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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曹参薨,长安百姓含泪相送曹参。惠帝准其葬入高祖皇帝长陵功臣陪葬陵,赐谥号曰懿侯,赞其德高智明。长安百姓歌之曰:“萧何为法,讲若画一;曹参代之,守而勿失。载其清靖,民以宁壹。”七日后,王陵为相,陈平辅之。
九月,长安城的修筑全面竣工,惠帝君臣无不大喜,惠帝下令赏赐民爵,每户一级。
惠帝六年冬,齐王肥薨。惠帝念及兄长去世而生悲,心情低落,每夜至阶前望着东方久久而立。正月,惠帝毅然下令女子年十五以上至三十不嫁,五算(一算即为一百二十钱)。登基六年来,惠帝每接到地方官‘上计’簿,心常不悦,天下人口锐减,税赋不足,国库不盈。先前有劝课农桑,得到百姓休养生息的效果。对于如何增加人口,惠帝君臣亦是想方设法,‘强行’逼迫十五岁以上至三十岁以下不嫁的女子进行罚算,如此刺激人口增加,为八百里秦川增加活力。一时间,长安好不热闹,街上尽是办喜之人,你娶我嫁,吹吹打打,在留着一抹夕阳的黄昏中延续着热闹。除此,为充盈国库,惠帝下令允许百姓以钱换爵,一时间,国库之银翻倍,集市也热闹起来。
四月二十五,惠帝谒长陵,登高而视长安城。
六月的清晨微风轻拂,温暖的阳光从东山顶上洒下,一切静谧美好。
“舞阳侯薨——”一声悲彻之语打破了长安的宁静。是舞阳侯府的小仆儿急急忙忙进宫禀报舞阳侯去世的消息。正在用膳的吕后听此消息,大惊而起,急唤婢女去未央宫叫惠帝,自己则匆忙忙的随小仆儿先行而去。婢女至未央宫寻惠帝,寻不见,正着急,张皇后从帐后出,见太后身边的婢女神色慌张焦急,忙问出什么事,婢女将舞阳侯去世的消息告诉张皇后,又说太后此时已去舞阳侯府。张皇后大惊失色,差些跌倒,被婢女扶住。张皇后忙对婢女说,皇帝或许在梁长使的永延殿。婢女告辞了张皇后便赶至永延殿,刚上台阶便被永延殿的人拦了去路,说皇帝尚未起榻,不准进入。婢女正焦急,又不敢进去,只得在殿前大声道,“舞阳侯薨,太后已至侯府,陛下起榻——”
殿内正怀抱梁长使的惠帝不敢与美人缠绵,一下子惊坐起,梁长使忙为其更衣,惠帝焦急不已,来不及用膳便急急去了舞阳侯府。刚下车便见侯府门口张满了白布,仆人们忙进忙出。惠帝急急进殿,见吕后立在一口棺前,忙至其身边拱手一揖,“母后——”
“干什么呢你,”吕后小声而怒斥惠帝,“现在才来。”惠帝只以有事推脱过去,吕后不究,对惠帝道,“舞阳侯寅正薨世,你姨子哭昏数次,现已被抬入后堂;樊伉尚小,哀家已命人陪着他。”
下午,樊家上下无论主仆皆为樊哙哭灵。吕后与惠帝立在一旁,面色凝重。哭灵后,吕嬃命樊府上下为樊哙守灵。吕后与惠帝当夜便回宫去,临走嘱托府邸的仆儿们照顾好吕嬃。
樊府停灵七日,惠帝准樊哙葬入高祖皇帝之长陵功臣陪葬陵,谥号武侯,其子伉袭爵舞阳侯。
八月,王陵报惠帝应起长安西市,惠帝准之。
九月,王陵、陈平、高起报惠帝修荥阳敖仓,惠帝准之。
惠帝七年冬十月,发车骑、材官到荥阳辅修敖仓,太尉灌婴监之。
十一月,长安又降了雪。下午,辟阳侯审食其与吕后对弈,审食其对吕后道,“皇上近日找臣,告诫我少进宫。”吕后不语,走棋一步,“哀家准许,你怕甚?”审食其面容踌躇,继续走棋。
宫人禀报吕后说惠帝过来了,审食其急视吕后而不知所措,一脸惊慌,便要找藏身之处。吕后白了他一眼,要他在原地安稳站着,按大礼迎惠帝即可,审食其几乎发抖。
惠帝进殿,一眼瞧见审食其立在吕后身后,顿时不悦,怒视审食其。审食其趋步过来行稽首大礼。惠帝不理,心中不悦,眼中带怨目视吕后。吕后如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至惠帝身边,轻拍掉惠帝肩上的雪花,笑脸道,“何事又过来。”惠帝反感母亲在审食其的事情上故作平静,黑着脸平平道,“梁长使怀孕,欲食瓜,想到母后这里寻一些给她。”吕后本就不喜欢梁长使,因为她,惠帝几乎不在椒房殿,吕后胸中之火顿起,却终于压了下来,平平道,“割不正不食,不时不食。即将为母,这点都不知道!”惠帝道,“她就是嘴馋了,望母后看在她诞子份上给她,儿代她谢母后。”说话间便跪地稽首。吕后不扶,走开一步,“此时哪有瓜给她。”“冰室有,儿查过了。”惠帝完全堵断了吕后的话。吕后诧然目视惠帝,心里真不喜欢惠帝如此堵她,不想与子闹僵,吕后让惠帝起来,交代他,“梁长使既然有孕,你该到椒房殿陪伴阿嫣与恭儿。瓜,哀家会给她。”惠帝微微一笑,对吕后拱手一揖,“谢母后。”话罢,惠帝怒视一眼审食其便退出大殿。
“食瓜求子,梁陵这个贱人!”吕后眯细着眼睛,恨恨的说了一句,转身对审食其道,“哀家力不从心了。”审食其赶紧过来扶着吕后,“太后,臣给您捶肩吧。”吕后点点头,审食其扶吕后坐到榻上,熟练的给吕后捶着肩膀,吕后不一会儿却闭着眼睛小睡,审食其只好将吕后放好在榻上,为其盖上绵被便出了殿。
翌日,永延殿宫人至冰室取回冰瓜。当夜,梁长使没了气息。惠帝大怒,砸了永延殿所有东西,将永延殿上下六人全部杖刑,此事惊动未央长乐二宫。吕后亦惊,自己并未指使他人在瓜中做手脚,梁长使怎么会死。自梁长使死后,惠帝再也不来朝拜吕后,整日将自己关在光线暗的黑屋中喝酒,自言自语。吕后担忧,在长乐宫焦急不已,命人找来审食其商讨梁长使之事,吕后害怕惠帝从此一蹶不振。吕后愁得双鬓添了白发,坐在榻上一言不发。见吕后心情不好,审食其余光看着她,审食其蹙着眉头,仿佛心里装满事情。他上前一步,拱手对吕后道,“梁长使的事情是臣做的。”
吕后大惊而起,目视审食其,箭步至其身边高声怒斥,“谁让你做的?”吕后一巴掌扇了审食其,目眦尽裂,咬着牙关说,“皇帝和哀家已经心有间隙,你为什么还要撕扯裂缝,你们为什么不让哀家好过一些?”吕后暴怒如虎。审食其畏畏缩缩,不敢动弹,弓弯了腰,低了头不言语。吕后怒气未消,挥袖对审食其道,“近日不要进宫,待哀家传召。”审食其对吕后拱手一揖出去了。
正月辛丑,日偏食。黑屋中的惠帝透过一丝小缝看见此现象,如狂发疯,披头散发抓着脸颊,口中碎碎念道,“天罚,朕失其德……”
吕后在台阶上抬头视之,口中暗念一句,“天罚哀家。”为照顾情绪不稳的惠帝,吕后想尽办法,大搜后宫中容貌最娇者,三日便有了音信,詹事找到一个玉净花明的女子交给吕后。吕后甚觉不错,便叫此女子去服侍惠帝,且嘱咐她一定照顾好他,不要再有任何心机去争任何东西,且不能说自己是太后送来的。
两个月了,惠帝情绪稍微好转,在黑屋中待的时间越来越短。女子原是长乐宫中一个端茶宫人,被吕后发现后才允许进未央宫,此前虽知皇帝常来长乐宫朝拜吕后,但女子也根本不敢抬头正视皇帝,只做着本分事,如今吕后要她服侍惠帝,女子便到温室殿代班。这日,惠帝心情不好,正坐榻上蹙眉踌躇。女子端茶至惠帝面前,“巴蜀温茶,陛下请用。”
惠帝目视一眼女子,端起茶便往嘴里倒,且漫不经心问女子,“新来的?何名?”
“樊雪莲。”女子道,“奴婢从此侍奉陛下。”
“会跳舞么?”惠帝问。
“会。”
“跳一舞为朕解愁。”
樊雪莲点头,便至殿中央为惠帝翩翩起舞。惠帝看着樊雪莲时而如嫦娥奔月,时而如天女散花,时而如踩星踏月般的舞姿却想起了多年前荆倾为其舞蹈的那个美好的夜晚。眼前这个樊雪莲要比荆倾好看的多,惠帝几乎心动,除却荆倾,恐怕也只有樊雪莲能让惠帝如此心动。一舞过后,惠帝招手樊雪莲过来,惠帝伸手,樊雪莲心领神会的将自己的手放在惠帝手上,樊雪莲坐在惠帝身边。惠帝一下子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很贴心很温暖很舒服,问樊雪莲,“想做朕的女人么?”樊雪莲红着脸低头答应。惠帝右手握着雪莲左手,十指紧扣,心心相印。翌日,惠帝册封樊雪莲为美人,授银印紫绶。吕后听之,心下稍微轻松。
此刻不轻松的却是张嫣皇后,已经长大了的张皇后再也不是以前不懂男欢女爱的小女孩,见惠帝身边的女子换了又换,自己始终在惠帝心里排不上位置,张嫣每日憋在椒房殿暗自伤心。如今惠帝又封了个樊美人,张嫣心中一下子空虚,想到日后惠帝都不会再来椒房殿,张嫣病了两日,身子虚脱。吕后心疼张嫣,来椒房殿看她,见榻上的张嫣再也无往日神采,心知张嫣所忧之事,安慰她,“樊雪莲是哀家送到皇帝身边的,看到皇帝一直把自己关在黑屋中,哀家心中不好受,只能在他身边给他多一个喜爱的人去宽他心。”
张嫣热泪横流,暗暗抓着被子。
“哀家会让皇帝过来椒房殿看望阿嫣,无论任何时候,阿嫣在皇帝心中都是第一,皇帝不会不想着阿嫣的好。”吕后轻拍拍张嫣的手温柔的说。
“母后,我想好好睡一觉,醒来后,阿嫣就好了。”张嫣说。
吕后点点头,为其盖了盖被子,交代宫人好好照顾张皇后,吕后便出了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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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去戚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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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4…02…08
张皇后整日闷闷不乐,吕后心疼外甥女,遂叫鲁元公主进宫陪伴张嫣数日。张嫣尽将心中不乐说给母亲,公主怀抱张嫣喟然大叹,“以你如此形貌,而终身为处子,每想来,肝肠如割。”张嫣掩面啼哭。鲁元公主自小与弟弟长大,心知弟弟性格,当初与张嫣大婚时早是满心不愿,何况身边尽是玉净花明女子,弟弟更不肯将雨露之恩分给张嫣,亦是他始终不肯亵渎最亲爱的外甥女,鲁元公主知道弟弟曾说他若动张嫣,则是禽兽行。每想到弟弟说这话,鲁元公主热泪满眶,想到女儿这一辈子都要成为处子之身,享受不到男欢女爱之感,漫漫人生路,十来岁的张嫣怎么承受。
公主得知弟弟新晋一位樊美人,听说弟弟现在整日与她在一起,公主便直奔温室殿,果见弟弟与那位樊美人在一起玩着投壶游戏,二人有说有笑,惠帝明朗的脸上轻松而自在,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对樊美人的喜爱;樊美人则笑若夏花,一颦一笑间却也不失淑良贤德之质,那双灿若星眸的眼睛笑起来却是鲁元公主从未见过的纯洁,一看便不似妲己、妺喜之类,反倒浑身散发迷人气魄,令鲁元公主第一次见她便不厌恶她,甚至有些喜欢。
惠帝与樊美人玩投壶起劲,鲁元公主不便打扰,只退出大殿转身而出。傍晚时分,惠帝出温室殿,身边只跟着一个闳孺。在东侧小堂等候多时的鲁元公主进温室殿,见樊美人正在炉火旁熬着东西,一股芳香之味扑鼻而来,见樊美人贤良淑惠的背影便知她是个好女子。樊美人音乐听见脚步声,自觉是惠帝回来了便欣喜回头,“陛下……”话音未落,却见眼前立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看女子装扮贵族模样,看女子容颜不凡气度,樊美人敛了欣喜之容,起身过来给鲁元公主行稽首大礼,“妾雪莲参见长公主殿下,殿下长乐未央。”公主微笑扶起,问其怎知自己是公主,樊雪莲行素礼道,“早闻长公主进宫,未曾得见,现立于妾前女子气度不凡,装扮不俗,不是长公主,能是哪个?”鲁元公主信服点头,执其手至案边坐下,开门见山说了此次来意,“雪莲,我为张皇后而来,阿嫣她闷闷不乐好长时间……”鲁元公主尽将张嫣自大婚以来所有的悲欢苦痛说给雪莲听,雪莲频频点头,同情之容,见公主说的眼眶尽湿,忙执其手好言安慰着,仿佛一下子已成亲人似的,又叫贴身宫人往那刚熬好东西的铜壶里盛些粥糊出来,樊美人亲自将一小碗热气腾腾的粥糊递给鲁元公主,公主且哭且笑端在手中,原是小麦糊糊粥中放了几瓣红枣,才有如此香甜之气。公主不禁赞道,“雪莲日后荣华不断,贤良淑德,瞧这粥糊看这便也好吃,弟弟身边有雪莲足矣。”雪莲只推称自己能够为皇帝做的还太少。鲁元公主有滋有味的吃着。
“长公主殿下,您放心,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