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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有条月牙河-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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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看过了一遍,咋还一集不落呢?”袁振富一边收拾桌子上的书本,一边好奇地问。

    其其格在炕里把枕巾捋好,说:看不够呗,越看越有意思。你说那刘慧芳多苦啊,心可真好。真希望好人都能一生平安,没病没灾的……

    袁振富把屋门又使劲儿关了关,说:好人肯定有好报,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得了。另外啊,你身子越来越重了,不能再熬夜了,对孩子都不好。我这几天就琢磨着呢,趁学校开学前我有时间,我带你去红楼市区,到医院检查检查,我们好放心……

    袁振富刚要脱鞋上炕,听到有敲门声。他是老师,对这种声音很敏感,张口就说:请进!

    阿来夫笑嘻嘻地推门进来,说:姐夫,你是职业病啊,还“请进”,挺客气。

    袁振富笑了。其其格问:有事儿?

    阿来夫递过一个用旧毛巾包裹的圆滚滚的东西,说:姐,妈让我给你送过来的,搁葡萄糖瓶子里装的热水,晚上睡觉放下脚底下,可舒服了。

    其其格伸手接了过来,说:真挺热乎的。

    “妈怕烫着你的脚,特意包了毛巾。”阿来夫笑着说。

    其其格要往脚下去放,袁振富接过来说:你别弯腰了,我来。是够热的,不知道能不能挺到明天早晨?

    “挺不了那么长时间。反正睡着了就不知道冷了。”其其格答。

    袁振富放热水瓶子的时候,碰到了窗帘儿,阿来夫看到了姐姐喜欢的彩水瓶,就说:姐,你那些破罐头瓶子可别冻瓣儿喽。这两天多冷啊,我昨天晚上放窗台上一杯水,早晨起来一看冻得“杠杠儿”的。

    阿来夫的提醒,让其其格一惊,忽地起身去看。一看不要紧,确实有的瓶子已经开始结冰碴儿了。

    “振富,快点儿,把这些瓶子都给我拿到柜子上去!”

    “你可别动弹了,我来。阿来夫,你在地上接着。”

    阿来夫:我就是欠嘴,给自己找个烦人的活儿,我早就看这些瓶子不顺眼了。

    其其格没生气,笑着说:亏得你说一声儿,要不一宿真容易冻碎喽。

    “以前,我说要把你这些瓶子打碎,你还发狠要剁我的手呢。这回要是真冻瓣儿喽,看你找谁算账。”阿来夫边帮着倒腾边说。

    其其格嘿嘿笑着。

    袁振富:能找谁算账?找天老爷啊?她还没那两下子。只能把气撒在我身上了呗。

    阿来夫:这雪下的,天太冷了。又没柴烧,屋里像冰窖,遭老罪了……

    …………

    乡村的雪夜,一片银白,无风,干冷干冷的。四周静悄悄,连狗都不叫,可能是冻得张不开嘴了。

    包牧仁起夜,推开房门就是一哆嗦,他忍不住骂了句:鬼天气,严重地冷啊,真是冻死人不偿命啊!

    撒了一泡尿,刚要往屋走,突然听到园子里柴禾垛那边儿有‘哗啦、哗啦“的声响。他以为是风吹的或者是有猫在抓耗子,就没在意。进屋刚要关门,竟然发现一个黑影跳墙跑了!

    包牧仁立即追了出去。

    人早没影了,地上有几根散落的葵花秸秆。包牧仁明白了。回到屋里,他把乌兰图雅叫醒,问:你猜,我出去上厕所看到啥了?

    乌兰图雅睡眼惺忪地答:看到鬼啦?

    “严重地胡扯!”包牧仁边往被窝里钻边说,“我发现有人来偷咱家的‘毛嗑儿’秆儿……”

    “啥?”乌兰图雅一下子就精神了,瞪大了眼睛说,“这两天我都舍不得烧!省着省着,窟窿等着,竟然有人来偷。你看清楚是谁了吗?”

    “没有。”

    “你去追了?”

    “没有。”

    “你说,要是捋着脚印儿,是不是能找到那个人的家?”

    包牧仁:找到又有啥用?为了那几根‘毛嗑儿’秆儿干一仗?严重地犯不上。

    乌兰图雅平静下来,说:你说得对啊。唉,要不是实在没有烧柴了,估计人家也不会干这种事儿。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包牧仁:闭灯,睡觉。

    屋里漆黑一团,乌兰图雅却睡不着了,她又惦记起孔雀屏草原上的牧点了。

    …………

    瑞雪兆丰年。

    暴雪成“白灾”。

    评判下在雪“瑞”不“瑞”的标准,就是利大还是弊大。

    区域不同,生产经济方式不同,人们对雪的看法也是不同的。

    牧区的人们大都考虑到牧业生产因雪大而受影响,牲畜缺草缺料。林区的人们则会因为雪大而高兴,森林防火等级下降了,不用担心火灾发生了。农村的人们忧喜参半,忧的是雪大了家里为数不多的牲口只能靠圈养,另外会影响家里的烧柴;喜的是可以杀掉地里的一些病菌,还能增加土壤的墒情。

    村支书白哈达在家闲不住,穿戴严实后便向村部走去。路上的雪有些地方走人走车,踩轧得很实,就会特别滑。有些地方还是挺厚,踩上去软乎乎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

第133章 粗心办了“大坏事”

    白哈达是踏着有节奏的“咯吱”声走过去的,脚底下就像是在唱着歌。

    村部门前的“神石”上面没有一片雪花,不知道是谁给清扫的。白哈达走了过去,伸手在石头上面拍了拍,感觉到又滑又凉,仔细一看,才发现石面上结了一层薄薄冰,就像木制家具表面刷了层透亮的清漆一样。

    “这家伙,快赶上镜子了。我要是站上去,肯定摔个四仰八叉。”

    白哈达自言自语着。他一抬头,看到村部办公室的烟囱冒着烟儿,心里想:是谁来把炉子生着了呢?

    白哈达推门而入,屋里热乎乎的。炉子里面的火正旺,紧挨着炉体的炉筒都有些发红了,炉子上坐着的水壶呼呼地开着,发出刺耳的尖叫。

    屋里没有人。

    是谁呢?干啥去了?白哈达把烧水壶拎起来,拿过暖水瓶晃了晃,确定是空的,就把水壶里的开水灌了进去。

    门突然被拽开了。

    “哎哟,白书记,你来了?我来,我来!”

    是特木尔。他匆忙进来,搓着手跑几步接过白哈达手里的水壶。

    “你怎么来了?”白哈达把棉袄脱下来,披在肩头,坐在靠炉子的木椅子上。

    特木尔嘻嘻地笑了,说:这雪下的,在家闷了几天,哪儿都去不了,可把我憋坏了。到办公室转转,顺便看看新报纸,看看上级有啥新精神没有。

    “行,挺有心啊。”

    特木尔笑了笑。暖水瓶灌满了,他随手放在桌子上,用水壶里剩下的开水分别给白哈达和自己沏上茶。然后,把水壶也放在桌子上,把茶给白哈达递过去。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刚在家吃完饭,还没喝茶呢。这雪啊,可真是不小,比前几年的都大啊。”

    “可不是嘛,我只记得我小的时候下过这样的大雪,早晨起来家里的门都往外推不开,是我跳窗户出去把雪铲走才开的门。”

    特木尔说着,把水壶又坐回到炉子上,然后出去舀了一瓢凉水灌进水壶里,将里面开水发出的噪音压了下去。这时,他突然发现水壶和炉子接触的地方有个纸片,好像都已经烧着了,他赶紧伸出抽了出来,把明火拍灭——是个信封,只剩下一角了。

    “哎呀,谁的信啊?咋还往炉子里扔呢?”特木尔瞅了一眼白哈达。

    白哈达笑着说:你以为是我扔进去的吗?我都没动地方。肯定是你刚才放水壶,壶底下有水,把这封信粘过去的。

    特木尔上桌子跟前一看,刚才放烧水壶的地方确实有一圈儿明显的水印儿,跟前儿就是几封零乱的信。他一拍脑门儿,咬着牙皱着眉地说:我惹祸了——这是谁的信呢?信封就剩一疙瘩了,啥也看不出来啊。千万别耽误了人家的大事儿啊。

    “等下次邮递员来了,问问他都送过谁的信不就知道了?他那里肯定有底子。”白哈达翻看着桌上的信件,又说,“估计没啥大不了事情的,咱们平头老百姓,能有啥大事儿,无非就是家长里短的。”

    特木尔稍稍安下心来。然而,他根本没有想到,由于自己的疏忽,本来可以改变一个人命运的机会,就这样被“烧”没了。

    白哈达端着茶杯,来到了窗前,望着皑皑的白雪,说:这场雪,对墒情有好处啊。如果再晚点儿下,那就更妥了。不管怎样,今年开春儿一定要组织大家把地种好。特别是那几户重点户,懒的、滑的、不着调的,都得盯紧喽啊。

    “放心吧,白书记,我记着呢。这几天趁着没事儿,我会挨家走一走,和他们好好唠唠。”

    “还有啊。朴建东哪儿你先和他打个招呼,今年可能地温更低,塑料大棚育秧会受到影响,让他研究研究用啥方法,可别搞砸喽。种水稻啊,真是不错的。旱涝保收,价还高。”

    特木尔苦笑了一下,说:就是吧——自己家吃不上多少。真打那句话来了,当篾匠的睡土炕,做瓦匠的住草房啊。日子是有盼头儿了,也见着亮儿了,可还有会编炕席的没炕席铺,能砌墙铺瓦的却住在土草房里,种植水稻的,自己却吃不上大米……唉——

    “特木尔啊,你这话——搁在过去,那是要犯错误的。”白哈达严肃地说。

    特木尔赶紧解释:白书记,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啊,啥时候咱们普通老百姓吃大米白面不愁了,那该多好啊。别的不敢说,哪怕一星期能吃上一顿,改善改善伙食、解解馋虫也行,那样的日子该多美啊。

    白哈达笑了,喝了一口热茶,嚼着顺进嘴里的茶梗,说:不远啦,真的不远啦。总有一天,会让你把这些东西都吃腻的……

    …………

    房檐下结的“冰溜子”一排一排的,除了门口儿处被人为捅掉了,其它地方大都是稀里哗啦自己掉下来的。

    雪开始融化了,月牙河村里泥泞起来。比夏天时下过大雨之后还难走,因为有些地方上面是泥水,下面却是冻底子,出溜滑儿出溜滑儿的。

    为此,袁振富都不让其其格出门了,被重点保护起来。就算是上厕所,必须是自己或妈妈莎林娜搀着她走。如果想自己出去,绝对是门儿都没有。

    其其格被管得直抱怨,蹶着嘴,心里却是甜甜的。

    等雪化得差不多了、路上相对干爽了一些,袁振富便带着其其格来到红楼市区的医院,进行孕期检查。为了这事儿,村里好些人还不理解呢,个别“长舌女”又嚼起了舌根子。

    恰巧,这一天孟国忠带着刘萍也来到了同一家医院。

    四人两两相对,坐在医院走廊里等待。孟国忠抬头看了袁振富一眼,接着又是两眼、三眼,他就觉得对面这个人有些面熟,可能是眼睛,可能是额头,也可能是颧骨,都和自己见过的一个人很像。只是一时想不起像谁了,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孟国忠悄悄地和刘萍说:你看,对面那个人,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刘萍斜了孟国忠一眼,竟然当时就把脸儿撂下来了……
………………………………

第134章 医院里的匆匆偶遇

    刘萍生气了,小声儿对孟国忠说:你是不是看到漂亮一点儿的大姑娘、小媳妇就走不动道儿?然后,就用这种方法搭话儿?那你不该和我说,直接找人家去唠啊——

    “你说啥呢?我说的是那个男的,面熟。”

    刘萍:你就往别处“褶”吧。注意你的身份啊。

    “什么身份?”

    “有妇之夫!而且将为人父!”

    孟国忠不吱声儿了,他怕惹得刘萍不高兴。但却忍不住又多看两眼袁振富,脑子里飞快地过着电影,努力搜寻着记忆片断。

    其其格偷偷拉了拉袁振富的衣袖儿,又往他身边儿靠了靠。

    “什么事儿?别着急,马上就轮到咱了。你不用紧张……”

    其其格悄声说:不是着急。对面那个男的,总盯着我看……

    袁振富这才猛一抬头,目光与孟国忠相遇,双方都会心一笑,点了点头。

    “没事儿,那是因为你长得漂亮。我瞅那位是个正经人,你可别胡思乱想了……”袁振富趴在其其格的耳边说。

    其其格的脸更红了。

    有医生从办公室探出头来,面无表情地喊:其其格——

    “来了,来了!”袁振富一面答应着,一面扶着其其格站起身,往医生的办公室走去。

    刘萍也附在孟国忠的耳朵根儿说:记住喽——其其格就是“花朵”的意思,怪不得人家长的像花儿一样呢,名符其实啊。

    “你又来了。”孟国忠不好意思了,他是生怕那两人听见。

    刘萍竟然嘻嘻地笑了起来,笑得孟国忠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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