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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有条月牙河-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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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雅,你能不能小点儿声儿?很怕别人不知道咋地?别把西屋咱爸吵醒喽!”

    “我声儿有那么大吗?”嘴上是不服气,吉雅还是压低声音说,“你坏肚子啦?用不用找根咸菜条儿杀一杀?”

    包巴音气得直瞪眼睛,只是摸黑儿人家根本看不着,就没好气地说:杀啥杀?杀你个头吧!

    “用咸菜条杀一杀”是怎么回事?原来,当时医疗条件不好,再加上都很穷困,农民大都有自己治病的土办法。如果家里孩子着凉了拉肚子,做妈妈的往往就会拿咸菜条或者大蒜瓣儿,塞到孩子的肛门处,往往真就能把病给治了。土办法有时管用,但那可太遭罪了,有时候小孩不让收拾,家长就像抓猪一样……“针灸拔罐子,不好也去一半子”,这是那个时代乡村人们坚信的老理儿。要不咋整?谁家能有闲钱去医院呢?所以,有个头疼脑热拉肚子,除了土办法外就有两招儿:一是挺,二是——硬挺!

    吉雅接着问:那你干啥去?

    “我去放羊呗,要不还能干啥?”包巴音开始在地上摸索着找鞋。

    吉雅嘻嘻笑着说:我还担心你半夜三更搞破鞋去呢。

    “滚蛋!没正经的!”

    “别嘴硬。你是有那心没那个胆儿,更没那个钱。穷了巴叽谁跟你啊!”

    包巴音不耐烦地说:你是不是有病?

    吉雅乐够了、不闹了,关心地说:你是真能折腾人。我说巴音,是不是太早了?你平常不是天亮前去吗?

    包巴音一边儿穿鞋一边儿说:不早不行啊。这几天人多眼杂,要是让别人看到了,弄不好咱们就白算计喽。

    包巴音穿好鞋,就在炕上摸索着自己的旱烟口袋。

    “你瞎摸啥呢?”

    “找我的旱烟口袋。昨晚我就搁头顶这儿了?”

    “真不怪人家叫你‘包大烟袋’,一时一刻都离不了这玩意儿。我就纳闷儿了,这破东西一抽一股烟儿,有啥意思?满身的烟袋油子味儿,烦死人了。”吉雅说着起身在窗台上抓起皮烟口袋扔给包巴音。

    “别磨叽了。我着急要走呢。”
………………………………

第48章 阿来夫“写”来的外号

    吉雅埋怨道:这都过的啥日子啊?几只羊养的,跟做贼似的。一天天提心吊胆,快折腾成精神病了,要我说,你就是自己吓唬自己。

    “等咱家赚了钱、羊成了群,让你吃上喷香的手把肉,你就不说提心吊胆啦。行了,我不和你磨叽啦,走了。”包巴音说完,嘿嘿一笑。

    “小心点儿。别吵醒儿子,这几天他忙里忙外地累着呢。”吉雅嘱咐道。

    包巴音:咋忙都是为他自己娶媳妇!

    “你个老鬼头,牧仁不娶媳妇,你能抱孙子啊?”

    “好吧,为了我的大孙子还得扑腾啊,我放羊去啦。”包巴音忽然觉得浑身是劲儿了,脚下轻快了许多。

    包巴音很能琢磨,特别是在保密工作方面,确实是下了一番功夫。为了防止这些羊“咩咩”乱叫,给每只羊都戴上了特制的“羊用口罩儿”。这是包巴音急中生智,受到拉碾子、拉磨的驴马所戴“捂嘴儿”启发,指导吉雅用旧衣袜特制的。功能改变了,一个是防牲畜偷吃,一个是防羊叫唤,实践证明确实挺管用。另外,他还给每只羊都拴上了缰绳,这样一来就不会四处乱跑了。

    其实,绵羊毕竟是牲口,哪能那么听话呢?你不让叫它就不叫啦?村里有些人知道包巴音家养了羊,就是不明白他家为啥要偷偷摸摸的。既然是偷着养,肯定不想让人看见,便不问了,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心里嘀咕,都不想面对面追究原因,反正有一点很多人是在坚信的:这些羊绝对不是老包家偷的,他们全家都不是那种人!

    包巴音把三公三母六只羊小心翼翼地赶到——不——准确地说是“牵”到月牙河畔,找了处荒草茂盛的地方,去掉“羊用口罩儿”,松去了“缰绳”,让它们几个自由享用“夜宵”。

    在全封闭式的圈里圈得都要急眼的羊们,见了青草,就像饿极了的人见到了饺子一样,大口大口往嘴里填,忙得都忘记叫唤了,正合包巴音的心意。他便寻了处斜坡依在那儿,掏出外皮磨得发亮的旱烟口袋,满满地装了一烟袋锅儿,“呲——”的地声划着一根火柴。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吹灭,站起身向四周看了看,和电影里演的偷地雷的人有一拼。然后,他笑着摇了摇头,用衣服遮挡着点着烟,用手掌罩着烟袋锅儿,靠在斜坡那里开始吞云吐雾。

    仰望着天空中满圆的月亮,一时间,包巴音仿佛置身于广阔的大草原——太阳暖暖的,天空中白云朵朵,不远处一群绵羊在吃草,云在动、羊在走,包巴音还担心它们和别人家的羊“混群”呢。坐在敖包旁,抽着旱烟袋,看护着自己的大羊群,这不就是生活富足的梦吗?

    …………

    一场风波过去了。

    袁振富得到正名后,终于可以在月牙河村里抬着头走路了。他特别迫切地想知道背后是谁在搞鬼,每一次向孙德厚和“活字典”格根询问,是谁给自己贴的“大字报”时,得到的答复都是“不知道”。袁振富心里清楚,二位老师一定知道,因为他听说了是二人去找了村里白哈达书记后,才有了“正名广播”。

    格根还奉劝袁振富不要瞎猜,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像月牙河的水,像草原上的风,不用去追究根源。

    袁振富差点儿被停课,每一次走进教室都很心虚。正名之后,恢复了“权利”,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上课了。像获得新生一样,走上讲台,环顾着全班学生,目光又不经意落在了阿来夫的身上。如果不是内心强迫自己移走,他非把阿来夫盯得发毛不可。

    “阿来夫!”袁振富开始提问了。

    “到!”阿来夫答得干脆,并迅速地站了起来。

    “到黑板上来,听写生字。”

    “啊——”阿来夫挠着脑袋,迅速地蔫儿了。

    “别磨蹭!快到黑板上来。其他同学在下面都准备好,一起听写!”

    一阵“哗哗”的翻本声。阿来夫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挪到黑板前,接过袁振富递过来的一小截粉笔头儿,一脸痛苦状。头一天学的生字,他根本没有复习。

    “听好,第一个字——‘黄瓜’的‘黄’字,也是‘黄颜色’的‘黄’——”

    阿来夫的脑子一片空白,随即又开始胡思乱想:昨天只顾玩儿了,“黄瓜”这东西他认识,也爱吃,最好是蘸酱吃,如果是炸的鸡蛋酱那就更好了,一咬嘎崩脆……可这“黄”字咋写啊?“黄颜色”更常见了,姐姐其其格那屋的窗台上摆的玻璃罐头瓶子就有这种颜色,对了,罐头瓶子里的罐头都让谁吃了?那种黄桃儿的最甜了……可这个“黄”字到底咋写啊?

    坐在各自座位上的同学们都写完了,站在教室最后边儿的袁振富,盯着阿来夫手中不知如何运动的粉笔头儿,他没有往下说新的生字。前排同学开始“横、竖、竖、横……”地小声儿提示,阿来夫还是在黑板上画了个不光彩的圈儿。

    袁振富指着一位女同学说:你上去,帮阿来夫写出来。

    那位女同学走到黑板前,从阿来夫手中“抢”过粉笔头儿,轻松地写下“黄”字,骄傲地看了看阿来夫,走回到自己的座位。

    袁振富来到讲台前,对阿来夫说:她的年龄可是比你小啊,得小差不多一年呢吧?阿来夫,你——照着写,啥时我喊停你再停!

    袁振富继续听写其他生字,阿来夫在黑板上左一个右一个地写着“黄”字,直到快把黑板写满了,袁振富才叫他停下来。质问他会不会,阿来夫点头说“会了”,才让他回到自己座位。

    因为在黑板上写满了“黄”字,于是,阿来夫从此有了个外号——“阿黄”。而且,只要与阿来夫在一起,碰到黄色的狗、黄色的猫、黄色的牛,大家都拼命地喊“阿黄、阿黄,臭阿黄,学习唐诗要吃糖。听写生字全不会,急得狗眼泪汪汪……”

    阿来夫就狠命地追着打他们……
………………………………

第49章 秘密养羊让人嫉妒

    因为阿来夫的突然出现,相亲的事儿黄了。夜里被扔石头——就算不是他干的,或许还和他有关;村部门前贴“大字儿的东西”——就算不是他写的,或许他能知道,再或许是他与别人合伙鼓捣的呢……

    袁振富被自己稀奇古怪的想法折磨着。他当然知道,作为老师,对学生有这样的责怪和猜疑是不对的,更是危险的,可事实又让自己不能不计较。在对待阿来夫的问题上又出现了矛盾心理,袁振富不知道是该讨好他还是要收拾他。不管怎么说,这一切归根到底皆因阿来夫突然闯入孙家而引起的。

    孙德厚几次开导袁振富,劝说他要顺其自然,以前怎么对阿来夫还怎么对待。要有一颗公心、一颗仁爱之心就好,这也是为师之本。

    袁振富表面应承,内心同样想改变,可到了现实中,却有些难。

    …………

    尽管包巴音起早贪晚的去放羊,似乎做得很隐秘,尽管有些人估计躲着避免尴尬,但还是被人撞见过。此人就是好事之徒——韩黑虎。

    韩黑虎觉得自己可下逮到个“立功赎罪”的机会,便去村书记白哈达那里告了一状,想挽回一些自己过去受损的形象。

    白哈达听了韩黑虎神秘兮兮的“汇报”,慢慢悠悠地说:黑虎啊,怎么又是你发现了,而别人就发现不了呢?

    “当然是我眼亮了,从我爷爷那辈就遗传下来的眼睛尖啊。”

    “你大清早的到月牙河边儿瞎转啥?”

    “我得练武啊——顺便捡石头。”

    白哈达瞪了韩黑虎一眼,说:捡那些没用的玩意儿能当饭吃啊?好好种地才是正道!有那闲工夫去地里铲一铲、拔拔草,到老秋就能多打几斤粮!

    “您说的话我记住了,一定改。”韩黑虎笑嘻嘻地等着白哈达的表扬,见没有动静儿,又说,“白书记,这回,我是不是可以将功补过了?”

    “黑虎啊,蒙古人有句俗话说得好,‘牛因为有犄角而容易被人抓住,人因为有舌头而容易惹是非’,你要好好品品这句话啊。”

    “白书记,你——这是啥意思?”

    “还是年纪太小啊。没啥特别的意思,我是说啊,现在呢,时代发展了、进步了,上边儿呢,还鼓励个人搞养殖,大力发展畜牧业。你多听听广播就知道了。再说,蒙古族人向来就是放牧的嘛,养牛养羊很正常。”

    “那他老包家就‘光明大大’地养呗?非得偷偷摸摸的,生怕别人看到,里面肯定有问题。”

    “正大!是正大!不是‘大大’!不上学,真是——行啦,包巴音能有啥问题?人家是不想张扬。小伙子啊,有些事情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更不要总显自己能。”

    “啥?意思是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呗?”韩黑虎有些激动了,“我说白书记,这不是——有点儿那啥吗?”

    韩黑虎没敢往深了说,他还是惧怕白哈达的,最起码表面上是这样的。

    白哈达强忍着笑意,说:你是说我“包庇那个啥化”还是纵容“来路不明”啊?

    韩黑虎:白书记,这可是您自己说的,我可没那意思。我就是担心——万一这些羊,真是他家——他家——偷来的呢?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白哈达突然正色道,“黑虎啊,要记住,‘肥牛骏马多了好,闲言乱语少了好’,不要因为乱说乱讲而弄出麻烦。你上次弄出的事儿还小吗?我都没追究你呢!”

    韩黑虎虽然年龄小,竟然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或许就是初生“虎崽”不怕“官儿”吧。这一点,他和哥哥韩黑龙都随爸爸韩大胆儿。

    韩黑虎没想到自己会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索性犯起浑来,就是不依不饶。继续说:白书记,这和上次是两码事儿。老包家这样瞎整,政策上真的允许吗?

    “政策上允许不允许”的质问,让白哈达感觉到咋这么熟悉呢?他突然抬手一拍脑门儿,想到了几年前韩大胆儿到大队部反映情况的场景:

    在大队部里,韩大胆儿趾高气扬地说:老包家养羊,就是养的那啥——那啥的尾巴,必须割掉,否则后患无穷!如果咱们月牙河这儿要是牧区那就算了,咱这儿可是农区,不是牧区那种“不斗、不分、不划……那啥”的地方——我记不准咋说的了……

    白哈达眉毛微微上挑,说道:行啊,有备而来啊。没想到你韩大胆儿还知道政策啊?可惜,用错地方啦!

    韩大胆儿:广播也不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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