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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辫很好看，尤其是杨言还在发根上，用两个红色的小蝴蝶结型发结给落落固定好。
不过，扎辫子不难，胡乱一捆也很简单，难的是要扎得好看！为了得到女儿的欢心，杨言反反复复折腾了将近二十分钟。
这么辛苦，杨言自然是要将落落抱到梳妆台前，让她看看爸爸辛苦了这么久的“杰作”。
“咦，这个小美女，怎么这么好看？”杨言还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地赞叹起来。
落落似乎也很满意，她扬起肉肉的小脸蛋，跟爸爸“嘻嘻”地笑了起来。
……
杨言抱着落落，下楼去吃早餐的时候，王子浩、王子瀚两兄弟都快吃饱了，姐姐何晓诗也正忙着将女士摩托车推出来，准备待会送两个小家伙去上幼儿园。
“妹妹来了！”王子瀚眼比较尖，他从外婆的怀里跑出来，拉着王子浩的手叫道。
王子浩是自己吃早餐的，不像王子瀚那样，还需要外婆喂。他正用勺子挖着碗里的粥，可是，还没送到嘴边，就被拉得手一抖，洒了一点在衣服上。
“啊呀！”王子浩才不管妹妹不妹妹的，他皱着眉头，指着自己身上的幼儿园校服，焦急地跟王子瀚叫道，“你又把我衣服弄脏了！”
性格比较调皮的王子瀚平时可没少跟哥哥捣蛋，但这一次，他真不是故意的，不知道怎么解释，他缩着脑袋，连忙躲回了外婆的怀里。
果然，还没等王子浩告状，何晓诗就注意到了，她气不过地叫了一声：“瀚瀚！你又在做什么？”
“呵呵，没关系，没关系，浩浩过来，外婆给你擦一下。”陆秀丽慈祥地笑了笑，拿起旁边的毛巾，跟王子浩招了招手。
老人家以前都没有这么宠着杨言，她以前是小学老师，很懂得教育子女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没有那么多精力和孩子讲道理，大部分时候，面对两个心爱的外孙，她都是百般宠溺，舍不得打，舍不得骂。
“妈，我来吧！”杨言抱着落落下楼后，便将小姑娘放了下来，让她自己走路，他伸手拿过了母亲手里的毛巾，笑着过去给王子浩擦了擦身上的粥粒。
“落落，过来，给奶奶抱抱！”陆秀丽看到跟洋娃娃一样粉嘟嘟得很可爱的落落，眼中溺爱的光芒更甚了，她张开另一边胳膊，疼爱地说道。
落落注意力放在了爸爸的身上，还没留意奶奶夹杂在两个哥哥叽叽喳喳争吵声中的话，她紧紧地跟在爸爸的身后，然后两个小手抓着爸爸的裤子，仰着小脑袋，好奇地看爸爸在做什么。
“没擦干净，这里还有，都不好看了。”王子浩指着衣服上的湿痕，跟舅舅委屈地说道。
“没关系，等一下风干了，晚上回来再洗干净。”杨言拍了拍王子浩的小脑袋，笑道。
如果是落落的衣服脏了，他还考虑给小姑娘换一件，但王子浩说他的衣服脏了，杨言觉得这家伙是在小题大做，想要继续控诉捣蛋的王子瀚。
谁让王子浩的衣服本来就不干净？一大早就已经在袖子上沾上了酱油印，杨言才不相信王子浩跟落落一样，是一个爱干净的好孩子！
家里的早餐很丰盛，有稀饭（也就是白粥），有煎好的小咸鱼，还有榨菜炒肉丝，还有煮给王子浩和王子瀚吃的皮蛋瘦肉粥。
杨言不想让落落吃含铅量比较高的皮蛋，所以他盛了一碗煮得很软的稀饭，拌上一点小咸鱼，喂给落落吃。
落落很喜欢吃鱼，这种有味道的小咸鱼，她也是吃得津津有味的。
看到妹妹吃早餐都吃得那么香，磨磨蹭蹭的王子浩和王子瀚两兄弟终于不闹了，他们麻利地吃完早餐。
“舅舅，妹妹，我们要去上幼儿园咯！”王子浩骄傲地说道。
这个姿态，似乎在他心中，上幼儿园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然而，落落只是看了看他，小姑娘坐在爸爸的怀里，乖乖地吃着早餐，可没有想要表达对哥哥的崇拜的意思。
何晓诗走过来，一边借口拉着王子浩去坐车，一边冲杨言使了个眼色。
他们昨天讨论的那个事情，何晓诗想先不要告诉母亲，省得她老人家担心，而且，杨言也说今天会帮她想办法，看怎么帮那些有可能受骗了的村民们挽回损失。
“放心！”杨言也跟姐姐点了点头。
经过一晚上的反复琢磨，杨言越发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作为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他完全可以置身于事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带着家人避开风险就好，但他不能这么做，因为很多乡亲已经为这个所谓的社保，压上了毕生的积蓄，他做不到坐视不管。
第189章 泄露天机的小姑娘
感觉自己面对的可能是一个诈骗犯罪的团伙，杨言没有再逞强，他清楚地明白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并不是有着通天能力的超人，也不是一些网络小说里运气好到爆炸的主角。
等用过早餐后，杨言便打电话给夏瑜，将家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在爸爸打电话的时候，落落是被奶奶照顾着的。
陆秀丽怕孙女无聊，还去拿了王子瀚或者王子浩以前上幼儿园小班时候用过的自然科学课本，翻开里面彩色的页面，抱着小姑娘，教她看起来。
“鸟儿本领大，燕子在人类的屋檐下用泥巴筑巢，鹦鹉会模仿人类说话……”为了读上面的文字给孙女听，老人家还戴上了老花镜，仰头、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念起来。
可惜，现在的落落并没有晚上时候那样爱学习，小姑娘好奇地看了两眼书以后，很快就走神了，她转过头去，眼睛眨巴眨巴着，看向了此刻坐在院子里的爸爸。
爸爸在做什么呢？
怎么一直坐在那里？
怎么爸爸是一个人坐在那里？
终于，落落在奶奶的怀里坐不住了，她“哼哼”地挣扎着，要从奶奶的腿上滑下来。
陆奶奶害怕孙女的小肚子被压痛，不敢硬拉着，只好用满是皱纹的双手搀扶着落落的小胳膊，将她放下来，还担心她在台阶上摔倒，陆奶奶将落落抱到了院子的平地上。
落落一下地，便踩着她的小鞋子，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兴冲冲地走向了爸爸。
“他那里有点我想不通，社保局的人，为什么会给他作证？而且还不只是一个人这么说……”杨言正说着话，忽然他感觉到有个小小的身影袭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的小腿便被抱住了。
杨言低头一看，他看到落落正抱着他的小腿，小脸蛋上洋溢着高兴的笑容，眉开眼笑地看着爸爸。
“你说是人社局吧？哪有什么社保局？全名叫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局。”手机那边，夏瑜还在和杨言说着。
“应该是吧，我姐可能也不太了解。”杨言一边和女朋友讲着电话，一边冲落落也微微一笑，伸手去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
为什么不摸？
落落扎着小辫子呢！摸起来不舒服，而且还可能会把小姑娘好看的发型弄乱。
“嘻嘻！”落落满意地冲爸爸笑了起来，但她的小身子却沉了下去——小姑娘抱着爸爸的小腿，顺着爸爸的裤腿慢慢地滑下去，最后一屁股坐在了爸爸穿着拖鞋的脚面上。
她也不嫌地面脏，小姑娘就兴奋地在爸爸的大脚上扭了扭屁股，想要爸爸翘脚带她玩“跷跷板”。
“爸爸在和妈妈打电话，乖，落落去和奶奶看书，好不好？爸爸待会再陪你玩。”杨言还在和夏瑜说着正事呢，小妖精却在身边粘糊糊的，他只好无奈地笑了笑，倾身伸手去捞起小姑娘。
落落眨了眨大眼睛，看了爸爸一会儿后，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感觉到爸爸还不想和自己玩，小姑娘便乖乖地在爸爸的怀里窝了一会儿，不离开，也不闹着让爸爸陪她玩。
杨言接着打电话，不知道过了多久，落落自己又蹬蹬蹬地跑开了，杨言看到落落是跑向奶奶的，也便没有在意。
落落跑回去，陆奶奶已经疼爱地张开双臂，小姑娘便钻过去，让奶奶抱着自己。
“乖落落，真乖……”陆奶奶宠溺地夸奖起来。
落落向奶奶歪了歪小脑袋，看了奶奶一会儿后，她便伸手指了指爸爸的方向，小声嘟囔道：“妈妈……”
不知道小姑娘是想跟奶奶告状，说爸爸在和妈妈打电话，不愿意陪自己玩，还是只是单纯地想分享一下自己知道的信息。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落落都不知道，她这个懵懵懂懂的嘟囔，却是泄露了天机！
“妈妈？”陆秀丽惊讶地看着落落，重复了一遍。
落落怎么会有妈妈？
杨言不是说落落是被他收养的吗？
这个落落口中的妈妈，是指她的亲生母亲，还是指别的女人？
只是一瞬间，陆奶奶的心中也是闪过了无数种可能，都好多年没有过的好奇心被孙女这个含糊的嘀咕给激发了起来。
而且，依陆奶奶看来，杨言能和那个女人聊了这么久电话（聊的内容，杨言没有告诉她），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只是有没有可能是两者兼顾？
陆奶奶有些惊喜又有些担忧，准备等杨言回来再问一问。
落落浑然未觉，她嘟着小嘴巴，又嘀咕了一声“妈妈”，才继续扭过头去，眼巴巴地看着爸爸。
……
夏瑜和杨言的判断是一样的，她听了杨言的描述之后，也认为这个安广胜是在利用偏远乡村、乡镇上农民对外界信息了解不多的弱点来进行诈骗。
当然，她也不是万能的，不可能接到杨言的电话，她就能调动荷城的警察去抓人，而且这也只是杨言的一面之词，夏瑜也需要找人帮忙调查立案。
“我去年去贵省培训的时候，认识一个在经侦局的朋友，我跟他先咨询一下。”夏瑜不忘叮嘱了一下杨言让家人不要受骗，两人说完后，便挂断电话。
不过，在给朋友打电话之前，夏瑜犹豫了一下。
权衡了一会儿，夏瑜拿起手机，拨打母亲的电话。
“妈，麻烦您将爸的司机，杜叔的电话发给我。”夏瑜和母亲简单地说道，“嗯，我有点事情想拜托他帮忙……先不用跟爸那边说，有需要我再找他。”
夏瑜想要做的，不过是先让人查一下荷城的人社局，或者荷阳县那边有没有安广胜安科长这样一个人。
对于普通人来说，查一个官员信息当然是不可能的事，但对于夏向阳的司机来说，想要找人问这个不难，而且也不算是什么违背原则的事情。
夏瑜有种感觉，这个安科长极有可能都不存在，甚至那个人社局政策下乡的事情，也有点蹊跷。
如果能够查清楚这两个问题，基本上也可以印证夏瑜的猜测了！
第190章 坑了爹还要安慰爹爹
“小言，落落的妈妈，是什么回事啊？”杨言打完电话回来，母亲的这个问题问得他有点猝不及防，而且陆妈妈手指指向了他握在手里的手机，眼神热切中带着喜悦，显然，她问的并不是落落那个渺无踪迹的生母。
杨言刚刚和夏瑜确认了关系，还没有充足的心理准备将夏瑜介绍给自己家人——有谁是刚刚谈了女朋友就告诉家人的呢？
所以，他面对着母亲关切的眼神，不知所措地支吾起来。
“刚才落落都在叫妈妈呢！”陆秀丽见状，为了不让杨言继续藏着掖着，她直接把告密的孙女给出卖了。
而窝在奶奶怀里的小姑娘，还不知道大人们之间瞒来瞒去的小心思，她还觉得奶奶是在夸奖自己，她使劲地往奶奶怀里后仰起小脑袋，小脸蛋望着奶奶的脸庞，露出几颗跟珍珠一样白白的小牙齿，“嘻嘻”地笑了起来。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当然，杨言看着女儿挤得跟小苹果一样圆圆红红的小脸蛋，这可爱的模样，也足以打消他心中的小怨念了！
“是落落她的生母吗？”陆秀丽关心地问道。
杨言摇了摇头，在母亲的身边坐下来，轻轻地拍了拍母亲犹如树皮一般苍老褶皱的手掌，轻声说道：“不是落落的生母。落落说的妈妈，其实是我刚刚确定的女朋友。妈，您别担心，她的人很好的，对落落也很好。”
陆秀丽明白了，她的眼神中带着细微的惊喜，声音也有些激动地说道：“妈不是担心，是替你高兴，前段时间，你姐还说想张罗着给你介绍一个本分、善良的荷阳女孩，你自己能找到，妈也是替你高兴！”
“我明白。”杨言心中感动着，抓着母亲的手，轻轻地说道。
陆秀丽当了半辈子的人民教师，她看待事物不像其他人一样悲观，现在杨言找到了女朋友，她也是尽往好处去想，高兴地拉着杨言说道：“你可要好好对待人家，知道吗？人家女孩子，不嫌弃你带着一个孩子过日子，多好的人啊！”
其实，落落都叫杨言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