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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爸佩服你。可是呢,有一点你要明白,明知不可能,还要去想,折磨的不是你自己,还有我们啊!“包大烟袋”就是特别好脸面的犟种,谁能整了他?
唐玉春瞪着眼睛喊:鲍石头,你这块“石头”,你的心真是石头的吗?青山这么难受,你还说这些话刺激他干啥?
鲍石头把酒杯往桌子上一墩,虎着脸说:唐玉春,那你让我怎么说?还像小时候那样哄他吗?给他买糖、给他买玩具、给他买麻花面包?他已经不是六七岁的小孩子啦!咱们拿话儿骗不了他啦!有些话听着心里会疼,但疼过之后,病就好了!
唐玉春不吭声了。
“鲍青山!如果你他么么的是个男人,就振作起来!该放下就得放下,作为蒙古族男人,不能让人瞧不起!今天你爸我鲍石头可以陪你喝酒,就是想让你倒一倒心里的苦水。但是,你不要动不动就以酒浇愁,那样的话,酒就就成一种毒药啦!听到没?抬起头来!”
鲍青山抬起头,满脸泪痕。
“鲍青山!我告诉你,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哭得这个熊样,我都瞧不起你!只要是死不起,那就他么么的好好活着!”
鲍石头说完把酒杯一摔,就走出了蒙古包。
草原上的夜风真的太凉爽了,鲍石头闭上眼感觉了一会儿,才慢慢地睁开。远处的山川是连绵起伏的黑色剪影,月亮只是一弯弯,繁星满天,闪烁跳跃……
鲍青山在屋里向外喊:爸,赶紧托人给我介绍对象吧!我没啥别的要求,只要人好就行!因为,世界上不会有——不会有第二个包代小了……
“儿子,爸一定帮你找个好对象,比月牙河的那个包代小强百套的……”
“别提包代小……”鲍青山又号啕大哭起来。
鲍石头咬了咬嘴唇,刚才还劝儿子不要哭呢,他自己的眼泪却止不住了。他在心里呐喊:鲍石头啊鲍石头,你对不起自己的儿子!
…………
从牧点回到家,鲍石头和唐玉春便马不停蹄地托人帮忙,不惜重礼。几天之后,热心的媒人还真寻访到了一位比较相当的姑娘。
相亲这天,鲍青山脸上一直挂着挤出来的微笑。女方是春州县太和乡河兴村的,属于农区,以种地为主业。家庭条件一般,基本上刚刚解决了温饱。
姑娘名叫于秀兰,汉族,25岁,和鲍青山同岁,生日却比他大上两个月。人长得挺端庄、耐看,体格很好,一看就是家中的主要劳动力。
像于秀兰这个岁数的姑娘还没有成家,在农村那绝对是严重超龄的“老姑娘”了。她之所以没有出嫁并不是本人有什么不好,而是家庭的拖累——弟弟妹妹都还小,如果她早早嫁了出去,家里少一个壮劳力,日子可怎么过啊?所以,一拖再拖,于秀兰的年龄就越拖越大。
于秀兰对鲍青山没啥意见,第一印象觉得他忠厚、老实,是个过日子的好手儿。对他的家庭更是认可,别的不提,光是人家牧点养的羊,都快赶上河兴村全屯子各家养羊的总数了,那相当于“富可敌村”啦。自己家的大龄闺女能找到这样一户好婆家,就是掉进福坑里了。于秀兰的爸妈是高兴得合不上嘴,估计晚上睡觉都能笑醒了……
………………………………
第69章 偷来的双截棍被没收
媒人背地里询问鲍青山的意思,他木然地点点头,说:好,不错,行,我看可以。
跨越牧区、农区的“蒙汉”结合的亲事,就这么顺风顺水地订下来了。很符合鲍青山的要求——速战速决!
…………
包巴音的一双儿女脚前脚后都结了婚,而且办得风光又体面、张扬又招摇,获得啧啧称赞。当然,包家背后的苦,只有他们自己家里人才能体味。
安七十七和莎林娜更加着急其其格的婚事了,而且和包家的两个亲家一对比,竟然觉得袁振富太穷了,根本配不上其其格。于是,莎林娜便四下张罗着托人给女儿介绍对象,可其其格找各种理由死活不去,哪怕瞅一眼都不行。
安其其格,倔强的蒙古族姑娘,心里已经装下了梳着分头的毛头小子——袁振富。
哪个少男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其其格心里有着袁振富的一席之地。特别是包牧仁与乌兰图雅的婚礼上,二人有一小段儿近距离的接触后,更加放不下了。
…………
阿来夫除了吃和淘,别的啥都不放在心上。小孩子打架哪有记仇的?别看把脑袋打破了,但伤疤没等好利索呢就已经忘了疼。李三福又主动和阿来夫搂脖儿抱腰儿了,继续好得难舍难分。而且,他还把韩黑虎如何收买自己探听消息的事儿,全盘告诉给了阿来夫,并态度坚决地表示,今后再也不当奸细和叛徒了。
阿来夫使劲儿搂了搂李三福的脖子,说:这才是好兄弟呢。但是,你都不立“军令状”,我怎么相信你呢?
“我说不和韩黑虎好,肯定就不和他好,你还信不过我?”
阿来夫:除非——
“除非什么?”
阿来夫眼珠子转了几转,说:除非——你把韩黑虎的双截棍偷来。
“偷双截棍?”
“对!就是原来他哥韩黑龙拿的那个。咱们缴了韩黑虎的武器,看他还怎么得瑟!”
“此言差矣,不合吾意。”李三福有些犯难了,此事儿实在是棘手啊,偷韩黑虎的东西,和到老虎嘴上拔胡子没啥区别。
阿来夫笑嘻嘻地说:要是你不想去——没关系,以后——咱们就不用在一块儿写作业了。
说完,阿来夫松开了李三福,独自快步走开。
李三福站在原地,有些傻了。如果阿来夫不和自己一块儿写作业,自己不会的题抄谁的啊?不得天天挨小袁老师剋啊?
“喜子来了,大傻子来了!快跑啊!”李三福突然大喊大叫。
阿来夫听到“喜子”之名,浑身上下没有不打哆嗦的地方,头都不敢回就往家跑。
李三福拍着巴掌哈哈大笑。
…………
回到家,李三福还心事重重的,大哥、二哥和他说话都带搭不理的。李大福一拉李二福,说:走,不尿他!看他装成咋样!
李三福思前想后,仔细掂量,艰难地做出决定:帮阿来夫偷韩黑虎的双截棍!
前一段时间,小屁孩儿们特别是李三福频繁出入韩家,为韩黑虎通风报信。韩大胆儿和童雨婉习惯了他们的自由来去。所以,李三福进了院儿、进了韩黑虎的屋,两人都没有过问,还以为儿子在屋呢。
不入虎“屋”,焉得虎“棍”?李三福毫不客气,见韩黑虎没在家,心中暗叫:真是天助我也!他本来还设计着如何瞒过韩黑虎的眼睛偷偷拿走双截棍呢,这回可好。就像拿自己家里的东西一样了。
李三福早就瞄好了双截棍的位置——墙角的一个小木箱里。此次,他要来个“探囊取物”。
双截棍是当年韩黑龙自己动手做的。动意来源就是有一天屯子里放露天电影,武打片,其中主角就是用的双截棍,特别威风、特别潇洒,也特别牛粪哄哄的。韩黑龙就眼馋得不行,没有钱买啊,也不知道哪儿卖啊,便决定自己做一个。于是,精心挑选了材质,努力回忆电影里的画面画出草图,为此,他还特意追着公社的电影放映队到邻近的大队又看了两三遍。
在双截棍上韩黑龙是真用了心,做工很精细,几乎和电影里的一模一样。此兵器就成了韩黑龙的最爱,总爱别在腰后的裤带上……
韩黑龙“走”了之后,韩黑虎顺理成章地“继承”了哥哥的两样重要物品,一是那辆破自行车,二就是精致的双截棍,算是念想儿吧。韩黑虎不能再像哥哥那样别着双截棍、骑着自行车横冲直撞了,就小心地收在木箱之中,夜深人静之时或大清早,偶尔会拿出来练一练、耍一耍。
李三福都没想到初次“出手”如此顺利,赶紧把双截棍藏在怀里,假装没事儿人似的走出了韩家的院子。然后,撒丫子狂奔。
…………
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双截棍,阿来夫便时刻带在身边儿。但是,他可不敢明面儿拿的,或者是顺进上衣袖筒里,或者是藏在了书包里。就连上课,有时都会忍不住把手伸进书包,摸一摸双截棍。
阿来夫没想到,此事儿却让同桌给举报了,袁振富当即没收了双截棍。这还了得,小小年纪就带“兵器”进学校、入教室,万一伤了人怎么办?袁振富本意是为了阿来夫好,可阿来夫并不领情——好不容易到手的双截棍被没收,他心疼啊,他来气啊。
…………
这天晚饭后,韩黑虎突然来了兴致,准备到月牙河畔小树林练练双截棍,争取以后耍得快的时候别再打着自己。可是,打开小木箱一翻看,他就傻眼了。赶紧到爸妈屋里问:这两天家里有谁来了?
童雨婉想了想,说:没别人啊?就是你的小情报员李三福来过,你不是知道嘛,怎么了?
“我知道了。”韩黑虎说完转身就走。他确实知道了——肯定是李三福拿走的。
韩黑虎之所以没有用“偷”这个词儿,以为李三福就是喜欢和好奇,拿去耍一耍就会送回来的。只是千万别自己打着自己,那就不好玩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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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小学的教室进了贼
韩黑虎一找到李三福,他当时就堆缩了,一五一十地坦白交待。挺奇怪,韩黑虎竟然没太生气,小屁孩儿相中自己的东西,感觉挺骄傲。但是,一听被袁振富给没收了,当时就火儿了。
“去他个屁老丫子!姓袁的凭啥没收我的双截棍?他以为他是谁啊?找抽呢吧?”韩黑虎问了句“虎话”。
“估计——估计是小袁老师觉得阿来夫带着兵器上课,那是要学三国时的曹操,带剑面君,有‘篡你’之心吧?”李三福来了个“虎回答”。
韩黑虎气乐了,说:那叫“篡逆”,“活字典”评书里讲的是“篡逆之心”!啥都不懂,我真恨不得一剑穿了你!
李三福挠头傻笑。
韩黑虎真想给李三福两脚,见他的小样儿有抓的地方没打的地方,就不忍心了。再说,自己打小孩子若是传扬出去,在江湖上也没面子啊,只能作罢。
“我问你,那个他么么的姓袁的,把老子的双截棍放哪儿了?不会拿他自己的小屋里了吧?”
“小袁老师应该没拿回他住的地方,也没放办公室,还在我们班级里。好像就在他的讲桌抽屉里——对了,就在那儿!阿来夫和我说过,但他不敢动。”
“那好。明天,你给我偷回来!”
李三福吓得都要哭了,说:我——不敢!袁老师剋人可狠了。
“完蛋玩意儿!去你个屁老丫子吧!”韩黑虎推搡了李三福一下,转身就走。
李三福往后一个趔趄,差点儿坐到地上。气得小声儿骂起阿来夫来:阿来夫,你他么么的就不是人!给你的东西臭显摆啥?
…………
月牙河小学进贼了!
准确地说,是袁振富的班级被盗了!
小偷儿撬窗户进了教室,东西翻得到处都是,还破坏了几张课桌和几条凳子。
谁干的?韩黑虎啊。原来,他趁夜色钻进屋,拿到自己心爱的双截棍后,余怒却没有消,在教室内练了一通“无影脚”,踢得桌仰凳翻。目的就是搞破坏,让袁振富吃不了兜着走!
韩黑虎的阴谋如愿得逞。校长赛罕非常气愤,狠狠地责怪了袁振富。并不是班级丢了多少东西,因为根本没有什么值钱物品,主要是此事件影响不好,有故意挑衅的嫌疑,让他这个校长面子上不好看。
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赛罕批评袁振富原因有三:一是他本身兼有打更的责任,有贼潜入他属于失职;二是出事的是他自己的班级,明显是冲着他来的;三一点赛罕没有明说,那就是以前袁振富的宿舍玻璃被砸、“大字报”事件,已经让自己很被动了……
袁振富这个黑锅,背得冤吗?还真不冤,赛罕所讲的确实有道理。
袁振富负责对损坏的桌椅进行修理,问题不大,修修补补的就是花费点儿时间而已。最头疼的是赛罕校长流露出要让袁振富搬走的意思,打算再招个“专业”打更的过来以保障学校的安全。如何是好呢?
没有不透风的墙。韩大胆儿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月牙河小学要招更夫的消息,赶紧去找村支书白哈达软磨硬泡。他也顾不得脸面了,几乎是声泪俱下地陈述自家的困难,自己腰不好干不了重活儿,希望村里给予关照,把机会让给他,不然,全家人都穷得快喝西北风了。
白哈达很是为难,给韩大胆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