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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是说这家伙的运气太好，还是说这家伙天马行空的想法太过超前？
“亚历山大，你的想法很好，不过你有没有想过把你这个想法的应用范围再扩大一些？”林铮的表情很严肃，他需要确定亚历山大·季伦科的思维到底能够开阔到什么程度。
“在扩大一些？”亚历山大·季伦科眨了眨眼。
确定BOSS似乎不是在生气，亚历山大·季伦科心里松了一口气：BOSS不是在生自己的气就好。
“再扩大一些。”林铮点点头。
“方向呢？”亚历山大·季伦科问道。
“没有方向，也不给你设置边界，你觉得应该往哪儿发展就往哪儿发展。”
亚历山大·季伦科：“……”
尽管林铮的语气和刚刚听不出有什么区别，可亚历山大·季伦科还是敏感的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回答似乎和什么关联着，不由自主的，他心里开始紧张起来。
亚历山大·季伦科在思索，林铮也不催他，只是在心里懊恼：这么一个人才，怎么能让他只研究无线输电技术？
并没用多长时间，亚历山大·季伦科开口了：“我……我觉得这东西似乎可以与美国人的全球卫星定位系统结合在一起。”
林铮：“嗯，接着说，随便说，怎么说都没关系。”
得到林铮的鼓励，刚刚还有些紧张、唯恐BOSS的BOSS会笑话自己胡说八道的亚历山大·季伦科的精神放松了一些，道：“美国人正在对民用市场开放全球卫星定位系统，我想，如果将地图做成电子地图，结合全球卫星定位系统就可以做出一套基于民用公路网络的导航和定位系统。”
说到这里，亚历山大·季伦科抬头看着林铮，不好意思的笑笑：“美国人似乎已经在这么做了，不过我的想法是，我们可不可以把全球卫星定位系统的定位芯片集成到眼镜里面，把OLED透明显示屏做成镜片的样子，然后整合成一套眼镜导航系统呢？比如在具体的操作中，可以通过瞳孔的聚焦进行地图信息的放大缩小、移动、阅读等等方面的信息……”
林铮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的速度快的厉害，几乎想要跳出胸腔，他简直不敢想象，在1998年就已经有人开始设想虚拟现实的应用了，这个应用虽然还幼稚的厉害，但现在开始1998年啊，各国对于虚拟现实的研究几乎全都是一片空白，亚历山大·季伦科恐怕不知道，单凭他的这番假想就已经堪称是虚拟现实领域的专家了，最起码他为虚拟现实的研究提供了一个发展方向。
亚历山大·季伦科倒是没有注意到自己BOSS表情的变化，越说越兴奋的他，语速也不由自主的快了起来：“除了导航，是不是可以做成一个虚拟的家庭影院和虚拟的游戏中心？我觉得这东西有无数的可能！当然，这其中涉及的技术领域太多，不但有全球卫星定位系统和透明OLED显示系统，还要有高度先进的智能操作系统，高能量密度的电池、或许还要高度集成的微型摄像系统……这些东西恐怕再过半个世纪也未必能够研究的出来，我这只能算是科学假想。”
说到最后，亚历山大·季伦科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尴尬的摸着头发，他很担心BOSS的BOSS把自己看成是一个吹牛大王，用自己那些中国同行的话来说，自己刚才的那番话分明就是吹牛不打草稿嘛！
亚历山大·季伦科在心里以前所未有的虔诚态度认真的向上帝祈祷着，希望老板不要因为自己刚才的这番话认为自己在胡说八道，进而丢了这份自己视若珍宝的工作，这联创科技工作的这几年简直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几年，孩子和爱人都在这个古老的国家扎下了根，他发自心底里的想要将这份工作干到退休……如果退休后能够被公司返聘为顾问，那就更好了。
在亚历山大·季伦科焦急的期待中，林铮终于开口了：“我倒是觉得这个想法挺有趣的。”
只这一句话，就给亚历山大·季伦科吃了一颗定心丸。
亚历山大·季伦科眼睛顿时一亮！
虽然没有说话，可林铮还是明白了亚历山大·季伦科这眼神中的意思：真的？
“真的，”林铮点点头：“我觉得这是个很有趣的想法和主意，亚历山大，你有没有兴趣进行这方面的研究？”
“……啊？”听到BOSS的BOSS的话，亚历山大·季伦科有些惊喜，可更多的却是手足无措：“老板，我……可能是我说的不够清楚，我并不清楚这东西的应用前景，但我可以确定这是一个结合了芯片技术、操作系统、显示系统、能源系统以及全新的目标识别和追踪技术的综合性的大项目，这不是我一个人可以搞定的，这需要一个团队，一个庞大的、分工明确、技术高超的团队，团队之间需要紧密的合作，最重要的是这是一个非常烧钱的项目，可什么时候能出来让人满意的成果却是不确定的……”
“我知道。”不等亚历山大·季伦科说完，林铮点点头。
“呃……”亚历山大·季伦科一愣。
迎着亚历山大·季伦科惊愕的目光，林铮再次点点头，肯定的道：“我知道。”
“那……”亚历山大·季伦科忽然紧张起来，下意识的推了推眼镜，嘴巴噏动了几下，手抬起来又放下，极为不安的揉捏着衣角。
“你说的这些……”林铮比划了一个“这些全都括进来”的手势，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包括其中的困难和经费问题，我都知道，但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玩意儿，也许联创科技20年之后的利润增长点就在这里。”
第0960章 比伟大更伟大
“所以……”亚历山大·季伦科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结结巴巴的向林铮问道。
“所以我决定试一试，”林铮笑的像是个充满了童真的孩子：“反正我的钱多，总要花出去的不是？”
亚历山大·季伦科咧着嘴，也笑了。
他虽然并不清楚自己BOSS的BOSS为什么会仅凭自己的一番胡言乱语就这么毫无科学根据的、完全不合常理的决定上马这个项目，按照正常的道理，这不是一个合格的跨国大企业集团的领导人应该有的做法，但他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对于一名科学家而言，最高兴的其实就是自己超前的想法得到了别人的认同，并且愿意支持自己的研究，对于所有的研究人员来说，这简直是最幸福的时刻了。
笑归笑，可既然BOSS的BOSS将这么大的一桩任务交给了自己，亚历山大·季伦科就认为自己有必要将其中的困难给BOSS的BOSS说明白：“老板，受限于当前的技术条件，我们不可能拿出类似眼镜的产品，可能一开始只能做出个头盔，而且这套系统最重要的子系统有两个，分别是操作系统和目标识别与追踪系统，这方面我们完全没有任何的技术积累……”
林铮打断亚历山大·季伦科的话，对他道：“亚历山大，或许你并不清楚，公司早就开始了智能型操作系统的开发，Linux操作系统的发明者Linux Mobile先生正在协助我们开发基于精简的Linux操作系统的智能手机操作系统，相信这会给你们提供很多宝贵的经验，至于眼球的识别与追踪技术……”
拍拍亚历山大·季伦科的肩膀，林铮道：“这方面公司就真的是一片空白了，需要你们自己去解决。”
亚历山大·季伦科惊讶无比的大张着嘴巴，后槽牙都露了出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Linux操作系统的发明人、被无数开源软件奉为神一般存在的Linux Mobile先生竟然在为自己的公司工作？上帝，您在和我开玩笑吗？
“嗯，记住，现在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不超过5个，”叉开手掌，林铮把巴掌在亚历山大·季伦科面前晃了晃，郑重无比的道：“千万要保密啊，你应该知道这个消息一旦泄露了出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的。”
亚历山大·季伦科登时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反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没错，他太清楚若是这件事被泄露了出去之后有可能会引起多大的反应了，难怪媒体上从来没有报道过这件事！
用力的点头，亚历山大·季伦科举起右手，一脸庄重的对林铮道：“向上帝发誓，我一定严守这个秘密，不会让这个秘密从我的口中泄露半个字。”
没有阻止亚历山大·季伦科的动作，在时机没有成熟之前，林铮也的确需要亚历山大·季伦科保守这个秘密，等到他说完了林铮这才道：“回去好好想想这个项目应该怎么进行，想好了写份报告给我。”
“是！”亚历山大·季伦科重重的点头，一张脸激动的通红。
……
林铮自打回来就不停的哼着歌，翻来覆去的都是那句“咱们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这都大半个小时了，这家伙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谭娜终于忍不住了：“遇到什么好事了？这是半道上捡钱了还是看到漂亮小姑娘了？”
“没捡到钱，反倒是在接下来的20年时间里要花出去20个亿，美元，”林铮摇摇头，还特意强调了一下：“最少！”
即便是最保守的估计，接下来的20年时间里最少也花掉20个亿美元？谭娜先是被林铮的话给吓了一大跳：最保守的估计也是最不靠谱的，按照这个逻辑，那岂不是意味着未来的20年里差不多需要花掉40个亿、甚至60个亿美元？什么项目需要花这么多钱？！
可随即，谭娜就反应过来：一个需要长达20年时间、需要花费20至60个亿美元的项目，那极有可能成为集团未来的支柱型项目，到底是什么项目？
这一刻，谭娜心中好奇到了极点。
林铮没有卖关子，干脆的道：“我给这种技术叫虚拟现实。”
“虚拟现实？这是个什么玩意儿？”谭娜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有理解林铮口中的这个“虚拟现实”到底是个什么鬼？这倒也不怪她，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他们根本就没有虚拟现实的任何概念，哪能理解什么是虚拟现实呢。
“嗯……”林铮想了想，向谭娜问道：“美国人装备的‘长弓阿帕奇’武装直升机你听说过吧？”
“听说过啊，这个虚拟现实与长弓阿帕奇武装直升机有关系？”谭娜点点头，不管她是否喜欢军事装备，但作为这么大的一家电子企业的领导人，她必须要了解和接触世界上最先进的电子产品与概念，而毫无疑问的，军事领域是最先应用顶尖科技装备的领域。
林铮点点头：“有关系，长弓阿帕奇武装直升机配备了具有目视标准能力的头盔，飞行员的目光看向什么地方，长弓阿帕奇武装直升机上的机炮就会自动瞄准飞行员所看的地方，并且会在飞行员眼前的一片透明小屏幕上显示出目标以及与飞行有关的相关参数。简单地说，在我看来这就是一套初级的虚拟现实设备。”
“长弓阿帕奇武装直升机上的这套目视瞄准系统这就是你说的虚拟现实系统？”谭娜呗林铮的话给吓了一大跳：“这个系统似乎俄罗斯人的SU…27战斗机上也有吧，就是那个头盔标准系统……你怎么会想到做这个的？”
开发这么一套系统相当的费钱那是一定的，但谭娜关心的并不是这一点，她关心的是林铮怎么又忽然脑洞大开了？
“你就没想到么，如果将这套系统放到民用领域，这就是一套结合了多感知性、存在感、自主性和交互性的高度智能化的计算机系统，想象一下，现在一套笨重的计算机系统可以轻易的被集成都一副轻巧的眼镜当中，甚至这幅眼镜还具备了摄像和录像功能、导航和定位功能、手机通话功能、视频和音频的播放功能，甚至当3G以及未来网速更快的4G网络开通后，通过软件，可以实现对自己拍摄的视频进行剪辑和实时上传……等于我们重新创造和定义了计算机，重新创造和定义了网络，这是一个多么伟大的创举？！”
谭娜听的已经呆了。
饶是她对自己老公时不时的脑洞大开的举动早已经习惯了，可当她听到林铮说讲网络设备、计算机设备、显示设备、音视频采集和播放设备以及手机等等所有的功能都集成到这么一副小小的、轻巧无比的眼镜当中的时候，她还是被震惊了，震惊的全身发麻，整个人都在忍不住的轻轻颤栗！
伟大！这就是她对自己丈夫的这番设想的定义。
难怪他愿意花费至少20年的时间，用20个亿、40个亿乃至更多的钱来做这件事，虽然这件事困难重重，只要稍稍想想都让人觉得没有实现的希望，可谭娜更知道，但只要一旦成功，联创科技必然会成为超越IBM和微软、比他们更加伟大的存在。
“我们……真的可以么……”这话，谭娜几乎呻吟出来。
“为什么不可以？”林铮反问道�