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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个是“心高气傲、油盐不进”的“老铁”,谁能劝得了啊?所以,看热闹的越聚越多,话越说声儿越大,二人竟然理也不理。
特木尔大喊:三伏天孵不出小鸡,你就是坏蛋一个!
韩黑虎反击道:你就是狗挑门帘子,想跟我露一鼻子?去你屁老丫子吧!
见无法劝说,便早已有人报信儿给了白哈达,他快步跑来,大喝一声,一“铁”一“虎”不得不停下来,两人都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白哈达根本不问原因,就两眼如炬地盯着二人,直盯得两人心里发毛,都低下了头。他这才说话:特木尔身为一社之长、治保主任,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而且还是和普通社员动手武斗,不管事情起因赖谁,你都是错误的。赶紧回去写一份检查,要深刻,要反思,然后交到村部!党支部研究后再做处理!
韩黑虎的嘴角上翘,露出不晚觉察的微笑。
话锋一转,白哈达又喊道:韩黑虎——参与打架有过,暂且记下!如果下次再犯错误,咱们就新账老账一起算!
“这——”韩黑虎还想解释不赖自己,白哈达没听转身走了,便又在心里骂着“去你个屁老丫子吧,都跟我装老大!”
特木尔冷静下来,看了看满头是汗、浑身是土的韩黑虎,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和他一样,竟然乐了……
…………
白哈达去哈达乡里开过“农村体制改革”的会议后,他一直注意着其他村的动向。各个村都按部就班地推进,没起什么波澜,似乎大家对这种体制的变革没有太多的担忧。上头随时有新的指示,白哈达都不折不扣地贯彻落实下去。他暗自高兴,平稳是最好的,大家把主要精力用在田地里,这是对的,地里的庄稼才是头等大事啊。不管怎么改,出发点都是充分调动群众的生产积极性,人人多出力、地地多产粮,就能干掉“穷鬼”逐步过上好日子。
白哈达领会了政策的精神,认准了其中的道理。
土地从来不糊弄人,只要工夫下到了,风调雨顺了,那秧苗就会噌噌地长。这不,转眼间地里的禾苗已经有一尺多高了,墨绿墨绿的,一看就是农家肥的威力还有侍弄得出力。
秧苗就是丰收的希望啊。白哈达看在眼里,喜上眉梢,也经常下到自家的田地里铲地、拔草,把地经营得特别干净。这方面,他作为带头人绝不含糊。
…………
相亲是人生中的大事,是男女双方是否“对眼儿”、双方家长是否认可的第一道关口,关系到婚姻的成败与幸福,必须高度重视。特别是对于渴望成家的人来讲。
袁振富虽然没有什么新衣裳,但每一件都还是洗得干干净净的,穿在身上挺精神。特别是他的三七开的大分头,早晨特意洗了,梳得根根顺溜儿。
在发型上,孙德厚和妻子刘光的意见是不统一的。孙德厚的想法是得短些儿,显得干净利落,刘光的理由是“梳分头搞对象,不梳分头搞不上”,大家都这么说,咱们就这么办。孙是犟不过刘的,又不想辜负了分头的寓意,不再说啥了。
相亲地点就在孙德厚老师的家里,袁振富早早赶来等着,坐立不安的,又拘谨又害羞。对于给自己介绍的姑娘,好像有印象,应该是见过,但绝对不深刻。他不会像韩黑虎那样,脸皮厚到见着好看的姑娘瞅直眼儿喽。
刘光一再地安慰袁振富,说:不要慌,不要慌。人家还能把你吃喽啊?精神点儿!
“婶儿,我知道。”袁振富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刘光的名字比较男性化。据说她还没有出生时,她爷爷就把名字起好了,源于她奶奶打的保票——“你看儿媳妇肚子尖尖的、脸还变丑了,怀的肯定是男孩儿!”结果……她爷爷一生气,这名字不能改,就叫“刘光”!
刘光确实是心直口快的男子性格,和蔫了巴叽的孙德厚算是形成互补了。
刘光:小袁啊,一会儿你要主动些。小伙子嘛,大方些,多说说话儿,就要有个男子汉的样子。没准儿唠着唠着,就把姑娘唠到手了呢……
“你啊,说个话没正经的。振富这孩子腼腆,你就别逗他了。”
孙德厚埋怨起妻子。可刘光并不理会,接着便夸相亲姑娘的好来:
“我上次不是和你说了嘛,姑娘就是咱们月牙河本屯子的,她家是老坐地户。姓安,姑娘名字叫其其格,蒙古语里大概就是花儿的意思。”
孙德厚:既然上次说了,那就别唠叨啦。
刘光:不细说说,小袁能了解底细吗?不了解一会儿怎么没话儿打话?是不是啊,小袁?
袁振富微笑着点点头,他有些心不在焉了。
“其其格这姑娘可配得上她的名字,长得漂亮着呢。手还巧呢,有一手王府刺绣,咱月牙河方圆百里估计没人能赶得上呢。另外,她爸安七十七是个实在人,啥说道儿没有。她妈莎林娜更好,别看我们家是汉族,人家可从来没拿我们当外人,处得可好啦。一开始老安家并不想给姑娘找汉族小伙子,还不因为你是老师?有文化,而且还没有啥拖累……你看,光顾说话了,人家都来了。小袁,你可别慌啊,我先出去接一接。记住,千万别慌。”
说话间,其其格在爸妈七十七和莎林娜的陪同下,走进了院子。
袁振富脑门子上立马开始冒汗了,心里像揣了一百多只小兔子,乱蹬乱踹的。
孙德厚和刘光赶紧出去迎接。
其实,袁振富来月牙河时间很短,对各家的情况还不熟悉呢,所以根本不知道相亲对象是阿来夫的姐姐,他甚至都不知道阿来夫姓安。一般的蒙古族人名都不带姓,袁振富怕民俗中有什么特殊的忌讳,就没有追问。
………………………………
第34章 梳分头的把亲相砸了
安家来的这三口人并不知道袁振富就是阿来夫的老师。估计如果提前知道了,其其格都不会同意来相看。媒人刘光也不知道这层关系,只有孙德厚知道,但他却是个不愿意多说话的“闷葫芦”。
五个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袁振富慌忙站起身,一时不知道叫什么好,只是尴尬地微笑,脸上的肉都僵住了。
孙德厚让安家三口坐下,刘光便笑着说:看这孩子,多老实啊。来,小袁老师,这位叫安叔,这位叫婶子。这位就是其其格,怎么样,我刚才可没吹牛吧?
袁振富立正站直,轻声打着招呼,当与其其格四目相对时,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随即传遍全身。
其其格羞得低下了头,轻轻缓缓地摆弄自己的头巾,来掩饰内心的不安。如此娇羞的低头,更显得妩媚与温柔。
孙德厚开口道:老哥,嫂子,这位就是我们学校的袁振富老师。估计你们互相都见过面,只是没有人给正式介绍过。当然,振富目前还是代课的……
刘光把孙德厚往后拉了一下,抢着说:但很快就能转正。这一点儿我之前和你们说过了,包括他家庭啥的。小伙子认真、负责,课教得非常不错。人好,没坏毛病,实诚。你看这分头梳的,多精神……
孙德厚:对,对,对。
袁振富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刘光忙喊他:小袁老师,快给你安叔叔、婶子和其其格倒奶茶啊。都是一家人,不用那么规规矩矩地站着,你叔和婶儿没那么些说道儿。
袁振富终于能有活儿干了,不用傻傻地站在那里受刑一样了,赶紧行动。他小心地给三人倒奶茶,缓解着自己的尴尬。
刘光补充道:安哥、嫂子,小袁老师的家庭情况,虽然我前几天和你们说过了,我还想再唠叨唠叨。他爸妈过去都是老师,是来支持我们红楼市的,可惜啊,赖人活不够,好人竟然没……
“你还提这些干什么?”孙德厚气得开始抢话了。
“我主要是说小袁这孩子根正苗红,是本分人家。行,不提老皇历啦。小袁老师现在就一个人儿,啥拖累都没有。如果其其格你们都同意呢,那你们老安家不是得了半个儿,相当于多了一个儿子啊。他还有工资,一转正,就能吃‘红本儿粮’……”
安七十七与莎林娜对视了一下,交换着眼神,点了点头。幅度很轻,让人不易觉察。
其其格还在摆弄着头巾,与袁振富对视那一眼之后,就再不敢看他了。
大家进入了硬找话题的闲聊阶段,刘光几次使眼色给袁振富,他无动于衷。其实,他也想说话,就是不知道说啥,总不能给人家背首唐诗吧?
突然,外屋门“咣”的一声被推开了,阿来夫毛毛愣愣地冲进来,把屋里人都吓了一跳。
袁振富一看是自己的学生,当时脸就红成紫茄子了。让学生见到老师与人相亲,怎么好意思啊?万一这个淘小子再添枝加叶地传出去……
还没等别人开口,袁振富不知抽了什么疯,拿出老师的派头开始训斥起来:
“阿来夫,你怎么这么没礼貌?进屋不知道敲门啊?我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课堂上要守纪律,课下同样要懂礼貌!你冒冒失失的,像个学生的样子吗?”
刘光已经发现七十七和莎林娜脸色有了变化,忙拉住袁振富,解围说:小袁老师啊,没事儿,孩子小,下次就知道了。其实,阿来夫这孩子平常可懂事儿了,每次见到我都“孙婶儿长孙婶儿短”的叫,嘴甜着呢……
袁振富没有领会刘光的良苦用心,还接着说:婶儿,你不知道,这小子才淘气呢。离开老师的眼睛就不是他了……
阿来夫不敢说话,愣愣地瞅着严厉的袁老师。
孙德厚急得直搓搓手,本就少言寡语的他竟然不会说话了。
其其格惊讶地看着袁振富,却不好说什么好。
突然,安七十七站起身拉着阿来夫就走,孙德厚要留也没留住。莎林娜学着样子拽着其其格,气鼓鼓地往外走。
“嫂子,你别走啊……我都准备饭了,你们都在这儿吃……”刘光笑着挽留。
“不啦,家里还有位老人需要照顾。还有个没有家教的小孩崽子需要管教,不然啊,得让人家笑掉大牙!”莎林娜虎着脸说。
阿来夫是老安家全家人的心尖儿,平时都是顶在头上怕吓着、含在嘴里怕化喽。今天让袁振富这顿劈头盖脸地一顿数落,他们脸上挂不住、心里受不了啊。
袁振富直挺挺地站在屋里,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边用手指头梳理着分头边嘀咕着:刚才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呢?我训我的学生他们生气啦?难道阿来夫和老安家有亲戚?不能吧……
在院门口儿,孙德厚拉住了安七十七,说:老哥,这事儿怪我。我就忘记和他说了,振富他不知道阿来夫是你们家的孩子……
莎林娜瞅着院里撇着嘴说:这还了得?没等咋地呢就这个样子,鼻子不鼻子、脸不是脸的。刘光,你说,他这是要给我们老安家下马威吗?
孙德厚:嫂子,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嘛,你们不知道他是阿来夫的老师,他也不知道阿来夫是你们家的孩子,真的……
刘光笑着说:小袁老师教阿来夫,我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对了,你家阿来夫回家不说他在学校总淘气啊?
安七十七已经闷了半天了,说:这小子,学校的事儿啥也不说,一问就躲,再问就生气。有一次好不容易说出来了——
刘光:这么说,你们知道啊——
莎林娜抢过话头儿说:知道啥!阿来夫没说他们老师姓袁,说是姓“扁”。
说到这儿,阿来夫竟然忍不住笑了。原来,那天家里实在问得烦了,他就把“袁”老师说成了“扁”老师,当时他们还真信了。安七十七纳闷呢,说“百家姓里好像没有姓扁的吧?可有姓边的,幸福路村就有人家姓这个姓。阿来夫,你们老师是不是姓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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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安家人责怪袁老师
阿来夫随口答应,连连点头。
安辛氏老人把“姓边”听错了,便打岔说:“瞎编?老师都瞎编,那还能教好学生吗?”
阿来夫这么一乐,其其格生气了,悄悄地拧了他胳膊一下。阿来夫“哎哟”叫一声,但不敢告状,我怕姐姐。
莎林娜瞪了其其格一眼,说:没个当姐姐的样子!你领阿来夫先回去吧。
没等其其格回答,阿来夫抢先说:我不和我姐一起走,我自己回家。
阿来夫和孙、刘二人打了招呼,撒腿就跑了。
刘光:阿来夫这孩子,挺有礼貌的。
孙德厚这才说:老哥,我说句话你可别不爱听,这孩子啊——不能太惯着。另外,振富老师今天管阿来夫,那可全是为了孩子好。你们全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