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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有条月牙河-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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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日子就是这样,啥都得经历着。爷爷走了——”

    “走了就走了吧,我们要往宽处想。他老人家的病,太重了,人事不醒,自己多遭罪啊。走了——就享福了……”

    乌兰图雅:姐,话是这么说啊,可心情很不好受。有时候我到那屋,看到炕里空落落的,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儿。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爷爷一走,把大家都闪了一下子。

    包代小的眼圈儿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汪着。说:图雅,你真好。牧仁娶了你,他真是得到宝了。

    “姐,我发现了,你心太好了。唉——都怪我哥没那个福分啊——”

    “你看你,图雅,扯远啦。小心我拿锥子扎你。”

    正玩儿着的阿茹娜听到了,赶紧跑过来抱住包代小的胳膊,说:大姑,我不让你扎我妈妈,大姑坏……
………………………………

第116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包代小哈哈大笑起来。顺手把锥子压在了大腿下面,怕不小心碰到了孩子。

    乌兰图雅训着阿茹娜:快松开,你这孩子,听风就是雨。怎么能说大姑坏呢?你大姑真是白疼你了,小白眼儿狼。

    包代小笑了,说:看来啊,狗肉真贴不到羊身上啊。姑姑再亲,那也没有妈妈亲啊。

    “都一样,姑妈姑妈,姑姑就是妈。再说,姑舅亲,辈辈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梅花也学着阿茹娜的样子抱住了乌兰图雅,奶声奶气地说:舅妈,不许你打断我妈妈的骨头!

    乌兰图雅和包代小哈哈一笑,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分别把两个孩子抱在了怀里。

    看着可爱的孩子,想着艰难的生活,两位当妈妈的竟然又是一阵心酸……

    …………

    孔雀屏草原绿毯铺展,百花争妍,蓝天白云下,雪白的羊群像被微风吹送的一样,缓缓游移、飘动。此时,最该搭配的是一首高亢悠扬的长调民歌,意境就完美了。

    然而,一位妇女的呼喊打破了还未完全建立起来的“完美意境”。

    “鲍青山!羊圈墙让雨浇倒那段儿,你就搁木杆子挡着了,还不抓紧砌上啊?”

    于秀兰挺着大肚子冲着蒙古包里大喊。

    “不着急!过两天找两个人帮着砌一下就行!”鲍青山喊完,继续躺在蒙古包里摆弄着收单机,他在听流行歌曲。

    于秀兰来到蒙古包门口儿,扶着门框说:找人?屁大个活儿都找人帮忙,不得供人家吃供人家喝啊?

    “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呢。没事儿。”

    于秀兰气得鼓鼓的,转身就走,想了想又转回来了,说:那就抓紧啊。万一有狼进来把羊“掏”喽,那可麻烦了。

    “要是狼敢来,我先把它‘掏’喽!它是饿狼,我是猛虎!”

    “我看你是真‘虎’啊!你就糊弄吧,等到时候真把羊‘掏’了可就晚了,咬死一只,那都是钱啊!”

    “咱们老鲍家是家大业大,不在乎一只两只的羊!”

    鲍青山说着,把收音机的音量故意调大——

    不管明天要面对多少伤痛和迷惑

    曾经在幽幽暗暗反反复复中追问

    才知道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

    再回首,恍然如梦

    再回首,我心依旧

    只有那无尽的长路伴着我

    ……

    于秀兰使劲儿拍了一下门框,捂着肚子赌气走了。嘴里嘟囔着:再回首?你还想回到哪儿去?过去的就过去了,你是回不去啦!懒马更别想吃回头草……

    …………

    吉雅串门儿回来,推门进屋竟然吓了一跳。原来,乌兰图雅抱着金梅花,包代小抱着阿茹娜,大人泪水涟涟,小孩儿满脸惊恐,伸着小手去给擦拭……

    “你俩这是怎么啦?出啥事儿啦?”

    乌兰图雅连忙露出笑脸,说:妈,没事儿。刚才两个孩子闹了,我和我姐哄她俩呢。

    吉雅放下心来,说:这家伙,姑姑抱着侄女、舅妈抱着外甥女,挺亲密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换了孩子呢。

    “换就换,我可喜欢阿茹娜了。”包代小说完,在侄女的脸上亲了一口。

    乌兰图雅:反正都是一家人,换不换的——都一样。

    吉雅被逗乐了,说:阿茹娜、梅花,咱们出去玩儿。别耽误你妈她们,你俩就能捣乱。

    两个小丫头被吉雅领走了,包代小和乌兰图雅继续干活儿。

    “姐,我想问你个事儿,你可别生我气啊。”

    “啥啊?和我还用绕弯子吗?”

    乌兰图雅想了想,像是鼓了多大的勇气似的,说:姐,我就是想问你——我吧,是因为那啥,不可能再生养了——你,为啥不再要一个呢?

    “啊!”包代小的针扎到了手,她不自觉地喊了一声,赶紧把出血的手指攥紧了。

    乌兰图雅吓了一跳,说:姐,让我看看——扎出血了,我去找点儿去痛片擀碎了上上……

    “不用,没那么娇气。把脏血往外挤一挤就行。”包代小把被扎的手在地上甩了甩,接着说,“图雅,你不能生养,是我们老包家造成的,我们对不起你——我呢,是因为计划生育抓得紧,弄不好就得挨罚……”

    乌兰图雅:姐,不对吧?咱们都是蒙古族,有特殊政策。就算罚,那也罚不了多少的。老金家那么喜欢小子,你生一个多好啊?他们肯定认掏罚款。

    “那是他们想的。他们爱咋想咋想吧,日子还得我自己过,时间长着呢。唉——”

    包代小的眼里又充满了泪水。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每个人心中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

    仿佛一转眼的时间,韩黑虎就真的长大了。从浪荡少年变成了浪荡青年,已是二十有三,还没有找对象。不但没有对象,而且心中的“暗恋”都早忘到脖子后去了。其实,当初只是少年郎的春心萌动,稍纵即逝,特别是其其格与袁振富成了家,他“悸动的心”随之便“死”了。

    男大当婚,韩家能不着急吗?特别是连月牙河村里最懒最懒的懒蛋子——吴仁青都娶了媳妇,让韩黑虎的爸妈坐不住了。

    韩大胆儿、童雨婉觉得自己的儿子站着不比别人矮、坐着不比别人矬,要模样有模样,要聪明有聪明,哪一点比别人差了?于是,两人没少托媒人四处张罗。不是韩黑虎看不上人家,就是人家看不上韩黑虎,没有一个能对眼儿的。所以,他至今还光身一人,在月牙河村至红楼市区穿梭横逛,像个散淡游魂一般。

    哥哥韩黑龙“传”下来的两件宝贝,早已被韩黑虎丢掉了,就像“抛弃”心中的“暗恋”一样。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四处乱响的破自行车寿终正寝,被“破烂换钱”的小贩儿带走了,韩黑虎“逼”着爸妈给换了台永久版“大链盒儿”自行车。双截棍不再往腰里别了,可能是韩黑虎觉得过时了,换成了一把按下机关就能自动弹出的“弹簧刀”。当然,他必须藏好喽,属于管制刀具,带着是违法的。
………………………………

第117章 不学屎壳螂擦烟粉

    韩黑虎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引领着月牙河村的时尚风潮。穿着打扮是一方面,使的用的是一方面,单单是那千变万化的发型,就让村里人目瞪口呆了。

    这一次,韩黑虎又理了个新发型回了月牙河,骑着崭新的“大链盒儿”自行车从村路上一过,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他那种头顶较短似烫非烫、后脑勺长发齐肩的发型,有一个好听的名字——“雁尾式”。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雁尾式”开始招摇过市,一些小青年羡慕不已。可把家里的大人气坏了,训斥之声此起彼伏——

    赵家孩子怯生生地表达着意愿:我要攒够钱,指定整一个像韩黑虎那样的发型。

    “你要敢剪那样的脑袋,我就敢把你塞灶坑里燎没毛儿喽!”

    钱家孩子反驳道:你们是老眼光啦,韩黑虎那叫时髦!

    “还时髦?我看是湿毛儿!湿了呱唧的,像牛犊子舔的一样!”

    孙家孩子实事求是地说:爸、妈,你们绝对是老脑筋啦!城里好多人都剪那样的头,多好看啊?

    “有啥好看的?要我说,是够好人看半拉月啦!”

    李家孩子说:老韩家在孩子身上,可舍得花钱啦。

    “那都是扯蛋!穷得都揭不开锅了,得瑟个啥?那就叫屎壳螂儿擦烟粉——臭美!”

    周家孩子说得更直接:韩黑虎总在城里转悠,有见识。他说了,那叫美发,不是“铰头”!

    “哪儿美啦?你跟我说哪儿美了吧?男不男、女不女的,整个一‘二尾子’!”

    ……

    周家的大人所说的“二尾子”可不是什么好话,是形容一个人不男不女的“土语”。三个字中,“尾”的读音为“乙”。

    与其说是孩子和家长的唇枪舌战,倒不如说是两代人思想观念的碰撞。

    反正,韩黑虎真就带动了村里的一些年轻人跟风追随,把有些家长气得够呛。有觉得和韩大胆儿、童雨婉关系不错的好心人,善意地提醒二人,意思是做家长的得说说孩子,不能瞎胡闹,农村人就是要本本分分的。

    结果,引来童雨婉的讥笑,她说:我儿子算半拉城里人啦。而且,人家电视上都说了,年轻人就应该有点潮乎气儿。

    韩大胆儿给纠正道:那叫朝气。是朝阳的“朝”,多音字,也是朝——

    “你是‘活字典’啊?瞎白话啥?”童雨婉剜了韩大胆儿一眼,接着说,“反正吧,我们觉得,现在都改革了,都放开了,年轻人嘛,不能再老气横秋的了。”

    “是‘开放’,不是‘放开’——得,你说啥就是啥。”韩大胆儿不敢深说了。

    于是,针对韩黑虎的发型问题,一时间在村子里闹得沸沸扬扬,说三道四之声不绝于耳。袁振富吓得把自己的三七式大分头改成了小平头。朴实,不扎眼,还好打理,洗脸时稍微多撩点儿水,就顺便把头发都洗了。

    最后还是村支书白哈达给下了定论:饭都快吃不上了,剪啥发型都白费!能顶饿啊?种好地、多打粮才是正经!村里的年轻人要是有样学样地跟着韩黑虎,那咱们月牙河村——不就完了吗?

    …………

    老支书的担心不是没有必要。虽然人们生活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比起以前,有了一天一个样儿的感觉,但毕竟不是所有人家都达到了不愁吃不愁穿的程度。特别是像包巴音这样的户,一旦有人生了重病,就把好端端的家庭造“趴架”了。

    其实,对于老包家白哈达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包家的生活一落千丈,并非一日之寒啊。老人有病、儿媳妇有病,只能算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病根儿”就在于包巴音太看重脸面,小马拉大车、瘦驴拉硬屎……

    …………

    星期天,“活字典”格根回到了月牙河村。他已经连续好几周没有回来了,但是,和前几年相比,村里人却不是特别特别的想他,基本没有了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是“活字典”格根在乡亲们面前装城里人了?是他看不起土地里刨食的老邻旧居了?是他总不回来村里人就跟他疏远了?都不是。原因就一个——生活水平提高了,收音机、录音机、电视机进村了,人们听的、看的节目丰富多彩,不再单单指着“活字典”的评书过业余文化生活了。

    “活字典”格根感觉到了大家对自己态度上的变化,他很理解,并不计较。尽管如此,只要有人要求,他还是愿意给大家说上一段儿的。

    这一次回来,格根特意称回来二斤猪肉。中午,他让马明艳全炖上了,全家人好好改善一下。可把孩子高兴坏了,乐得像过年一样。

    午饭时,虽然格根还是在北炕自己单独一桌,马明艳陪着孩子在南炕吃,但伙食是一样的,格根没有吃“小灶儿”。

    肉可真香啊,孩子吃得满嘴流油。

    马明艳:儿子啊,你可慢点儿吃,别整衣服上,不好洗!

    孩子答应着,吃相还是没有改变。

    “你是几辈子没吃着肉啦?没人跟着抢啊!小祖宗,赶紧把上衣脱喽,光膀子吃吧。”马明艳边说边帮儿子把上衣脱下来。

    格根瞅了儿子一眼,慢条斯理地说:人啊,不管到啥时候,都要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吃呢,更要有吃相。从吃饭时的样子,最能看出一个人的教养。要是在外面吃饭还这样,得让人笑掉大牙啊!

    …………

    中午的几盅儿小酒喝得挺滋润,格根来了兴致,竟然把一张小桌子搬到了院外路旁的大树下。靠在椅子上悠然自得地喝起了茶水,又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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