?韩信不宜有此吧?”吕后便让人将栾説又叫出来。萧何疑惑的看着栾説,栾説却是恭敬的给萧何拜而行礼,“仆栾説,参拜萧丞相。”吕后又对萧何道,“此人名叫栾説,方才本宫与你所说之事皆由他出。丞相看该如何做?”萧何一脸肃正的盯着栾説而并未回答吕后之问,萧何严肃着一张脸问栾説,“公如何晓得淮阴之事?”栾説便将自己对韩信的所见所闻所知一字不落告诉给萧何,萧何听罢竟是如五雷轰顶,头皮发麻脑中空白一片。“丞相——”吕后见萧何愣在席上便叫了叫萧何。萧何才回神过来,心下不安的拱手问吕后,“娘娘……意欲如何处理此事?”“欲召韩信入宫,他一入宫,本宫便能命人绑了他,将其击杀。”吕后眼中竟是出奇的镇定而坚决刚断,前倾着身子凑近萧何笃定刚断道,“原先本宫想召他,却怕被他识破而提前起兵。思来想去,只有萧丞相您亲自往淮阴侯府走一遭,淮阴侯由您一手提拔,若您去,其必无疑心。丞相若能诳其来此,本宫自为君侯向皇上请功大赏。”
萧何默然良久,腹内筹划半晌,面显踌躇道,“淮阴拔萃国举,国士无双,皇上曾允诺韩信:若日后坐罪,见天不杀、见地不杀、见兵器不杀。娘娘将如何杀之?”萧何本不想参与杀韩信便千方百计的想替韩信找活口,萧何不甚热心对吕后道,“栾公与韩信有仇怨,何不暗暗细查一番韩信起兵之事?且我们处死韩信,则如何向皇上向天下交代?”话音未落间便听吕后高声怒斥,“丞相睡糊涂了么?”吕后面容一沉,明显不悦对萧何厉色道,“栾説说的极其明白,韩信早已矫诏赦免长安官奴,就等待陈豨的消息,一旦陈豨使者入京,吕雉与太子盈性命危矣。丞相愿见本公与太子被袭杀么?一旦事情剧变,丞相能承担得起么?”萧何赶紧拱手向吕后赔罪。
吕后起身挪步于殿中,话语明显缓和对萧何道,“韩信功成多半因丞相您的举荐,韩信一向信任丞相您,若您亲自去劝韩信,韩信必从。如此汉室无忧矣。韩信谋逆一事早已清晰,丞相无需犹疑,愿君侯图之。”吕后话里竟是那样的坚决和逼迫。萧何晓得推脱不掉,心中怎样难受却也硬是答应了吕后,萧何也起身来到吕后面前便是深深一揖而久久没起身,十分平淡无力道,“臣……尽心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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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韩信之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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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3…01…14
清冷的夜空里只有残月隐约而模糊的身影,一阵阵的寒风呼啸着扫过长安城。萧何与随身僮仆一前一后的走着,僮仆见萧何脸色踌躇而忧虑,又时时仰天长叹却不说一个字,僮仆张了张嘴却不敢说什么,只是一路都小心翼翼的给萧何打着前灯。萧何不敢走快也不愿走快,心里难受如堵,他晓得也许韩信的生命就要终结在自己手中,韩信是自己推介给刘邦的,是看着韩信一手成就大汉的今天的,如今只因仇家的密告而竟有可能身死,而萧何却救不了他,因为他是丞相,因为丞相的责任与国家的安危。萧何心里急切如燃眉,两手一直紧紧的攥在一起,无论步履快与慢,今晚是必须要诳韩信入宫的,萧何一咬牙便加快了速度去了韩信府邸。
小僮仆上前敲门却被韩信府门外的值夜者推搡开,小僮仆撂了宫灯便奋不顾身的闯上前去找他们理论一番,正直双方人马吵闹争执之间,萧何从后头不动声色的上前,早已从腰间掏出丞相的牌子晾在韩信府门外的值夜者眼前,顿时他们便跪了黑压压一地人,萧何无有言语便径直往里头找韩信。越过后院又遇到守夜的人,萧何说出自己的姓名,那守夜人便赶紧去通禀韩信,萧何却觉得韩信的府邸果真异样,守卫的人认真而严肃,可比宫中禁卫军。
韩信一听萧何来了却是心下一咯噔,立即没了睡意,且紧张而急切的问守夜者萧何可有带万马千军,守夜者说只有萧何和他的僮仆,韩信微微放松了些,又问守夜者是否晓得萧何的来意,守夜者又说不知道。韩信心有疑惑的叫守夜者退下,自己点亮了灯,从架子上拿了件外袍便出来迎接萧何,萧何正站在空旷的院中央,冷冽的封灌满了萧何的衣襟裳缎,萧何却像岁寒中的松柏一样屹立在原地一动不动,韩信从守夜者的黄灯映衬下瞧见萧何一双饱经沧桑的眼中略有一丝愧意,但很快却变成了往常的肃正与凝重、老成持重与干练。韩信‘啊呀’一声便疾步下台阶且早已拱起了双手迎着萧何便是深深一躬,“恕臣不知丞相深夜到访,快些请进了。”韩信张手给萧何做出请的动作。萧何也是微微一揖,“深夜打扰大将军,恕罪恕罪。”
韩信将萧何请到了席间,韩信欲叫下人做菜上酒皆被萧何拦下,萧何说只有二人畅聊便好。韩信便只叫了一壶茶,倒给萧何一盏,萧何心不在焉的道了句谢谢便又思忖着该如何开始。韩信见萧何始终肃正着一爿脸却也不好明着打听,心下想着若是朝廷中的事,自有许多大臣商榷,萧何没必要深夜亲自来他这里,若是和他有关,萧何的表情却又有一种沉稳的从容和淡定。韩信疑惑的抿了一口茶便开门见山对萧何道,“丞相不会无故深夜来此,来必有事,丞相请说。”萧何一怔,抬头看了看韩信,面容稍显缓和的‘哦’了一声,敷衍的笑了笑,“大将军既然开门见山,我也明说了。”
“丞相请说。”
“大将军晓得陈豨代地叛乱之事吧?”
韩信霍然抬头与萧何对视一眼,心下惶惑非常,两手却握了茶盏,身子不自觉地往上挺了挺,干涩的笑了笑便又十分从容淡定的回了萧何的话,“听说了,不大清楚。”“啊,哦。”萧何心中有数的点了点头,沉稳平易的的老眼中却显出一股坚定,立刻高兴的对韩信道,“大将军也许还不知道,谒者下午进京禀报皇上已率军平定了陈豨之乱,陈豨已被我军砍杀于战场上,已有部分军卒返回长安,皇上今夜也将回城。太子准备了酒宴喜迎皇上的凯旋,诸位大臣一个不落皆已到席,太子希望大将军为皇上的凯旋赴会。”韩信疑惑而防备的盯着萧何半晌却并未表态,微黄的烛光在韩信于萧何脸上上下跳跃,二人被烛光照耀着的半边脸各自有着微弱的紧张和坚定从容,韩信腹内筹划久久,依旧十分从容淡定的回绝了萧何,“皇上亲征果真厉害,臣给皇上道喜了,然臣身体有恙,无论冬夏,一到夜间便会觉得寒彻入骨,每日只靠在席间祈求太阳温暖的光辉照耀在我身上,以解夜间的寒凉。若非敬重丞相,臣此时却是要卧病于榻见您了,恕臣实在不宜进宫。”萧何仿佛早已想到韩信会如此说便不假思索似的接着韩信的话道,“将军为臣,皇上为君,皇上冒死亲征陈豨,大将军怎能为一点小疾而成日忧思竭虑。诸臣皆入宫,唯独大将军因病不入,某怕皇上对您有看法。大将军晓得清阳侯王吸吧?王公因被野兽咬伤腿骨致使一只腿永远残疾,听到皇上凯旋的消息却是不顾腿疾第一个进宫,大将军却因小疾几次推托。太子晓得大将军不赴会,臣便请缨称定能将大将军请进宫。”萧何声色动容的给韩信作了一揖,“大将军呀,您虽有病,难道不能强撑贵体进宫祝贺么?某主动请缨,而您不去,若皇上归来,他对您势必有微词。”
韩信稍有动容,双手握着茶盏沉思半晌,韩信自咐自己一向对萧何信任有加,让韩信疑惑的是陈豨为什么不派人来报告消息,难道刘邦真的那么厉害,竟可以两月时间就平定叛乱?为什么陈豨被平定的消息自己一点不知道?韩信一脸疑惑的看了看萧何,萧何是自己的贵人,因他的推介成就了自己的王侯将相经历,他应该不会诳人,且刘邦平定叛乱的确应该进宫祝贺,韩信晓得自己确实失礼了。
萧何见韩信一脸疑惑和慎重,为打消疑虑和缓解沉重便斗转话锋对韩信笑说,“深夜打扰大将军,韩夫人不会怪我吧?”韩信醒过神来愣了愣也笑了,摆摆手道,“冥宁想她爹娘,带着轼儿去了她爹娘那里。”萧何呵呵笑了,“那我们可以走了么?”韩信面有犹疑和不情愿,耐不得萧何一直对他客气邀请,便点了点头应了萧何。韩信特意进屋换了件绵厚的衣裳,走时留话家仆自己只在宫中顶多一个时辰,勿让他人随便入府,对府邸稍加嘱咐后便跟着萧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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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韩信之死(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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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3…01…16
通向长乐宫大道上的侍卫如往常一样严肃着脸孔执戟站岗,时而一阵凛冽的寒风从韩信与萧何身边呼啸而过,那风声响亮的如同怒吼中的威龙矫健的从天空飞过,二人不禁同时打个寒战,又互视对方一眼,韩信不是第一次进宫,此次进宫却觉得宫中一派肃杀之气。韩信忽觉今夜肃静的不一般,一路上萧何再也没说起过什么话题,只是和他相跟着一路来了宫中。
“丞相,为何不见一大臣入宫身影?”韩信一脸犹疑和少许的不安,且走且问萧何,脚步却明显的放慢不少。
“大将军又忘了,诸臣早已提前入宫,就等将军了。”萧何不动声色而又沉着稳重的做着解释,韩信脸上的犹疑稍有减少,却还是不安。
萧何领着韩信径直往长乐宫去了。忽走到一处,韩信却骤然停住,抬头一看却是吕后所居长信宫后殿,韩信心下大惊,退后两步,瞪圆了眼惊慌不安的问萧何,“如何却到皇后寝宫?”萧何连忙上前抚其背安慰,脸上一阵僵硬的笑意,“正是啊,太子多年不见大将军,想与大将军闲聊一阵,又嫌鸿台人多嘴杂而太过吵闹,便要臣将大将军您直接带到这里。”韩信怀疑的盯着萧何半晌不语。萧何却对韩信轻轻一拱手,“我去禀报。”
片刻功夫,长信宫的门再被打开,里边昏黄的烛光照耀到了韩信的衣衫,接着便是一个头戴宦帽的小宦官小跑着出来,给韩信深深一躬便又尖声细语对韩信道,“大将军请随仆入。”“等等。”韩信疾步到小宦官身边,一把拉住小宦官的手问道,“今夜果有朝臣入宫祝贺么?”小宦官毫不思考便道,“是,朝臣早已到了,太子殿下想独与将军话聊一阵。”韩信依然十分警觉的问小宦官,“萧丞相在何处?你又领我去何处?”小宦官道,“太子与萧丞相皆在内,大将军随仆入便了。”韩信思忖半晌,或觉无甚漏洞便随小宦官走了。
从长信宫后门出去,往东走千步距离便是钟室,钟室在长信宫最东边,平时少有人去,越往东走越觉得寂静,越往东走,灯火越是稀少。韩信见小宦官领着他朝钟室走去,心下疑惑非常,自咐太子也挺怪异,竟选偏僻的钟室召见他。到了钟室门口,小宦官又进去通报一遍,便是钟室门扉大开,一片明亮的光从里边照射出来,映的门口亮堂堂的,照的韩信小眯了眼睛。小宦官在里边尖声细语的传报,“淮阴侯入殿不趋——”
韩信犹疑片刻便进去了,两脚刚站稳当,还未观察殿内太子身在何处便听身后的门‘咣当’一声紧紧闭住。韩信猛然一惊,回头一看,却见窗外人影攒动的站了一排,当即便觉自己上当,转身再看殿内,却是空无一人,只有数盏明亮的灯火上下跳动,周围的气氛异常紧张。韩信防范的察看着殿内,心底稍感紧张与惊慌,提了些声音喊着,“萧丞相——”殿内只有韩信的回声飘荡。“太子殿下——”依然未有人出现。忽然,韩信‘噗通——’一声跪拜在地,仿佛行稽首之礼说道,“太子殿下长乐未央,臣韩信参见太子。”话音刚落却见殿内灯火瞬间减少许多,殿内顿时昏暗许多,接着便听到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